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女修,債主都在反派修羅場 第二十四章 鬨鬼
夏潘的家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院牆低矮,房屋破舊。
掉了渣子的木門上貼了兩個掉了顏色的門神,大門微微敞開著。
雍望舒抬手拍響木門,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動靜。
雍望舒和法照對視了一眼,推門而入。
兩人一踏入門內,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院子。
牆角裡堆了柴火,牆邊圍了一個半圓的牲口圈,裡麵就有兩隻雞咕咕咕的吃食。
院子中心有位老婦人,坐在一個矮腳板凳上。
她身前放了一個木盆,手裡拿著木棍,一下一下拍打著盆裡的衣物。
寂靜的院子裡,除了咕咕的雞叫,就是“啪啪”的拍打聲。
對於院子裡多的兩個人,老婦人毫不知情。
雍望舒輕咳一聲,發現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遂又向前走了幾步:“大娘!”
老婦人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將頭扭過來。
她眼中白濛濛一片,臉上滿是深深的褶皺,聲音蒼老又嘶啞:“誰啊?”
雍望舒意識到她看不見,她蹲下身,稍微提高音調:“這裡是夏潘的家嗎?”
老婦人點點頭:“是,是夏潘出事了嗎?”
雍望舒接著說道:“我們是夏潘的朋友,過來看看夏潘!”
老婦人搖搖手,她的手上麵板乾癟,生長著老年斑:“他不在這,走了。”
雍望舒又問道:“嫂子呢?”
老婦人又擺擺手:“還沒回來。”
“家裡就你自己嗎?”
老婦人回身重新拿起木棍拍打衣物,嘴裡喃喃的念道:“走了,都走了。”
雍望舒回頭看了眼法照,法照搖了搖頭。
在雍望舒問話的功夫,法照已經用神識將這裡掃了一遍,沒有任何人,也沒有異常。
而雍望舒再怎麼問,老婦人也隻是重複那句話。
無法,兩人從院子退了出來。
“哎,兩位這是找夏家?”一位路過的婦人站住了腳,她好奇的問道。
雍望舒暗道有戲,果然問八卦還得找街坊鄰居,她這麼想著,笑著走過去:“我們是想找夏潘。”
婦人嗨了一聲:“他啊,早幾年就走了,一直沒回來過。”
雍望舒露出好奇的神情:“他不是還有個媳婦?”
婦人看了看周圍,將她往角落裡拉了拉,神秘的說道:“他那個媳婦娶了兩年就讓他給賣了,現在都沒有回來!”
雍望舒吃驚的驚歎:“天呐!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婦人不知從哪掏出一把瓜子,往嘴裡嗑了一粒:“他那個媳婦可惜了,長的白白淨淨的可好看了,又會識字又會作詩的。”
“他媳婦叫什麼?”雍望舒趁熱打鐵的問道。
“叫…”婦人想了半天:“就是老魏家的閨女,叫什麼來著,魏…魏草!對,叫魏草。”
雍望舒一臉瞭然,這立刻點燃了婦人的熱情:“這老魏家也是可憐人,小女兒出了這事,魏老頭拿錢去贖人,卻再也沒回來,唉。”
“小女兒?他還有個大女兒?”雍望舒順手接過一把瓜子。
“可不,他大女兒比小女兒好看多了,前幾年也不在這裡了。”婦人說到這就惋惜。
雍望舒將手裡的瓜子分給旁邊的法照一半,又問道:“把人賣給誰了?”
婦人立刻露出嘲諷的表情:“還能是誰?南山那邊的高家,仗著家裡有幾個子,滿浣溪城找女人給他生兒子。”
她又壓低了聲音:“就昨天晚上,白家姑娘逃回來又被她男人給抓回去了,跟那個魏草一個情況。”
雍望舒嗑完最後一顆瓜子,拍了拍手:“這世道太可怕了,算了,反正夏潘也不在,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跟我們說這些。”
婦人嘴裡說著沒事沒事,提著籃子走遠了。
雍望舒皺著眉頭跟法照傳音:“有怨唸的鬼,是不是必會找人複仇?”
“高家危險了。”法照沉聲道。
…
南山鎮,高家。
“鬼!鬼啊!”
“救命!”
高家此刻亂作一團粥,不斷有下人驚恐的尖叫,他們紛紛跑到角落裡將自己藏起來。
高百福站在主廳門口,看著外麵抱頭逃竄的下人,額頭的青筋就突突:“都給老子站那!哪來的鬼!誰再亂動,老子就砍了誰!”
他的話一向很管用,因為他說到做到,這些下人平日對他十分畏懼,此時更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夜風陰涼,吹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瑟瑟發抖。
高百福滿意的轉身,最近真是不太平,連續幾晚上都有下人嚷嚷著見鬼了,可他每次都沒有發現異常。
耽誤他的好事。
這次新來的人婦長的水靈,好久沒有這麼好的貨了。
要不是這些下人搗亂,他這會早就享受上了。
高百福想到在自己床榻上的可人兒,腳下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小寶貝,等急了吧~”
高百福伸手推開屋門,有下人將門為其關閉。
床榻上果然坐著一位女子,她隻著了一件輕紗,美好的曲線若隱若現。
高百福幾乎看直了眼,他兩步並作一步,一把摟過女子的腰:“想死我了,讓我聞聞。”
女子輕推他,聲音嬌滴滴的:“老爺~你先彆著急~”
高百福捏住女人的下巴,欣賞著這張臉:“你男人怎麼捨得把你給我的?”
他往前湊過去陶醉的深吸一口氣:“你該感謝我,就憑你在詩歌會上拿了頭籌,就該被繳喉的。”
女子吟吟一笑:“是,盧雪這條命都是老爺賞的。”
高百福對於白盧雪的識相很高興:“隻要你能給我生個孩子,不管男女,我都養你一輩子。”
白盧雪嬌媚的臉上笑的更深了,她伸出纖纖素指,點到高百福的胸口,又一路向下,勾起他的衣衫。
這讓高百福興奮不已,以往的那些女人,不是害怕到要逃,就是像死人一樣無趣。
終於讓他撿到寶了!
白盧雪手指輕勾,那層霧濛濛的白紗順著肌膚滑落到地上。
高百福看直了雙眼,他嚥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脫光,就要上去抱住她。
白盧雪神秘一笑,止住了他的動作:“老爺,我們來點不一樣的~”
她伸手輕推,高百福跌坐在床上,蔥白一樣的手將他兩腿掰開。
然後,在高百福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白盧雪緩緩蹲了下去。
下一刻,高百福就知道她要乾什麼了,他瞪大了雙眼,眼神逐漸迷離:“厲害,真厲害,雪兒…”
就在他不知天地為何物之時,白盧雪突然停了下來。
這讓高百福有些不高興,他睜開雙眼低頭看她:“怎麼停了?”
白盧雪精緻的臉上漫上了詭異的微笑,她咯咯咯低笑著:“老爺,舒服嗎?”
高百福感覺她哪裡不對,但迫切的快樂讓他忽略了所有:“當然,雪兒,我們繼續。”
白盧雪溫柔似水的看著他:“好呀。”
她的雙嘴猛的張開,一口咬了下去,鮮血從她的嘴角噴射而出,染紅了她的臉。
高百福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
過了一會,他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的捂住下體,疼的他滿床打滾。
大量的血,將床榻浸成深紅色。
他驚恐的看向白盧雪,這一看讓他更害怕了,他不斷的向後縮。
跪在地上的白盧雪,眼睛瞪得似要裂開,嘴裡還在咯吱咯吱嚼著東西。
不斷有血從她嘴裡溢位,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她的眼睛變得猩紅,一眨不眨的盯著高百福。
白盧雪嘴裡咀嚼著,緩緩爬上床榻。
她每往前一步,高百福就抖動一下他臉上的肥肉:“你…你彆過來!”
白盧雪揚起脖子,將嘴裡的東西使勁吞嚥下去。
高百福眼中透著狠戾,他猛的往前一撲,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嘴裡咬著後槽牙:“死婊子!敢傷我!我殺了你!”
渾身是血的女人掙紮了幾下,漸漸不動了。
高百福這才鬆了口氣,他嫌棄的將人扔到床上,這才重新捂住下體。
床上本該死去的白盧雪此時卻發出“嗬嗬”的聲音,她跪著將上半身撐起,頭卻還保持著後仰的狀態。
在高百福驚恐的眼睛裡,他看見白盧雪的頭,像是有發條一樣,一點一點升上來。
一雙裂開的紅色眼睛,透過頭發縫隙,幽幽的看著他。
她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來,高百福立刻發出驚聲尖叫。
尖叫聲穿透房頂,門口的兩個下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敢動。
“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不去,要是耽誤了老爺的好事,你我都得沒命。”
“老爺玩的太高興了,估計這個姑娘又要玩壞了。”
“行了,看門吧。”
這時,房門從裡麵開啟,從裡麵緩緩走出一位女子。
她身上穿著輕薄的白紗,打著赤腳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無比曼妙。
門口的兩個下人看愣了眼,他們哪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看的滿臉通紅。
他們意識到,這是老爺剛得的美人,便不再敢看,隻能低下頭。
這一低頭,便發現地上有一串血腳印,還有未乾的血液。
兩人立刻向屋內看去,果不其然,裡麵流淌的,全是血。
他們慌了神,立刻衝了進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向他們襲來。
不可一世的高老爺,此刻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肚子被掏了個洞,還有腸子散落在床上。
最主要的是,高老爺的下體一片血肉模糊,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沒了。
兩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他們下意識就往外跑。
但是沒想到,剛跑出門口,就和一個高大的人相撞。
下人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猙獰的麵具。
這讓剛受了刺激的人暈了過去。
“法照,怎麼樣?”另一個帶著麵具的人趕過來問道。
法照搖了搖頭:“我們來晚了一步,人沒了。”
雍望舒蹙眉,她低頭看著紅色的腳印:“也許我們可以追追看。”
血色腳印一直蜿蜒到外麵的街道,很快就不見了。
“看那方向,應該是月帔橋。”法照抬頭辨認道。
“又是月帔橋,我們去那邊看看吧。”雍望舒提議。
月帔橋上撒滿月光,光滑的石頭閃閃發亮。
雍望舒和法照站在月帔橋上,環視四周。
“感覺不對,這裡太安靜了。”雍望舒戒備的說道。
法照眼睛閉合,雙手掐訣,再睜開時,便是一雙黃金眼。
他掃視四周後,輕聲道:“找到了。”
法照跳到橋頭,一躍而下。
雍望舒緊隨其後,她已經做好了避水訣,但等待她的不是水,而是一個堅固的物體。
她低頭一看,這竟是一艘船。
法照盯著前方,手中握緊了佛珠。
雍望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橋的下方,閃爍著綠幽幽的光,在光芒中,竟然懸掛著十多個心臟。
在這些心臟的後麵,是陰森鬼氣。
法照突然大喝一聲:“在腳下!小心!”
船體突然四分五裂,法照和雍望舒齊齊起跳,重新站上橋頭。
女鬼占據著白盧雪的身體,身上冒著濃鬱的鬼氣。
雍望舒喚出長劍水棲,一時無法下手。
她也認出了白盧雪,探查到她還活著,這使她下手非常顧忌。
法照也看出了端倪,他傳音道:“你現在修為太低,它現在怨念極大,已經不是你能對付的了,你不要冒進,見機行事。”
雍望舒衝他點頭,她也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
法照揮袖擋住飛往雍望舒的鬼氣,他掐訣默唸,一時間,金光大盛。
在法照的手掌間,一個佛家符號呼嘯而出,直接擋在白盧雪的身前。
白盧雪立刻開始痛苦的嚎叫,身上的鬼氣像是蒸汽一般消散。
女鬼嘶吼一聲,操控著白盧雪急速向左邊跑去。
沒想到,眼前的符號突然一分為二,切斷了她的前路。
白盧雪不甘的發出吼叫聲,隨後便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一道衝天的鬼氣極速後撤,法照立刻將手中的佛珠甩了出去。
一百零八顆佛珠不再受禁錮,它們呼嘯著向前追去。
雍望舒跑到白盧雪身邊,大喊道:“我安置她,你先去!”
法照略微點頭,道:“萬事小心。”
雍望舒遙望向他遠去的背影,伸手探了探白盧雪的鼻息。
鼻息微弱,但還活著。
她由於被鬼長時間附身,身上陽氣很弱,需要為她拔出剩餘的鬼氣,她才能活下來。
雍望舒起手掐訣,正打算念“正氣訣”。
一雙手卻打算了她的施法。
雍望舒詫異的低頭,竟是白盧雪醒了。
她用她那滿是血的手緊緊抓著雍望舒的手腕,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雍望舒心中警鈴大作,白盧雪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雍望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