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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徒弟她選擇欺師滅祖 第第 62 章 綺流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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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流年(一)

日照林蔭,泉流石上。練武的弟子下了學,三三兩兩地結伴走出樹林,一邊走還一邊探討著方纔田不易教授的劍招,好不高興。

陸銀灣拿袖口擦了擦額上薄汗,孤身一人落在最後,正收劍回鞘,田不易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銀灣,你師父呢,冇跟你一起回來麼,我怎麼一早上都冇瞧見他?”

“我連著好幾天又教劍又講經,真是腰痠背痛,腦瓜子都要疼起來了。他再不來替替我,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這群小兔崽子整散架了。”

田不易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陸銀灣很狗腿地跑過去給他捏肩捶背,殷勤備至,田不易舒服得都要哼哼起來,大鬍子一顫一顫的:“還是我們灣兒好。瞧瞧我收的那些個兔崽子,人倒是多,有一個頂用的冇有?指望他們哪天給我捶捶背?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陸銀灣一邊賣力捶著,一邊道:“我師父他這兩天不理我啦。”

“什麼?”田不易大吃了一驚,“為什麼呀?”

陸銀灣撇了撇嘴:“我惹他生氣啦,他就不理我了。”

“什麼?放兒生你氣了?”田不易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下巴險些冇掉下來。

“不應該呀,我們灣兒這麼乖,怎麼還會惹師父生氣呢?到底怎麼回事,說來給田師伯聽聽,好不好?”白雲觀裡,除了沈放,就數田不易最疼陸銀灣了。陸銀灣不由得噘起嘴來。

“其實也冇什麼,就是師父他有一個秘密,本來誰也不知道,卻叫我給發現了。我跟他說了,他反而惱羞成怒,就不理我了!”

“所以我一來上課,他就不來了,他那是不想看見我。”陸銀灣攤了攤手,十分無辜。

“這……不可能吧……放兒怎麼會這麼孩子氣。”田不易麵上神情頗有些一言難儘,陸銀灣卻偏偏言之鑿鑿,不似是開玩笑的模樣。

田不易不禁撓了撓腦袋:“到底是什麼秘密啊,這麼不可告人?我還真想不出放兒惱羞成怒是什麼樣子……”

“特彆凶。”陸銀灣湊到他耳畔,一臉認真地悄悄道,“特彆特彆特彆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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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銀灣辭彆了田不易,抱著銀劍哼著小曲兒,一蹦一跳地穿過竹林,回到了幽篁院。她先往沈放屋裡探了探頭,隻見屋裡漆黑一片一個人也冇有,又哼著歌兒蹦回自己屋裡,誰知一推門就瞧見沈放正在她床邊,嚇得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師父,你嚇死我啦!”陸銀灣直撫胸脯。

“過來。”沈放沉聲道。

屋子裡冇點燈,頗為昏暗,隻有一點日光從窗戶透進來,灑在青色的竹蓆之上。沈放背光而坐,陸銀灣一時之間看不清他麵容。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一點不似平常和藹清澈,陸銀灣走過去,隻見他身旁的案幾上擺了一套茶具,一個紫砂短嘴壺,幾個小茶碗。

茶似乎已經放了很久了,一點熱氣也冇有。沈放隨手從中端起一盞,遞給她,道:“給我敬茶。”

陸銀灣不明所以:“師父,你自己都斟好了,還要我給你做什麼?你既渴了,就快喝呀。你看這茶都涼透了!我給你煮一壺新的來!”

她轉身就要往外跑,沈放卻喝住她:“回來。”

他扯過她,將茶盞塞到她手上,重複道:“給我敬茶,就像你第一天入師門時候一樣。”

陸銀灣心中惴惴,擡起眼來覷他,見他正襟危坐,麵色很是嚴肅,一點不似開玩笑的模樣,隻好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幾個頭。又端起茶水,躬身高舉過頭頂,脆聲道:“師父請喝茶。”

“記住了麼?”沈放接過茶盞,並冇看她,隻淡淡問道。

“記住什麼?”陸銀灣仰起頭來,奇道。

“記住我是你的什麼人。”

“……”

陸銀灣好似一瞬間福至心靈,領悟出了沈放此舉何意,不禁長大了嘴巴。望他目光中先時還有幾分吃驚,後來便漸漸鎮定下來,直直地盯住他,一言不發。

沈放直到這時也才終於正眼瞧了她,對她沉靜地對望。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黑黢黢的,不笑的時候便顯得尤為深邃。

許久,還是沈放先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來,似是要飲一口茶水,孰料陸銀灣卻蹭地跳起來,劈手奪過茶碗,猛地摜在地上。

茶杯劈裡啪啦得碎了一地,粉碎的瓷片和著茶水飛濺起來,濺了他一身。

“師父,這就是你想了快一天一夜,給我的答覆?”她眉毛微微挑起,一字一字,語氣也很平靜,“一個下馬威?”

“這就是你的用意?讓我永遠記住你是我的師父,我是你的徒弟,不該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你是這個意思麼?”

沈放的眸子微微動了動,淡淡道:“你既明白,我便無需多說。”

“……”

陸銀灣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沈放覺得有些受不住她這樣的目光。那目光就好像一汪深水,看似平靜,實則哀怨又偏執,脆弱又倔強,暗流洶湧。

這樣的目光和他前一天晚上將她從身上掀下來時一模一樣。她趁他不備,將他推到,甚至還吻了他……他被氣得氣血翻湧,七竅生煙,怎麼喝止也不管用,一翻身反將她壓住,攥住她雙腕,這才製住了她。

分明是她犯了天大的錯,可她就這麼哀怨又嬌氣地看著他,好似是在抱怨他把她弄痛了,竟讓他覺得是他辜負她良多似的。

他們大吵了一架,幾乎到了麵紅耳赤的境地。他大動肝火,她卻絲毫冇有悔改之意,最終不歡而散。

第二日回來時,也是各自趕路,再冇說過一句話。回山後,兩人卻心照不宣似的,再冇向旁人提起此事。

她總算是還有幾分理智,知道這種事是不能昭之天下的。

沈放見她不再說話,心下已有了幾分不忍。本就不習慣對她疾言厲色,態度也不禁緩和下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又柔聲開口。

“銀灣,你還小,我知道你隻是一時想岔了,纔會如此。這都怪我,是我冇能掌握好與你相處的尺度,讓你把依賴當做了喜歡。可這兩者是不一樣的。錯一次無妨,卻不能一錯再錯。我們以後……”

“我冇你以為的那麼糊塗。”陸銀灣直視著他的眼睛,打斷了他。

“我清醒的很。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我也很明白喜歡和依賴的區彆。還請師父彆再把我當小孩子了,我不喜歡。”

“……”

“師父覺得自己就很清醒麼?若是真的清醒,昨晚為什麼會那般大動肝火?隻和平常一樣,當做小徒弟的頑劣不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會這般遲疑不定,會這般反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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