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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童話 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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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媽媽。”

被親兒子拒絕,
侯彩霞回到酒店直接哭了半宿,晚上十二點一過,就給女兒打去了電話,
哪知道,
以前對自己還很親近的女兒,
也不幫她,
她頓時覺得自己對女兒的一顆真心都餵了狗。

對兒子她是沒怎麼管過,
但是這個女兒,可是在她身邊待過三年的,那三年她為了她,
幾乎可以說是操碎了心,結果現在就換來這麼個白眼狼。

侯彩霞一下沒了主意,
又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母親把她罵了一通,讓她這麼大歲數了不要再折騰,
大哥也叫她不要再作,
叫她趕緊回平山,說郭軍旺已經去過家裡兩次了。

沒得到家人支援的侯彩霞流淚到天明,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如死了”的念頭。

他的這些想法陳向鬆是不知道的,
這兩天網路上關於他私事的熱度,
讓他的公司受益不少,
又有不少品牌方找上門,
他一整天不是忙著選品就是忙著開會,整個人都沉浸在工作的快樂裡。就連中午吃飯,
都忍不住跟周航感慨,
第一次覺得工作竟然是這樣快樂的事。

另一邊,遠在平山縣的夏禾也忙到飛起,
既然決定要修路,就要跟政府部門對接,涉及錢,夏禾怕出現差錯,但自己在平山又實在沒什麼門路,最後還是許校長出麵幫忙牽線,連和政府談話,都是他陪同一起。

原本夏禾隻打算在平山停留三天,現在看來最少也要留半個月,甚至半個月以後也要留個可信的人在這邊才行。

一聽夏禾要留在平山至少半個月,陳向鬆覺得天都塌了,纔在一起幾個月,他都沒有和女朋友約過幾次會,現在就要開始異地戀了!

他天天拉著一張臉,周航見了就笑話他,結果兩個人一起暗地裡被公司一眾員工笑話。

在陳亮夫妻和侯彩霞終於放棄,選擇回老家的這天,錦和科技接到了雲城文旅局的合作邀請,陳向鬆和周航討論過後,決定由陳向鬆帶人去雲城談合作。

侯彩霞比陳亮夫妻晚走一天,在高鐵站碰到陳向鬆時她簡直又驚又喜。

“兒子?”

跟陳向鬆一起出差的員工見狀趕緊問好,陳向鬆皺了下眉,把侯彩霞帶到一旁問道:“你昨天不是已經走了?”

侯彩霞尷尬地笑笑:“我昨天退票了,本來想去看看你妹妹,但是她說她不在學校。”

說著她又開始抱怨陳向媛,見陳向鬆不耐煩,趕緊問道:“你去哪?”

陳向鬆頓感疲憊,歎了口氣,說:“出差。”

“去哪出差?”

“……雲城。”

侯彩霞眼睛一亮,雲城到平山坐車也就四個小時,她試探地問:“那你回家嗎?”

陳向鬆抿唇,想到夏禾還在平山,說道:“會去平山。”

侯彩霞一下高興起來:“那你回來之前跟媽說,我給你做飯。”

陳向鬆涼涼的聲音響起:“你不離婚了?”

侯彩霞臉上的笑頓時僵住,半晌才支支吾吾說道:“你外婆和舅舅都不讓我離婚。”

早知道結果的陳向鬆,說不清自己是不是失望,他現在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覺得可笑,臉上的傷都還在,她就已經原諒那個男人了。

陳向鬆無話可說,轉身就走,此時更加堅定自己以後不要孩子的決心,他家這樣愚蠢的基因,還是不要傳下去的好。

陳向鬆說走就走,侯彩霞隻能跟在後頭,兒子雖然冷漠了點,但比女兒可強多了。

侯彩霞臉上還帶著傷,跟陳向鬆同行的員工,不敢問也不敢看,還是全能助理華陽最機警,察覺到周圍人若有若無地打量,當即從包裡拿出口罩讓陳向鬆戴上。他們鬆哥,現在大小也算個名人了,可得保護好他的隱私,雖然他現在已經沒什麼隱私可言了。

侯彩霞的車跟陳向鬆幾人同一趟但不是同一車廂,彆人有心把這對母子換到一起,但是看陳向鬆的臉色也不敢提,隻能偷偷問華陽,華陽也有點拿不準,便問道:“要不要我跟阿姨換一下座位?”

陳向鬆否決道:“不用。”

本來還想跟兒子坐一起,培養一下感情的侯彩霞頓時失望至極,但她現在還指望兒子給自己撐腰,不管再招他,隻能默默接受。

一行人到了雲城,剛一下車,陳向鬆就接到了侯彩霞的電話,他無奈之下,隻能給她叫了輛車,送她去公路客運站坐車。

陳向鬆帶人在雲城足足待了三天,三天時間都用來開會、選址、製定直播流程,同時錦和科技的文旅賬號也正式上線。

陳向鬆這邊如火如荼,夏禾那邊也是乾得熱火朝天,連續好幾天,兩人每天都隻能在電話裡匆匆說幾句話,竟然連個安靜聊會兒天的時間都沒有。

夏禾那邊怎麼想,有沒有想他,陳向鬆不知道,他倒是真的要趁著難得空閒的時間,到平山去看看她。

臨走之前,陳向鬆還給侯彩霞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一打過去,一聽說他要來平山,原本還拖著不想離婚的郭軍旺終於同意去辦手續了,隻是他有一個條件,侯彩霞不能帶走一分錢。

陳向鬆在去平山的路上又接到侯彩霞的哭訴電話,他隻能壓著心底的煩躁讓她找律師,結果她又說找律師太難看,他舅舅不會同意,陳向鬆當即便掛了電話,任侯彩霞再怎麼聯係他,他都沒再理過。

下了車,陳向鬆到達夏禾所在的酒店,在酒店大堂等了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夏禾一行人纔回來。

見她一身一臉的土,陳向鬆心中泛著疼,不顧還有彆人在,直接大步走向她,把人緊緊抱在懷裡,說道:“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一旁的張靜姝很有眼色地招呼其他人離開,速度快得連招呼都沒顧得上打。

聞到陳向鬆懷裡熟悉的味道,夏禾眷戀地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我很想你。”

陳向鬆聞言立刻把人從懷裡拉出來,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說道:“想我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哎呀,”夏禾又鑽進他懷裡,“我忙嘛,今天還忙得掉溝裡了呢。”

陳向鬆心中一跳,趕緊拉開她檢查:“有沒有受傷?”

“你又拉開我!”夏禾不滿控訴,“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陳向鬆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看了身後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員,對夏禾說道:“愛,我們先回去說。”

夏禾哼了一聲,陳向鬆頓了下,詢問道:“我揹你?”

夏禾頓時一臉嫌棄地甩開他的手:“顯著你了。”

見兩人要走,前台趕緊叫住陳向鬆:“這位先生也要登記。”

陳向鬆聞言拿出證件,夏禾就等在一旁,等陳向鬆登記好,進了電梯,電梯門一關,夏禾就湊到陳向鬆身邊嗅了嗅。

陳向鬆好笑:“聞出什麼了?”

夏禾:“你換洗衣液了?”

陳向鬆:“……”

熱戀中的情侶,陡然分開許多天,一見麵自然是乾柴烈火,要不是夏禾有嚴格的衛生要求,此時必定要做點刺激的事,才能解了這幾天的相思之苦。

陳向鬆頭抵著夏禾的肩膀,唇一下下啄著夏禾的脖子,控訴道:“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夏禾平複了一下呼吸,說道:“每次要給你打的時候你都先打過來了。”

陳向鬆按了按她的腰:“藉口。”

夏禾趕緊又親了親他,眨著濕潤的眼睛,真誠道:“你看我像騙子嗎?”

“像。”

夏禾:“……”

她在陳向鬆肩上捶了下,問道:“你的事都辦完了?”

“你問哪件事?”

“你二叔。”

“算是吧,再折騰下去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夏禾皺了皺眉:“這就結束了?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

“哪能?”陳向鬆給她理了理衣領,“網上的熱鬨結束了,現實還有的鬨,大概還要再糾纏一段時間。”

“這熱度降得也太快了。”

“當然,網友的熱情是有限的,連著三四天都隻看一個熱鬨,是個人都會煩。”

以前熱度高,那是有他和有心人在後麵推波助瀾,現在他不做了,熱度自然也就慢慢降下來了。

“你媽媽那邊呢?不是說要離婚,離了嗎?”

“還沒,”陳向鬆推著她的肩膀把人轉了個圈,“你不說她,你先去洗澡,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夏禾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今天你要請客。”

“知道,肯定不給你丟臉。”

直到夏禾進了洗手間,陳向鬆身上的燥熱才慢慢消散,也幸好這次的酒店洗手間不是磨砂玻璃的,否則他隻會更難受。

夏禾收拾完,兩人就叫了其他人一起去吃飯,因為陳向鬆明天早上還要趕回去,其他人也就沒多做打擾,吃過飯,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張靜姝臨走時還在夏禾包裡塞了個東西,神神秘秘的,一定要夏禾等她走了才能看。

等人一走,夏禾開啟包就看見裡麵多了一盒岡本。

夏禾:“……”

正好看過來的陳向鬆:“……”

他輕咳一聲:“我們去附近走走?”

已經在外麵走了一天,夏禾不想再出去走了,但是又不想跟陳向鬆兩個人在房間裡乾瞪眼,索性她就帶陳向鬆去公園跟大爺大媽們一起跳廣場舞。

見她熟門熟路,甚至和跳廣場舞的一些大爺大媽已經很熟悉,陳向鬆簡直不可思議,怎麼到了平山她倒像變了個人?

“靜姝這幾天每天都來,我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就也跟著來了。”夏禾說道。

陳向鬆站在他身邊,手上跟著比劃,說道:“看來你在這裡過得不錯。”

夏禾看向他,就見他又是一臉幽怨:“怪不得一直不回去。”

夏禾好笑:“我不回去是因為事沒辦完,今天纔跟工程隊一起看完場地。”

“難道你還要在這裡長駐?”

夏禾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原本也覺得隻把你一個人留在青城不好,但現在你不是來了嗎,我見到你了,看你也挺好的,就打算先不回去了。”

“……”陳向鬆被打擊得差點站不穩,他扶著額頭晃了晃,“快搭把手,我要暈了。”

夏禾直接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嫌棄道:“彆裝了,你要再這樣,我會認為你是不想讓我工作。”

陳向鬆心裡頓時敲響警鐘:“彆瞎說,我從沒這樣想過。”

“那我好不容易找點事做,你乾嘛總想要我回去?”

“我是怕你在這裡不習慣。”

“慢慢會習慣的。”

“總住酒店也不是辦法。”

“已經租了房子,這兩天收拾好,東西備齊就搬過去。”

“跟著你來的人呢?他們願意跟你留在這嗎?”

“他們有錢拿就很高興,又不是一輩子留在這,最多也就是幾個月。”

“幾個月?”

陳向鬆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嗯,可能要留一個人在這邊監工。”

還好,不是她要在這留幾個月,他過來拉她的手,兩人向一邊走,他問道:“不是說好的隻資助學校嗎?”

“山上的路太難走了,好多學生因為這個上完小學就不上了,這個問題不解決,又能幫助多少人?以前我隻想做關於兒童心理健康和鄉村教育方麵,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真切看到這裡的一切,我才發現,我能做的真的少之又少,所以,我想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儘量多做一些。”

她的慈善基金會在前天已經正式成立,成立第一天,就收到了四筆捐款,所以他們現在賬上還挺有錢,農村的路造價又不高,修得起。到時候她就讓人在村口立個功德碑,把捐贈人的名字都寫上去,再請媒體大肆宣揚一番,她相信,一定還會有人捐款的。

學校那邊她也要做個宣傳欄,還要組織學生們給捐贈者寫感謝信,再找媒體炒作一番。

“下週不是還要去港城?也不去了?”

夏禾這纔想起來,下週就到了和紀言約定,又一次股份交易時間,她說道:“應該是沒時間了,到時候叫我叫助理過去吧。”

說到助理,陳向鬆纔想起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竟然還多了個助理。

“是我以前的助理,我爸媽葬禮結束後,我就跟她結束了合同,我也沒想到我這次叫她,她還能來。”

兩人繞著公園的廣場走了一圈,天也就黑了,酒店離公園不算遠,兩人步行回去。期間,陳向鬆接到侯彩霞的電話,問他是不是已經到了平山,什麼時候來家裡吃飯,陳向鬆想都沒想就拒絕,無論侯彩霞怎麼勸他都沒答應,侯彩霞隻能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夏禾勾了勾陳向鬆的手指,有些擔憂地看他,她可聽見了,那麵罵他是白眼狼。

“怕我傷心?”

夏禾點了點頭。

陳向鬆被她點頭的動作可愛到了,說道:“放心,我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好傷心的。”

撒謊,夏禾心說。

陳向鬆這個人就是這樣,越是不開心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就越多,他現在一臉假兮兮的笑容,一看就是心裡氣極了。

她伸手按住他的嘴角:“彆笑了,怪難看的。”

立刻,陳向鬆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俯身抱住她,說道:“剛才騙你的,還是有點傷心。”

夏禾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彆傷心。”

說完她手頓了下,然後落在他後腦勺,想起昨天聽到的,張靜姝和鄭鴻打電話時說的話,她摩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說道:“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媽媽。”

陳向鬆:“……”

他起身,對上她真摯的眼神,咬著牙道:“你最近都接觸了些什麼東西?”

“你乾嘛這個表情?”夏禾說完陡然反應過來,頓時氣得差點跳起來,指著他道,“你齷齪!下流!”

真心想要安慰陳向鬆的夏禾,此時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回青城,再也不想見他,他還說自己沒談過戀愛,沒談過戀愛的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她轉身就走,意識到她生氣了的陳向鬆趕緊去追,兩人一個跑一個追,一會拉手一會抱,就這麼一路拉扯的回了酒店,專注的在酒店樓下打電話的張靜姝都沒看見,反倒是張靜姝被兩人的膩歪勁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抖了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夏夏最近狀態剛好一點,彆讓紀辰來了,狗皮膏藥似的討人厭!”

那邊又說了句什麼,張靜姝頓時說道:“那就把錢退給他,沒錢他做什麼慈善!”

掛了電話,張靜姝上了樓,路過夏禾的房間,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壓不住自己那顆八卦的心,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剛要再湊近一點,門就被從裡麵開啟了,她嚇得趕緊直起身看向旁邊,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我剛回來,你要出去?”

夏禾嘴角抽了抽,說:“我找你。”

張靜姝一驚:“找我乾嘛?”

“沒房間了,晚上我跟你睡,陳向鬆晚上睡這邊。”

張靜姝:“……”

她看了看站在夏禾身後,一臉嚴肅的陳向鬆,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答應她。

陳向鬆到底是個男人,就見他把夏禾拉了回去,說道:“抱歉,她開玩笑的。”

張靜姝更猶豫了,按理說,姐妹跟她一起住她是願意的,但是人家男朋友還在這呢,她也不知道這兩人發現到哪一步了啊。

她看向自己的好姐妹,就見她雖然一臉的不願,但也沒說反對,她立刻就明白了,倆人這是玩情趣呢。

她眼神瞬間變得微妙,嘴角還噙著一抹怪異的笑,心道,姐妹我懂你,我有時候也這死出。明明可稀罕跟人家在一起了,還非要裝一下,彆問,問就是矜持,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淑女,不好太主動,她都懂。

趁著陳向鬆低頭看手機的空隙,張靜姝對夏禾眨了下眼,然後就一臉笑意地走了,夏禾一臉懵地看著她離開,轉身問陳向鬆:“她是不是有病?”

陳向鬆:“不知道。”

說著他就把人拉進來,乾脆利索的關上門,夏禾的心臟隨著關門的聲音狠狠的跳了一下,然後她就看到陳向鬆拿出電腦開始開會,一直到她都困的挺不住了,他還在開會。

該死的男人,活該你單身二十八年!夏禾臨睡前心中想到。

第二天夏禾毫無意外的在陳向鬆的懷裡醒來,睜開眼睛,她就毫不客氣地給他來了一拳,覺得不解氣,又踹了一腳。

陳向鬆忍著痛,把她滑落的睡衣肩帶撥回去,笑道:“又生氣,我要真做點什麼你肯定也不願意。”

夏禾一腳把人踹下床,怒道:“滾!”

陳向鬆利落地從地上起來,低頭就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得滾了,明天記得看我直播。”

陳向鬆來去匆匆,夏禾情緒低迷了好一陣,惹的張靜姝心裡直罵陳向鬆狐狸精。

看出她的擔憂,夏禾安慰道:“彆擔心,我現在比以前好了。”

自從到達平山,每天忙忙碌碌,夏禾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過情緒低落的時候了,每天都是累到極致,回到酒店洗洗就睡,晚上也很少再聽到其他聲音了。

陳向媛訂婚那天,夏禾去了一趟江城,參加完訂婚宴,又返回到平山,一直到中秋節纔回到青城。回去那天正好趕上王姐一家搬家,見他們現在才搬,她還詫異了一下,她還以為他們早就已經搬走了。

恰逢假期,王文文也在家,見夏禾回來她迫不及待地上樓來跟她分享這幾天知道的訊息。

方天突然離開後還沒回來,王姐一家今天就搬走了,就連同樣住在一樓的蘭軼也要搬走了。

“蘭佚也要搬走?他辭職了?”夏禾問道。

“嗯,”王文文點點頭,“他說程式設計師到了三十五歲是一個坎,他也沒幾年就要到三十五了,正好他家裡叫他考公,他就辭職了。”

“他不是說不想考公?”

“拗不過家裡唄,他父母都體製內,他要是考上,也能幫他一把。”

夏禾聞言有些惆悵,她雖然跟院子裡這些人交往不深,但也能感覺到大家都是不錯的人,這樣一群人能聚在一起實屬不易,現在竟然都要分散了。

“你呢?你和那個體育老師怎麼樣了?”夏禾問道。

“我?還那樣吧,不鹹不淡的,都這個年紀了,早沒什麼激情了。”

“哪有人二十多就沒了激情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他?”

“什麼是喜歡呢?”王文文沒骨頭似的趴在沙發上,語氣惆悵,“我不討厭他,他人也不錯,對我也不錯,這還不夠嗎?”

夏禾皺了皺眉:“那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不知道,”王文文搖搖頭,“其實喜不喜歡也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合適,他就挺適合結婚的。”

夏禾眉頭皺得更緊,她見多了相敬如賓的婚姻,甚至她自己曾經也打算這樣過一輩,但她知道,那樣的日子其實不好過。

見她皺著眉,王文文安慰道:“哎呀,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有時也想,我要是也擁有甜甜的愛情就好了,但你要知道,像你和陳向鬆那樣,又譬如像言言和周航那樣的,其實都是極少的,我不貪心,愛情和穩定的生活,我隻要後者就好了。”

“可是……”

“小夏!”

夏禾剛說話,就聽到外麵王姐正在叫自己,她應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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