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女修,債主都在反派修羅場 第四十一章 稚子
雍望舒微微思索,快速的回複:如何合作?
對方沉寂了片刻,又發來一條:您的此丹藥交由我們多途徑售賣,我們給您分成,您七我三。
雍望舒還沒有回複,對方又說道:若您還有其他高階丹藥出售,可聯係我們。
雍望舒沉思,他們這種地下交易市場確實能賣出高價,而且還能保護她的身份不被人所知,特彆是以後她還有其他丹藥賣,也方便。
她想到這,給了一條回複:可以,但是,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你們需要提供丹藥所需的原材料,並且不能要求丹藥數量。
對方很快便閃爍起來:當然,合作愉快。
好友訊息沉寂,雍望舒發布的銷售丹藥資訊消失不見。
好友訊息又亮起:請您簽署契約。
幕間令牌閃動,雍望舒的眼前出現了一張黃色的紙張,上麵寫著售賣事宜,最底下是一抹血跡。
這是血契,以保證雙方遵守約定所用。
雍望舒手指一揮,一抹血液抹在了紙上,黃色的紙張緩緩消失不見。
雍望舒將令牌收起來,又取出白色的幕間令牌。
她熟練的調出這次的任務地點,地圖在她腦海中展開,白點閃爍,示意著方向。
這次她單獨接下了這個紅級任務,報酬一次能給到十龍晶。
她實在不想跟人共享,這個任務恰巧沒有要求最低參與人數。
雍望舒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專門挑選了這個任務。
出手大方,但卻不想讓太多的人參與調查。
發布懸賞的人利用人性的貪婪,去賭這個懸賞會被一個人單獨接下。
這說明,他想要低調的查案。
雍望舒收拾好東西,站起了身,遠處的洞口被日光照亮,現出溶洞內奇特岩石。
她走到日光下,伸了個懶腰,手在麵上一揮,戴上了麵具。
…
明明已經進入秋日,頭頂的太陽還是那麼炎熱,空氣中湧動著熱浪。
人們紛紛坐在陰涼處或乾脆待在家中。
郊外的小路上,偶爾有人乘馬車走過,也有一兩個騎著坐騎的修士。
一位不斷用袖子擦汗的青年從腰間取下水壺,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
離城鎮還有五裡路,但他實在走不動了。
在他的正前方,恰巧有一塊石頭立在樹的陰涼裡,這讓他心中大喜。
他小跑了幾步,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張餅咬了一口。
就在他要咬第二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這個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在拉風箱。
青年回頭去看,身後的人更是把他嚇了一跳。
這人滿頭毛發,頭發和鬍子長的都長在了一起,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他似乎長途跋涉了很久,身上的衣物都已經破爛不堪,還散發著臭味。
最主要的是,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這是一個男孩,大約隻有**歲的樣子,身子很瘦,孩子倒是穿的很好。
隻是這孩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生病了。
孩子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青年想,應該是太累了,睡著了。
像是乞丐的人啞著嗓子又問了一遍:“這附近可有梵音山?”
青年平和的回答道:“是有梵音山,但是那裡怪事頻出,你還帶著孩子,還是不要去了。”
“乞丐”定定的看著他,問道:“怎麼走?”
青年眉頭皺起,試圖再次勸說:“我乃是北鬥仙宗門下弟子,特此奉命檢視梵音山怪異之事,那裡你最近不要去。”
“乞丐”沒再理他,隻是抱著孩子繼續向前走。
青年的目光追隨著他前行,太陽曬在“乞丐”的背上。
他的背並沒有因為負重而彎曲,也沒有因為疲累而步伐沉重。
他隻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待他走了足夠遠,青年才發現他沒有穿鞋,腳底應該已經磨破,堅硬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串血色的腳印。
…
雍望舒站在東福客棧的櫃台前,用手敲了敲櫃麵。
空蕩的櫃台裡緩緩坐起一個人,他睡眼惺忪的問道:“打尖還是住店?”
雍望舒開口,聲音赫然變成了男人的聲線:“我來喝杯茶。”
沒睡醒的店小二立刻精神了,他抬眼看著眼前戴著麵具的“男人”,立刻道:“客官稍等片刻。”
雍望舒點頭,她環顧了一圈客棧,一樓就坐了幾個人吃飯,外麵的大街上傳來叫賣聲。
沒讓她等太久,店小二便回來了:“大人,這邊請。”
雍望舒跟著他往樓上走,木板在腳下發出“吱嘎”的聲響。
偶爾碰到經過的客人,店小二都會笑著打聲招呼。
客棧有三層高,店小二將她帶到三樓最裡麵的房間,替她敲了門,便離開了。
房門自動開啟,雍望舒身形微頓後走了進去。
房門又自動關閉,屋內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可是幕間解人朋友?”
一個中年男子從屏風一側走了出來,他身材健碩,衣袍華麗。
隻是麵露憔悴,黑色的頭發裡有不少白色的發絲。
雍望舒輕頷頭:“在下幕間解人寒蟬。”
“寒蟬,初次見麵,在下太息仙宗外門長老吳匹。”吳匹行了一禮:“道友請坐。”
雍望舒落座後,問道:“為了方便儘快找到凶手,還請吳長老如實告知,不要有所隱瞞。”
“在下定會知無不言,言而不儘。”吳匹表達了態度。
“麻煩將死者和死亡當日的情況詳細描述一下。”雍望舒手指交疊放在腿上。
吳匹高大的身軀坐在椅子裡,露出老態:“死的是我兒子,吳憂。”
“我兒子是個命不好的人,他生下來便不像常人健康,我找遍了名醫,他們都說這種病活不過三十歲。”
“道友可聽說過'血虐'?”吳匹食指交叉,抵在下顎。
“…聽說過,但不瞭解。”雍望舒知道這個病,她曾經還遇到過得這個病的病人,但是那人當時已經病入膏肓,她還沒看診,那人便死了。
吳匹眼神平靜的看向地板:“與其說這是病,不如說,這是毒。”
“這是一種血液裡的毒,每到清晨,血液便會像初冬的河流,凍結成薄冰。”
“到了深夜,血液就像岩漿般沸騰。”
“我遍訪名醫,他們都說這病想要徹底根治,需要找到另一種血:若金,隻需要一小碗。”
“可我去哪找,擁有這種血的人,十萬人裡出不了一個。”
若金血液,雍望舒聽說過,這種血液極難出現,顧名思義,若金,血液顏色像金色。
據說,若金血百毒不侵,也可解百毒。
很久以前出現過一個若金血,那人下場很慘烈,他的血在黑市一度賣出天價。
“可是他太小了,他不該受這種苦,找不到也要找啊!在找到之前,隻能靠丹藥緩解。”
吳匹還在絮絮的說著。
“就這樣,一直到前幾天的清晨,他沒有起床,他就躺在床上,沒有了氣息…”
眼前的男人聲音不穩,他將頭埋進了手心裡:“他才七歲…”
雍望舒默了默,她的聲音從麵具後傳出:“節哀,他的遺體,現在在哪?我需要檢視。”
“還在宗門裡。”吳匹將頭抬起來:“麻煩道友此事在暗地裡進行,有什麼問題立刻找我。”
“好的。”雍望舒起身回答。
太息仙宗為四大宗門之一,與赫連氏共同掌管整個東部。
太息仙宗坐擁太息山脈,整個宗門位於最高的一處山頂,終日雲霧縈繞,靈氣靉靆。
有長老帶領,作為外來者的雍望舒很輕易的便進入了山門。
外門弟子眾多,看見雍望舒的麵具都會多看兩眼,但又礙於吳匹的存在,都不敢做過多動作。
吳匹居住的地方是在一片幽靜的樹林中,走進來就一片陰涼,讓人感覺心靜。
“家中簡陋,道友見笑了。”吳匹客氣道。
“不會,此地風景秀麗,安靜清幽,是修行居住的好地方。”雍望舒誇讚道。
“這邊請。”吳匹將雍望舒帶到後院,。
後院有一間大堂,大堂正中停著一口水晶棺。
水晶棺中寒氣氤氳,裡麵躺了一位華袍錦衣的孩童。
這位便是吳憂了。
吳匹根據雍望舒的要求開啟了冰棺,一開棺,一股寒氣迎麵襲來,大堂裡的溫度又低了幾度。
雍望舒等寒氣平緩些後,才仔細觀察這具屍體。
她將他兩側的袖子撩起,令她失望的是,這具屍體的胳膊很乾淨,並沒有出現白色圈環。
就連雙手也一切正常。
雍望舒心中疑惑,難道她想錯了?果然還是概率的問題嗎?
她按下心中所想,重新掃視著棺中的吳憂。
她將他上半身的衣服褪去,在他的心口處,竟有一個圓形的痕跡。
“這是?”雍望舒指著圓痕回頭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前段時間長出來的。”吳匹說道。
“孩子當時可說有什麼異樣?”雍望舒回頭觀察著這個圓圈。
吳匹搖了搖頭:“沒有。”
這塊圓形讓這塊麵板一直處於紫紅的狀態,就像是睡覺壓到了玉珠,壓出一個深坑,周圍的麵板鼓起,像是浮腫。
雍望舒手指輕輕按壓在圓形的凹坑裡,指尖立刻傳來刺骨的寒冷。
她下意識將手指收回,發現她碰觸屍體麵板的指尖竟被凍傷。
雍望舒指尖靈力閃動,凍傷立刻消散。
她沉吟片刻,單手放在屍體的心臟上空,靈力化為絲線融入蒼白的麵板裡。
她的靈力一點點探入,下一刻她睜大了眼睛,她又用靈力確認了一遍。
什麼情況?吳憂的心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