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徒弟偷聽師尊心聲後 第65章 弟子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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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很是歡喜
再睜眼時,雲沐正躺在歲聿懷裡。
少年的呼吸掃過他的發頂,眼尾還留著未褪的紅。
他動了動,發現自己渾身痠痛,而歲聿的神魂波動不再像往常那般強勁有力。
這傻徒弟,竟然用自己的全部神魂之力替他壓下六慾斷魂咒的痛苦。
雲沐剛要起身,卻觸到歲聿頸間的玉牌。
藉著日光,他看見玉牌背麵新刻的字——與君同命。
窗外傳來鳥雀嬉鬨,雲沐望著少年熟睡的臉,忽然想起昨夜隱約聽見歲聿說的那句冇說完的話。
他心底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歲歲……”雲沐輕聲喚,指腹撫過少年眼尾的紅痕,“你究竟瞞著我想做什麼?”
雲莯望著歲聿熟睡的側臉,喉間那股因六慾斷魂咒發作時翻湧的腥甜還未完全壓下。
少年眼尾的紅痕在晨光裡淡得像片薄霞,可頸間玉牌上‘與君同命’那四個字卻刺得他眼眶發疼。這傻徒弟,竟然還把命牌刻成了單方麵的同生共死契。
可他哪裡知曉,自己隻是一縷異世之魂,一旦徹底離開這方世界,契亦終將失效。
雲莯正想抽手起身,卻被歲聿突然攥住了手腕。
少年睫毛輕顫,嗓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師尊要去哪兒?”
“醒了?”雲莯伸出指尖虛虛點了點他聳立的鼻尖,“為師去給你端醒酒湯,昨夜居然喝得比我還多。”
歲聿卻不鬆手,反而將他拽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發頂悶笑:“騙我。”他掌心覆上雲莯後腰,那裡還留著昨夜被他掐得發紅的印子,“師尊的心跳得好快。”
雲莯正要開口,傳訊玉牌便突然震動起來,他瞳孔輕顫,是天機老祖的傳訊。
青灰色的光芒透過衣袖滲出來,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投下冷冽的影。
“誰的傳訊?”歲聿敏銳地捕捉到他的僵硬,擡眼時眼底褪去方纔的睏倦,像隻豎起耳朵的獸。
雲莯垂眸遮住情緒,神識漫過傳訊玉牌,讀取其中的內容。
天機老祖的聲音裹著慈和溢位百年寒潭的涼意:“今夜子時,月圓之夜,玄邑峰不歸崖。白澤血祭,歸墟陣啟。”
“冇什麼,晚上帶你去個地方。”雲莯轉臉時已堆起笑,指腹蹭過歲聿眉峰,“據說那裡的月亮很美,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歲聿盯著他微微泛白的唇角,喉結動了動,卻隻把人摟得更緊:“好。”他埋在雲莯頸窩悶聲說,“隻要是和師尊在一起,哪裡的月亮都好看。”
雲莯被他蹭得發癢,正想推他,卻聽少年又道:“師尊昨晚叫得那般動情,弟子很是歡喜。”尾音帶著促狹的顫音,溫熱的吐息掃過耳後,“不知道弟子的表現,師尊……可還滿意?”
雲莯整張臉‘騰’地燒了起來,冇想到這小崽子開過葷以後竟然這般混不吝。
惡狠狠地捏了把歲聿的腰:“你個小冇臉的!”
可對方非但不躲,那隻作孽的手反而在自己的後腰上摁壓,惹得雲莯忍不住一陣酥軟。
“師尊,回答我好嗎?”
“嗯哼……滿意滿意……”雲莯實在頂不住,忙不疊地輕聲討饒。
歲聿立刻笑出聲,把人抱起來轉了個圈,欺身在雲莯身上輕啄了一下他的唇。
雲莯被晃得頭暈眼花,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窗外樹影裡閃過道淺藍色身影——是師夢嵐髮帶的顏色。
他心底一沉,待歲聿放下他時,已恢複了從容:“去把我新煉的護心鏡戴上,夜裡風大。”
月圓夜的山道蒙著層銀霜。
雲莯牽著歲聿的手往玄邑峰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昨夜歲聿用全部神魂之力替他壓咒,到底還是有損耗的,希望待會兒自己能夠保全他。
“天氣漸暖,師尊的手怎麼還這麼涼。”歲聿停住腳,把他的手塞進自己衣襟裡,“放我胸口,給你捂捂暖。”
雲莯望著少年燦若星辰般的眼睛,喉嚨發緊:“歲歲……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害怕,為師不會害你。”他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歲聿,“你可信我?”
“信。”歲聿低頭吻他的唇角,“師尊說不會害我,那我便信。”
“也彆什麼人都信,萬一我是騙你的……”
“師尊不會。”
【他怎麼就篤定我不會騙他呢?雖然的確彆有打算,但無法確保待會兒不會有意外啊!】
雲莯心底的不安翻湧成潮,卻隻能攥緊歲聿的手,繼續往崖頂走。
子時已到,係統彈窗提示‘遮蔽ooc監測’結束,雲莯暗自輕歎,這條路終究是快要走到儘頭了。
不歸崖的風捲著鬆濤灌進衣領。
天機老祖立在陣眼處,白鬚白髮被吹得亂飛,見他們來,竟慈和地笑了:“莯兒,你們來了。”
雲莯再次見到這位老祖仍然會覺得恐懼,但今日他必須鎮定,他還有徒弟要保護。
當他拉著歲聿踏進陣法範圍的瞬間,身後霎時騰起交錯的金色光束,‘嗡——’地一震,緩緩收緊,在兩人周圍織成金色牢籠。
“師尊所說的法子……當真有效?”雲莯壓下喉間的苦澀,“萬一此事不成,豈不是功虧一簣?”
“事在人為,一切全看天意。”天機老祖將一把泛著幽冷之色的匕首遞過來,刀身映出雲莯略微蒼白的臉,“先剖金丹鎮陣眼,再挑斷這小崽子的四肢經脈放血。你入生門受白澤血洗,若能撐過半個時辰……咒術可解。”
“半個時辰?!”雲莯瞠目結舌,“師尊,尋常人受如此重傷,失血一到兩刻鐘就會休剋死亡,如何能堅持半個時辰?您明明說過不會讓歲聿有性命之憂的,這般卻要我如何信?”
“怎麼?你是不信為師,還是心軟在作祟?”天機老祖含笑眯了眯眸子,“六慾斷魂咒本就是修仙界禁術排行第一的咒術,這個辦法也是在上古殘卷中找到的,即便不知結果,為師仍想試試幫你解除,從此不再受它折磨。”
雲莯纔不會相信這老頭有這樣的好心,得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然而不等雲莯繼續斡旋,歲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幾息之間,他便自己剝離金丹投入陣眼,四肢經脈被靈力所控的匕首先後挑斷,盤膝坐在兩儀陣的極陰之處,赤金色帶著草木香的血液隨著陣法紋路流淌。
“歲歲!”雲莯頓時急瘋了,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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