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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童話 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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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安全感啊哥哥們”

“縱火是犯法的好嗎?”方天翻了個白眼,
“你個法外狂徒!”

“我法外狂徒,你就是守法公民了?”

眼見兩人又要吵,陳向鬆趕緊岔開話題,
向好友詢問道:“你今天見他們了?”

周航點了下頭:“嗯,
見了,
感覺不太好對付。”

陳向鬆拍拍好友,
說道:“謝謝,
接下來我自己處理就好。”

“整這麼生分?怎麼?在江城交到新朋友了?”

“對啊鬆哥,周哥天天唸叨你呢,今天早上在劉姨那吃飯,
他還說你是他好大兒呢。”

“嘶,”周航在方天腦袋上拍了下,
“是不是皮癢。”

“嘖!彆打腦袋!”

這倆人見麵就吵,陳向鬆早就習慣了,隻要他們互相沒給對方的腦袋開瓢,
他懶得管。

“機票訂了嗎?”陳向鬆問道。

“什麼機票?”方天搶先問道。

“沒訂,
最近公司事這麼多,走不開。”

方天聽了撇撇嘴:“國家領導人都沒你忙。”

陳向鬆:“……”

周航:“……”

陳向鬆把臉轉向一邊,
跟站在窗邊的張浩打了個招呼,
說道:“你倆打一架吧。”

“我怕把他打哭了,
”周航哼了一聲,
“看他怪可憐的,
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說誰可憐?”方天很是不屑,“我看你纔可憐,
連佟言姐為什麼出國都不知道。”

周航聽他又出言不遜,
本想懟他一懟,結果卻發現他好像是知道什麼?

“你那麼能,
你說說,言言為什麼出國?”

陳向鬆默默看過來,這事雖然跟他沒關係,但是彆人的教訓也是教訓,還是很有必要聽一聽。

方天哼了一聲,來到樓梯處坐下,說道:“你先說說,你這個人有什麼優點?”

方天和陳向鬆對視一眼:“還是算了,先回吧。”

陳向鬆:“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哎哎,彆走啊,”方天張開手臂攔著要上樓的兩人,“這黑燈瞎火的,你倆彆踩著我。”

陳向鬆和周航又作勢要上樓,方天趕緊說:“行行行,我說。”

他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你們說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周航:“關心?”

陳向鬆:“錢。”

方天和周航同時看向陳向鬆,然後同時嫌棄地移開視線,話都懶得說他一句。

陳向鬆老神在在,一點不為他們的嫌棄所動,有句話說,貧窮則父母不子,富貴則親戚畏懼,古人早就把這個道理驗證得明明白白。

方天也是服了這兩位大哥,他雖然戀愛經曆為零,卻早就看透了愛情的本質,王老師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說白了,不就是不相信他嗎!

“是安全感啊哥哥們。”

這次陳向鬆和周航真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了,他們倆手機上,除了工作往來,私交的女生可是一個都沒有,身邊更是沒有一個女性朋友,就連同院子的王老師,都還是因為自己女朋友的關係才熟悉了一點點。

兩人抬腿就走,方天趕緊又張開雙臂,像老鷹抓小雞遊戲裡,護崽的老母雞一樣的姿勢,攔住兩人:“你看你看,又急!是不是以為自己身邊沒彆女人,就是給足安全感了?”

兩人頓住,不然呢?

方天恨鐵不成鋼,說道:“果然呐,有些男人,連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晚上燈光昏暗,樓梯這邊彆說燈了,連月光都少得可憐,方天看不太清楚兩人的臉,但以他對這兩人的理解,再拖下去,他們估計真的要不耐煩了。

他說道:“所謂安全感,不僅僅指和異性保持距離,而是細化到生活中的每一處,衣食住行,情緒價值,全域涵蓋。”

“這一點呢,鬆哥做得還不錯,”他突然點評道。

陳向鬆嗤笑一聲,心道:“這還用你說?”

“但是呢,鬆哥有時候有點過於黏人了,還是要注重空間。”

周航:“嗬。”

他睨了眼好友,差點就讓他嘚瑟起來了。

“周哥這方麵就差得有點多了。”

方天一副大師的模樣,把話題的中心重新放到周航身上。

“首先我得承認,周哥你人不錯,但是你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察覺到周航似乎想說什麼,方天抬手製止,“你先彆說話,我問你,你和佟言姐在一起的時候,誰做家務做得多?燈泡壞了誰換?家電傢俱壞了誰修?家裡卻東西了誰置辦?我第一次見佟言姐的時候,她從隔壁借了把梯子回來,我好奇就問了,我說你扛梯子乾啥啊,她說燈不亮換個燈。”

“我的好哥哥啊,”方天滿眼真誠,真心求問,“身為一個男人,換個燈的事情都解決不了,你還能做什麼啊?當然了,不是說女孩子不能換燈泡,我相信大部分女生都是很棒的,生活上完全不需要彆人的幫助,但不需要和沒人幫,那是兩個概念!如果生活裡所有的事她都自己做了,那要你乾什麼啊?人家一個人就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反倒是多了你,就要多很多不必要的家務,人乾嘛還要委屈自己啊?”

方天說著說著險些把自己說生氣了,看周航越來越不順眼:“那些生活瑣事我就不說了,反正咱們院裡這些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平時買個米買個油什麼的,那都不算事了,最關鍵的是你連父母都搞不定,你爸媽當著我們的麵說的話,乍一聽挺好聽,仔細一琢磨,沒一句好聽的,我要是佟言姐,早跟你一刀兩斷了。”

周航被方天說得腦袋嗡嗡作響,方天隻提了換燈的事情,但他卻知道,遠不止這一件事。因為他工作忙,總加班,所以家裡的一切大小事都由佟言一手操辦,最困難的時候,為了省錢,她連買的大衣櫃都自己組裝,他最多也就是下班以後跟她一起把衣櫃立起來。

方天說得沒錯,沒了他,佟言的日子依然能過得有聲有色。

周航遊魂一樣上樓了,這次方天沒攔著,而是歎息道:“佟言姐就是太要強了,她應該向夏禾姐學習,當個甩手掌櫃,那多輕鬆。”

還沒走的陳向鬆:“……夏禾不是不做,她是不會。”

沒誰比他更清楚,夏禾的要強,比起佟言,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當然知道!”方天白了一眼,有些酸溜溜地道,“也不知道你們都走了什麼狗屎運,好姑娘都被你們遇見了,不像我,人家好姑娘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陳向鬆聞言拍拍他的肩膀,難得溫情,說道:“你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合適的人。”

方天擺擺手:“走吧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陳向鬆也上樓了,方天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眼前是一片昏暗,耳邊是王姐催促張浩趕緊寫作業的聲音,偶爾夾雜兩句張哥的問話,問話內容,無外乎就是,這個放哪,那個放哪。這個對家裡事情一竅不通的樣子,簡直和周哥,和他那個爹一個樣!

方天無語望天,一會兒覺得他媽媽不那麼要強就好了,如果她不要強,他爹或許不會找小三,一會又覺得,幸好他媽媽要強,否則真是要讓他那個爹吃的連渣都不剩。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看了一眼,抿了下唇,按了接聽。

“媽。”

電話隻通了一分不到,方天的臉就徹底冷了下來,直接疾步下樓出了院子,沒一會,一輛計程車就沿著永安路離開,直奔機場。

二樓,陳向鬆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密封了很久的檔案袋,開啟檔案袋,裡麵最先抽出來的,是一份有些發黃的舊報紙。

他拿出來攤開在書桌上,入眼便是《到底是惡意行凶還是正當防衛?》下麵還有一個副標題,《“父子”酒後衝突,18歲高中生踢碎繼父□□。》

簡單看了一遍報紙,陳向鬆又從檔案袋裡抽出來一遝紙,一份是當初煤礦的賠償書,一份是當時村裡給製定的賠償款分配協議,另外還附帶幾張欠條,這些欠條還是陳向鬆挨家挨戶,用多個日日夜夜磨出來的,可惜到最後,到他們兄妹手裡的錢,也不到兩萬。

挨個看了一遍,陳向鬆又把上次賣老家房子的合同放了進去,隨後他又給華陽打了個電話,和周航一樣,交代華陽給對方再加一把火。

從《郝文幫幫忙》這檔節目來到青城起,也不過就是兩天的時間,網上就已經有很多營銷號和不明真相的人在轉發增加熱度,通告無一例外,突出了陳向鬆二叔二嬸的慘與陳向鬆冷血,這背後的真相,無人在意。

陳向鬆回到青城的這天淩晨,《郝文幫幫忙》突然衝上了各大平台的熱搜,一段直播切片更是在全網流傳,與此同時,一起流傳的,還有一張陳向鬆在高鐵站的照片。

翌日一大早,陳向鬆一開門,就看見一樓院子裡,劉姨和王茜正在碰頭說話,沒一會,王茜向上看了一眼,看見他,她推了劉姨一下,隨後便返回自己的家。

劉姨也抬頭看了看他,隨後也一言不發地走了,陳向鬆眉頭一跳,直覺劉姨是知道了。

帶著忐忑的心情下樓,正好和要去上學的張浩碰個正著。

看見他,張浩立刻肅著一張臉,眼神堅定,說道:“鬆哥,我相信你!”

少年的聲音少了些往日的清朗,多了幾分沉穩,莫名的,讓陳向鬆的心情放鬆了些。

陳向鬆瞬間柔和了眉眼,溫聲道:“謝謝,我保證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還不走?一會又遲到了!”

身後傳來媽媽的聲音,張浩頓時不好意思,飛快地說:“哥,你彆多心,我媽人不壞。”

說完他就一陣風似的跑走了,邊跑還邊喊:“媽!晚上我要吃牛肉!”

陳向鬆有些忍俊不禁,不禁感歎:“年輕真好啊。”

伴隨著王茜抱怨兒子“一天就知道吃”的聲音,陳向鬆出了院子。此時劉姨的包子攤正是火爆的時間,陳向鬆一出去,就接到了視線洗禮。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有些話不好說,此時眼睛就成了傳達資訊的主要工具。

親眼見著幾個阿姨眉來眼去的,陳向鬆都替她們累,還有那使個眼神,就打下胳膊的習慣,那不疼嗎?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阿姨們那樣委婉,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心直口快的人。

“小陳?”

隔壁照相館的吳叔放下正在擺弄的相機,看見他就兩眼放光,叫了他一聲,就說:“你現在可是出名了啊。”

他抱著相機回來,繞著陳向鬆轉了一圈,嘴裡叨叨著:“這看著也不像那樣的人啊?”

一旁正在給人裝包子的劉姨聽見,頓時不樂意,嚷道:“姓吳的你要是閒著沒事乾,回家把你那窗戶擦擦,彆一天嘴大舌長的啥都打聽!關你什麼事?”

陳向鬆頓時向劉姨投去感激的目光,劉姨向來心善。

“秀英啊,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吳叔又看了看陳向鬆,說,“咱們街坊鄰居住著,有什麼誤會還是當麵說開了好,要不然一幫人沒事閒的回家說三道四,最後委屈的不還是小陳嗎?是吧,小陳?”

陳向鬆聞言笑笑,一點沒有解釋的意思,實在是他覺得沒什麼和這些人解釋的必要。

吳叔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也沒強製要求他解釋,隻是問道:“我看網上說,你是你二叔二嬸養大的,你爸媽呢?”

陳向鬆實事求是道:“我父親在我11歲的時礦難去世了,我母親同年改嫁。”

吳叔也沒想到會問出這樣一個答案,頓時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反應過來後,拍拍陳向鬆的肩膀,歎息道:“你也不容易。”

另一邊聚在一起的幾個阿姨也開始竊竊私語,大家都活五六十年了,什麼事沒見過,不需要陳向鬆再說,阿姨們就知道,網上說的未必是真的。

一連收獲了幾個同情的眼神,陳向鬆輕咳一聲,來到劉姨身邊給她幫忙。

早高峰過去,劉姨給他塞了一袋包子,說道:“我不管你那些事真假,但你要是對夏夏不好,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跟你沒完。”

劉姨照看夏禾二十多年,兩人的情誼自然不必多說,陳向鬆也很清楚劉姨在夏禾心裡的重量,說道:“請您相信我。”

劉姨看看他,又想起早上王茜給她看的視訊,說不氣他那是假的,她哼了一聲,說道:“行了,你該上班上班吧,我這不用你幫忙。”

眼見陳向鬆要走,一旁的吳叔又湊過來:“秀英,今天天氣挺好,帶涵涵出去走走唄?”

劉姨眼皮都沒抬一下,便說道:“滾!”

吳叔沒有立刻就滾,倒是陳向鬆先滾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團建活動,錦和這個年輕的公司,氣氛更加和諧,連會上不同部門爭執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網上關於陳向鬆的新聞熱熱鬨鬨,公司內的員工們卻沒有過多關注老闆的私生活,隻要開的錢多,老闆就是當街裸奔,他們也不關心。

時隔一天再開播,甚至是在輿論風暴最猛烈的時刻,幾個直播間的主播非但沒有被滿屏的惡評嚇退,反倒是兢兢業業,熱情高漲,沒辦法,開會的時候,老闆說了,有獎金!

與此同時,上次和方天合作的視訊也由方天的賬號發出,一經發布,評論區就都是嘲諷方天交友不慎的評論,還有人評論說感覺方天顏值都變低了,惹的方天給陳向鬆發微信吐槽那人眼瞎。

上午十點,在陳向鬆拒接電話後,陳亮高慧蘭夫妻,再次帶著《郝文幫幫忙》的人來到公司,這次雖然見到陳向鬆的人了,但他拒絕采訪,高慧蘭馬上就開始鬨了起來。

冷眼看著自己這位親二嬸又哭又鬨,陳向鬆無動於衷,周航趁機在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我可看見了,你二叔看你二嬸一眼,她就開始鬨了。”

陳向鬆嘲諷地笑笑,他二叔向來如此,年輕時靠父親靠哥哥,現在年紀到了,又開始靠老婆。

眼見著自己二嬸撒潑,陳向鬆不禁想起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二嬸不過十**歲大,頭發梳成一條又粗又亮的辮子,臉上的笑容熱情明媚,與現在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彆。

手腕被人握住,他垂眸看向麵前這個麵容蒼老的女人,在她的哭訴中,他發現,從始至終,他都不恨她。他恨的,是那些躲在她背後,與他同姓,有些血緣關係的人。

“二嬸,”任由對方把指甲掐到自己的肉裡,陳向鬆注視著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問道,“值得嗎?”

正在哭著的人神色一頓,隨後哭得更傷心,身體直接向下一滑就要跪下:“你彆怪二嬸,我也是沒辦法,這個家要是沒有你二叔那就散了!”

一旁的周航趕緊把人扶住沒叫人跪。

“向鬆,你幫幫你二叔,他是你親叔叔啊!”

陳向鬆隔開好友與自己嬸子,問道:“你想要什麼?”

沒了周航的支撐,高慧蘭一下就跪了下去,膝蓋與地麵接觸,發出“砰”的一聲響,周圍的人聽見都疼得呲牙咧嘴,陳向鬆和當事人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你去做個配型,”高慧蘭像是突然抓到了突破口一樣,生怕自己一句話說慢了,這個口子就會合上,“你去做個配型,如果成功了,我們不白要你的腎,我們給錢,給錢!”

“你兒子女兒呢?”陳向鬆聞言輕笑,“用自己親兒女的腎不是更好嗎?”

“不行不行,”高慧蘭腰背突然彎了下去,趴在地上掩麵哭泣,隻重複一句:“你幫幫你二叔。”

眼見鬨起來沒法收場,無奈,陳向鬆隻能報了警。

警察到場後,《郝文幫幫忙》直播間的熱度達到高峰,同時彈幕上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這時終於有人發現,這對夫妻今天說的話似乎和昨天的不一樣。

昨天,他們隻說叔叔得了尿毒症,而從小養大的侄子卻不管不問,今天卻說要對方去做配型?而且他們竟然是有兒女的?那兒女呢?

警察到現場瞭解情況後,與事件相關的所有人都被帶回派出所,事情鬨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們私下就能解決的了。

陳向鬆等人在派出所時,網上的輿論也開始慢慢發生改變,有人開始質疑高慧蘭說的做配型是什麼意思,也有人質疑身患尿毒症的陳亮,為什麼一臉憋屈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任由老婆跪在那裡跟侄子哭求。

更有人在方天的視訊裡提出了關鍵資訊。

陳向鬆父早亡,母改嫁,十一歲獨自帶著妹妹生活,因為對錢財過於渴望,所以才會在經曆過一次破產後,再次選擇創業。甚至裡麵還說到了方天的家庭,方天父母常年分居,父親在外麵有人。

這些資訊被人精簡提煉出來後,網友瞬間反應過來,這哪是什麼交友不慎啊,這分明就是小可憐們抱團取暖啊。

正在部分網友對這件事產生懷疑,對陳向鬆方天兩個抱有憐惜的時候,方天又出來添一把火,在評論區評論道:“這裡加一條,我爸的三兒又給他添了個大胖小子,老頭兒樂抽了。”

有人同情他,他又說:“嗐,我這算什麼,我鬆哥那才叫慘,要是我經曆了他那些事,我早抹脖子自殺了,那都不是人能過的日子,也就我鬆哥是條真漢子堅持下來了。”

陳向鬆剛從派出所回來,就被周航抓住讓他看方天的騷操作。

“他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周航笑著問道。

陳向鬆看了看,說道:“還好吧?”

“還好?”周航抬頭,看到他臉上的笑意時,頓時無語,“說你是個真漢子你還當真了?這把你美的。”

“這說明什麼?”陳向鬆臉上帶著輕鬆的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說完他又有些擔憂道:“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

“不好說,”周航歎了口氣,“小方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其實心思最細,現在估計難受夠嗆。”

“怕是沒時間難受。”

方天那邊什麼情況,兩人不得而知,隻能等等他主動把訊息傳過來。

“現在直播怎麼樣?”陳向鬆問道。

“比早上開播那會好多了,”周航說道。

“去看看?”

兩人說著就先去了臨近的一個直播間。

另一邊,夏禾在看到網上關於陳向鬆的訊息後,就更改了原本和紀言見麵的計劃,直接訂了機票飛回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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