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216章 錯位真相
“朝夕相伴整整一年,怎麼不算認識?”
“我還知道,你心口有一道月亮印記呢!”
星淚拍打著水晶小翅膀,聲音幽幽的落下。
“可惜竹子無心,終究不識故人。”
“主人為你深入禁區,采儘天材地寶,連九葉劍心果都分你一半。”
“結果倒好,你一走了之,害得她拖著病體四處尋你。”
“她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生怕你五感儘失,在外難以存活。”
“而你!竟然將她忘得乾乾淨淨!”
蝶翼劇烈震顫,灑落的星輝如淚光點點。
“甚至——連句謝都沒有。”
“主人真是白救你了!”
“早知今日,當初在天淵裂穀,就該任你在蝕魂黑霧中化作枯骨!”
星淚一肚子的火,他早就氣得不行了。
這次正好主人不在,他對著淩鶴卿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淩鶴卿身形猛然一晃,如遭九天雷劫劈中。
他指節發白地攥住心口衣襟,彷彿那裡正被利刃寸寸剜開。
“救我的人……真的是小月亮?”
嗓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每個字都裹著血沫般的痛楚。
五感儘失,九葉劍心果,心上月痕……
這些連他貼身侍從都不知曉的秘密,此刻被星淚一一揭露,如尖刀剖開塵封的記憶。
淩鶴卿如墜冰窟。
星淚的話一字一句,像鋒利的冰錐,刺進他每一寸血肉。
“當然是我主人救了你!”
“不然還能是誰?”
錯位的真相彷彿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心口,震得他神魂俱顫。
“主人不願挾恩圖報,纔始終沒有與你相認。”
星淚懸停在他眼前,化作了人形。
罵了他一頓之後,他倒是也消了氣。
“你也是幸運,當初遇到的是她。”
“若你遇到的是一劍開天的人皇陛下,以他那殺伐決斷的性子……”
“最多大發善心,給你一劍,送你上路。”
“總不可能,還妄想人皇陛下會悉心照顧你吧!”
“……”
淩鶴卿聽到他的話,頓時就自閉了。
他說得好有道理。
他完全無法反駁。
他之前是鬼迷心竅了嗎?
為什麼會覺得他家陛下是個好人?
所以,他堂堂神界的神子,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算什麼?
算他倒黴?
算他大冤種嗎?
最重要的是,人皇裴清衍從來都沒說過,是他救了他。
完全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地認定了裴清衍,然後默默地守護他。
人怎麼能瞎成這樣?
淩鶴卿
“你與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感知不到外界,主人不曾怪你與我們相見不相識。”
星淚見他這副快要碎掉的模樣,終究是心軟了,語氣也緩和下來。
“她啊……其實一直很擔心你。”
“怕你在宮中被人欺負,怕你在外麵過得不好,還在明月宮給你留了一個管家之位呢!”
“你若在人皇這邊混不下去,就來明月宮吧。”
“那裡永遠是你的家。”
說完,星淚盯著他,見他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忍不住又有些惱火,聲音提高了幾分。
“喂!你到底看沒看見我主人?”
“嘴長著是用來說話的,不是讓你當鋸嘴葫蘆的!”
淩鶴卿身形微晃,雪袍染著露水,在風中簌簌作響。
他閉了閉眼,聲音輕得似要散在風裡。
“小月亮在山河闕……與陛下在一起。”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喉間湧上腥甜。
“他們此刻……不方便被打擾。”
嗓音枯澀如裂帛,每個字都似刀割。
他忽然想起醉夢的藥效有多霸道。
悔意如潮水排山倒海般湧來。
他竟親手將小月亮,推進了彆人的星河。
“我家主人和人皇陛下?這件事,我們王上他知道嗎?”
星淚倒吸了一口涼氣,瞥了懸浮於不遠處的銀月天閣一眼。
南域王還在這呢?
主人,她這麼著急嗎?
不怕王上醋壇子打翻了?
“主人明日可還要繼續參加新生大比呢,她本就體弱……”
星淚有些擔心地說道,目光落向了山河闕。
人皇裴清衍還真是他主人喜歡的高嶺之花。
但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他天天跟隨在主人身邊,居然都不知道!
他真是錯過了一個天大的瓜!
“我去接她。”
淩鶴卿開口說道。鮮血自他緊握的指縫滴落,在白玉磚上綻開紅梅。
他忽然起身,朝著山河闕走去。
原來他的身體,比他更早認出了她。
每次靠近時心口的灼痛,都是烙印在魂魄深處的記憶在嘶吼。
“這——不好吧?”
“小竹子這麼勇的嗎?”
星淚頓時就僵住了。
看到淩鶴卿真的直接闖入山河闕,他身影化作流光,拍著水晶小翅膀跟了上去。
然而,山河闕之內,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見鬼,人呢!”
星淚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任何蹤跡。
“完了——小月亮在陛下的須彌境裡。”
淩鶴卿的嗓音在發顫,醉夢毒的藥效,跟九葉劍心樹葉的香氣息息相關。
原本在他的計劃之中,藥引是陛下殿中用來泡茶的劍心葉,可他萬萬沒想到,人皇陛下竟然會帶她去須彌境。
那裡可是種著九葉劍心樹。
人皇的須彌境,從未讓外人進去過,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一步。可如今,他們除了在此等候,彆無他法。
“小竹子,你當初為何會被困在黑霧禁區?”
星淚撲閃著蝶翼落在大殿玉欄上,幽藍的熒輝映著他好奇的眸光。
淩鶴卿靜坐窗邊,月光為他雪色衣袍鍍上一層清冷。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心口,那裡有一道淡金色的月痕。
“為尋我的未婚妻。”
聲音輕盈如風。
“她失蹤多年,占卜所示……最後出現在禁區。”
星淚蝶翼一顫,頓時就激動了。
“你竟有未婚妻?”
“指腹為婚。”
淩鶴卿望向窗外星河,彷彿看見多年前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神女,提著琉璃燈在月下追著他喊硯修哥哥的模樣。
小神女
“她幼時被惡徒擄走……”
掌心下的月痕微微發燙,那是婚契尚未消散的證明。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
他揮手間熄滅殿內熏香,雪色廣袖在夜風中泛起漣漪。
“可若連我都放棄……”
“這世間就再無人等她歸家了。”
星淚怔怔望著他,忽然發現他清冷的俊顏,此刻眼角竟凝著一滴未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