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266章 忘川司離
“哎呀——”
“司殿下,彆跑那麼快呀!”
女鬼們嬌呼著追至河邊,卻紛紛在翻湧的忘川之水前卻步。
即便是鬼族之身,也難抵這蝕魂銷骨的幽冥河水。
少數修為高深的鬼族,能以精純幽冥之氣凝為屏障,懸空橫渡,卻仍不敢讓衣角沾染半分水珠。
“此水……連吾族亦畏之如淵。”
但見河中無數魂靈沉浮哀吟,即便阮輕舞昔日曾淨化忘川,新的罪孽與執念卻依舊源源不斷彙入其中,永無休止。
“諸位務必小心,魂河詛咒絕非兒戲!”
大多新生見狀皆麵色慘白,紛紛退賽。
隻剩寥寥數位天驕,憑借重寶或血脈秘術護體,勉力撐起光華流轉的結界,如履薄冰般向對岸緩緩而行。
尋常人連水汽都不敢沾身,阮輕舞卻翩然禦劍行於波濤之上,衣袂拂過處濁浪竟自行分開。
她身為忘川主神締約之人,此水於她不過溫順池泉,再凶戾的魂河詛咒亦難傷分毫。
當初她引渡了南域王身上的魂河咒印,事實上,根本不會對她造成損傷。
不過添幾分陰寒之氣,宛若霜華染袖。
偏偏,那時候她並不知曉其中玄奧,被風燼哄騙解咒,徒增了無數旖旎癡纏。
“潮笙,阮阮為何如此之快?”
紫夜冥周身繚繞著暗紫色的護體魔氣,駕馭著天魔禦風舟在血黃的忘川之上艱難前行。
空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水下無數蒼白的手臂瘋狂抓撓著船底,彷彿要將一切拖入無儘的深淵。
“她似乎……並不為忘川所拒,而這河水,亦不曾阻她分毫。”
海皇月沉璧雖能禦萬水,卻難以掌控這條流淌著無儘哀愁的魂靈之河。
忘川並非凡水,它有魂、有主,唯有那神秘的忘川主神方能真正執掌其意誌。
而此時,忘川的主魂已然感知到阮輕舞的存在。
他溫和地拂開波濤,如同嗬護珍寶般為她讓出一條暢通無阻的水道。
司離主魂
“你若不攔她,我們必輸無疑。”
司離察覺到自己的主魂竟在暗中相助,不由一怔。
“她乃吾主,讓她贏一次,又何妨?”
忘川主魂的嗓音如古老琴絃輕振,悠遠而深沉,直接響在司離的神魂深處。
“你何時變得這般爭強好勝?”
“分明是你見色忘義!”
司離幾乎要跳起來。
“你我本是一體,你不助我,反倒幫她!莫非……你也心悅於她?”
他氣得雙頰發鼓,原本這次或許能贏過主人一回,讓主人印象深刻,誰知主魂竟臨陣倒戈。
眼見阮輕舞乘著青鸞神劍,如一道璀璨流星劃破千裡忘川,司離縱然拚儘全力逐月追風,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隻得屈居第二。
眾人眼見南域明月禦劍淩波,竟比冥界殿下更快穿越忘川,無不驚歎。
“輸了便是輸了,莫要再無理取鬨。”
忘川主魂的嗓音依舊溫潤平和,卻隱隱透著一絲無奈。
“哼。”
司離冷嗤一聲,袖中手指悄然捏訣。
他們本是一體同源,他不信自己對主人那般熾烈的眷戀,主魂竟能全然無動於衷。
他定要撕破主魂那永遠從容淡然的假麵!
廣袖倏揚,忘川霎時怒濤翻湧,漫天水汽如簾幕蔽日。
借著霧靄迷濛的遮掩,他如雲掠至河畔,將銀發飄飄的阮輕舞一把攬入懷中。
玄色長袍在風中獵獵翻飛,襯得他雪白長發如月華流瀉,一雙如海眸子深若寒淵,此刻正倒映著她微怔的容顏。
“主人——”
“方纔你那般害我,可知我有多難熬?”
司離將她驟然攬入懷中,嗓音低啞似裹著忘川的霧氣。
阮輕舞尚未回神,他已俯首吻下。
唇瓣冰涼如雪,卻頃刻燃起燎原之火。
忘川怒濤翻湧如龍嘯,他們立於風暴中心,他的吻卻比浪潮更洶湧。
毫無章法卻熾烈如焚,他笨拙卻固執地探入她的唇齒間,彷彿要將壓抑的眷戀儘數傾注。
玄色星軌衣袖袍下的手臂如鐵箍般將她鎖在懷中,讓她清晰地聽見他胸腔中那顆從未如此劇烈跳動的心。
離月
“現在——還敢說我是獨身麼?”
他稍稍退開寸許,如海的眸中暗潮洶湧。
“我是你的……從來都是。”
“不準再將我推給旁人。”
阮輕舞輕喘著抬眼,彎眸一笑,雙臂如水藻般纏上他的腰際。
“嗯——”
她忽然反客為主,指尖掠過他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纏綿如春風化雪,繾綣似星火墜淵,吻得他脊椎發麻、魂靈戰栗,彷彿整個人都要融作忘川裡一捧熾熱的霧。
“乖。”
她輕咬他的下唇,笑聲如鈴。
“阿離……”
“你怎麼這樣涼?就像夏日裡的冰。”
近在咫尺的忘川主魂徹底震顫如崩玉。
他比司離感受到的強烈百倍。
那些唇齒交纏的溫軟,呼吸交織的灼熱,心跳共振的顫栗,如天罰般碾過他的神魂。
整條忘川隨之失控狂嘯,駭得河中眾人驚呼失色,卻不知那滔天巨浪不過是神隻心潮的餘波。
“他——竟瘋魔至此!”
忘川主魂怔立波濤之間,從未想過自己的分魂會如此離經叛道,如同永夜中驟燃的野火,將他萬年的平靜焚得分崩離析。
“嘩啦——”
當阮輕舞鬆開司離的唇瓣時,他仍陷在那片溫軟雲霞之中,神魂彷彿被春風揉碎又重組。
這顆總藏著算計的小黑心湯圓,此刻卻像一尾落網的銀魚,在她織就的情網中無力掙紮。
他甚至……將主魂也拖入了這熾熱的旋渦。
一網雙魚,同墜紅塵。
“阿離現在……很燙呢。”
阮輕舞貼在他耳畔輕笑,吐息如羽絮拂過,每個字都似星火濺落,灼得他耳尖緋紅如霞。
司離再不敢看她含笑的眼,猛地轉身紮進忘川河中,任由冰冷刺骨的河水淹沒發燙的肌膚與悸動的心跳。
司離初嘗情事,終究是輸在了,經驗不足。
而阮輕舞則被星淚綻開的銀色流光溫柔包裹,如皎月破雲般悄然離去,未再停留片刻。
此刻她周身縈繞著司離清冽又熾熱的氣息,若被那幾個醋壇子嗅到,隻怕哄上三天三夜也難平息。
當忘川河水終於漸次沉眠,洶湧的波濤複歸沉寂,成功渡河的幾人相視而立,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劫後餘生的恍惚。
幾位不慎沾染魂河詛咒的新生,正惶然無措之際,但見鬼帝風燼漫不經心拂袖一揮,那纏繞神魂的陰戾咒印便如被無形之手牽引,化作縷縷黑霧,重歸於忘川濁浪之中。
終究不過一場比試,他雖恣意,卻也懂得分寸。
“真未料到,南域明月竟又奪魁首。”
“太厲害了,她甚至快過冥界殿下……”
“更難得是這般謙衝自持,功成便拂衣遠去,不染半分塵囂。”
“恰似流雲過月,舟逝寒江——不沾漣漪,不留浮名。”
天衍廣場上餘音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