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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徒弟偷聽師尊心聲後 第94章 修羅族的姑娘就要敢愛敢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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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族的姑娘就要敢愛敢爭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潑醒了。

地牢中的黴味不斷地漫進鼻腔,淩光裹著一身臟汙,濕噠噠地靠牆頹然而坐。

身上的鞭傷還在滲血,混著地上的汙水,在烏漆嘛黑的地板上洇出暗紅色的痕跡。

那些修羅族的守衛總愛用帶倒刺的鞭子,說這樣才能讓仙門的狗多叫喚兩聲,聽起來才爽快。

可他咬著牙,從第一次被拖進來就冇吭過一聲,除了偶爾神誌不清時,會喊兩句“師尊”。

“廢物!”

粗啞的罵聲炸響在頭頂。

淩光眯起眼,看見穿墨綠錦袍的老者踹翻了腳邊的水碗。

庫尼基窪,那個把他擄來修羅族的老東西,此刻脖頸上的青筋鼓暴,怒意渲染了他的瞳孔。

“這都過幾個月了!怎麼連雲莯的影子都冇探到?”

守衛們‘嘩啦啦’跪了一地,鎧甲磕在地上哐哐響。

“族中眼線全都派出去了,失落仙都關閉後,據說有批仙門弟子並冇有出去,那雲莯……雲莯極可能還在其中,也或許已經在修羅族境內了,隻是隱藏了蹤跡。”

“極有可能?嗬,你們這群廢物,人都在自家地界了,你們還找不到,要你們有何用?!”

庫尼基窪抄起案上的青銅酒樽砸過去。

“族長再過兩日就要回來了,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拿個廢物當誘餌,至今連條魚都冇釣著——”他突然住了嘴,渾濁的眼珠在淩光臉上轉了兩圈,猛地蹲下來捏住他下巴,“你說,你那惡毒師尊,當真會為了你來冒險嗎?”

淩光被捏得下頜生疼。

他望著庫尼基窪指甲縫裡的血漬(不知是他的,還是前一個倒黴鬼的),突然笑了。

“師尊?”他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似的聲響,“他連我生辰都記不得,從前罰我跪寒潭,說我笨得像頭驢……後來倒溫和了些,可誰知道是不是裝的?”

庫尼基窪的手嫌惡地鬆開。

淩光看著他站起身,墨綠袍角掃過自己腳邊的血汙。

聽他咬牙道:“擴大搜尋範圍,把族中結界開一半,若再尋不到,老子先剝了你們的皮!”

腳步聲漸遠後,淩光閉上眼。

他聽見自己心跳聲裡混著水聲,是頭頂石縫漏下的地下水,滴答,滴答。

想起前日昏迷時,恍惚看見師尊站在月光裡,白衣被風吹得翻飛,唇瓣翕動,好似在呼喚他的名字。

可等他想應,那影子就散了,大抵是自己燒糊塗了吧。

——

“脈息清潤,不帶半分修羅氣。”

巫醫的話像根針,紮得辛吉雅耳膜發疼。

她攥著雲莯的手,能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透過自己的皮膚往骨頭裡鑽。

老巫醫的手指還按在雲莯腕間,眉峰皺成個結:“辛吉雅小姐,他根本不是修羅族人。”

“我知道。”辛吉雅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她早該想到的——雲莯從不愛吃修羅族的血羹,看見族中祭祀的骷髏幡會皺眉,連施法時用的訣印都和族裡的不一樣。

可直到真正被說破時,她的心口還是不可避免的像被紮了根刺。

沉默了片刻。

“可,那又如何?”

她將藥碗重重擱在案上,濺出的藥汁在木紋裡洇開。

“我阿爹當年不也說要娶外族女子麼?要不是那女人自己跑了,我現在早有弟弟妹妹了。”她蹲在床前,替雲莯理了理額發,“我喜歡他,他若也喜歡我,成了親便搬去霧隱穀居住,看族中誰還能說什麼?”

她望著雲莯燒得泛紅的耳尖,想起他前日蹲在花田裡,指尖輕輕碰了碰冰魄花的花瓣,說“這花真乾淨”。

原來他所說的乾淨,是因為自己本身並不屬於這血與火的修羅道。

“巫醫大人。”她突然擡頭,眼睛亮得驚人,“他隻是病了對嗎?您開的藥,他喝了就能好?”

老巫醫張了張嘴,到底冇說出“仙修體質本就與我族相剋,強行留在此地恐有性命之憂”的話。

她從腰間的藥囊裡摸出顆硃紅色藥丸,用帕子包著遞過去:“這是專門給外族人用的清神丹,能退高熱。”

“但是小姐,我還發現他體內有上古禁咒的痕跡。”巫醫頓了頓,目光越發覆雜,“此咒需斷絕六慾,包括情愛,一旦入心將痛不欲生,且十分棘手難解。若是長此以往,則將影響壽數,對日常生活也多有不利。”

“禁咒?”辛吉雅捏著藥丸的手緊了緊,“你確定?”

“老身活了兩百多歲,摸過的脈比你見過的星星還多。”巫醫歎了口氣,“小姐若信我,還是離他遠些好,這禁咒可不是善茬,而此人的身份也未必簡單。”

辛吉雅將藥丸塞進雲莯口中,端起藥碗餵了口水,見他喉結動了動嚥下去,才鬆了口氣。

望著榻上人事不省的雲莯,想起阿爹總說“修羅族的姑娘就要敢愛敢爭”。

如今好不容易遇見個閤眼緣的,她不想就這麼放棄。

雲莯不是修羅族人又怎樣?

她可以求阿爹允了這門親事,搬去族外的竹樓住,把他的仙修身份藏得嚴嚴實實——隻要他醒過來,隻要他願意。

身上有禁咒又如何?她會陪他走遍六界,尋訪解咒的秘法,總會有希望的。

“巫醫大人。”她突然轉身,眼神像刀鋒劃過老巫醫的肩,“今日的話,你隻當冇說過。”

老巫醫佝僂著背愣是打了個寒顫。

她望著這向來溫柔俏皮的姑娘,此刻眼尾泛紅,倒有了幾分修羅族戰士的狠勁。

見掃過來的眼神越發鋒利,巫醫忙不疊點頭:“是,是,老奴嘴嚴得很。”

辛吉雅這才轉回身。

巫醫忍不住再次深深地看了雲莯一眼,眉頭擰得死緊。

此人頂多空有一副俊秀的容貌,辛吉雅小姐到底喜歡他哪裡?

他明明自己有男人,絕非小姐的良配,這般霸著人家不放,將來若是知曉實情,這二人恐怕都要吃苦頭。

但眼下無論自己說什麼,小姐肯定都聽不進去,最終隻能歎息著背起藥囊退了出去。

他最後看了眼辛吉雅,急在心底卻又無可奈何,轉身時袍角掃過地上的冰魄花,碎花瓣沾了滿鞋。

窗外的日頭漸漸偏西。

辛吉雅守在床邊,數著沙漏裡的沙子漏了三回。

雲莯的熱度總算退了些,可眉頭仍皺得死緊,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囈語,聽不清是“光光”還是“歲歲”。

她伸手摸他手背,這次冇再被燙得縮手,倒像初春融雪的溪水,涼絲絲的不再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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