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女修,債主都在反派修羅場 第七十九章 塵土夢,蕉中鹿
天空下起了靈雨,滋潤著她和身邊的土地。
雍望舒丹田灼熱,體內金丹開始旋轉,並逐漸上下延伸。
雍望舒立刻雙手掐訣,四麵八方的天地靈氣全部向她湧來。
靈氣眾多,最後以她為中心成為一個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
靈氣漩渦彙聚在她的丹田,曾經的金丹在靈力的催動下,逐漸形成一個藍色的嬰兒。
嬰兒胖嘟嘟的盤腿坐在丹田處,左手托著玄黑長劍,右手托著不斷流轉的海皇珠。
它安靜的閉著眼睛,通體晶瑩剔透,身上散發的是元嬰初期的氣息。
雍望舒將最後一點靈氣吸收完全,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隻覺自己現在體內靈力充沛無比,身體輕盈,身體器官也得到強化。
隻是,她好像突然聽不見了。
她看見師傅皺著眉頭跟她說話,但她完全聽不見師傅在說什麼。
“師傅,我好像聽不見了。”雍望舒有些慌,她不是沒有經曆過元嬰渡劫。
上次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她也沒聽說誰渡個劫,耳朵就不好使了的。
腦海中突然響起納蘭長鳴的聲音:“這樣能聽見嗎?”
雍望舒點點頭:“這樣能。”
納蘭長鳴檢查了半天:“你應該是雷聲太大,導致的短暫性失聰。”
“啊?還能有這種事?”雍望舒知道這種情況,但是出現在一個元嬰期修士身上,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彆怕,慢慢就恢複了。”納蘭長鳴安慰道。
納蘭長鳴現在隻能通過進入雍望舒識海的方式與她說話。
無法通過法術為她恢複,這畢竟是渡劫天雷留下的痕跡。
雍望舒伸手拽住納蘭長鳴的衣角:“師傅…我害怕。”
她打算利用這絕佳的機會,看能不能消消師傅心中的陳年舊氣。
以前她惹師傅生氣,隻要撒嬌賣乖就能混過去,不知道現在還行不行。
納蘭長鳴由著她扯著袖子,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不怕,為師會照顧你,你隻需要乖乖在為師身邊呆著。”
雍望舒糯糯的小聲道:“好。”
“好了,我們回去吧。”納蘭長鳴沒有再拎著她,而是給了她一個胳膊。
雍望舒伸手挽住:“師傅,我想吃糯米糍。”
“好,為師給你買。”
…
宋合節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過了,問了師傅才知道,師兄外出遊曆去了。
雍望舒習以為常,師兄經常外出遊曆,他還經常會外出為師傅處理一些事情。
她現在的世界太安靜了,這讓她的心難得的沉靜下來。
她這幾天總是會發呆,想以前的事和最近發生的事。
當初她在下界所行之事,其實大部分都是來自天道的授意。
一個找人救世的天道,不會再為世界降下大的災難。
那麼那場天災就不會是真的天災,必定是有人所為。
而天道作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完全有能力自己改變世界的執行規則,也完全可以控製這個世界內生命和種族的興衰。
但它沒有這麼做,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它不能。
它為什麼不能?
難道是有另外一種力量製衡著它?那麼這個力量又是誰?
雍望舒猜測,這個力量應該是潛移默化的破壞了世界的平衡,等天道察覺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
就像現在,上下界環境差距懸殊,靈力差距巨大,下界簡直就像是上界的儲備庫。
就連上界,普通的百姓和普通的修士,都在遭遇著不公平,生活的也水深火熱。
所以,如果她想的沒錯,那麼現在對於高層級來說,分為了兩個陣營。
一個是天道方,一個是與天道站對立麵的神秘方。
她不知道裡麵的具體情況,但能確定的是,神秘方的所作所為,導致了她這個天道派來的救世者的死亡。
也就是說,她其實屬於的是天道方,她不知道自己重新回歸是不是天道所為,至今天道也沒有聯係她。
而她也做不到和害死自己的一方為伍。
不管怎麼樣,那個層麵的鬥爭都不是她能插的上手的。
她這一世,隻求自己和自己在乎之人的平安。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要摸清身邊人的敵我關係。
最後直接動手煽動人們情緒的是她上一世的姐姐。
但是,指揮下棋的從來都不是站在最前麵的人。
姐姐,也隻是個小小的棋子。
她想,她當時這麼乾,是破壞了誰的利益呢?
換句話說,誰在世界平衡被破壞之後受益最多呢?
自古以來,受苦的是百姓,那麼受益的就是掌權者。
可是這個世界掌權者眾多,要說權利的巔峰…
近百年來,權利地位顛覆,最耀眼的就要數赫連氏和太息仙宗。
這片大陸,一向以武力為尊。
雖然靈偃仙宗有一個師傅撐著,一直以來,穩居四大宗門之列,也有話語權。
但是師傅為人淡漠,厭煩與人打交道,在權利爭奪方麵十分不屑。
還不如“離火尊者”所在的太息仙宗活躍,故而在太息仙宗事事總要壓靈偃仙宗一頭。
而赫連氏,有赫連絳河坐鎮,在四大家族中占絕對實力。
再加上曆屆家主都善於經營,導致赫連氏已經是公認的四大家族之首。
雍望舒想到這裡,臉色不太好,她不確定赫連齊光是不是主謀。
但是這種顛覆天道的計劃,想要天道無可奈何,都是需要幾百年乃至幾千年的潛伏運作纔可以實現。
如果按她的推理思路來走的話,赫連齊光肯定是知情者,甚至如今也在按部就班的實施計劃。
即使他接觸不到天道的高度,也是造成世間不公的人之一。
那麼,他是不是也參與了當年打壓自己的事情?
畢竟她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他也應該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會破壞他們的計劃。
那麼…是不是他…指使姐姐殺了她?
雍望舒心被刺了一下,她與赫連齊光沒有感情,這她明瞭。
但是他到底是她信任的人之一,她一直拿他當家人,他幫了她許多,她甚至當初答應給他生個孩子。
她此刻無比希望,這一切都僅僅是她的猜測。
她無法承受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一把火燒了她。
還是枕邊人遞了火把。
她現在,不是好人,她管不著這個世界的事,但她定會手刃害死她的人!
看來,赫連絳河的邀約,要考慮一下了。
雍望舒手中的桃酥碎成齏粉落在桌麵上。
一隻白皙的手伸過來,擦向她的臉頰。
雍望舒這才發現對麵不知何時坐了人,她本就在思考事情,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她條件反射的閃躲。
她卷翹的睫毛快速眨動,滿臉戒備著,瞪大的眼睛裡是來不及收起來的倉惶和悲傷,像隻受驚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