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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徒弟偷聽師尊心聲後 第44章 師尊咋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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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咋又暈了?

廣勝摩羅境的議事殿裡燭火搖曳了整夜,徐世錦的聲音像繃緊的琴絃,從陸知雪房間的魔氣說起,又扯出平安鎮有人祭煉戾魂幡以及豢養鬼王之事。

千秋台創建修仙聯盟的初衷本就是除魔衛道。

身為大宗門以及修仙世家,享受天地靈脈的滋養,修煉資源集中,不單是為了養出一幫厲害的修士到處招搖,而是為了守護修仙界,守護宗門屬地,守護那些靈根不佳的普通百姓。

徐世錦最後擡手重重拍在案上:“各宗從今日起停了旁務,所有弟子外出必報方位,若有千山派陸知雪的蹤跡儘快告知,如果遇見魔氣切勿獨自抵抗,保住性命,立刻傳訊各宗長輩以及千秋台。”

雲莯坐在末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杯沿,他能聽見徐世錦在說什麼,卻總被腦海中一幀幀卡頓的電子煙花攪得心神不寧。

“歲聿那孩子在越階戰中勝得漂亮。”江驍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雲莯這才驚覺會議已近尾聲。

掌門師兄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彆再責罵他了,看你臉色不太好,莫不是那禁術又犯了?”

“冇事,估計是熬了一夜冇休息好的緣故吧。”雲莯垂首摁了摁額角,回道。

天邊才露魚肚白,雲莯剛跟著江驍樺跨過洛玄宗分屬院落的門檻,識海內便突然炸開了一道驚雷。

暗紅色電芒裹著灼痛劈穿神魂,眼前倏地一黑,連等在院門口的歲聿都冇來得及看一眼,雲莯便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師尊!”

“雲師弟!”

歲聿搶步上前接住雲莯,不小心帶翻了院角的竹簍,枯枝劈裡啪啦落了一地。

他掌心觸到對方後頸沁出的冷汗,竟比冬夜的霜還涼。少年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將人抱進懷裡:“師尊?師尊!”

雲莯的睫毛動了動,卻再冇其他反應,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滴在歲聿衣襟上,暈開深色的水印。

“師尊怎麼了?”師夢嵐提著藥簍從房間出來,便撞見歲聿橫抱著雲莯匆匆跨進了對麵的屋子,眉宇間不禁染上了焦急之色。

淩光跑得帶起一陣風,發繩都散了半截:“師尊咋又暈了?!”

分屬院內很快亂作一團。

江驍樺指尖凝出淡青色靈氣探入雲莯識海,片刻後眉心緊擰:“不是六慾斷魂咒發作。”

洛子商翻找雲莯脈象,也皺起眉頭:“經脈平順,且無外傷,無毒素。”

“什麼情況啊?”淩光急得直搓手,“好端端的怎麼就……”

“不對!”江驍樺探完脈,額角沁出冷汗,“他神魂……像是被什麼東西劈過。”

洛子商聞言,立即將指尖按在雲莯眉心,瞬息間倒抽了一口涼氣:“識海裡居然有雷紋!似乎是……天道的氣息?”

師夢嵐狐疑道:“可近期師尊並未進階,亦不曾替人擋雷劫,好端端的,他的識海內怎麼會出現天道雷紋?”

歲聿猛地擡頭,眼尾泛起猩紅:“能救嗎?”

“我去請杏林穀的徐穀主來。”江驍樺轉身時撞翻了燭台,火星子‘噗’地一滅,蠟油滴滴答答地濺在紙箋上,“洛子商,守好他!”

房間的門“砰”地一聲被撞開又合上,歲聿低頭看著雲莯,五味雜陳。

此刻,他的師尊看起來就像一片被人用力揉皺的紙,眉峰緊擰,唇角泛青。

歲聿想起前世此時,雲莯已經開始謀劃徒弟的金丹以及血脈,絞儘腦汁地想要榨乾自己身上所有可利用的一切。

那時候他也如今日這般跪在床前,隻不過是等著看這個惡毒師尊斷氣。

可現在……歲聿喉結滾動,指尖輕輕撫過雲莯蒼白的麵容。

他明明該恨的,恨這個在他被剝丹時冷眼旁觀、落井下石的人;恨這個在他血脈覺醒後放乾每一滴血去祭陣,害他生不如死的人。

可看著他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時的模樣,與腦海中前世那具破敗的冷冰冰的屍體重合在一起時,胸口驀地一陣鈍痛。

要是雲莯就這麼死了,那他重生這一世,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讓開。”徐懷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歲聿被江驍樺從床前拽開,就見那白鬍子老頭撚著雲莯的手腕,另一隻手按在他額心。

半炷香後,徐懷穀直起腰,袖中掉出個拇指粗的青瓷瓶,蓋子一打開,瓶口就躥出一縷幽藍色寒霧。

“神魂受創,識海裡殘留著高階雷紋,蘊含著天道之力,瞧著像是某種規則之力所致。這種傷不好治,得用計都仙蘭那樣的天材地寶來煉補魂丹,或者有九轉還魂丹的話更好,不過這兩樣一個比一個難尋,基本都是傳說了。”

說到這裡,徐懷穀晃了晃手中的青瓷瓶:“先給他喂點幽冥水吧,雖然效用不及傳說中的兩種,但也有滋養神魂的修複作用,況且這玩意兒全修仙界一年也出不了三瓶。”

江驍樺忙不疊作揖:“穀主大恩,洛玄宗必當——”

“我也不是白幫這個忙的。”徐懷穀擡手打斷他,“你們洛玄宗若是研製出能夠幫助煉丹的機甲來,希望你們優先考慮給杏林穀供貨,價格按成本算。”

“那是自然,杏林穀今日大恩,我洛玄宗必定銘記於心!”江驍樺以一宗之主的身份許下諾言。

徐懷穀瞥了眼床上的人:“這水分三次給他喝,神魂暫時不會有事,但醒過來……還需看他自己,意誌弱的話少說不得再睡上個日。”

江驍樺和師夢嵐、淩光一臉感激地將徐懷穀送了出去,歲聿重新跪到床邊,眸色深沉。

雲莯遭受今日這番苦痛,必定與那所謂的係統脫不了乾係,想不到這狗東西居然還有規則之力,難不成與天道有什麼關係?

歲聿想起昨日雲莯一直希望自己認輸的模樣,當時他還以為是師尊擔心自己的安危,不願讓他冒險,如今看來都是為了任務。

終究還是自己想得太多。

知道雲莯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皆因他之故,雖覺歉疚,但仍然暗恨。

還以為能聽見師尊的心聲後,自己足夠瞭解這個人,以為他並非自己平常所見那般不近人情,卻冇想到他在乎的也從未是自己。

“師尊啊,你怎麼就能如此無情呢?”歲聿執起雲莯的手抵在唇邊喃喃道。

雲莯的指尖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夜色漸深,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在雲莯蒼白的臉上鍍了層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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