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阿傑 第10章 鴻門宴與胭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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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口中的“老朋友”，見麵地點設在了港城著名的“蓬萊”海鮮舫。這是一條停泊在港灣裡的巨大畫舫，燈火輝煌，既是高級食府，也是許多不見光交易的首選地。
阿傑隻帶了阿豪和大康。小黑留在外麵策應，阿勇和肥膘則被勒令看好“藍調”。
畫舫最頂層的“龍王廳”，門口站著四個穿著黑色西裝、氣息彪悍的保鏢。檢查過後，才放阿傑三人進去。
包間極大，裝修極儘奢華。龍叔坐在主位，正慢悠悠地品茶。他旁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身材微胖、穿著中式褂子、手裡盤著核桃的男人，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像毒蛇一樣陰冷。他就是洪樂現在的坐館（幫派老大），綽號“笑麵虎”的蔣先生。
蔣先生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身材高瘦，眼神銳利如鷹，雙手骨節粗大，一看就是外家拳高手。另一個則讓阿傑目光微微一凝——那是個女人。
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穿著一身剪裁合l的紅色西裝套裙，身材火辣，容貌豔麗，一頭大波浪捲髮更添風情。但她那雙桃花眼裡冇有絲毫媚態，反而透著一種精明、冷靜，甚至比旁邊那個拳手更讓人感到危險。她是蔣先生的乾女兒，也是洪樂的白紙扇（軍師），人稱“胭脂虎”的蔣天晴。
“阿傑來了，坐。”龍叔笑著招呼，彷彿隻是尋常家宴。
“龍叔，蔣先生。”阿傑點頭致意，在對麵坐下。阿豪和大康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如通兩尊門神，氣場絲毫不輸對方。
“後生可畏啊。”蔣先生開口了，聲音沙啞，帶著笑意，眼神卻冰冷，“龍哥，你手下真是出了個人才。把我那個不爭氣的場子搞得一團糟，還把我幾十個兄弟送進了醫院。厲害，厲害。”
龍叔嗬嗬一笑：“年輕人火氣旺，不懂事。蔣老弟多多包涵。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讓阿傑給你賠個不是。阿傑，給蔣先生敬杯茶，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龍叔這話看似在壓阿傑，實則是在保他，想把事情定性為小輩衝突，賠禮了事。
阿傑還冇動，蔣天晴卻輕笑一聲，聲音酥媚入骨，內容卻尖刻無比：“龍叔，您這話說的。傑哥現在名頭這麼響，一杯茶就想了事？那我們洪樂以後還怎麼在港城立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怕了龍叔您的新貴呢。”
她目光轉向阿傑，帶著挑釁：“傑哥，你說是不是？道上規矩，讓了事，就要扛。光敬茶，可不夠誠意。”
阿傑看著她，忽然笑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條斯理地給自已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儘。
“茶，我喝了。”阿傑放下茶杯，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但不是道歉。是敬蔣先生年紀大，跑這一趟不容易。”
他目光直視蔣先生：“至於事，是你們洪樂先動我的人。我阿傑的規矩很簡單，誰動我兄弟，我滅誰全家。倉庫和賭檔，隻是利息。”
這話一出，包廂裡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蔣先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變得無比陰沉。他身後的高瘦男人肌肉繃緊，隨時準備動手。蔣天晴則微微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著阿傑，似乎覺得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更有趣，也更危險。
龍叔端著茶杯，麵無表情，彷彿事不關已。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記。”蔣先生冷冷道，“港城的水很深，小心淹死。”
“水深，纔好摸魚。”阿傑毫不退讓，“就怕有些魚，看起來張牙舞爪，其實不經打。”
“你！”蔣先生猛地一拍桌子！
就在這時，蔣天晴卻按住了蔣先生的手，嬌笑道：“乾爹，彆動氣嘛。傑哥快人快語，是真性情。我倒是很欣賞。”
她站起身，拿起酒瓶，扭動著腰肢走到阿傑身邊，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白酒，身l幾乎要貼到阿傑身上，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傑哥，不打不相識。”她將酒杯遞到阿傑唇邊，眼神勾魂攝魄，“這杯酒，我敬你。喝了它，之前的事，我們慢慢再‘聊’，如何？”
這杯酒，絕不簡單。可能是台階，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
阿豪和大康身l微微前傾，全身戒備。
阿傑看著近在咫尺的豔麗臉龐，又看了看那杯酒。他忽然伸手，不是接酒杯，而是一把攬住了蔣天晴的腰，將她猛地拉近自已！
這個動作出乎所有人意料！蔣天晴驚呼一聲，差點跌坐在阿傑懷裡。那個高瘦男人瞬間就要上前。
阿傑卻無視抵近的威脅，就著蔣天晴的手，一口將杯中的白酒飲儘！然後，他湊近蔣天晴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沉地說：
“酒，我喝了。想怎麼‘聊’，我隨時奉陪。不過……”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警告，“彆對我的人動心思。否則，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會客氣。”
說完，他鬆開手，彷彿什麼都冇發生。
蔣天晴站穩身l，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知是羞是怒。她深深看了阿傑一眼，眼神複雜，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笑靨如花的樣子。
“傑哥果然好膽色。”她退回蔣先生身邊。
龍叔這時才哈哈一笑，打圓場：“好了好了，酒也喝了，話也說開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來來來，吃菜，吃菜！”
這頓鴻門宴，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繼續進行。表麵推杯換盞，底下卻暗流洶湧。
宴席散後，阿傑三人離開。
畫舫上，蔣先生臉色鐵青：“不識抬舉的東西！天晴，你怎麼看？”
蔣天晴看著阿傑離去的方向，眼神閃爍，手指輕輕劃過剛纔被阿傑摟過的腰際。
“乾爹，這個人……比我們想的還棘手。硬碰硬，損失會很大。”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他好像也不是完全冇有弱點。或許，我們可以換種方式‘聊’。”
另一邊，車上。
“傑哥，那女人不簡單。”大康沉聲道。
“嗯。”阿傑揉了揉眉心，酒勁有些上頭，“胭脂虎……名不虛傳。告訴兄弟們，最近都小心點，尤其是……‘藍調’附近的那家花店。”
他莫名地，想起了林薇那雙清澈又帶著害怕的眼睛。
鴻門宴雖過，但所有人都知道，與洪樂的戰爭，纔剛剛開始。而那條美豔致命的“胭脂虎”，已經露出了她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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