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109章 同心鏡影
“笙笙——是我的。”
阮輕舞唇角微微上揚,漂亮的眸子之中,浮起了危險的光芒。
她纖纖玉手,握著月沉璧的手掌,拿出了帕子,仔細地擦拭著上麵沾染的冰晶,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稀世珍寶。
“嗯——你的。”
月沉璧如瓊樹玉林般清透無瑕的溫潤嗓音,平穩而堅定地落下。
一雙溫柔的眸子,泛著湖水漣漪般的笑意。
他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與她十指相扣。
“……”
紫夜冥如遭雷擊,他真的萬萬沒想到,他的大兄弟,真被阮輕舞搶走了。
在震驚崩潰之後,他又突然靈光一閃。
“就——就不能我們三個一起嗎?”
“我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為什麼要爭來爭去的——”
“潮笙,你說句話啊——”
紫夜冥委屈地說道。
“滾——”
月沉璧額角青筋直跳,滄海逐月劍“錚”地出鞘三寸。
他真是氣笑了,他這是什麼無妄之災?
“海皇陛下,請你先處理好自己的——風流債,我家主人可不是來爭風吃醋的。”
星淚看戲的戲謔目光,瞬間就變了,透著幾分冷意。
在他的處事原則中,自家主人永遠是第一位。
“……”
月沉璧銀藍發間的冰晶簌簌而落,他望著紫夜冥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眉頭直蹙。
這憨貨連修羅場都玩不明白,拖人下水的本事倒是一流。
如今他被潑得滿身臟水,當真是跳進歸墟都洗不清了。
“阮阮——我真的沒有什麼風流債,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
“哦?笙笙,我看著倒是不太像呢!”
阮輕舞挑眉望了紫夜冥一眼,魔族太子爺現在那怨氣,比司離這個冥界小殿下都重。
“主人,時辰很晚了,您若是沒有其他安排,該梳洗歇息了。”
星淚開口提醒道,不能讓他們攪擾了主人休息。
“諸位請自便。”
阮輕舞掩唇打了個小哈欠,眼尾染上幾分慵懶的緋色。
“阮阮——你可不能走。”
紫夜冥立刻就急了,想要伸手阻攔阮輕舞離開。
“太子殿下若真對海皇陛下有意,該做的是挽回他的心,而非糾纏我家主人。”
星淚蝶翼輕振,空間瞬間凝滯。他擋在兩人之間,冷聲道。
阮輕舞白衣翩躚踏上玉階,回眸時眼尾掠過一絲狡黠。
“原來玄幽不讓我碰魔角,是在為笙笙守身如玉啊——”
她指尖輕撫過唇瓣。
“我先前險些唐突了。”
“????”
紫夜冥晴天霹靂,整個人僵在原地。
“什麼守身如玉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抓狂地撓了撓後腦勺。
“我、我們隻是兄弟!”紫夜冥急得語無倫次。
樓梯之上的阮輕舞,已經消失在樓梯轉角處,他頓時就覺得解釋不清了。
所以,全場眾人都以為他是斷袖,而且還喜歡他兄弟?
“我——我隻是不想失去唯一的好兄弟,你們不要誤會我啊!”
“玄幽,剛剛不是搶我搶的很歡嗎?現在,急什麼?”
月沉璧慢條斯理地叩著白玉桌案,每一聲輕響都像敲在魔族太子心頭。
銀藍長發垂落間,眸中幽光瀲灩。
他與阮阮的良夜——
是被這憨貨給直接攪沒了?
他可真是好樣的!
全程司離最淡定,認真在吃東西。
“潮笙,我錯了,我願意跟阮阮分享你,總成吧?”
紫夜冥感受到月沉璧生氣了,連忙討饒,向他道歉。
“……”
月沉璧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麼?
他直接甩袖離開,不想搭理這個憨貨。
“我又哪裡說錯了?”
紫夜冥不解地喃喃自語。
“算了,他們都走了,宵夜就是我們兩個的了。”
司離見到他居然坐下吃宵夜,內心頗為震驚。
這位魔族太子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
至少在拆姻緣線這方麵,多少有些天賦異稟。
他不僅拆彆人的姻緣,連自己的都不放過。
阮輕舞推開了白玉雕花門,走進了臥室之中。星淚拍打著水晶小翅膀,停歇在了窗欞之上。
她的這間臥室以白玉為牆,中間有一扇大大的雕花白玉圓形窗戶,窗外雪玉山茶的花枝,探了出來,一朵朵潔白如雪的花朵,層層疊疊開滿枝椏。
“叮鈴鈴——”
窗戶上方懸掛著一排錯落有致的冰晶風鈴,一陣夜風吹拂而過,發出了悅耳清音。
透過雕花窗戶,可以看到外麵海天一色,月亮懸於夜空。窗邊粉紫色紗幔,也被海風吹拂而起。
牆邊有一張漂亮的雕花拔步床,掛著綃紗床帳和珍珠水晶珠簾,床上鋪著綢緞錦被,地上有一張雪白毛絨地毯。
白玉暖閣
“咦?是哥哥找我。”
錦被間窸窣作響時,同心鏡正懸在綃紗帳外漾著漣漪。
阮輕舞擁著軟枕支起身子,忽見鏡中漫出千裡外雪山的寒霧。
霧靄散儘處,南域王阮扶風披著滿肩月華現了身形,玄衣銀飾都凝著冰晶,偏那灰藍瞳色灼灼如業火,將白玉香閨內的熏香都灼出焦痕。
“哥哥——”
阮輕舞一雙水眸瞬間就浮起了亮晶晶的光彩。
清清軟軟的嗓音,每個字都裹著月光,順著鏡麵流淌過去,驚得南域王腕間九枚古鈴齊齊震顫。
她瞧見他喉結滾動,玉笛流蘇上未化的雪簌簌跌落。
那是夜闌更深——山茶花未眠時,獨屬於她一人的雪崩。
“輕輕——”
阮扶風指尖撫過鏡麵,霜雪霎時化作春溪。
他坐在明月宮天池旁的石頭上,輕倚著如雲如霧的雪玉山茶花樹,灰藍色的眸子隔著同心鏡,望向了阮輕舞。
月色清輝流淌而下,他滿頭烏發間點綴著銀飾與藍寶石,幾縷灰藍發絲在月華下泛著妖異的光澤,宛如蠱蟲吐出的絲線。
南域王
“哥哥可是擾了你的清夢?”
他的嗓音比平日更低三分,像是怕驚散她睫羽上棲著的朦朧睏意。
他的神色帶著濃濃的疲倦,玄衣銀飾都蒙著層夜露般的寒。
“哥哥來找我,我歡喜都來不及,怎麼會是打擾呢?”
阮輕舞甜甜一笑,滿眼都是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房間之中點了熏香,嫋嫋騰騰的香霧飄散而起,讓她那張朝霞映雪的容顏,多了幾分縹緲仙氣。
“哥哥,是有什麼事嗎?”
她太瞭解哥哥了,以他對她寵溺入骨的性子,若是沒出什麼事,他不可能會這麼晚打擾她休息。
“輕輕——我——”
阮扶風嗓音似恍若雪山融水漫過青銅編鐘,清冷而動聽。
他遲疑著沒開口,眉間似淬苗疆千年雪,眸底卻漾著星子墜落的漣漪。
鏡麵忽漾開波紋,騰蛇虛影盤桓而出。
“大小姐,您留在龍塔的命燈失竊了……”
白雲川瞥見主人驟然繃緊的下頜歎道。
“主人為尋此物,已焚儘三千引魂香,凡界江河都教他翻了個倒懸。各族世家彈劾的摺子,聽說都堆滿了人皇陛下的帝宮。”
阮輕舞見鏡中映出哥哥染血的袖角,那暗紅痕跡像極了她命燈裡跳動的火焰。
她不由一陣心疼,眼眶猛地泛紅。
哥哥,他怎麼那麼傻?
不過是一盞命燈,她回去的時候,再凝聚一盞就是了,怎地翻天覆地的去尋?
他此番作為,不知道要惹得多少世家大族怨懟,得罪多少人?
原本他就深陷於奪儲爭鬥的旋渦之中,他卻還這般不管不顧……
“是哥哥無用,未曾守護好輕輕的命燈,此刻也不知落入何方宵小的手中。”
阮扶風攥緊了拳頭,周身的寒意比起雪玉聖山更刺骨。
他沒法想象有人對她的命燈,做些什麼褻瀆之事。
隻要想一想這個可能,他就恨不得將之抽筋拔骨,丟去南域的毒沼之中。
“我隻是想看看——輕輕是否安好。”
他輕聲說道,九枚銀鈴纏腕,每一聲清響,都宛如咒語。
“哥哥,我不是說過——我已經好了嗎?你還在怕什麼呢?”
阮輕舞無奈而溫柔地說道,他可是在沙場之上宛如戰神的南域王啊!
“可我總怕……你是騙我的。”
他隔著萬裡山河對她笑了笑,唇色比山茶花瓣更蒼白。
她說自己的靈海已經恢複,可他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哄他的?
她一直都是最倔強的,什麼事都自己扛,明明如琉璃般易碎,卻是世間最溫柔善良的。
沒有了命燈,他根本不知道她怎麼樣?
他的輕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還活著嗎?
“隻有親眼看到你,我才能安心。”
他實在是太過擔心她了,坐在明月宮外的冰天雪地裡,依然無法平複內心焦慮不安。
他顧不得已是深夜,在一番猶豫糾結之後,還是使用了同心鏡。
在等待她回應的過程中,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烈火烹油的煎熬。
“嗯嗯,主人說得沒錯——大小姐,我也擔心您!”
小白比他主人更擔心,生怕她隕落在外了。
他知道她以身渡咒,如今看到她臉上沒有咒印,他才微不可察地暗暗鬆了一口氣。
“哥哥,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我現在氣色可好了呢!”
阮輕舞眸光溫柔地望著哥哥投射過來的虛影,伸出手觸碰鏡麵。
阮扶風也抬起手,隔著虛空,與她的指尖相觸。
他立於月下,玄衣翻湧如夜霧初凝,銀飾泠泠似寒泉漱玉。
那灰藍發絲掠過唇角時,恍若蠱蝶翅尖掃過撩人的夜夢,整個人似一株開在深穀毒瘴中的花。
“隻要輕輕好好的——那什麼都值得。”
“哥哥,你這麼寵我,可是會把我寵壞的,當心養出個禍世妖姬……”
阮輕舞帶著幾分撒嬌的聲音,尾音浸了蜜似的纏上來,瞬間就把他的心融化了。
“那輕輕便禍給哥哥一人看。”
阮扶風的聲音似雪域寒泉,卻帶著無儘的縱容和寵溺。
他像是如同從古老蠱經中走出的神隻,擁有南域之主的尊貴氣度,又透著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
“那哥哥什麼時候來看我呀?我這半個月都要在天劍秘境裡呢。”
阮輕舞聞言眸光柔和至極,懶懶地抱著軟枕,翻了個身,寬大的寢衣領口,不經意滑落了些許,露出了白皙如玉的鎖骨和香肩。
“嘭——”
騰蛇被一股靈力掀飛,落進了明月宮前的天池之中,濺起了高高的水浪。
“輕輕——蓋好被子。”
阮扶風喚著她的名字時,尾音總像墜著銀鈴上最細的那根流蘇,在人心尖上輕輕撓過。
“你體寒,夜裡涼——彆凍著了。”
“要哥哥抱抱,纔不冷。”
阮輕舞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目光如霧般望著他。
月光落在她的發絲,落在她的雪膚之上,晶瑩得比聖山的雪還耀眼。
“輕輕——乖點,聽話——蓋被子。”
阮扶風清冷的嗓音,染上了幾分喑啞,他彆開目光不去看她。
濃密纖長的睫毛,在不斷顫抖,心口灼燒的愛意,在月光下瘋長成囚籠。
“哥哥,為什麼不看我?是不喜歡輕輕了嗎?”
阮輕舞委屈的嗓音,可憐兮兮地落下。
“說什麼傻話呢?哥哥怎麼可能不喜歡輕輕?”
阮扶風沙啞低沉的聲音,混著手腕銀鈴細響,恍若雪山巔的月被雲絮撕碎了,一片片落進她耳畔。
他隻是怕自己眸間深藏的烈焰,會嚇壞她。
“輕輕——等雲上學宮新生大比的時候,我會隨陛下一同去觀禮,到時候我們就能相見了。”
輕舞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