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353章 煙火凡世
異寶閣的玉鑒師急忙上前:
“客官可需現在解石?”
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那塊石料,他有種預感,那塊天源石不會切空。
四周人群頓時騷動起來,無數道熾熱的目光聚焦在那塊不起眼的石料上,彷彿要透過粗糙的表皮窺見內裡乾坤。
“不必。”
阮輕舞清冷的嗓音如碎玉落泉,瞬間打破了現場的躁動。
她廣袖輕拂,一道柔和的靈力已裹住三人身影。
臨走前若有所覺地瞥向遠處閣樓——那裡幾道晦暗的氣息令她眸色微沉。
就在他們身影消失的刹那,原本寂靜的長街驟然沸騰。
人群如潮水般湧向異寶閣的攤位,爭搶著剩餘的天源石料,叫價聲此起彼伏。
掌櫃忙得滿頭是汗,心中卻暗自心驚。
那金發男子隨手一點,竟讓這些邊角料都成了炙手可熱的珍寶。
暮色漸濃,白雲川盤在阮輕舞腕間,豎瞳深深凝視著九曜被晚風拂動的金發。
他的運氣怎麼能好成這樣?
彷彿天地法則都對他格外偏愛。
這份認知讓他鱗片下的血液,都泛起苦澀的漣漪。
走出喧鬨的琳琅坊,長街漸歸寂靜,隻餘晚風卷著酒肆旗幡獵獵作響,簷角燈籠在青石板上投下搖曳的暖光。
“九曜尊上究竟如何辨石?竟能十石十中,莫非身負失傳的鑒天秘術?”
星淚把玩著掌心那塊天源石,空間之力化作細碎銀刃,石皮如雪花簌簌剝落,露出內裡深邃如夜空的星砂靈晶,點點藍芒彷彿將銀河封存其中。
“沒有技巧,就是一種感覺,想選它。”
九曜金睫輕顫,指尖無意識描摹著空氣中流動的靈韻。
星淚凝視著九曜被月華鍍上清輝的側臉,輕歎:
“羨慕兩個字,都不足以表達我的內心想法。”
他這哪裡是鑒石,這純純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阮輕舞指尖掠過九曜被夜風拂亂的金發,青絲纏繞在雪白指間恍若流光:
“小九,下次低調點。”
她不知道九曜有尋寶的能力,他全身金燦燦的,本身就是世間最珍貴的神藥至寶,可誰能料到他還對其他寶物有感應?
若早知如此,定要將那些石料儘數帶回府中再解。
“我給小月亮添麻煩了嗎?”
九曜慌忙轉頭,金眸裡漾著不安的漣漪。
“沒有,隻是我的小九太耀眼了,我怕會有人覬覦你。”
阮輕舞指尖輕撫他微蹙的眉間,聲音浸著蜜糖般的憐愛。
夜風忽然凝滯,她將他往身邊帶了帶,話音如玉石相擊:
“小九,是我的。”
這聲宣告帶著斬釘截鐵的佔有慾,驚得九曜耳尖騰起緋雲,卻認真點頭:
“嗯,我是小月亮的。”
暗處忽然傳來鱗片摩擦的細響,白雲川死死纏在阮輕舞腕間,隻覺得連信子都浸滿了陳醋的酸澀。
有一條小白蛇,今夜已經被醋醃入味了。
阮輕舞帶著九曜在君臨城的萬家燈火間漫遊至深夜。
整座皇城宛如一條蘇醒的金龍,簷角連綿的燈籠是它熠熠的鱗片,長街蜿蜒的燈河是它流動的光脈。
夜市喧囂鼎沸,賣花娘竹籃裡跌落的玉蘭被踩成香塵,說書人醒木拍響時驚起滿堂喝彩。
最驚豔是廣場中央的打鐵花和火壺,匠人將熔化的鐵水奮力潑向夜空,萬千金紅火星如逆流的流星雨綻開,又似鳳凰振翅時抖落的熾羽,在墨色天幕上繪出濃墨重彩的畫卷。
九曜仰頭望著這凡間最熾烈的煙火,瞳仁裡盛滿搖曳的光。
“這裡和小月亮說的一樣熱鬨。”
他輕聲感歎,指尖無意識收攏,將阮輕舞的手握得更緊。
糖畫在唇間化作清甜,簫聲在巷尾纏繞成結,就連街邊老婆婆鍋裡的餛飩,都帶著令他新奇的水汽蒸騰。
原來煙火人間,當真如此美好。
最最重要的是,她在身邊。
“小九喜歡熱鬨嗎?”
阮輕舞笑著問道。
“我喜歡小月亮。”
九曜很自然的回應。
這人間,因為有她,才這般溫暖。
待月過中天,阮輕舞才帶著他們踏月而歸。
九曜仍牽著她不願放開,金發間還沾著夜市落的桃瓣,每一步都踩著儘興的輕快。
穿過朱門時他回頭望去,滿城燈火在他身後流淌成溫暖的銀河。
星淚默默隨在三步之外,空間之力無聲拂過阮輕舞衣擺沾染的塵囂。
小白蛇在她的衣袖裡,悶悶地吃醋,卻不敢泄露一絲寒意,生怕凍著她。
就在這燈火闌珊的歸途,一陣浸透死亡氣息的詭譎笛聲破空而來。
夜色彷彿被撕裂,虛空中翩然浮現無數靈蝶,紫晶般的蝶翼暈染著星屑與霞光,振翅間灑落的熒光卻將所觸之物儘數腐蝕。
紫霧彌漫處,連月光都被蝕出細密的空洞。
這些不死靈蝶如同被精準操控的利刃,繞過阮輕舞的衣袂,儘數撲向與她十指相扣的九曜。
蝶群掀起的死亡風暴在觸及九曜前陡然凝滯。
“轟——”
九曜廣袖翻卷,璀璨金輝如旭日東升般自身周迸發。
層層疊疊的神光在他周身築起不朽壁壘,漫天金葉隨他心念化作斬裂虛空的利刃。
那股睥睨眾生的威壓席捲長街,連青石板縫間都綻開細碎的金色紋路。
他第一反應是將阮輕舞護在身後,結界流轉的光暈溫柔包裹住她,與外界毀滅性的衝擊形成鮮明對比。
白雲川怔怔望著那個瞬間化身神隻的金發男子,終於明白星淚那聲“尊上”承載的重量。
這分明是能與謝天帝比肩的天地至強者!
“放開她。”
南域王府朱漆大門前,阮扶風執笛而立。
玄色長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腕間銀鈴隨著他邁步發出清越碎響。
玉笛尾端綴著的流蘇墜子,正與漫天紫蝶共鳴震顫。
“哥哥!”
阮輕舞軟糯動聽的嗓音劃破凝滯的夜色,像初春融雪滴落青石。
九曜周身翻湧的金色神輝霎時收斂,滔天威壓化作細碎流光沒入衣袂。
他記起星淚曾細細叮囑——那位執掌南域的王,是將小月亮捧在掌心養大的哥哥。
而小月亮說過,那是她此生摯愛。
九曜澄澈的金眸漾起暖泉般的笑意,朝著階前玄袍翻飛的男子乖巧頷首:
“大舅哥安好,我是九曜。”
“……”
長街陷入死寂。
星淚指間尚未消散的空間之力倏地潰散成星屑,白雲川險些從阮輕舞腕間滑落,慌忙用尾巴捲住她的玉鐲才穩住身形。
晚風卷著未落儘的紫晶塵屑掠過阮扶風玄色袖擺,他腕間銀鈴堪堪停駐在最後一個顫音。
玉笛尾端的流蘇無風自動,映得他灰藍色桃花眸中翻湧的墨色愈發深沉。
在這落針可聞的寂靜裡,唯有九曜依舊含著毫無陰霾的笑,金色長發在殘存靈蝶熒光中流轉著純粹的光暈。
“你叫我什麼?”
阮扶風真的氣瘋了。
“大舅哥!”
九曜微笑,目光清澈,聲音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