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女修,債主都在反派修羅場 第一百零七章 謝觀
下界瘟疫最嚴重的地方是長訣山脈一帶。
她儘可能的帶了足夠多的糧食和人手。
但是受災地區十分多,她帶去的東西隻夠救助三個城鎮的人。
彆的城鎮拒絕接受難民,他們說你是神女,你肯定有辦法。
雍望舒沒有辦法,她隻能先去還沒有救助的地方看看,起碼給他們控製住瘟疫。
實際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她的出現總能引起轟動。
這些百姓都叫她神女,求給他們點吃的喝的,救救他們的命。
但是帶下來的東西已經沒有了,雍望舒身上一粒米都拿不出來。
赫連家再有錢,也需要去買糧食,上界能買的糧食都讓她買空了。
但是上界也需要糧食吃飯,她不能一點都不給留。
這種情況久了,異聲便此起彼伏。
神女漸漸變成妖女,更有甚者直接當著她的麵說這場瘟疫是她故意引發的。
雍望舒當即質問他,自己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心血毀掉?
那人說,是她想要通過瘟疫,獲得更多的支援,她想要整個下界都是她的。
那人的話就像是風,快速傳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
雍望舒止不住瘟疫,也止不住謠言。
謝觀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手裡拿著一把鐮刀,毫不猶豫的揮動,對麵的人頭立刻落地。
雍望舒將劍拿在手上,警惕的看著他。
他聽見身後的聲音,緩緩轉過頭。
雍望舒看著他蒼白的臉,覺得有些眼熟。
他的脖子上戴了一個項圈,臉上戴著防咬麵具,上半身沒有穿衣服,一身肌肉鍵子上還有血跡。
他的眼睛像紅月,神情冷漠又孤傲,他微微向前,似乎是嗅了嗅,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姐姐。”他的聲音清脆,與他這幅樣子完全不符。
“你叫我?”雍望舒疑惑的看著他,她沒印象在哪有個這麼大的弟弟啊?
“姐姐,你不認識我了?”他向前走了一步,眼角微垂,看上去破碎又委屈。
像個小狗,雍望舒這是對他的第一印象。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雍望舒沒有放鬆警惕。
“我是謝觀,姐姐還記得嗎?”謝觀眼中滿是期待。
謝觀?雍望舒的微微皺眉,聽起來有些陌生…
她努力回想著,謝觀見她這樣,看上去要哭了:“是姐姐在地牢裡發現了我,姐姐答應要回來找我的,可是姐姐沒有再回來。”
地牢?雍望舒猛的瞪大眼睛:“你是當年那個洞裡的男孩?”
“姐姐你終於想起我來了!”謝觀開心的把鐮刀一扔,走了幾步將雍望舒擁在懷裡。
在雍望舒六歲那年,她特彆喜歡自己一個人往後山跑,有時候玩著玩著就跑進山的深處。
她在一個洞窟裡發現了一個小男孩,男孩脖子被鐵鏈鎖住,臉上戴著奇怪的麵罩。
她當時好奇大過害怕,男孩隻會說簡單的字眼,她覺得他可憐,便總來找他玩。
通過交流,她才知道,他是被一個所謂的主人鎖在這裡的,項圈和麵罩,代表他是有主的人。
她也試過將鐵鏈砍斷,但怎麼試都不行。
她知道這個孩子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所以她也不敢跟彆人說。
後來她被家中人勒令不許再去後山,那段時間看她看的很嚴。
漸漸的,她就忘了這個事情,沒想到,他一直在等她。
“原來你叫謝觀。”雍望舒拍拍他的後背。
謝觀現在長的高大,她都夠不到他的頭了。
“你怎麼在這裡?”雍望舒問他。
謝觀鬆開她:“鎖鏈斷了,我就出來找你,聽他們說你在這附近,我就來了。”
“你殺人做什麼?”雍望舒給他清理乾淨血跡。
“他們說你壞話。”謝觀眼睛的紅色漸漸褪去,變得清澈。
“…”雍望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姐姐不在乎,讓他們說吧,你不需要為了這個殺人。”
“好。”謝觀聽話的點頭,他扯住她的衣服:“姐姐不要再丟下我。”
像個大狼狗。這是雍望舒對他的第二印象。
“我不丟下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好不好?”雍望舒笑著問他。
雍望舒意識到他太單純,對外麵沒有一點常識,若不管他,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情。
而且他找了她這麼久,她也無法不管他。
雍望舒帶他回住處,為他將麵罩摘下來。
“我們謝觀長的真好看。”雍望舒笑眯眯的誇他,他將麵罩拿掉有些不適應。
灰色的頭發掃在他白的病態的臉上,謝觀有些想躲。
雍望舒給他摘下項圈,他不舒服的摸了摸脖子,她輕聲道:“慢慢就習慣了,我們謝觀自由了。”
謝觀是個不錯的幫手,讓他乾什麼就去乾什麼,從來不問為什麼。
他還是個不錯的保鏢,每當有人辱罵或靠近雍望舒,他便會拿著鐮刀走過去。
一般人都會害怕的逃走,即使動手,也沒人能打得過他。
有一日,謝觀可憐巴巴的拽住雍望舒,說他現在總害怕她不要他。
他想要雍望舒給她重新戴上項圈,這樣他就是屬於她的了。
雍望舒當然是不同意的,她一慣不喜歡奴隸那一套。
可是,她的拒絕,讓謝觀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每天都悄悄睡在她的房屋外,每次都會因為雍望舒不在身邊而焦慮不安。
直到雍望舒拿出一個黑色的項圈,重新給他戴上,他才開心。
雍望舒專門給他做了這個項圈,上麵畫著一個月亮,她摸摸他的頭道:“這個項圈並不代表我是你的主人,我依舊是你的姐姐。”
謝觀似懂非懂的點頭,雍望舒一度懷疑他沒聽懂。
他有了項圈就纏著雍望舒要防咬麵罩,雍望舒沒辦法,又給他定做了一個給他戴上。
他這才情緒穩定了下來,謝觀格外喜歡這兩件東西,喜歡上麵代表望舒的月亮符號。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沒多久,就有人找了來。
他說他是謝觀的族人,謝觀並不屬於這裡,他們是雷霆狼族,謝觀從小便走失,他們找了他幾十年。
雍望舒當然不會聽他一家之言,直到他在她眼前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白狼,皮毛裡都閃著雷光。
他狼嘴裡說著人話,他說謝觀現在認定主人是雍望舒,需要她開口,謝觀才會跟他回去。
謝觀得知自己有族人的時候十分興奮,白狼的嚎叫讓他血脈噴張,他不受控製的毛發變長,最後變成了一個銀色的巨狼。
白狼呼喚著他離去,他跟著往前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他碩大的狼頭蹭著雍望舒的臉。
雍望舒被他弄的癢癢的,她笑著摸他銀色的長毛,手感柔軟,她說他該回家了。
但謝觀一直圍著她,不肯離去。
雍望舒抱住他,伸手將他的麵罩摘下,謝觀嘴裡嗚嗚咽咽的,頭不停的蹭她。
雍望舒碰到他脖子裡的項圈時,謝觀卻掙紮著不讓她摘下來。
他退後了兩步,毛茸茸的狼嘴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在白狼的催促聲中,謝觀一步三回頭的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