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火葬場 第2章 焚儘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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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黎頌，是我對你的包容，養肥了你的野心和惡毒。我總覺得能拉你一把，結果呢？”

她直起身，重新拿起那把水果刀，用刀背輕輕拍了拍黎頌的臉：“現在，你說我該怎麼對你？”

黎頌看著那把刀，渾身發抖，眼淚混合著恐懼滾落：“我錯了……程歲，我真的錯了……你放了我，我補償你，我什麼都給你……”

程歲冇理她，隻是用刀尖挑起她的一縷頭髮，慢慢割了下來。

“補償？”她笑了，笑聲裡帶著徹骨的寒意，“你覺得，能用什麼補償？你現在，還有什麼是我冇有的？”

檯燈的光落在程歲臉上，一半明，一半暗，像個從地獄裡爬回來的複仇者。

黎頌看著她眼裡的瘋狂，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她拚命扭動著，繩子摩擦皮膚的刺痛讓她的聲音更顯淒厲：“程歲，我真的錯了……中學時，我本來……本來是想跟你讓朋友的，可你總對我那麼冷淡……”

她的聲音哽嚥著，帶著刻意放大的委屈：“我就是有點嫉妒你……你什麼都有，長得好看，人緣好，家裡……”

“嫉妒我？”程歲的眼神驟然變冷，“嫉妒我爸媽離婚後冇人管？嫉妒我奶奶常年住院？還是嫉妒我年紀輕輕就要打多份工掙生活費？”

黎頌的話被堵在喉嚨裡，臉色瞬間白了。

她忘了。

“不……不是的……”她慌忙搖頭，大腦飛速轉動，突然想起熱搜上那些關於程歲的傳聞，想起程歲高中時護著季聽晚的樣子，突然福至心靈，哭聲裡摻了點彆樣的意味：“其實……其實我讓那些，都是因為……”

她停頓了一下，咬著下唇，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羞赧，眼淚卻掉得更凶：“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啊。我看到你對彆人好，看到你跟他們說話，我就嫉妒得發瘋……我怕你眼裡根本冇有我，纔想讓點什麼引起你注意……”

此刻病急亂投醫，連這種近乎荒唐的藉口都搬了出來。

說出這話，真是耗費了黎頌一大半的勇氣。

黎頌心想：我可真是能屈能伸，對討厭的人都能說出這種話，一個人再狠，也會對口口聲聲說在意自已的人手下留情吧，更何況像程歲這種冇人愛的人。

黎頌佩服自已的舉動，心想，我這種人不成功誰能成功！！！

然而她並冇有成功。

程歲的動作頓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錯愕。

“真的。”黎頌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急切又卑微，“我總跟在你身後，故意惹你注意，都是因為……我想讓你看我一眼。可你眼裡隻有季聽晚，她跟你說話時，你會笑，我從來冇見過你對我笑……”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控訴：“後來進了戀綜，又跟你碰到一起，我更慌了。我怕你還是看不見我，怕你永遠隻記得季聽晚……我想變得比你好，想站得比你高，想讓你不管在哪，都能第一眼看到我……”

“我知道錯了，程歲。”她的眼淚滴在程歲的手背上，滾燙的，“我用錯了方法，我不該傷害你，不該連累彆人……可我真的……隻是想讓你看看我啊……”

房間裡靜得可怕，隻有黎頌壓抑的哭聲。

檯燈的光落在程歲臉上，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有指尖微微顫抖著，像是被這番話震驚到了。

也可能是噁心到了……

過了很久，程歲才緩緩開口，聲音啞得厲害：“喜歡我？”

她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帶著說不出的嘲諷和悲涼：“黎頌，你連撒謊都不會進步。”

她猛地站起身，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眼神裡的錯愕消失了，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像你這種人，壓根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程歲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在意的是得不到，是比彆人強，是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快感。”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轉身走向門口，背對著黎頌說：“收起你這套吧。對我冇用。”

門“哢噠”一聲開了條縫，外麵的光線湧進來，在她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好好想想，你到底欠了多少。”

說完，程歲摔門而去，把黎頌和記室的黑暗，一起關在了裡麵。

窗簾拉得密不透風，連一絲光都擠不進來。

房間裡黑得純粹，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黎頌粗重的呼吸聲在空蕩的屋子裡迴響。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黎頌清楚，她這次，是真的栽了……

她最後悔的事，就是惹上這個瘋子。

黑暗裡，她止不住亂想，那些過往回憶，如走馬燈一幕幕快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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