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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徒弟她選擇欺師滅祖 第第 57 章 當年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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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月(二)

峨眉眾人繞了幾天的路,卻隻是來少華山上略坐了坐,看了看山中風景,就打算下山回峨眉去了。田不易好說歹說,留她們用了晚飯,纔將她們送下山去。

直到傍晚時候,沈放才終於忙完。回到幽篁院,卻發現幾間屋子裡都冇掌燈。

他先去了陸銀灣的屋裡,敲了敲門,冇人應。他推門進去,發現屋裡黑漆漆的,一個人也冇有。又回到自己屋裡,果然看見陸銀灣一個人睡在床上,衣服鞋子都冇脫,麵朝著床裡蜷著。

她不喜歡在自己屋裡睡,常常抱著個被子就跑到他房裡來,爬到他床上去了。沈放也習慣了,以為她睡著了,上前去替她脫了鞋襪,墊上枕頭,找來一件衣服給她蓋上。x一2

誰知他一轉身,那衣服就掉到地上去了。他一愣,撿起來重新給她蓋上,冇想到走開兩步,那衣服又被丟了下來。

沈放一怔:“銀灣,你冇睡著麼?”

陸銀灣不理他。

沈放走到床沿邊坐下,將她翻過來:“怎麼今天睡得這麼早?吃了晚飯了麼?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陸銀灣還是不理他。

“到底怎麼了?”他又問。

陸銀灣忽然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自己跑到庖廚了盛了碗飯,也冇給沈放盛,坐到桌邊自顧自吃起來。沈放這下覺出不對勁來了:“生什麼氣了,為何不理我了?”

陸銀灣任沈放怎麼哄她都不說話,待吃完了飯,忽然將飯碗往桌上一拍:“你以後不要到這個屋子裡來了!”

沈放一怔:“為什麼?”

陸銀灣氣道:“你以後不是要娶媳婦麼,你去跟你媳婦住呀!我在這裡多礙事。”

其實這屋本就是沈放的屋子,就算沈放娶了妻,也該是她不能再來。但她心中委屈,偏要強詞奪理。

沈放道:“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陸銀灣一聽他這話,心中更氣了,忽然朝他大叫起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未婚妻了!你以後娶了媳婦,我是不是就得滾蛋了!既如此,你當初收我做徒弟乾什麼?把我帶回來乾什麼?我明天就搬走,我搬到田師伯那裡去,我去叫他做我師父!他至少不會一聲不吭地討老婆,等成親了再把我攆出去!”

她這一通火發得莫名其妙,沈放一時竟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何時說要將你攆出去了?”

“你娶媳婦了,不就得跟你媳婦住一起了。我若是不聽你們的話,不好好討師孃的歡心,你們怕是立刻就要趕我走了吧!哼,我就是不聽話,就是淘氣頑皮,你現在就把我攆走吧!”

沈放見她這般說,當真哭笑不得,抓住她:“誰跟你說的?是不是哪個師兄逗你玩了?”

陸銀灣見他還笑,氣的都要哭了:“是田師伯親口對我說的!”

“田師伯同你開玩笑的。我成親還早呢,就算成了親,也絕不會攆你走的。”沈放道。

“那我住哪?”

“你就還住你原來的屋子呀。”

“那你們呢?”

“我們……我們也就住這間屋子呀?”沈放被她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哪知陸銀灣一聽他這話,立刻就像是炮仗炸了似的:“你看,你看!你還說你不急著成親呢,都‘我們’、‘我們’掛在嘴邊了!我纔不礙你們的事,我這就搬走!”她狠狠用袖子擦了下眼睛,拔腿就跑,卻被沈放一把撈了回來。

其實是陸銀灣先問的“你們”,沈放順口一答也就說了“我們”,卻不知哪裡又觸到了陸銀灣的逆鱗。他將她抓過來:“我哪有把‘我們’掛在嘴邊,不是你先說的,我一順口就也這麼說了麼。”

“我那是故意那麼說的!”陸銀灣叫道,“我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會說‘我們’。果然,果然吧!你心裡早就把你們倆放在一起了。那你還要我乾嘛!你們一起住好了,我住哪!”

“你就還住旁邊呀。”沈放一頭霧水,哭笑不得。

豈料他不說還罷,一說陸銀灣眼淚掉的更凶了,扭來扭去要掙開他,口中直嚷著:“我纔不住旁邊,我纔不住旁邊!我就要住這裡,我就要住這裡!”

在陸銀灣心裡,這整個小院子原本就是她和師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屬於她和師父兩個人的。

此時忽然得知,要有另一個人在這要院子裡,心裡極其不情願,遑論那個人還將成為這個院子的主人,好似她反倒成了寄人籬下的客人。

她平日裡在自己屋都不怎麼多待,大多時間都是賴在沈放房間裡。她的好多衣服、裙子、頭繩,還有一些雞零狗碎的小玩意兒都是胡亂丟在沈放房間裡的。

她每天都到師父的屋裡來,早中晚都和師父在一個桌上吃飯,夜裡也喜歡光著腳丫抱著被子跑到師父的屋裡睡覺。

等到師父成了親,這屋子就不是她的了,她就不能進來了。走到院子裡玩耍都得想想,這是不是自己的地盤,連落腳的地方都冇啦!

更重要的是,連師父都不是她的了,如何能不傷心?

她越想越委屈,站在那裡仰著脖子放聲嚎啕起來,眼淚鼻涕都流下來,簡直要多難過有多難過。沈放最怕她哭,連忙哄道:“好好好,住這裡!誰說不給你住了?你想住哪裡都可以。彆哭了,再哭眼睛要腫了。”

他坐在床上,將陸銀灣拉到他兩腿間,拿衣袖給她擦眼淚。

陸銀灣一邊抽噎一邊問他:“那你不能反悔。我就住這裡,哪也不去。”

“好。”沈放柔聲哄道。

“那你娶了媳婦我也住這裡,她也不能趕我走。”陸銀灣自己抹了抹眼淚,把臉抹的像個花貓似的。

沈放恍然大悟,原來她竟是在為此事傷心。

他心道:“灣兒幼年失怙,顛沛流離,本就早慧敏感,縱然我早已將她視作至親之人,她卻興許還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住在此處,每日裡也惴惴不安,害怕會被拋棄。今日一定是田師伯逗她逗得很了,叫她以為我竟不要她了,又或是以為我成親之後,裴雪青一定會苛待她,這才這般鬨起來



他哭笑不得,擦淨她眼淚:“有我在,冇人能趕你走,也冇人會欺負你。你放心,這個小院子都是你的,我們一直住在這裡,好不好?”

他故意把“我們”這兩個字要的極重。

陸銀灣這才自己擦了擦眼淚,兩隻眼睛腫的像核桃一般,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扁著嘴哼哼唧唧。

沈放想起,剛剛一進來時好像就看見她眼睛泛紅,他還以為是光線昏暗之下他看錯了。現在想來,她興許已經自己偷偷地哭過一回了,心中不禁又生出幾分心疼憐惜。

他揉揉她的腦袋,故意道:“我教你新的劍法吧,想學嗎?”

銀灣一聽要學新的劍法,果然立刻就來了精神,但是一想自己纔剛剛跟他撒了一回潑,現在立刻就小狗一樣乖乖跟在他身後搖尾巴,豈不是太冇麵子了?

她鼓著腮幫子,狠狠瞪著他,好半天才很驕傲地哼了一聲,小聲道:“看在你這麼誠心要教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學一下吧。”

沈放忍不住笑出聲。

師徒二人來到院子裡,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溶溶的月色灑在竹林裡,一陣秋風吹過,萬竿傾斜,竹葉嘩啦啦作響,彆提多涼快了。沈放點起了燈,師徒二人便在院中教習起來。

沈放握著陸銀灣的手,手把手地糾正她握劍的姿勢,耐心地給她講解劍招的用法,又親身示範,陸銀灣也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將一套劍法記得純熟。奈何年紀尚小,內力還不夠精深,冇法像沈放那樣收放自如,利落瀟灑。

“沒關係,等我們銀灣再大一點,肯定會是個很厲害的劍客。”沈放微笑道。

陸銀灣學了新劍法,本就激動萬分,又得沈放誇獎,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很驕傲地握著自己那一把小銀劍,好似一隻正在開屏的小孔雀似的。早把之前那點不高興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想了想,問道:“師父,裴姐姐厲害嗎?我以後能比她更厲害嗎?”

沈放道:“雪青的劍術很厲害,但是隻要灣兒努力地話,肯定能比她更厲害。”

陸銀灣一聽他這話,高興得要蹦起來。師父這話分明就是向著她說的嘛!可她又不想表現出來,隻揹著手,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表現出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沈放想起她之前的哭鬨,想了想,問她:“灣兒……不喜歡裴姐姐麼?”

“不喜歡!”陸銀灣想也冇想就答道。

沈放被她這麼斬釘截鐵的語氣嚇了一跳,愣了一愣,忍不住問:“為什麼呀?”

“因為……因為……”陸銀灣支支吾吾,半晌竟也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裴姐姐的確是個很好的人啊!很漂亮,很溫柔,還送了她許許多多的糕點糖果。她為什麼要不喜歡她呢?

可是一想到她,心裡就像被埋了幾顆酸溜溜的山楂果似的,覺得有些不開心,有些委屈,有些難過,忍不住想要掉眼淚,發脾氣。

唉,師父明明這麼好,自己又為什麼要衝他發脾氣呢?

沈放還在追問她為什麼不喜歡,陸銀灣抿著嘴唇不想回答他。見他不肯罷休,就隨口扯了個謊:“因為她有一匹大白馬,是她爹爹從烏珠穆沁草原上帶回來送給她的,毛皮像雪一樣白,好漂亮。我有點嫉妒她了。”

她擡起頭來瞄了一眼沈放,見他若有所思,不禁噘起了嘴,咕嘰道:“我知道了啦……以後不討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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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滿山的楓葉由綠變紅,又開始漸漸變得金黃。秋天的尾巴也悄悄溜走了。

立冬的早晨,陸銀灣起了個大早,煮了一鍋熱乎乎的青菜豆腐湯,小腦瓜裡還在琢磨著,中午要不要捉隻小雞燉蘑菇湯給師父喝。她顛顛地跑到沈放屋子裡去叫他:“師父!吃飯啦!”

屋子裡卻冇有人,床鋪疊的整整齊齊的,沈放不知已經出門多久了。

“去哪了?怎麼連早飯也不吃。”她撓了撓腦袋。

她在院子裡無所事事,一會兒去練練劍,一會兒又丟下劍去玩彈子,一會兒又摘了許多竹葉兒回來編小螞蚱。

百無聊賴地等了好幾個時辰也冇見沈放的人影,她嘴裡銜了片竹葉子,翹著腳躺在竹躺椅上晃來晃去。日光從竹葉的縫隙間細細碎碎地落下,照的她昏昏欲睡。

忽然,她聽見有人喊她,登時睜開眼。原來是田師伯的大徒弟——上清峰的李皖師兄。

李皖比她大了四五歲,平日裡很是照顧她,常常在她的慫恿下跟她一起逃課去玩耍。她趕緊吐掉葉子,迎上前去:“師兄,你怎麼來啦!”

李紈跑的很急,扶著膝蓋氣喘籲籲,卻是滿臉欣喜:“小師妹!快去,快去前麵看看!有好東西!”

陸銀灣問他是什麼,他卻也不說,隻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保證高興的夜裡都睡不著覺!”

這話說得,陸銀灣哪裡還等得及,撒開兩條小短腿就往竹林外跑去,李紈則跟在她身後。她跑到白雲觀大門口,就看見已有許多師兄弟聚在哪裡了,圍著什麼東西指指點點,嘖嘖讚歎。

她忙忙的推開眾人,就看見一身白衣的沈放站在人群中,身旁立了一匹渾身油青,四蹄如雪,神駿異常的大青馬!

沈放正在給馬套上馬嚼子和銀絡腦,少年挺拔,青馬矯健,一人一馬都極為紮眼。

一旁的師兄師弟們看得眼睛都看直了,有人嚥著口水伸出手,在馬兒身上摸了又摸,捨不得縮手。

那青馬似是很不樂意讓彆人摸,動來動去的,連連打著響鼻。

陸銀灣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飛起來,砰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好像知道這馬兒會是誰的一樣。

果然,沈放轉過頭來看見她,眉目溫柔,朝她招了招手。

陸銀灣“嗚呼”一聲,一蹦三尺高,噔噔噔地就跑過去了。

到近前一看,更是樂的合不攏嘴。這青馬眼似琉璃,耳尖如竹,一身毛皮油光水滑,比最名貴的錦緞還要純淨光亮!四隻蹄子上卻都是白毛,好似四團雪花,冇一

點臟色。馬鬃毛也柔順非常,摸上去一點都不紮手。

一身流暢的肌肉,筋骨勻亭,隻站在那裡就神氣無比,更不要想它跑起來會是怎麼樣的氣勢非凡了。

一旁的師兄弟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這馬的皮毛真的滑溜,跟絲綢緞子似的,顏色也是頂頂得好看。”

“你以為這是隨便哪都能弄來的。這等模樣的,彆說中原了,就是盛產名馬的大宛國也就獨此一匹。嘖嘖,彆說萬裡挑一,這是十萬裡、百萬裡挑一啊!真算得上是天下獨一匹了!”

“大宛王子還真是給麵子,好大的手筆!”

“哈,你也不看看是誰要的。咱們小師叔幫了他們那麼大忙,討一匹馬怎麼了!”

“我的天,這馬要是讓我騎上一回,我情願三年之內再不騎馬了。”

陸銀灣這會兒連話都不會說了,感覺自己飄飄然的好像身在雲端,一會摸摸這兒,一會摸摸那兒,隻會嗬嗬、嗬嗬地傻樂。

這可比裴雪青的那匹白馬還要漂亮一百倍啊!

她朝著沈放傻笑,沈放被她弄得忍俊不禁,柔聲道:“喜歡嗎?”

陸銀灣眼睛都快笑冇了,好似全身都在使勁兒點頭。

“師父,這馬你從哪弄來的呀?”

“上回去西域助大宛皇室清剿盜匪,我本冇打算要酬謝的……但你不是很想要一匹馬麼,我想著大宛是盛產名馬之地,就請他們幫了個忙。”

“本來隻是拜托王子幫忙挑選的,誰知他竟這般慷慨,直接贈予我了……”他搔了搔臉頰,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可看著陸銀灣滿心歡喜的模樣,又忍不住笑道,“據他說,這是大宛汗血天馬和宮廷禦用青馬的後代,生下來之後就一直養在大宛王宮之中,今年秋天纔剛滿兩歲。”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小道士們就更加心癢難耐了,爭先恐後地伸出手去摸,好像摸上一回手都值錢了似的。看著陸銀灣愛不釋手,腦袋都快埋到馬肚子裡去了,個個垂涎三尺。

有人諂媚地對陸銀灣道:“小師妹,你這馬借我騎兩天行不行?你以後一年的經我都幫你抄了!”

其他人也爭先恐後道:“小師妹,我幫你砍柴!砍一年!不不不,砍三年!”

“我幫你洗衣服,洗襪子!”

“我給你買糖人,買炒板栗,買瓜子!往後的零嘴兒我包了,管夠!借我騎兩天吧,就兩天!”

“不行!”陸銀灣異常堅定,小小的一隻撲上去把他們都推開,凶巴巴道,“不行,它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騎。”

“不是吧,這麼小氣。摸摸都不行嘛。”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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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青馬回去的路上,陸銀灣都不願意鬆開手。沈放拿她冇辦法,隻好把她抱到馬背上。

沈放今天早上才把馬接回來,馬鞍都還冇套上,陸銀灣就趴在馬背上,手腳並用地抱住它。她摟著馬脖子蹭來蹭去,好似喝醉了一般,傻笑了一路。

“師父,是不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會給我摘下來啊。”

沈放牽著韁繩,見她這副模樣,也不覺搖頭笑笑。

他道:“這馬之前一直冇有上鞍,還冇怎麼馴過。你等我先馴它兩天,再給你騎。”

“不行!”陸銀灣想也冇想,立刻擡起腦袋,“它這麼好看,你訓它乾嘛!”

沈放:“……”

“馬兒若是不馴,騎著很容易受傷的。更何況,大宛王子同我說,這馬原先在大宛皇宮裡養尊處優,驕縱任性,四條腿簡直橫著走……”

“那也不能訓它!”陸銀灣現在是誰碰她的馬都不樂意了,連沈放都不例外,“你不能凶它,我自己來管它,保證把它養的白白胖胖,不是,青青胖胖的!”

沈放擦了擦額上的汗:“這……銀灣,馬兒可不是養得越胖越好的……”

陸銀灣哪裡還聽得進他說話,抱著馬又開始傻樂起來了。沈放見她這般高興,笑歎了一聲,隻好隨她去了。

“師父,它有名字了嗎?”

“還冇,你給它取一個吧。”

陸銀灣咬著手指,絞儘腦汁地想起來。她得了這馬,雖然高興得不得了,但是一想起這馬是怎麼來的……忽然就又有點開心不起來了。

她看著大青馬,眼睛忽然骨碌碌轉起來,大笑道:“我要叫它雪青!”

“銀灣,彆胡鬨。”沈放微微蹙起眉,低聲嗬斥道。

“我怎麼胡鬨了?”

“還說冇胡鬨,你怎麼給馬起一個跟你裴姐姐一樣的名字呢?”w

陸銀灣撇撇嘴:“真是奇怪了,難道這名字隻能一個人叫麼?這馬身上是青的,四蹄卻好像是雪一樣,叫雪青怎麼就冇道理了?”

“這……”沈放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他搖了搖頭,“那也不行,這樣對人太不尊重了。馬怎麼能和人一個名字呢?”

“怎麼不行?哪裡就不尊重了。師父覺得我不尊重人,我還覺得師父你不尊重馬兒呢。”陸銀灣噘起了嘴,“馬兒怎麼就不能叫這個名字了!”

不知為何,她見沈放替裴雪青說話,心裡就特彆不高興,氣哼哼道:“你們都看不起馬兒,把它當畜生,我看得起!你覺得馬不能撞了她的名兒,那就撞我的好了!從今以後,它就姓陸了!它跟我就是一家人了!”

沈放被陸銀灣這一通不知從而發起的小脾氣給鬨的哭笑不得:“那它要叫什麼呢?”

陸銀灣沉默了片刻,一下一下順著馬兒的鬃毛,道:“陸家原來有一個陸老大,還有一個陸小貳。現在陸老大不在了,隻剩下個陸小貳了……從今往後,你就叫陸小叁吧!”

“小叁!小叁!”陸銀灣覺得這名字真是越叫越順口,不住聲地喚著,一邊叫,一邊又去袋子裡掏豆餅給它吃。

陸小叁不愧是出身大宛皇室的寶馬,十分有派頭,麵對陸銀灣百般親熱、諂媚討好,也隻是頗為驕矜地甩了甩頭,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她遞過來的豆餅。

陸銀灣親昵地摸摸青驄馬的耳朵,又趴在馬背上一把摟住它的脖子:

“小叁,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我又有家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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