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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255章 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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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息雖除,本源之損卻需細細溫養。”

阮輕舞輕按傅筠寒肩頭借力起身,他立即伸手相扶,指尖觸及她衣袖時已不再散逸冰霜。

“你們藥王穀應當不缺珍奇藥材。”

她行至紫檀書案前執筆蘸墨。

“昔日在貴穀藏書閣閱得一道古方,於你正適合。”

筆尖遊走如行雲流水,字跡清逸飄揚似寒梅映雪。

這些年她常往藥王穀閱覽典籍,全憑傅筠寒特許方能遍觀那些秘不外傳的醫典藏卷。

二人雖未謀麵,魚雁往來間卻早已默契非常。

憶起昔日互贈之物:她贈他南域特有的雪玉山茶、繡著蝶戀花的絹帕、綴冰晶的銀絲流蘇、月牙形的白玉耳璫;他回贈的卻是雕蓮紋的木魚、泛黃的上古佛經、打坐用的蒲團與刻滿往生咒的念珠……

筆鋒微微一頓,墨跡在紙上洇開些許笑意。

“說起來,你送的那隻木魚……”

阮輕舞筆尖稍頓,唇角漾起清淺漣漪。

“倒是挺合手感的,夜間敲起來聲聲清脆。”

“咳,快彆說了。”

傅筠寒以袖掩麵,耳根泛起薄紅。

“若早知你是姑孃家,斷不會送這些……”

他無奈瞥向蜷在案角的雲魄,這小家夥竟從未提醒過半分。

“那如今既已知曉。”

阮輕舞歪頭看他,發間流蘇輕晃如蝶振翅。

“我們的醫仙大人……打算補我些什麼呀?”

她甚是喜愛瞧他這般模樣。

似寒冰乍裂泄春光,總讓她想起江南雨巷裡結著輕愁的丁香,偏偏又要強作清冷姿態。

“我……眼下實在未曾備得什麼像樣的禮。”

傅筠寒罕見地露出幾分無措,霜雪般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銀紋。

從前那些佛經是他踏遍古寺尋來的孤本,木魚與蒲團更是親手雕琢打磨,每道刻痕都凝著月色。

“玩笑罷了。”

阮輕舞將墨跡未乾的藥方輕推至他麵前,眼波流轉如春溪破冰。

“能得見醫仙大人真容,已是最好不過的禮物。”

素箋上字跡清逸舒展,恰似昔日千百封書信中那般熟悉。

他們曾隔著千山萬水探討醫理,以筆墨澆灌出彼此醫道上的每一次精進。

“字跡如舊,方子更是對症。”

傅筠寒鄭重接過藥方,宛若捧起稀世珍寶。

那些年她寄來的每一頁信箋,都被他悉心收在沉香木匣中,墨香間猶存雪玉山茶的清韻。

世人都道字如其人,偏她筆下字跡如劍出鞘。

銀鉤鐵畫間鋒芒畢露,龍飛鳳舞時金戈暗藏。

每一折都似寒刃劈開桎梏,每一捺都如孤鶴掠破層雲。

這字裡淌著不困於閨閣的逍遙氣,蘊著敢與天地爭鋒的錚錚骨,竟比他那手清寂如雪的字還要霸道三分。

她所贈的畫作,更是墨海翻濤,山河儘攬。

筆鋒如龍騰九霄,潑墨間似有風雲湧動,彷彿下一刻便要破紙而出,直上青天攬月摘星——端的是睥睨山河的大氣魄。

“這些莫非都是……醫仙大人寫予我的信?”

阮輕舞眸光輕轉,瞥見案頭那封墨跡尚新的信箋,以及旁邊整整齊齊疊著的、厚厚一遝未寄出的書信。

封封都以“吾友普渡大師親啟”起首。

“不是!彆看!”

傅筠寒霎時慌了神色,疾步上前欲將信件收起,霜色廣袖卻帶落了幾頁信紙。

阮輕舞俯身拾起一頁,隻見上麵如日記般記述著鎮靈關的風物見聞,其間一行墨跡尤深:

“今日得見南域王家小月亮,驚為天人,無愧當世無雙之明月。”

“既是寫給我的,為何不讓雲魄送來?”

她指尖輕點那疊厚厚的信箋,聲音裡浸著笑意。

“莫非是鎮靈關路途遙遠?”

“我……隻是怕你覺得煩擾。”

傅筠寒眸光一顫,聲音漸低如雪落鬆枝。

那些未能寄出的書信裡,藏著邊關的冷月與血沙,新悟的醫理與詩詞,更多是欲說還休的瑣碎念想。

最終都化作案頭愈疊愈高的沉默。

“喵——”

白貓雲魄忽地躍至牆角,用腦袋頂開一隻沉甸木箱。

阮輕舞垂眸望去,隻見箱中竟堆滿了密密麻麻的信箋,雪浪般幾乎要溢位來,頓時訝然輕啟朱唇。

每一封的抬頭,皆寫著“吾友普渡大師親啟”。

“嘭!”

傅筠寒踉蹌上前,廣袖帶風地合攏箱蓋,霜雪般的麵容浮起罕見的慌亂。

“這份禮物倒彆致。”

阮輕舞輕笑出聲,指尖在箱蓋上叩出清音。

“待我回去慢慢品讀。”

流光閃過,整箱書信連同案頭未寄出的信箋儘數收入她的空間。

“小醫仙的每一筆墨痕。”

她眸光盈盈望向他。

“我向來都是逐字細讀的——字字如碎玉映雪,好看得緊,怎會嫌煩?”

傅筠寒見她動作這般迅捷,不由怔然。

怎就如此……無賴?

那些信確是寫給她的,可積年累月堆了滿箱,她如何看得完?

從前隻當她是避世隱居的得道高人,書信往來間毫無男女之防,如今想來字字句句皆成了唐突。

甚至,還藏著許多,他以為自己瘋了的——絲絲繾綣眷戀。

早在不知何時,她已經成了他心中,那一方淨土。

冰月

“對了。”

阮輕舞忽又轉身,銀發一蕩,月白裙裾漾開流雲般的弧度。

“還未正式與你介紹——我真名並非普渡大師哦!”

“我叫阮輕舞,小字月曇。”

當年隨手寫的戲稱,未料他竟當了真。

“那……我能繼續喚你小月亮麼?”

傅筠寒輕聲問道,霜色睫羽好似綴滿月光。

“自然可以呀!”

阮輕舞笑靨如初綻的山茶花。

“我們可是多年的知交摯友,我的小冰山,怎麼突然同我生分起來了?”

“難道因為我是女子,你就不喜歡了麼?”

“我名傅筠寒,字硯冰。”

傅筠寒端正身形,冰雪般的麵容透出鄭重。

他怎會因她是女子就不喜歡了?

他隻是怕——自己太喜歡了。

“硯冰二字太過清寒,與你不相襯呢。”

阮輕舞執起茶盞輕啜,他立即為她續上暖茶,動作行雲流水。

“我倒覺得,你合該是破雲而出的暖陽,日照四海,萬物承光。”

她笑吟吟望向他,眸中盛著粼粼春水。

傅筠寒指尖微頓,茶壺在盞沿碰出清脆一響。

垂落的睫羽掩住重瞳深處翻湧的晦暗,良久才低聲道:

“小月亮……你纔是世間最溫煦的光。”

唇角牽起極淡的弧度,那笑意如冰裂初融時滲出的第一滴暖泉,悄無聲息地漫過經年凍土。

他心中藏著太多太深的悲傷,幾乎凝固了他的全世界。

“若不想笑,便不必強顏歡笑,小哭包。”

阮輕舞輕聲打斷他勉力維持的弧度,指尖隔空描摹他微蹙的眉宇。

“你信上洇開的淚痕,早浸透千百張紙箋了。在我這兒,何需逞強?”

傅筠寒倏然偏過頭,霜色長發掩住側臉:

“如今……實在沒法再在你麵前落淚了。”

喉結輕滾,聲音浸著羞澀。

“太失態了。”

他想起那些寄出的信裡破碎的悲鳴、未寄出的匣中哽咽的墨跡,耳尖漫上緋色。

“在你心裡,我竟是個小哭包麼?”

藥王穀冰雕玉琢的醫仙形象,怕已徹底崩作雪沫。

“不如……”

他忽然轉身,重瞳裡晃著孤注一擲的光。

“就當從未相識?你我重新結識一回可好?”

他們相識經年,他最撕心裂肺的痛哭,仍停留在那段少年時驟逢劇變的歲月。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自身從神域最頂尖的天之驕子,淪為神脈被封的廢人。

忠仆以血肉之軀為他殺出血路,最終唯剩同樣失去至親的雲魄,與他在這蒼茫人間相依為命。

從九天神域墜落凡塵,寒毒蝕骨,傲骨折儘。

彼時他是真真正正……萬念俱灰。

“哈哈哈,可惜呀——你小哭包的形象,早在我心裡紮根啦!”

阮輕舞笑得眼睫彎彎,見他雖仍帶著幾分清愁,卻已不似初識時那般枯槁如灰燼。

“也罷。”

傅筠寒無奈搖頭,絲綢般的長發隨動作滑落肩頭。

“橫豎也隻在你一人麵前哭過。”

他執起藥秤開始稱量藥材,將茶壺往她手邊推了推。

“茶自己煮,我去邊上哭會兒。”

語氣裡帶著罕見的調侃,彷彿冰裂處生出的新芽。

“成。”

阮輕舞自顧斟茶,目光卻始終落在那道月白身影上。

看他立於百子藥櫃前拈藥稱量,每一寸動作都凝著醫者的專注與溫柔。

小白貓雲魄蜷在她懷中輕蹭,星河般的圓潤貓眼裡漾著碎金柔光,金色睫毛如蝶翅顫動,眉眼間似有萬千星塵流轉。

立體的小巧鼻頭泛著淺粉光澤,周身皮毛在結界微光中流淌著絲綢般的金輝,漂亮得不像凡間生靈。

雲魄

茶煙嫋嫋升起,她捧著暖盞輕笑:

“我家小冰山,如今總算融了些許!大師我呀——看著甚是欣慰。”

“小月亮莫要打趣。”

傅筠寒指尖微顫,藥秤上的當歸險些灑落。

“再這般……我可真要哭給你看了。”

“那我可得坐穩了仔細瞧!”

阮輕舞托腮湊近,眸光粲然如星子。

“快哭快哭——你眼裡盛著銀河的模樣,定然好看極了。”

他真是水凝的冰雕的玉,連窘迫時都透著易碎的清光。

“從前我怎會以為……”

“你是位普度眾生的大師?”

傅筠寒輕歎一聲,霜睫在眼下投出淺淺影痕。

“嗯?”

阮輕舞好奇地眨眨眼,流蘇耳墜蕩出細碎銀光。

“那如今覺得我是怎樣的人?”

“是個——”

“專會折騰人的小混蛋。”

傅筠寒忽然抬眼,銀眸裡漾開罕見的笑意。

尾音裡帶著多年未有的輕快,似春溪撞破冰層,叮咚落進滿室暖光裡。

他們相隔不過一重山,卻經年未曾得見。

一方麵因鎮靈關戰事膠著,他常駐於邊境難返穀中。

更多的,是他刻意避開了所有她可能出現的時辰。

每當她至藥王穀閱籍之時,他總會尋由遠行。

那時他以為自己戀慕的是位避世出家的僧人,且同為男子,這份情愫令他日夜煎熬如墜煉獄。

自身沉淪無妨,卻萬萬不忍玷汙那位不染塵俗的“大師”。

直至命運將他們牽引至相思樹下。

赤豔紅豆如血滴落雪襟的刹那,他才驚覺——

原來令他心動難抑、百轉千回的,從來都是眼前的南域明月。

她啊,真是折磨了他好多年。

那“普渡大師”四字,如一句縛心的咒,反倒讓他自己的情劫,成了最難渡的劫。

“呼——”

窗外驟然響起破空之聲,如鶴唳九霄。

“我等的人到了。”

阮輕舞緩緩起身,將懷中白貓輕柔置於軟墊。

“此番彆過,不知何日再會。”

“這便要走了?”

傅筠寒眸中星輝倏然黯淡,配藥的指尖凝滯在半空。

他還想多看她煮茶時睫毛垂落的弧度,多聽幾聲帶著清軟嗓音的“小冰山”。

她在雲上學宮如明月懸天,而鎮靈關永遠血色漫卷。

此去一彆,或許又是數年魚雁難通。

“小冰山眼眶都紅了。”

阮輕舞忽然湊近,指尖虛虛點在他微顫的眼尾。

“這般捨不得我呀?”

傅筠寒偏過頭去整理藥櫃,青絲掩住眼底波瀾。

“捨不得又如何?世間求不得、放不下之事……何其之多。”

語聲漸低如雪落寒潭。

“我又能如何?”

最終卻仍是執起玉塵傘,為她推開通往風雪的門。

“若想我時,便來尋我。”

阮輕舞將一枚月宮令牌放入他掌心,玉牌觸手生溫,雕著明月宮雪山和纏枝山茶花紋樣。

“月宮令牌可與我隔空傳訊,亦能直入明月宮。隻要想見麵,山海皆可平。”

她語氣裡帶著洞悉一切的悵然。

“從前……不過是你在刻意躲著我,彆以為我不知曉。”

“否則,如何能次次都錯過?”

指尖輕撫過他的腕骨,聲音如飛雪落羽。

“小冰山,就這般不喜我麼?連見一麵……都不願?”

傅筠寒渾身一顫,那枚令牌在掌心燙得驚人。

霜睫劇烈抖動起來,彷彿有冰層在眼底寸寸碎裂。

“當真隻是……軍務繁忙。”

他偏過頭避開她的目光,聲音輕得像風中的櫻花瓣。

難不成要坦白——是怕見了麵會抑製不住內心瘋長的喜愛?

怕藏了多年的妄念會撕裂理智的冰層?

怕那雙澄澈眸子映出自己早已越界的心緒?

她身後站著整個南域的月光,而他隻是鎮靈關外一捧隨時會化的雪。

有些奢望,本就不該滋生。

“下次你來藥王穀時,傳訊於我——我定儘力趕回。”

傅筠寒替她推開門扉,將一盒素帛包裹的茶葉放入她掌心,唇角漾起淺淡笑意。

風雪卷著他袖間藥香撲麵而來,正是她曾在信上隨口提過的喜歡的茶葉。

這個連毒蟲都要避讓三分的冰雪醫仙,竟親自入南風山為她采茶。

“你從前在信上說……暮春時分南風山巔的紫玉靈花會盛開。”

他忽然輕聲開口,霜睫掩著眸中流轉的微光。

“待花開後,我想采擷最盛的那朵風乾,替你嵌一枚書簽。”

語聲落進風雪裡,恍若蝴蝶振翅時抖落的金粉。

“這次的禮……總該合你心意了。”

他聲音輕得似雪墜枝頭,想起從前那些木魚佛經,耳尖漫上薄紅。

阮輕舞卻忽然笑開來,眸中映著漫天飛雪與他無措的模樣。

她此刻見他的模樣,怎會不明白——這座小冰山,早為她融作春水潺潺。

足尖輕點,她倏然貼近,一個吻如蝶棲落在他臉頰之上。

“可我呀——”

吐息暖霧般拂過他凍結的眉眼。

“隻想要你呢。”

“咚!”

玉塵傘墜地驚起碎雪。

傅筠寒抬眸時,隻見她已翩然沒入風雪,月白裙裾如曇花一現。

肌膚上殘留的觸感灼如烙鐵,燙得他神魂俱顫,冰層之下奔湧的春潮終於破開所有桎梏。

原來……終究還是沒能藏住。

她當真是個折磨人的小混蛋……

連離去時都不忘在他心尖燎一把火。

她可知那告彆的一吻,似雷霆將他苦苦維係的理智徹底擊得粉碎?

叫他從此沉淪更深,墮入情網,再尋不回脫身的歸路。

“小混蛋——”

他俯身拾起跌落的玉塵傘,倚門遙望那道月白身影與同伴折下赤豔紅豆,化作流光消散於風雪之中。

空餘他獨立相思樹下,看枝頭琉璃紅豆如血滴落。

原來最相思成劫的,從不是樹間果實。

而是求不得的妄念,與放不下的癡纏。

此心若雪

“主人既心儀於她,為何不勇敢些?”

雲魄輕甩尾尖,金瞳裡漾著不解的光,仰頭望向那道寂寥身影。

傅筠寒眸底最後一絲溫存驟然冰封,周身漫起凜冽寒意。

“身似碎雪,血海深仇……怎敢誤明月?”

指尖撫過相思樹的琉璃果實。

“待紫靈花開儘,我們便該回神域了。”

風雪捲起他霜色衣袂,似挽留又似送彆。

“臨行前得見這一麵……此生足矣。”

他倏然垂眸看向腳邊的雪團子。

“雲魄,你為何從不曾告訴我——與我書信之人是女子?”

白貓無辜地眨著金瞳,尾巴尖捲住他霜紋衣擺:

“不是主人親口說的麼?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需得遠離。”

嗓音軟糯帶著委屈。

“我怕說了……您就不準我再去找她玩耍了呀。”

傅筠寒一時語塞,想起自己昔年因被無數求醫的女子癡纏而對她們畏之如虎,他那時所說之話,竟被這小家夥原封不動奉還。

風雪卷過相思樹枝頭,抖落簌簌紅晶如血。

“你纔是真的虎。”

“主人,我知道自己是虎呀——”

“……”

神獸雲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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