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女修,債主都在反派修羅場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黎明的守望者
“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納蘭長鳴淡淡的說道,他伸手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個果子。
“你這個老男人,這裡隻有你和我們不是一輩人。”謝觀橫了他一眼。
納蘭長鳴並不生氣,他輕描淡寫道:“可我有道侶,你沒有。”
“你!”謝觀破防,看他的架勢已經開始擼袖子。
“好了!”雍望舒出聲打斷兩人:“我們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這裡遠行。”
“我也要去!”謝觀立刻湊過來。
“你可以先留下幫我辦個事嗎?”雍望舒跟他商量,她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謝觀有些失落,但他還是說道:“好吧,你儘管說,隻要我能做到。”
雍望舒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她伸手向他招招手:“來。”
謝觀湊近,雍望舒為他整理一下衣服褶皺:“等我們到那裡後,我會讓師傅來接你的。”
“當真?”謝觀眼睛抬起來,這纔有了點光。
“當真。”雍望舒點點頭。
“想讓我乾什麼?”謝觀得到承諾,眉眼都柔和下來。
雍望舒托起下巴:“需要你將我寫的東西多做些出來,然後再找說書人講講裡麵的內容。”
“好辦。”謝觀思索道:“是上下界都要嗎?”
雍望舒點點頭:“下界是側重,上界可能受到的阻礙比較大,也沒關係,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儘量就好。”
謝觀點點頭:“好的。”
雍望舒站起身:“這段時間我要寫東西,不用管我。”
法照和納蘭長鳴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總感覺,這次她要做的事情不簡單。
雍望舒自顧自的回到房間,拿出紙墨,她邊研墨邊思索。
她其實對她要做的事情,已經有了大概的框架。
想要救世,就要先改變人們的思想。
要讓他們嚮往自己給他們描繪的世界。
有經驗表明,藍星的一次次革命,都是需要思想做鋪墊,做引導。
站在偉人的肩膀上看世界,能讓她的行動事半功倍,讓她省去很多試錯成本。
她總結了,以前救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她想的太簡單,也太理所應當。
她那時候總想著,她儘自己的努力幫助他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她卻忽略了,這樣隻能解決一時的問題,就像治病一樣,不能根除痊癒。
這個世界病的厲害,她想要將它治好,就要刨根。
想到這,她的筆動了。
她將頭腦中的想法,寫在紙張上,這一寫,就洋洋灑灑的寫了幾萬字。
又從幾萬字到幾十萬字,她為了人們好理解,還寫了幾個小故事。
她在屋子裡一呆就是一個月,這期間沒有人來打擾她,這讓她的思路沒有斷過。
直到一日的清晨,她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字:《黎明守望》。
她在作者署名上寫的是:守望者。
她伸手撫摸著自己所寫下的最後一句話,心中更加明瞭自己應該去做什麼。
“我堅定的等待著黎明的日光,並堅守至最後一片黑暗的消散,哪怕這個世界,隻剩你和我。”
雍望舒將這些零零散散的紙張按順序排列好,再用法術將它們裝訂好。
她將書本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後開啟了屋門。
外麵守著的三個人察覺到她走出房門,都默契的瞬移到她的院子裡。
天上正在飄雪,院子裡已經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被。
雍望舒興奮的跑向三人,沒想到腳下一滑,身形不穩,向前方趴去。
嚇得三個人都下意識伸出手驚呼:“小心!”
雍望舒自己晃了晃,站穩了腳跟,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她哈哈笑道:“沒關係,沒有那麼嬌貴。”
“師傅!”她走到三人麵前:“我需要你畫一幅畫。”
“什麼畫?”納蘭長鳴倒是十分好奇她這段時間折騰的成果。
“你們來。”雍望舒招呼三個人跟她走。
她房間的地麵上扔滿了一張張紙團,一時有些無法下腳。
雍望舒一揮手,將它們清理乾淨,然後將那本書遞給他們。
“《黎明守望》。”謝觀伸過腦袋念道:“這是什麼?”
雍望舒微微一笑:“這就是我計劃的第一步,是根基。”
納蘭長鳴這會已經大概看完了第一頁,他從位元組中抬起頭,問道:“望舒,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的問題也是法照心中的問題,他們看完第一頁,就被裡麵的想法所震驚。
什麼平等、什麼自由、什麼抗爭。
這些都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們隻是從雍望舒嘴中曾經聽過隻言片語。
這本書,更像是對她所形容過的世界進行詳細的拓展和深入。
雍望舒一隻手撐著桌子:“我隻是要給這片大陸治病,找到病因,刮骨療傷。”
納蘭長鳴表情嚴肅,他問道:“你可是要直接挑戰八大勢力的統治?”
雍望舒點點頭:“沒錯。”
法照直直的看著雍望舒,他微微皺起眉頭:“八大勢力根深蒂固,實力雄厚又龐大,如何對抗?”
雍望舒早就想好了答案:“建立自己的勢力,獲取大眾的支援,攻下他們的地盤。”
“說起來容易,可想達到最後一步,幾乎不可能。”法照並不太看好這個計劃:“太冒險了,沒有彆的辦法救世嗎?”
“法照。”雍望舒眼神從來沒有這麼清澈又堅定過:“我曾經看過一句話,曾經我不理解,現在我將它送給你,也送給你們。”
三個人看向她,雍望舒緩緩的說道:“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注】”
她見三人沒有說話,便道:“這條路,不容易,我知道。”
門外的雪花被風吹了進來,她的聲音平靜又有力量:“想要救世,就要抗爭,要抗爭就會有犧牲,我們不能怕有犧牲,就畏懼不前,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像以前那樣的救世。”
“若你們不想參與其中,我理解,我也不會逼迫你們,你們現在可以隨時離開。”雍望舒給了他們選擇權。
“你如何能預知這件事能成功?你又為何這麼有把握?”謝觀也正視起來,他又像是那晚雍望舒遇見的那位冷靜又狠辣的殺手前輩。
雍望舒沉默片刻後道:“我無法預知未來,但我瞭解曆史。”
【注】“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取自狄蘭·托馬斯《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