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女修,債主都在反派修羅場 第九十一章 屠宰場
屋內光影昏暗,白色麻布垂在門框上。
叮當之聲偶爾響起,伴隨著低低的哭泣聲。
麻布將偌大的地方分割成好幾個空間,每個空間裡都有一張斑駁的長桌。
有的長桌上麵蓋著白布,或長或短,或大或小。
但大部分的桌子上都空蕩蕩的。
雍望舒已經進入了好幾個狹小的空間,裡麵都是空空如也。
她隨手掀開一個垂落的麻布,立刻就聞到了血腥味。
這裡的長桌上蓋了一件寬大的白布,看形狀,裡麵像是躺了一個人。
雍望舒沒有感受到白布之下的生命特征,她手指輕挑,白布自己掀了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
找到了,麻袋裡的東西,應該就是她了。
是那位受了迫害的少女。
雍望舒心中歎了口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讓人安息。
“夫人您這邊請。”
外麵響起一個諂媚的聲音,有人來了!
雍望舒將白布重新蓋好,跟法照使了眼神,兩人立刻躲進隔壁的簾子裡。
剛才的空間裡進來了三四個人,為首是一位出落標致的女人。
剛才說話的是他們跟蹤多日的花掌事,後麵還跟著兩個拎著盒子的人。
雍望舒透過縫隙往外看,女人的樣貌讓她攥緊了手掌。
法照注意到她的情緒,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傳音道:“望舒,你還好嗎?”
雍望舒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她回握住法照的手,傳音道:“突然遇見舊人,有些激動。”
“你認識?”法照透過縫隙多看了外麵幾眼。
“嗯,她就是我那位好姐姐。”雍望舒表情淡漠。
“就是她?”法照臉沉了下來:“藏的挺深啊。”
“這個地方和她有關係,這讓我更好奇這裡的用途了。”雍望舒緊緊盯著外麵的女人。
白布再次被掀開,拿著箱子的兩人湊了過來。
位置替換的間隙,桌子上的胳膊引起了雍望舒的注意。
失去了肌膚的胳膊上,出現了兩圈淺淺的白線。
她的手扭曲著指向西北方向,雍望舒心中顫動。
又出現了!
這個指引又出現了!
“小心些,這次的貨是要往上送的,若是弄壞了,仔細你們的腦袋!”女人皺著眉頭喝道,她染了甲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方。
“是,夫人。”埋頭乾活的兩人連忙應是。
兩個人看上去就是老手,隻一會就將東西摘下來放好。
女人見此間事了,便迫不及待的掀開簾子離去。
幾人呼啦啦的走掉,雍望舒才重新回到桌子前。
“望舒,又出現了白圈。”法照皺眉,他也意識到了不對:“而且…”
兩人看著桌子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雍望舒開口道:“真是物儘其用啊,喪心病狂。”
“所以,這裡是…”法照與她對視。
雍望舒低聲道:“屠宰場,這裡是屠宰場。”
“望舒,這裡太危險了,我不確定裡麵有沒有高手坐鎮。”法照環顧了一圈。
“比你還厲害的?”雍望舒知道法照既然這麼說,那實際情況可能要更凶險。
如果她沒猜錯,法照的修為應該已經到合體期,而那幾位聖尊坐鎮這種地方的概率幾乎為零。
所以,在此地坐鎮的,應該也是合體期的修士。
這要真打起來,法照還要顧及她,那太被動了,況且對麵還有她要調查的人。
雍望舒眼睛一轉:“不若抓個舌頭吧?”
法照寵溺一笑:“好說。”
…
王二麻子罵罵咧咧的把靈石扔到桌子上:“又輸了!不玩了!”
其餘人起鬨道:“再來幾把!不是說好贏了錢請我們去聚香閣玩玩嗎?”
王二麻子啐了他們一口:“老子要去乾活了,你們這些玩意,想去自己去!”
外麵的日頭正是曬的時候,王二麻子一路踩著陰影走,他嘴裡嘟嘟囔囔:“這死天氣,連絲風都沒有。”
他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方形房屋,加快了腳步。
一推開房屋的門,清涼感直接湧了過來,這讓王二麻子舒服的閉上眼:“還是這裡涼快。”
他明顯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像迷宮一樣的白色簾布,在他麵前形同虛設。
他精準的掀開一個簾子,將麻袋拿出來用力上下振臂了幾下,袋子立刻鼓了起來。
他走近桌子,麵對眼前不堪的畫麵十分淡定:“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桌上模糊的人:“可惜了,毀的太多了,不然老子還能爽爽。”
他三下五除二的將其塞到麻袋裡,一路哼著歌離去。
王二麻子是這裡的老人了,他自己對於這份工很滿意。
工錢給的多,事還少,隻需要把“垃圾”清走放到特定的地方就好了。
這條路幾乎沒什麼人,他喜歡乾完活在這裡睡個午覺,安靜又愜意。
他將麻袋使勁一甩,扔到一個大型的爐子裡。
火爐被施了法術,一有東西進去就會自己燃燒。
王二麻子拿起立在一旁的木棍將火爐的門關上,隔絕了煽動的火焰。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拐角處的陰涼裡,將牆角的毯子開啟,自己躺了上去。
“挺舒服啊?”一個聲音響起。
王二麻子嚇了一跳:“你們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我們是來辦事的。”那人咯咯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二麻子知道這裡有很多修行之人,但是這些人從來不會跟自己說話,他張嘴道:“我叫李二狗。”
那人歎了口氣:“撒謊。”
王二麻子隻覺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法照,搜魂交給你了,我手上沒個輕重,他容易變傻子。”雍望舒呲牙衝站在身旁的法照笑道。
“好。”法照蹲下身,將手放在王二麻子的頭上,閉上了眼睛。
王二麻子確實會找地方,這個地方不光陰涼,還有涼風吹拂。
風吹到兩人身上,吹的法照的睫毛輕微晃動。
雍望舒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他的鼻梁聳立,麵部曲線算不上柔和。
她想,若是配上頭發,不知是什麼美景。
法照這人長的十分俊郎,自帶一股英氣,再配上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讓雍望舒覺得很有男人味。
這種荷爾蒙爆棚的味道讓她十分喜歡。
法照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他壓低聲音:“他知道的不多,但好在在這裡呆的時間夠長,多少知道些隱秘。”
“嗯,所以呢?”雍望舒仰頭問道。
“所以我們先出去,再商量怎麼辦。”法照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好,聽你的。”雍望舒答應道,她勾了勾手指。
法照不明所以的湊過來:“怎麼了?”
雍望舒湊過去聞了聞他的臉:“你好香。”
“?”法照抬起手:“我怎麼聞不到。”
雍望舒輕啄了幾下他的唇,又碾了幾下。
法照被她勾的想要回吻,卻感覺到無比柔軟的唇瓣離開了自己。
“你確實香,走吧。”雍望舒牽起他的手:“這個人…還是清除一下記憶好一些。”
“我順手清過了。”法照握緊她的手。
“那我們走吧。”雍望舒拽著他向前走。
法照任由她拉著手,眼睛裡晦暗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