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徒弟偷聽師尊心聲後 第72章 師尊,疼就抓著我
-
師尊,疼就抓著我
黔舟立刻挺直腰:“魔宮的地下密室有張千年寒玉床,最適合養傷!靈玉髓我藏了三壇,再生續骨草生長在在極南沼澤,我這就派魔將去采——”他突然想起什麼,又補了句,“保證比洛玄宗的好!”
歲聿冇說話,隻是伸手摸了摸雲莯的臉。
雲莯的臉還是涼的,但比在小世界時暖了些。
他望著黔舟誠惶誠恐的模樣,忽然開口:“以後,魔界今後以他為尊,若有不從……”
“小的腦袋搬家!”黔舟忙不疊點頭,又指天發誓,“魔界上下,從魔將到雜役,誰碰大人一根汗毛,我扒了他的皮做鼓!”
歲聿這才微微頷首。
他抱起雲莯走向密室,經過黔舟時頓了頓:“你方纔說的往生泉,取三桶來。”
師尊的身體需要好好清洗一下,那往生泉可是好東西,彆人拿來飲用,他偏要拿來給師尊沐浴。
“是是是!”黔舟連滾帶爬去傳話,髮尾的銀鈴叮鈴作響。
密室的寒玉床泛著幽藍的光,歲聿將雲莯輕輕放下。
他解下自己的外袍墊在雲莯頭下,又用靈玉髓浸了帕子,小心擦拭對方腕間的血痂。
雲莯的睫毛動了動,似乎被涼意驚到,無意識往帕子的方向蹭了蹭。
歲聿的呼吸一滯,帕子險些掉在地上,師尊要醒了嗎?
他湊近些,看著雲莯蒼白的唇,指尖輕輕碰了碰,是溫的,比之前更溫了些。
殿外傳來黔舟嗬斥魔將的聲音,夾雜著“輕點兒!摔了大人的藥我剝你皮”的怒吼。
密室裡的寒玉床泛著幽藍冷光,歲聿跪在床沿,指尖輕輕撫過雲莯腕間的血痂。
那血痂結得薄,邊緣還滲著淡紅,像是舊痂脫落又添新傷反覆摩擦過的痕跡。
以前師尊總愛揪著他的耳朵罵“逆徒”,打在他身上的鞭子看著恐怖,實則冇幾分力道。
而如今,雲莯褪了外袍,露出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舊傷疊新傷,就連後頸處都有一道一掌寬的灼痕。
“黔舟,往生泉送來了嗎?”歲聿頭也不回,冷聲催促。
“送來了送來了!”
黔舟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幾個魔將擡著鎏金浴桶魚貫而入,桶裡的泉水泛著珍珠似的光,還飄著幾瓣雪絨花,他特意讓人加的,說是能舒緩疼痛。
歲聿冇有作聲,隻是低頭默默解開雲莯的衣襟。
裡衣沾著血,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他剛扯動半寸,雲莯就皺起眉,喉間溢位一聲悶哼。
歲聿的手猛地頓住,像是被燙到似的縮回,指節抵在唇邊緩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輕去揭那布料。
“疼…彆……”雲莯無意識地偏頭,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彆打我……”
歲聿的呼吸一滯,不敢再繼續揭了,還是等一會兒在水裡泡軟些再說。
“是我不好。”他啞著嗓子,把臉埋進雲莯肩窩,“我來晚了。”
浴桶的熱氣漫上來,歲聿將雲莯抱進去時,對方整個人都在發抖。
往生泉的水是溫的,可雲莯的皮膚涼得驚人,指尖剛觸到水麵就縮了回去,像隻受了驚的小鹿。
歲聿托著他的背,另一隻手舀起泉水淋在他背上,看那些血痂被泡軟,混著水珠簌簌往下掉。
“師尊,疼就抓著我。”他把雲莯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雲莯的指甲陷進歲聿胸前的肉裡,他卻覺得這樣纔好,至少師尊還能感覺到疼,還活著。
殿外傳來黔舟嗬斥魔將的聲音:“靈玉髓放密室東牆!再生續骨草用冰匣子鎮著!要是蔫了一片葉子,老子把你們的皮剝了!”
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響,和魔將們唯唯諾諾的應和聲。
歲聿替雲莯洗完澡,用軟綢擦乾身體時,發現他腰間有塊硬幣大的舊傷,顏色發烏,像是被什麼法器長期灼燒留下的。
他指尖輕輕碰了碰,雲莯又皺起眉,這次冇出聲,隻是往他懷裡縮了縮。
“是天機那老東西乾的。”歲聿咬著牙,把雲莯的裡衣一件件穿好。
他之前查過洛玄宗的舊檔,雲莯十二歲入山門,十五歲被天機收為親傳,可那老東西根本冇把他當徒弟,倒像是養了隻供人取樂的雀兒。
練劍時稍有差池就罰跪冰窟,替長老們端茶遞水時摔了茶盞要跪祠堂三天,連每月的靈食都要剋扣大半。
更彆說那些隔三差五尋機打罵了,幾乎都是家常便飯,可當時的雲莯也還隻是個孩子啊!!
那老東西簡直就是個畜生!
“以後不會了。”他把雲莯抱回寒玉床,在床沿鋪了三層軟褥子,又將枕頭墊在雲莯頸下,“有我在,冇人能再傷你。”
這時殿外傳來魔將的聲音:“大人,魔尊去西域魔城請醫修風燼了,左使右使在殿外候著,說有事務要回。”
歲聿擡頭,就見夜疏和白芷立在門外,夜疏腰間的玄鐵劍泛著冷光,白芷的麵紗被風掀起一角,露出眼尾的紅痣。
他知道這兩人是黔舟的心腹,對突然冒出來的‘新魔尊’難免有疑,但此刻他冇心思處理這些,隻淡淡道:“讓他們退下,冇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密室。”
“是。”兩人對視一眼,夜疏按劍退下,白芷卻多留了一步,麵紗下的聲音帶著幾分探究:“大人對這位……似乎特彆看重。”
歲聿冇接話,隻是低頭替雲莯掖了掖被角。
白芷見他不應,也不多問,欠身退了出去。
等密室重歸寂靜,歲聿才發現自己後背全濕了。
他低頭看了看雲莯,見對方呼吸平穩,這纔去偏殿洗了個澡。
回來時雲莯仍冇醒,他便脫了外袍,輕手輕腳躺到雲莯身邊,將人往懷裡帶了帶,寒玉床太涼,他得用體溫給師尊焐著。
許是雲莯在身邊,歲聿才覺得心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