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碑吞天,踏通天之路 第11章 荒林血路·裂石驚敵
左腳落地的刹那,異肢鱗片驟然炸亮,銀絲如活物般逆衝肩胛,整條手臂猛地一顫,幾乎脫力。葉寒瞳孔微縮,體內源質立刻調轉流向,順著經脈如洶湧的潮水般狂湧至左臂根部,強行壓製暴走的銀線。那銀線瘋狂掙紮,似是不甘被束縛,每一次衝擊都讓葉寒的臉色更加蒼白幾分。黑碑在胸口急促震顫,每一次脈動都像在抽吸他的神識,彷彿要將他的精力徹底榨乾。他咬牙閉眼,借碑體節奏調整呼吸,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浸濕了衣衫。三息之內,吞噬屏障重新穩固,如同一層透明的護盾,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前方二十丈外,密林深處,三道灰褐身影無聲浮現。
他們像是從黑暗中走出的幽靈,帶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他們站在古樹陰影交界處,鬥篷邊緣沾著乾涸的血漬,彷彿是歲月留下的殘酷印記。麵覆骨片麵具,隻露出一雙雙冰冷而殘忍的眼睛,手中彎刀泛著暗紅光澤,像是被鮮血浸染過。最前方那人右手緩緩抬起,指尖劃過刀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彷彿是死亡的召喚。地麵隨之浮現出一道細小裂痕,迅速蔓延成環形血紋,如同一張邪惡的大網,籠罩著這片區域。
困靈陣啟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葉寒右腳後撤半步,將身體重心壓低,左臂橫於胸前,鱗片幽光流轉,如同一條沉睡的蛟龍蘇醒。他沒有回頭,但能感知到身後村民隊伍仍在緩慢前行,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那聲音彷彿是生命的鼓點,激勵著他不能停,更不能退。
他猛然踏地,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前衝。隻見他腳下大地瞬間龜裂,碎石飛濺,如同一頭憤怒的猛獸朝著獵物撲去。血紋鎖鏈剛從土中探出頭顱,便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吸力狠狠拉扯,逸散的源氣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被吞噬屏障吞納。鎖鏈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如同風中殘燭,延伸速度也急劇驟減。葉寒借勢高高躍起,左拳緊握,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裂石拳勁一層層疊加,九重勁意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隨時準備爆發。
轟!
拳風炸開,如波浪般向前推進,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三人手中彎刀同時崩裂,碎片四濺,如同綻放的死亡之花。最前方邪修連退七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焦黑腳印,彷彿是被火焰灼燒過一般,最後一腳踩空,整個人撞上古樹主乾,樹皮炸裂,枝葉簌簌落下,如同下起了一場綠色的雨。
第二人悶哼一聲,迅速結印,掌心凝聚一團腥臭黑霧,那黑霧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第三人已悄然繞至側翼,手中斷刃直取葉寒後頸,寒光閃爍,如同死神的鐮刀。
葉寒嘴角微微下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他未轉身,左肘突然後撞,如同一塊堅硬的鐵板,正中第二人胸口。那人護體源氣如紙糊般破碎,胸骨塌陷半寸,噴出一口混著內臟碎塊的黑血,倒飛出去砸在岩石上,滑落時已無法起身,像是一灘爛泥。
側襲之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卻未收手。斷刃劃破空氣,帶起一道血線,彷彿是死神的召喚。葉寒左手反向橫掃,異肢鱗片暴起,如同一片片鋒利的刀片,硬生生拍中對方手腕。哢嚓一聲,骨骼斷裂,那聲音清脆而又刺耳。斷刃脫手飛出,插入泥中顫動不止,彷彿在發出最後的哀鳴。
第三人踉蹌後退,左手迅速探向腰間,抽出一張血符。符紙尚未展開,他已咬破舌尖,鮮血滴落其上,那鮮血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被符紙吸收。求援訊號即將點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葉寒右腳蹬地,身形暴衝而出,如同一隻獵豹撲向獵物。距離拉近至五尺時,他右腿猛踢,精準命中對方持符手腕。血符脫手飛出,落入腐葉堆中,迅速被濕泥覆蓋,彷彿被埋葬在了黑暗之中。
那人怒吼一聲,轉身欲逃,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葉寒左手一把扣住其後頸,異肢力量全開,將其按倒在地。骨片麵具碎裂,露出一張布滿青色經絡的臉,雙眼翻白,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哀嚎。
就在此刻,胸前黑碑驟然發燙,如同被放入了火爐之中。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自碑體爆發,無聲無息間穿透敵人經脈。那人身體劇烈抽搐,雙目瞪大,口中溢位黑色黏液,彷彿是被抽乾了生命的汁液。短短兩息,他全身源氣枯竭,意識渙散,昏死過去,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葉寒鬆開手,喘息粗重,胸膛劇烈起伏。黑碑表麵浮現出一行扭曲文字:“陰風掌·殘卷”。緊接著,一段破碎記憶湧入識海——
陰冷山洞,石壁滲水。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握著炭筆,在羊皮紙上勾畫掌法路線。每一筆落下,空氣中便凝結出一絲寒氣,彷彿是將冬天的寒冷凝固在了空氣中。落款處寫著三個字:血冥子。
與此同時,碑麵投影出完整招式圖譜。掌心漩渦如何凝聚源氣,指節彎曲角度如何引導寒流,經脈運轉路徑如何避開關竅阻滯……所有細節清晰浮現,彷彿這門功法本就是他修煉過的舊技,如同與他融為一體。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掌,五指微曲,竟本能地做出起手式,彷彿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練習。原來,這就是吞噬功法的感覺,一種奇妙而又強大的感覺。
遠處,村民隊伍仍未停下。一名老婦拄著柺杖艱難前行,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吃力,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單薄。獨輪車上的孩子回頭張望,臉上寫滿不安,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危險的恐懼。葉寒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彷彿是將所有的勇氣和力量都吸入了體內,走向另外兩名昏迷的邪修。
他從兩人身上搜出數枚染血的銅牌,上麵刻著扭曲符號,與毒蟾王體內殘留的氣息完全一致,彷彿是同一股邪惡勢力的標誌。又翻出一本殘破冊子,封麵已被燒去大半,僅剩“幽冥教”三字隱約可辨,透露出一種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他將三人拖至密林深處,用藤蔓捆住四肢,封住穴位。那藤蔓如同一條條綠色的鎖鏈,將邪修牢牢地束縛住。未殺,也未帶走。若幕後之人察覺手下失聯,必會另派更強者前來——那時,纔是真正的交鋒開始,一場更加激烈和殘酷的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做完這些,他快步追上隊伍。左臂異肢持續釋放吞噬屏障,百米範圍內氣息被悄然抹除,如同一個無形的保護罩。他走在最前方,目光掃過兩側密林。古樹參天,枝葉交錯,陽光被切割成零碎光斑灑落地麵,彷彿是大自然灑下的金色碎片。泥土潮濕,踩上去無聲,彷彿是大地在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忽然,他腳步一頓,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前方一棵巨樹樹皮上,赫然嵌著一片半腐的葉子,形狀奇特,呈九瓣蓮形。葉緣焦黑,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中心還殘留著一點暗紅色痕跡,似血非血,彷彿隱藏著一個神秘的秘密。
他走近,伸手觸碰。葉片碎裂,化為粉末飄落,如同雪花一般輕盈。就在這時,左臂異肢再次輕微震顫,銀絲在皮下遊走一圈,隨即平息。黑碑毫無反應,彷彿剛才的異常從未發生,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他抬頭望去,隊伍仍在前行,無人察覺異樣。村民們的身影在密林中若隱若現,彷彿是一群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行者。他收回手,繼續邁步,每一步都堅定而又沉穩,彷彿是在走向一個未知卻又充滿希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