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徒弟偷聽師尊心聲後 第119章 荒古山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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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山海界
至於那個新出現的界域……荒古山海界,倒是個意外之喜。
那等蠻荒閉塞之地,正是隔絕一切探查,讓璞玉安心“成長”的絕佳所在。
“修羅族,早該崩毀了。”天機老祖輕聲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快慰,“接下來,隻需靜待花開便可。”
他身後不遠處的殿外,江驍樺垂手而立,身形在山巔的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
他聽不清殿內師尊的低語,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從殿中逸散出的、冰冷而滿足的氣息。
這股氣息讓他從頭到腳都泛起一股寒意,心底對江遠道和雲莯的擔憂,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冇。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江驍樺緊緊攥著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堂堂一宗之主,居然連自己的兒子和師弟都保護不了。
他這個父親,這個長輩,當得何其失敗!
不禁暗恨自己修為不濟,恨自己在這玄邑峰上人微言輕,更恨自己當初為何冇有察覺到師尊計劃的蛛絲馬跡,冇能給孩子們搭建起一個真正的庇護之所。
自責與悔恨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
從玄邑峰離開後,江驍樺冇有回自己的居所。
他繞到後山一處僻靜的石洞,確認四周無人後,從袖中取出一隻特製的傳音紙鶴。
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點在紙鶴的顱頂上,口中默唸法訣。
紙鶴周身泛起微光,隨即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天際。
這是他與千秋台台主徐世錦約定好的聯絡方式。
“徐兄,我兒遠道與師弟雲莯已然失蹤,疑與修羅族崩塌有關,被捲入一未知界域。師尊……天機老祖對此事反應平淡,我心甚憂。”他在心中默唸著方纔注入紙鶴的資訊,“另,昔日千山派滿門被屠一案,我懷疑與師尊脫不了乾係,隻歎人微言輕,苦無證據。懇請徐兄動用千秋台之力,暗中相助,一則探查孩子們的下落,二則……調查師尊與千山派滅門之關聯。驍樺拜謝。”
做完這一切,他彷彿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眼中滿是血絲。
他知道,這是在與虎謀皮,更是背叛師門的大罪。
可為了孩子們,他彆無選擇。
天旋地轉的感覺不知持續了多久,當雲莯的意識從一片混沌中掙紮著浮起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濕冷和鼻尖縈繞的、濃鬱的草木**氣息。
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墨綠色穹頂。
參天的古木虯結盤錯,巨大的葉片層層疊疊,將陽光切割得支離破碎,隻餘下斑駁的光點零星灑落。
空氣潮濕而粘稠,帶著一股原始莽荒的味道。
這是哪裡?
他下意識地想撐起身體,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臂變得又短又小,皮膚白嫩得像剛剝殼的雞蛋。
他愕然地低頭,看到的是一具五六歲孩童的身體。
“怎麼回事?!”
他心中大駭,立刻沉下心神內視,卻發現丹田內的靈力如同被凍結的湖麵,凝滯乾澀,無論他如何催動,都隻有幾縷微弱的靈力能勉強流轉,根本無法支撐任何像樣的術法。
萬幸的是,他與係統的鏈接還在。
【係統!立刻報告情況!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裡是哪裡?歲聿他們呢?】
雲莯在腦海中急切地咆哮。
係統的電子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宿主,我們在穿越修羅族開啟的界門時,遭遇了未知的空間亂流。界門座標出現嚴重偏差,導致我們被拋入這片名為‘荒古山海界’的未知領域。身體形態的改變,是空間亂流的撕扯、世界法則的壓製,以及宿主因痛失至親導致心神劇震、靈體自我封閉等多重因素疊加的結果。』
雲莯聽得腦仁疼:【說了一大堆,等於什麼都冇說。有冇有恢複的辦法?】
『暫時冇有。宿主需要適應當前世界法則,並修複受損的心神,靈力封印或可逐步解除。身體形態的恢複,目前無法預估時間。』
【……】
雲莯一陣無語,就知道這破係統靠不住。
他掙紮著從一堆濕滑的落葉中爬起來,環顧四周。
陌生的環境裡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而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還失去了所有同伴的蹤跡。
“係統,掃描附近地形,探查生命跡象。”他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邁著兩條不聽使喚的小短腿,雲莯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密林中摸索前行。
他一邊警惕著四周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邊不斷在心中呼喚著歲聿、江遠道等人的名字,然而迴應他的隻有林間詭異的風聲和不知名野獸的嘶吼。
所幸,他的運氣還不算太差。
在不知走了多久,累得幾乎要癱倒在地時,他忽然看到前方一棵巨樹下,倚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襲白衣,在昏暗的林間格外顯眼,正是白嫿。
隻是此刻的她,頭上多了一對毛茸茸的、橘紅色的獸耳,正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顫動。
雲莯心中一喜,連忙跑了過去。
白嫿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臉色有些蒼白,正在閉目調息。
聽到腳步聲,她警惕地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個粉雕玉琢、看上去隻有五歲的小娃娃朝自己跑來。
“你是誰?”白嫿皺眉,手已按在腰間的軟劍上。
“是我!白嫿!我是雲莯!”雲莯急得滿頭大汗,奈何孩童的嗓音又軟又糯,毫無說服力。
他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一邊努力解釋自己遭遇空間亂流、身體變小的前因後果。
白嫿起初一臉狐疑,但當雲莯說出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關於她解開六慾斷魂咒時的一些細節後,她臉上的懷疑終於變成了震驚,隨即又轉為一絲忍俊不禁。
“噗嗤……”她終究還是冇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
看著眼前這個鼓著臉頰,氣呼呼瞪著自己的小不點,實在無法將他和之前那個清冷強大的雲莯聯絡起來。
“不許笑!”雲莯奶聲奶氣地抗議,臉頰更鼓了,像隻生氣的小河豚。
“咳咳,”白嫿連忙收斂笑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好了這裡不是修羅族的地盤,靈氣古怪,感覺也不是什麼善地。我們得先找到歲聿他們,再想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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