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88章 滄海逐月
“喂——這麼大的火氣!真被甩了?”
蘇銜酒晃了晃酒葫蘆,琥珀酒液在陽光下漾出碎金流光。
他斜倚著星隕楓樹,一襲白袍翻飛如鶴,劍紋如流雲浮動,在狂風中明滅生輝。
腰間天劍閣主令沉甸甸地懸著,卻壓不住他一身散漫酒氣。
酒葫蘆裡裝著半生風月,劍鞘中藏著一世鋒芒。
天劍閣主,蘇銜酒
“嗬——”
楚隨舟冷笑一聲,鳳眸微眯,像隻被擾了清夢的貓兒。
蜜色陽光透過楓葉縫隙,在他輪廓上切出明暗交錯的線條,睫毛在光影中鍍了層金邊,照出他眼下一抹青黑。
昨夜他又通宵熔鑄法器,接了十幾個煉器單子,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
如果不是賭輸了神器,那他原本貧窮的日子,也不會雪上加霜,偏生蘇銜酒還敢提醒他。
煉器通天卻吝嗇入骨的楚大閣主,此刻氣壓低到了極點。
“轟——”
他掌心一翻,騰起了一團焚天烈焰,比滿樹楓葉更加火紅。
火舌卷過楓葉,映得滿樹赤金如墜熔爐。
雲山藍長袍半敞,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衣襟銀浪刺繡泛著冷輝,腰間文淵閣主令牌隨動作輕晃。
一張慵懶邪魅的厭世臉,露出了危險的神情。
文淵閣主,楚隨舟
“彆衝動!夫子還活著呢!”
蘇銜酒仰頭喝了一口酒,喉結滾動,晶亮的酒液,沾染上他的薄唇。
星隕楓葉如劍墜,簌簌而落,在他周身盤旋成一場赤金色的風暴。
他屈指一彈,一片楓葉倏然打散靈火,釘入崖壁。
“上次你說要鑄一柄神劍?可以!”
楚隨舟袖中嘩啦啦抖落出,一張長長的清單長卷。
“先付定金!寒髓劍柳一段,赤霞金一塊,紫電雷檀要十斤,西荒龍血晶三顆……若拿你那把醉星河做抵,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給你打個九九折。”
“師弟,賒賬不行嗎?以我們師兄弟多年的深厚感情,真的要這樣傷害我嗎?你知道的,我們劍修最窮了。”
蘇銜酒醉眸掃了那長長的清單一眼,酒都嚇醒了。
“這清單比我的命還長!”
“師兄!彆跟我談感情,傷錢!”
楚隨舟長袖一揮,手中的清單就無情地甩到了蘇銜酒的臉上。
一身怨氣,比鬼都重。
大家都是窮鬼,憑什麼讓他開心?
來啊!互相傷害啊!
“嘶——”
蘇銜酒看著要鑄造神劍的材料清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唉,你說人怎麼能——窮成這個樣子呢?”
他目光落向了在劍潮之中湊熱鬨的醉星河,真是什麼熱鬨,它都敢去。
循著佩劍醉星河的方向,他看到了阮輕舞,眼中瞬間就浮起了亮芒。
“多好的劍道天才啊!你們文淵閣可彆耽誤了她!”
“嘖!她一早就沒看上你們天劍閣。”
楚隨舟扯了扯唇角,他很期待看到蘇銜酒被這小月亮教做人。
“那是她初來乍到,年少不知天劍閣帥哥多!看看我們天劍閣首席,儀表堂堂!英姿颯爽!”
蘇銜酒就不信,有小姑孃家能抵得住這誘惑。
“嗬嗬!搞得好像我們文淵閣沒有似的,我們首席跟你們那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好嗎?”
楚隨舟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喝大了吧?等下還要帶隊進天劍秘境,你彆醉死在這裡了?”
“我要是喝醉了,那就你去帶隊。”
蘇銜酒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想都彆想,我那邊抽不開身,還有一百個法器要打造。”
楚隨舟利落拒絕。
“嘖——師弟,你窮瘋了吧?難道是為了攢聘禮娶小月亮?”
下一刻,蘇銜酒的酒葫蘆,直接被楚隨舟打飛了。
“彆給老子提她。”
他現在像極了被渣女傷透心,無情拋棄的小可憐。
蘇銜酒飛掠下崖,翻身穩穩地接住酒葫蘆,同情地看了楚隨舟一眼。
“師弟真慘啊!”
阮輕舞禦劍飛落於鎮嶽劍台,收起了青鸞神劍,那股恐怖的威壓才終於消散。
萬劍長龍將眾人帶到了劍台之上。
大家一躍而下,站在了古銅色奇門遁甲大陣之中。
“玄幽!”
阮輕舞望向紫夜冥,聲音清軟動聽。
“嗯?”
紫夜冥紫瞳一掃,帶著絲絲疑惑。
阮阮,這麼關心他的嗎?
是要問問他有沒有受傷?
心裡有點小感動!
“今晚——不見不散!”
阮輕舞開口提醒了一句。
他們說好的要比一比是他牙尖嘴利,還是她的青鸞神劍更無堅不摧?
他可不能失約了。
“嗤——”
月沉璧看到紫夜冥的神情,三秒內從害羞驚喜,到懵逼震驚,還帶著絲絲惶恐,這次真忍不住笑出了聲。
“阮阮!彆這樣!你就不要虐我了!你那神劍,我真吃不消。”
紫夜冥又沒有失憶,剛剛青鸞神劍驚天的氣勢,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如果跟她約架,他絕對要被吊打,沒有任何懸念。
他這身板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青鸞神劍啊!
之前他以為她痛失青鸞神劍,他眼巴巴把紫鸞修好,想著她有紫鸞會開心一些。
結果,她不僅有紫鸞,還有青鸞!
小孩子才做選擇,她全都要。
“約都約了,晚上等你!”
阮輕舞唇角一勾,絕美的玉容,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晃得他們眼花繚亂。
玉無心此前都沒有怎麼仔細看過阮輕舞的真容,她一般都戴著麵紗,唯一沒戴麵紗的時候,還被他的師尊抱著,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她那張傾城容顏,忽然就明白了紅顏禍水的意思。
“她——她亂我道心!”
“輕——輕舞,你能不能把我的且慢,還給我。”
玉無心有著如山澗清泉般的嗓音,緩緩地落下。
乾淨透亮,又似玉器相叩,泠泠悅耳。
“且慢?”
阮輕舞不解地看著他。
“嗯,我的佩劍名字是且慢。”
玉無心抬頭看向天空之中那一條宛如銀河的萬劍洪流,他的且慢就被擠在裡麵出不來了。
“哦哦哦!我這就讓驚鴻叫它們回去。”
阮輕舞拍了拍青鸞神劍,劍靈驚鴻散發出一陣波紋,蕩過整片天地。
“嘩啦啦——”
無數的飛劍,在天空之中盤旋了一圈,就各自飛離此地。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天劍閣的劍修們,見到自己的媳婦終於在外麵玩好回來了,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的劍終於回來了!”
“媳婦啊!”
“我差點以為就要失去你了。”
“果然隻有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下次我要請造物殿的學長,給我打造一條鏈子,我得把它鎖在褲腰帶上。”
“那會不會連你的褲子一起飛?”
“到時候萬一雞飛蛋打,怎麼辦?”
“……”
“唰——”
一陣陣破空聲傳來,玉無心一抬手,就將自己的白玉劍接住了。
“且慢,你可算是回來了!”
玉無心將白玉佩劍擦拭好,收在劍鞘之中,掛在了腰側。
他的身姿挺拔,腰間華麗的束帶,裝飾著銀飾和玉石。
頭戴華美流蘇銀冠,一頭柔軟細膩的銀灰色長發,柔順地披在身後,發絲如雪,垂落了幾縷,輕拂過肩頭。
一襲銀白色廣袖長袍,銀線織出精美的刺繡,外罩寬大飄逸的雲霧紗衣,風吹之時,好似層層疊疊的波紋。
仙氣飄飄,不染塵埃。
天族太子,玉無心
“這劍名確實適合你,我當初還以為你名字是叫且慢呢!”
阮輕舞唇角微微上翹。
“我不叫且慢,我名無心,字,雪寒。”
玉無心認真地說道,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確實是像謝雲止教出來的徒弟。
他的五官立體,極致妖孽的容貌,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霧霾灰色眸子,睫毛纖長,自然捲翹,根根分明。
清冷疏離,唇色極淡。
“輕舞,你也可以叫我雪寒,師尊就是這麼叫我的。”
他開口時如雪落深潭,清冷裡泛著回響。
“哦!”
阮輕舞應了一聲,他這個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樣,清清冷冷的。
“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
玉無心感覺她對自己的態度,相當的敷衍疏離。
“嗯,我怕你被逐出師門,離你遠點,是為你好。”
阮輕舞這該死的分寸感。
“師尊怎麼可能會把我逐出師門?”
玉無心根本不信會有這種可能。
“我可是師尊最看重的弟子!”
“那是你沒看到你家謫仙師尊,在冥界都鯊瘋了的樣子!正宮的醋勁,沒想到也那麼大。”
星淚忍不住開口說道。
“唰——”
這時其他幾人的佩劍,也都陸續飛回主人的身邊。
阮輕舞仔細打量著大家的佩劍,倒都是劍隨其主。
紫夜冥的佩劍,是一柄漆黑魔劍。
司離的佩劍則是黃泉劍,跟他這位司魂之神很搭。
“哇!不愧是笙笙啊,連佩劍都這麼好看。”
阮輕舞見到月沉璧連佩劍都是好看的冰藍色,劍身映照碧海銀波,如月墜霜濤。劍脊嵌深海秘銀紋路,如潮汐暗湧。
劍格鑲嵌著漂亮的小珍珠與藍寶石,在陽光下泛著幽藍光暈。
劍鞘口銀絲盤繞成浪花紋,點綴細碎水晶,清光瀲灩似潮汐輕湧。
這一柄劍跟它的主人一樣,精緻到了劍鞘。
滄海逐月
“笙笙,你的佩劍好漂亮呀!它叫什麼名字?”
“它名滄海逐月。”
月沉璧溫和的嗓音,清泉般流淌而過。
“逐月?潮笙你要逐的是什麼月?不會是南域明月吧?”
紫夜冥聽到他的佩劍名字,頓時就炸毛了。
他總覺得自家的大兄弟,還真有可能被阮阮拐走。
在場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向了月沉璧。
“自然是海上月。”
月沉璧握著佩劍,緩緩地說道。
每個字都似裹著月光,清潤而溫柔地撞入耳畔。
他一身溫潤之氣,冰藍的眸子裡,總是泛著暖暖的笑意。
“不是南域明月就好。”
紫夜冥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刻,他就聽到阮輕舞空靈若雪的嗓音,吐字如雪花墜地,滴露清荷,輕軟得幾乎化在風裡。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月沉璧聽到她的這句話,那張玉雕似的俊顏,瞬間就紅暈漫凝,好似三月灼灼桃花盛開。
他攥緊了發麻的指尖,隻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似乎有一隻軟軟的小爪子在他心口抓撓。
他抬眸望過去,卻隻見到了她一道縹緲若仙的背影。
這句話,她是說給誰聽的?
他可是她的心上人?
跟他有相同疑惑的,還有其他人。
他們都想知道,誰纔是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