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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男配背後的真相竟然是!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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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在何芷安和程起雲結婚之後。

那天何芷安突然收到一則陌生邀約,
對方想和他見麵。因為程起雲出差了,何芷安有點無聊,就帶著安保赴約——實際上也不用帶安保,
地點就定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屋,
人來人往的很熱鬨。

已經是冬天了,今年冬天難得下雪。地麵上的雪積了薄薄一層沒人去掃,不影響通行,
還能看個新鮮。

聖誕節剛過,道路兩旁還有沒拆下的聖誕樹和彩燈,都是商鋪做活動擺放的。微渺的殘雪從夜空飄下,因為夜空被人造的明燈映著,
也從漆黑轉變為一種深藍,能看清雪花的顏色。

何芷安判斷沒有危險後把安保人員留在了店外,自己進了咖啡屋。這家店的裝潢是走木質調風格的,顯得異常溫暖,
每張桌子上有個假壁爐小燈。

他走進來之後,就知道約他的人是誰了。

——是白非。

何芷安一瞬間很驚訝,但在那本能的驚訝淡去後,他竟然相當平靜。

大概是已經和程起雲在一起三年了,期間除了程起雲時不時的神經質外,
他們結了婚、重爬了菲茨羅伊峰,
再沒有遇見什麼波折,
以至於他再度看見這個命運欽定的主角,他隻覺得像在看一個人生的過客。

說實話,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對方的訊息,也早在三年前就不去主動打探這些了。

倒是陸陸續續有聽到鐘旻的,他帶白非回京後鐘家原本蒸蒸日上,
但明明說好了訂婚鐘旻卻在最後關頭拒婚,出了車禍昏迷。他昏迷後鐘家開始走下坡路,原本是鐘家左膀右臂的顧家逐漸上位,大約一年前,鐘旻醒了,但鐘家的衰落並沒有停止,現在隻能算是京城的二流勢力。

曾經多麼風光無二,即使一時站錯隊被家裡千裡迢迢送到南都也沒人敢得罪,現在卻再沒有人叫他“太子爺”了。

何芷安坐下,脫掉了大衣和圍巾。他的圍巾是深色的,上麵落了雪花,何芷安隨意一抖,抖落的雪和他的手背同樣白。

白非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手指那麼修長,指骨的凸起恰到好處。無名指上是純金的結婚戒指,其他手指各自戴了些裝飾性戒指,有的有鑽有的沒有,一雙手在燈光下華光璀璨,卻沒有那隻手本身來得更好看。

白非說:“你結婚了,和程起雲。”

他用的是肯定的口氣,何芷安聳了聳肩。

三年過去,白非也變化不少,從前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猶豫和怯懦,眼底深處有著彷彿永遠也減少不了的疲憊。現在他變得從容,平和,那雙眼睛成為見過真正開闊天地的眼睛,身材也壯實了,能撐得起身上這套淺灰色的休閒西裝。

他頭發上捋,用發膠固定,露出清爽的額頭。鼻梁上架著半框的銀邊眼鏡,黝黑的眼睛望著何芷安,唇角的弧度帶著洞察人心的瞭然。

何芷安:“你聽說了?”

白非:“我看出來了。”

何芷安:“你怎麼看出來的?”

白非:“如果和彆人結婚,你看起來不會這麼輕鬆、愉快。”

何芷安不知道自己的狀態有這麼明顯,不過也無所謂,這正合他意。在白非麵前,不管對方怎麼變化,他都改不了自己的居高臨下和圈地盤本性。

“你知道了就好。”何芷安擡起手,展示自己的結婚戒指:“哥哥已經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去哪兒了,又為什麼再出現,休想和我搶他!”

白非從那枚戒指看到他藏在毛衣下的手腕,視線又順著小臂一路攀爬,掠過他說話時起伏的喉結,描摹飽滿的唇線。

何芷安的話講完,他過了兩秒鐘,才單手撐著側頰,笑著說。

“你不好奇我消失是去了哪裡,又為什麼出現在你麵前嗎?”

……說實話,何芷安有點好奇。

他沒吭聲,白非給他點了杯店裡招牌的咖啡,服務生送上來後他也乖乖喝了,他的不拒絕就是訊號,白非很上道的沒有吊他胃口。

“鐘旻車禍之後,鐘家亂成一團。顧家向我遞來橄欖枝,我接了,他們安排我和顧衛、莎拉夫妻回英國,這幾年我就一邊在英國補念碩士,一邊給顧家做事。”

“做得還不錯,現在我們擔任他們家族企業的高階顧問,主要是風投這一塊兒,幫他們賺了不少錢。”

白非的講述簡單,語調也平常,但何芷安知道,對於京城顧家能稱得上是“不少錢”的錢,那基本是筆天文數字了。

這個世界上隻要有了錢,什麼事都會好辦。

白非講完自己,話音一轉,又談起鐘旻。他談鐘旻時神情並無留戀,而是一種出神的追憶,彷彿在透過這個話題叩問更遙遠的什麼。

“說起來,鐘旻也蠻有趣。當年千方百計追求我的是他,好像非我不可的是他,把我帶去京城讓我做出事業的是他,最後不願意結婚的還是他。他車禍,我離開,鐘家衰落,他又醒了……有時候我會萌生一個有意思的念頭,就像我是他和命運的一樁交易。”

“其實我在見你之前,先見過了鐘旻。”他微笑著看向何芷安:“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何芷安目露好奇,白非給他點了一塊香蕉蛋糕,他又乖乖吃了,白非輕笑了聲,終於說。

“他跟我說,命運是最公平的,隻有你付出了,才會給你最想要的東西。如果狠不下心,或者心存僥幸,沒辦法堅持到底,前麵的付出就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何芷安用勺子剜蛋糕的動作頓住,接著才點點頭:“做任何事都是這樣,很正常。”

白非觀察著他的神色,放緩聲音問:“你就隻想說這個?”

何芷安想了想,下巴擡高,驕傲地說:“哥哥就是因為狠得下心,又有毅力,還很聰明、很有能力,所以從小到大做什麼事情都會成功!”

白非看著他,表情從試探變得有點無語,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說。

“……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他?”

何芷安理直氣壯:“我不喜歡他我喜歡誰?”

白非:“你沒想過如果有一天,程起雲麵對一個選擇,要他付出最重要的東西才能獲得成功,他會怎麼選?”

何芷安:“這有什麼好選的,因為我就是哥哥最重要的東西,對於哥哥來說和我在一起纔是成功,他當然不能選了,隻能想辦法都握在手裡。”

白非聞言微怔,他琢磨著程起雲,何芷安卻想到了鐘旻。

鐘旻來南都接近他卻帶走白非,想必是選擇了自己的前程和鐘家的榮耀的,在他拒婚的那一刻,他到底是懷抱著對命運放過他的僥幸,還是即使有重擔在肩,最後還是選擇了遵從自己的內心呢?

但那都不要緊了。

何芷安洋洋得意地對白非說:“知道嗎,在很早之前,比他跟你談戀愛都早多了,哥哥就把我列為遺囑唯一受贈人了!”

白非彷彿陷在自己的思緒裡,隨口說:“除了給我母親留一份,我也可以把賺的所有錢給你。”

何芷安沒反應過來:“啊?”

白非總算回神,低頭整理了一下西服袖口,再擡頭時臉上已經是尋常神情。

“我是說,錢而已。沒有的確不行,但見過了足夠多的錢,就會覺得都是紙而已。”

何芷安撇了撇嘴:“切,你才賺了幾年錢,口氣這麼大。”

白非沒有反駁他,隻是玩笑似的問:“那如果我再賺幾年,賺得足夠多,比你和程起雲還有錢。你會跟我走嗎?”

何芷安不理解地盯著他:“跟你走?為什麼?去哪裡?我當然是一輩子跟哥哥在一起!”

“你是不是試探我?我告訴你死心吧,我和哥哥感情很好,好得不得了,不會給你插足的機會!”

“你要是想錄音讓我說什麼不好聽的,去哥哥那裡挑撥離間,你想都不要想!”

白非摁了摁額角,擡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你看了多少泡沫電視劇?想象力彆太豐富,我隻是隨便問問。”

何芷安憤憤閉上嘴。

他擰著眉毛,眉眼鮮活漂亮,散落的半長黑發燙了卷,柔軟的搭在頸側。黑發和白麵板形成吸睛的對比,流暢鋒利的下顎線條像空中的那輪彎月。

如果是布娃娃,一定也是櫥窗裡最昂貴的那種。

白非靜靜看著他喝完咖啡,吃了蛋糕,用濕巾擦了手站起來就要走。

他並未阻攔,隻是沉默地注視何芷安套上黑色的羊絨大衣,他雙手插兜,長靴踩在地上的聲音乾淨利落,並未回頭看他一眼。

“我走了啊,你自己買單,你現在應該很有錢吧?”

大衣在空中揚起一個弧度,白非注意到桌上的藏藍色圍巾,他眼睛微亮,抓起來朝那道背影追去。

然而,等追到門口,開啟的玻璃門外,何芷安正歡天喜地撲進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懷裡。他們身高差得不多,但因為男人更健碩,體態瘦削修長的何芷安便像是窩在對方身上似的。

男人低頭,冷硬俊朗的五官一如當年,他擡手摸了摸何芷安的脖頸,摘下自己的格子圍巾,又厚又長的布料繞上何芷安的脖頸,又圍在自己脖子上,就這樣親密地共用一條圍巾。

他扔了車鑰匙給保鏢打扮的人,握住何芷安的手揣進兜裡,兩個人腦袋挨著,踏著白雪走遠了。

而白非隻是握著圍巾停在溫暖的咖啡屋門口。

雪從夜空落下,落在臉上的觸感像雨。

何芷安:“哥哥,你不是出差嗎?怎麼提早回來了?”

程起雲:“想你。”

何芷安:“我也想你!哇你知道嗎,今天是白非約我見麵,他完全變了一個樣,說是這幾年在英國替京城顧家做事……當然他還是沒我好看,你彆打他主意!”

程起雲:“你背著我和他見麵,你想出軌?”

何芷安:“我剛剛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何芷安:“對了!除了這幾年去哪兒了,他還說要告訴我為什麼他會重新出現,他也沒說啊!我也忘了問。”

程起雲:“因為他喜歡你。”

何芷安:“差不多了,你又發什麼神經,我說過了一週最多三次。你就算再找理由我也不會放縱你了!”

程起雲:“我想做。”

何芷安:“……這是在大馬路上!”

何芷安撞他腦袋,程起雲在口袋裡掐他的手,格子圍巾將他們包裹得嚴實,兩個人的體溫幾乎融成一個人。留下的腳印藏進人群的腳印裡,他們也走進人群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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