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349章 一片癡心
石階蜿蜒向下,潮濕的苔蘚氣息撲麵而來,他們借著指尖凝聚的微光謹慎前行。
當終於推開儘頭那扇隱蔽的石門時,一股溫熱濕潤的水汽瞬間包裹了他們。
他們立刻放開神識探查四周,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兩人呼吸一滯。
白玉砌成的浴池中水霧氤氳,如潑墨青煙繚繞升騰。
氤氳水汽間,輕紗垂墜,一抹如玉的香肩若隱若現,水珠順著光潔的肌膚滾落。
當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轉過時,裴臨淵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阮輕舞絕美的小臉被熱氣蒸得緋紅,長睫上掛著細碎水珠,在朦朧光線下宛如綴著星光的蝶翼。
“輕舞——”
裴臨淵的聲音不受控製地發顫,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掙脫胸腔。
這突如其來的畫麵衝擊太大,他急忙運功壓製翻湧的氣血,耳根卻已紅得滴血。
裴衿墨更是僵在原地,整個人如同墜入熔岩之中。
就在這失神的刹那,池中水幕驟然化作萬千利箭破空而來!
他本能地揮袖築起一道流光護盾,水刃撞擊在光幕上迸濺如雨。
“觀瀾,非白?”
阮輕舞慵懶的嗓音帶著幾分詫異,指尖流轉的靈光漸漸消散。
“幾日不見,二位倒是添了偷香竊玉的新癖好?”
她今日剛耗費半個時辰修繕完城防大陣,被白雲川接回南域王府安頓。
本想趁著時辰尚早沐浴更衣,再去與星淚九曜彙合,不料竟遇上這般情形。
待看清來人是裴家兄弟後,她指尖凝聚的第二波攻勢緩緩收起。
畢竟她深知這兩人絕非登徒子。
“輕舞,對不住……我們絕非有意唐突。”
裴衿墨猛地轉過身,耳根紅得似要滴血,聲音裡帶著難得的慌亂。
“族中將我們軟禁在府,情急之下才走了這條密道……不曾想竟直通此處。”
“是我們冒犯了。”
裴臨淵垂首斂目,俊美的臉上緋色彌漫,腦海中卻揮不去那驚鴻一瞥。
氤氳水汽中如白玉生輝的香肩,水珠滾落時勾起的朦朧曲線。
他緊緊攥住袖口,連呼吸都亂了方寸。
“任憑責罰,我們絕無怨言。”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某種難以啟齒的反應來得猝不及防,讓他幾乎不敢移動分毫。
“……”
裴衿墨與他是雙生同命,共感相連。
在兄長心緒翻湧的刹那,他同樣渾身一顫,急忙背過身去,頰邊燒起燎原之火。
他分不清這悸動究竟源於兄長,還是源自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畢竟那是輕舞啊,他放在心尖上珍視了無數日夜的明月。
若見此情此景仍無動於衷,倒真要懷疑自己是否還算個正常男子。
可此刻哪是心猿意馬的時候?
最難堪的是,他們都能清晰感知到對方身體最真實的反應,這般滋味簡直令人如墜煉獄。
“不好——族老發現我們不見了!”
未等這尷尬持續,一股磅礴威壓已從隔壁墨王府轟然碾來,數道強橫神識如利劍般掃過四周,顯然正在搜尋他們的蹤跡。
“哥,我們回去。”
裴衿墨咬牙道。
“絕不能連累輕舞。”
“好。”
兄弟二人齊齊點頭。
雖知這是唯一脫身之機,一旦返回便是萬劫不複,可當目光觸及池中那道身影時,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回去。
暴怒的族老若發現輕舞在此,定會傷及無辜。
就在他們轉身欲入密道之際,一道清泉般的嗓音漫入耳畔,帶著令人心安的沉穩:
“觀瀾,非白,你們安心留在此處。”
水霧輕攏處,阮輕舞素手拈起池邊素紗披上衣襟,眸光清亮如星。
“這南域王府還輪不到旁人放肆。”
阮輕舞如玉的指尖,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流光。
霎時間,整座南域王府彷彿被投入靜湖的玉石,漾開層層清輝漣漪。
一道無形的防護大陣悄然升起,將府邸籠罩在朦朧光暈之中。
“早年我在此為哥哥佈下了防護大陣。”
她嗓音清越,踏著氤氳水汽從容步出浴池。
“有我相護,無人能動你們分毫。”
水聲輕響,腳步漸近。
裴家兄弟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立原地,連呼吸都凝滯在喉間。
他們聽見水珠從她發梢滴落的清音,聽見素足輕踏白玉地麵的細響,每一道聲響都像羽毛拂過神魂。
待到阮輕舞轉出屏風,已換上一襲白色青花長裙。
素白底襯上青墨流轉,恰似雨後初霽的遠山煙雲,將她的清冷氣質襯得愈發剔透。
裙裾是先前白雲川紅著臉送她的,此刻正合身地勾勒出她纖穠有度的身姿。
她隨手將濕漉漉的長發攏到肩後,發梢還綴著細碎水光。
水墨青花
“說說吧,究竟發生何事?”
阮輕舞引著二人走出浴室水汽,在臨窗的軟榻上落座。
窗外叢叢繡球開得正酣,粉紫藍白團團簇簇,彷彿將雨後彩虹都揉碎在了這方庭院裡。
“這君臨城難道不是你們裴家的天下?裴清衍尚在,兩位小王爺,竟會被自家人軟禁得寸步難行?”
她話音才落,便見那兄弟二人眉眼低垂,唇角緊抿,連肩頭都垮下三分。
“正是小皇叔……逼我們娶親。”
提及此事,兩人嗓音裡都浸滿了委屈。
他們最大的倚仗,如今卻成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的巨山。
“嗬——原來竟是他的意思。”
阮輕舞聞言不由輕笑,卻迎上兩雙寫滿幽怨的眸子。
“難怪兩位小王爺都被逼婚了。”
她指尖輕點案幾,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
“不過說起來,你們也確實到了適婚之年。逃什麼?娶位王妃不好嗎?莫非……”
她眼波流轉,故意頓了頓:
“二位其實心儀男子?”
這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裴衿墨猛地抬頭,眼眶泛紅,連聲音都帶著顫:
“輕舞,你……你沒有心!”
他見她仍是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隻覺得心如刀絞。
“我們心儀的一直是你!字字真心,絕非戲言!”
“輕舞,我——心悅你。”
裴臨淵終於開口,冷峻的麵容染上薄紅。他知道若此刻不說,或許此生再無機會。
阮輕舞望著他們清澈如初雪的眼眸,那其中毫無保留的傾慕如暖流般漫入心扉,讓她指尖微微蜷縮。
他們……竟是認真的?
“若非你為王妃,我終身不娶。”
裴臨淵一字一句,目光灼灼如焚。
“若家族真要相逼……”
他未儘的話語凝成決絕的沉默,彷彿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
“既然心中不願,何必強娶?瞧你們這委屈模樣。”
阮輕舞望著眼前他們濕漉漉的眸子,像是被雨水打濕的幼獸,心頭最柔軟處不由一顫。
她指尖輕撫過案上茶盞蒸騰的熱氣,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替你們撐腰便是,裴族我也不懼,能護你們離開。”
“不可。”
裴衿墨急急抬眸,眼底憂思如霧。
“你是凡界儲君,他們本就對女子繼位諸多不滿,你豈能因我們與裴族交惡?”
他們兄弟二人從未想過要成為她的負累。
“輕舞,不如……你陪我們演一場戲可好?”
他斟酌著開口,眸光微亮。
“族中不過是憂心我們傾心男子,若我們願配合選妃,他們必不會逼迫太緊。”
他向前傾身,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
“待到選妃大典的時候,你來可好?我們隻選你一人。”
阮輕舞聞言挑眉,對上兩雙寫滿懇求的眸子,終是無奈輕笑:
“好。”
“你答應了?”
裴臨淵原本黯淡的眸光倏然亮起,宛若寒夜驟現星辰。
他緊抿的唇微微鬆動,連指尖都因激動輕輕發顫。
“嗯。”
阮輕舞頷首時,鬢邊步搖流轉生輝。
“總不能眼睜睜瞧著你們被逼上絕路。”
窗外一縷夏日暖陽漫過她含笑的眼角。
既然是他們真心所求,她便護他們這一程又何妨。
“輕舞……你真好。”
裴衿墨話音落下時,隻覺一股溫熱的暖流自心底最深處湧起,如春溪破開冰層,將先前所有的委屈與酸楚都滌蕩殆儘。
原來他渴求的從來不多,隻要她一個頷首,一抹笑影,便足以照亮他所有的晦暗。
裴臨淵靜立在一旁未曾言語,那雙總是凝著霜雪的眸子此刻卻映滿了窗外的天光,彷彿萬年寒冰下突然開出花來。
他緊抿的唇線不自覺地柔和,連指尖都在袖中微微發顫。
她既願前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於她而言終究是不同的?
“我們該回去了。”
裴衿墨輕聲說道,明知返回墨王府便是重回那囚籠,在選妃大典前再難有自由。
可想到她將踏著天光而來,站在他們觸手可及的地方,那原本令人窒息的選妃大典,忽然就讓他生出了綺麗的期待。
原來這世間最煎熬的等待,也會因一個人的承諾化作蜜糖。
原來所謂桃花劫,若物件是她,便是他們甘之如飴的宿命。
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