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379章 武將陣營
當阮輕舞身著紫金帝袍步出閣樓,鑲嵌著星辰寶石的冕冠,在晨光中折射出萬千華彩。
原本喧鬨的庭院霎時寂靜,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平日的她已是清麗絕塵,此刻盛裝之下,帝袍上繡著的九天神鳥彷彿隨時會振翅高飛,每道衣紋都流淌著日月精華。這般傾世風姿,教人不敢直視又捨不得移開目光。
“輕輕,來用早膳吧。”
南域王阮扶風立在白玉亭中,墨色王袍與她的紫金帝袍相映生輝。
花廳內陳設著兩張紫檀桌案,主桌上擺著玲瓏剔透的水晶盞,盛著以朝露烹製的靈膳;另一張桌上則陳列著質樸的青瓷碗碟,正是鎮靈關將士們慣用的製式。
“你們在邊關時……也是分開用膳?”
阮輕舞輕撫袖口繁複的雲紋,目光掠過正在隔壁桌佈菜的宋棲遲與葉泠舟。
那二人端盤擺筷的動作行雲流水,儼然是經年累月練就的熟稔。
“自然要分開。”
宋棲遲將一碟焦糖色的菜肴放在桌子中央,赤色衣袖如蝶舞動。
“誰敢與王上同席?光是看著他那張冷臉,再香的佳肴都食不知味了。”
他轉身朝廊下招手:“容與,硯冰,開飯了!”
徐清來執扇輕點傅筠寒肩頭,二人相繼入座。
宋棲遲邊布筷邊解釋:
“在鎮靈關是我們四人輪值炊事,雖比不得王上的手藝……”
他瞥了眼主桌上那些雕成玉蘭形狀的糕點。
“但好歹算得上……能吃。”
阮輕舞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待看清那桌所謂的早膳時,睫羽不禁輕顫。
那盤中最醒目的清炒靈蔬已與鍋底難分彼此,旁邊那盆湯羹更是浮著可疑的墨色焦炭。
正當她暗自心驚時,忽見傅筠寒已執起竹筷,徑自伸向那團焦黑的菜。
阮輕舞下意識蹙緊眉頭,她廣袖輕拂,幾道流光溢彩的佳肴便出現在鄰桌中央。
琉璃盞中盛著琥珀色的鬆鼠鱖魚,白玉盤裡臥著翡翠般的靈蔬,另有清泉烹製的芙蓉豆腐羹、綴著星屑的紅燒肉,以及氤氳著月華的三鮮湯等等。
“若諸位不棄,不妨嘗嘗我的手藝。”
她眸中漾起狡黠的漣漪。
“當然——若是你們敢吃的話。”
滿座寂然。
誰不知南域明月與南域王阮扶風師出同門,皆是玩毒的祖宗?
她布的菜,誰敢吃?
阮扶風執筷的手微微一頓,墨色袖口掃過雕花桌沿:
“輕輕何須理會這些皮糙肉厚的家夥?他們自有軍糧果腹。”
他瞥向那桌色香俱全的毒膳,語氣帶著幾分縱容的無奈。
“你便是給他們龍肝鳳髓,他們也不敢……”
話音未落,傅筠寒已執起青竹筷。
修長手指掠過蒸騰的熱氣,穩穩夾起一瓣形如鬆鼠的鱖魚。
金黃的脆皮在晨光中碎裂,酸甜醬汁沿著玉筷滴落,在他雪色衣袖上暈開淡淡的胭脂色。
“很好吃。”
他抬眸望向主座上的少女,喉結隨著吞嚥輕輕滾動。
常年浸著藥香的唇瓣染上蜜色,宛如冰原忽然綻開的第一枝春桃。
徐清來的玉扇“啪嗒”跌在粥碗裡,宋棲遲夾著的焦炭狀煎蛋滾落腳邊,連葉泠舟都默默將手按在了腰間的解毒丸上。
當年醫仙大人連慶功宴的禦酒都要銀針試毒,如今竟麵不改色地嚥下了南域明月親手烹製的佳肴?
這莫不是中蠱了吧?
或者是失心瘋?
唯有雲魄在一旁的石凳上甩著尾巴曬太陽,鎏金眸裡寫滿看破一切的瞭然。
他可是親眼見過惜命的主人,昨夜如何癡纏著舐去了小月亮唇上胭脂的。
更是豁出命,不惜神脈枯竭,也要為她解開化神印。
他所有的防備和原則,在小月亮這裡,全都不作數了。
“我也嘗嘗這道芙蓉豆腐。”
徐清來執起青玉調羹,輕輕舀起一勺瑩白如玉的芙蓉豆腐。
當那柔嫩的豆腐滑入口中,他鳳眸倏然睜大,彷彿有星子墜入清潭。
豆腐與蛋清交融得恰到好處,在上湯的浸潤下呈現出芙蓉初綻的質地,零星青豆如蓮葉托珠,在舌尖漾開層層鮮潤。
“容與,你這可是在吃小月亮的豆腐?”
宋棲遲晃著赤色袖擺嬉笑調侃。
“當心王上抽了你的仙骨!”
阮扶風指間銀箸微頓,冷冽眼風如寒刃掠過:
“若不會說話,本座不介意替你毒啞了。”
宋棲遲忙夾起一塊琥珀色的糖醋裡脊,酥脆外衣在齒間碎裂的聲響清脆悅耳。
他動作驟然凝滯,旋即風卷殘雲般掃向盤中:
“早知王上平日吃得這麼好,末將便是爬也要爬來蹭飯!被毒死也算瞑目。”
葉泠舟沉默地探向那碗紅燒肉,黛釉碗中臥著的五花肉泛著瑪瑙光澤。
當他將顫巍巍的肉塊送入口中,常年冰封的俊顏竟浮現驚色。
肥肉化作瓊漿,瘦肉吸飽蜜意,鹹甜交織的暖流彷彿在靈台炸開煙花。
“不該嘗這口的……”
他望著自己布滿刀繭的手掌,聲音沉痛。
“從前覺得軍糧尚可下嚥,如今才知何為雲泥之彆。”
徐清來慢條斯理地又舀了勺豆腐,玉扇輕點滿麵愁容的雷帥:
“葉將軍且寬心,待女帝陛下忙完登基大典,說不定會可憐我們這些粗人,偶爾賞些殘羹冷炙?”
滿座頓時鬨笑,連阮扶風都搖頭勾起唇角。
唯有傅筠寒靜靜凝視杯盞中映出的少女笑靨,將此刻暖意仔細珍藏進即將冰封的歲月裡。
白雲川盤踞在桌角,琥珀色的豎瞳望著鄰桌推杯換盞的熱鬨,銀白色的蛇尾無意識地輕輕拍打著桌麵。
“小白,嘗嘗這個。”
阮輕舞指尖輕推,一碟晶瑩剔透的蜜汁雞塊便滑到他麵前。
金黃的雞肉裹著琥珀色的醬汁,散發著誘人的甜香。
白雲川的蛇尾瞬間快活地擺動起來,幾乎要在空中旋出銀色的光輪。
“星淚,你也用些晨露花蜜吧。”
她轉身將一盞琉璃皿推向星淚,剔透的器皿中盛著綴滿星光的淡金色花露。
星淚輕盈地落在盞沿,翅翼拂過時帶起細碎的光塵。
九曜仍在空間靈境中潛心修煉,並未現身。
而阮扶風則專注地為阮輕舞佈菜,玉箸起落間,她麵前的青玉碟很快堆成了小山。
“輕輕先顧好自己。”
他蹙眉端詳著她纖秀的手腕。
“這般清瘦,一陣清風都能將你捲走。”
縱然今日是她的登基大典,在他眼中最重要的,仍是妹妹能否好好用一頓早膳。
“待會兒我們親自護送你入宮。”
他放柔了聲音,銀箸輕點她麵前的芙蓉盞:
“輕輕,可會緊張?”
阮輕舞執起茶盞:
“有諸位將軍在,我何須緊張?”
她含笑的目光掠過每一張堅毅俊朗的麵容。
“你們可是我們浮生界最驍勇的守護神呢。”
凡塵俗世,其名浮生。
她執盞起身,紫金帝袍在晨光中流轉著莊嚴華彩:
“願與諸君共守山河安泰。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眾人齊齊舉杯,青瓷茶盞在空中相映成輝。
這一刻,守護她的決心如燎原之火在每個人胸中燃起。
唯有傅筠寒執杯的指節微微泛白,他垂眸望著茶湯中晃動的倒影,任由那抹溫柔的月色,一寸寸蝕刻進他即將永夜的心海。
小月亮,真的特彆好。
他——越發捨不得她了。
晨光穿透雲層,為流雲小築的亭台樓閣鍍上金邊。
五位身著不同製式戎裝的將領立於庭中,甲冑折射出凜冽寒光。
他們皆是凡界權傾一方的統帥,此刻卻為同一人斂儘鋒芒。
“願為女帝陛下,護社稷永固,守萬民長安。定鼎乾坤,開萬世太平!”
沉渾的誓言驚起梁間棲鳥,五位武將同時單膝及地,玄鐵護腕與青石相叩的清響徹徹雲霄。
阮扶風墨色王袍在晨風中獵獵飛揚,他特意調遣鎮守四方的摯友前來,既要借這場護送向世家大族展露軍方態度,更要將自己最珍貴的妹妹托付給這些過命同袍照拂。
徐清來玉扇輕扣麒麟護心鏡,葉泠舟掌中雷霆紋軍旗迎風展動,宋棲遲赤色戰袍上的金線繡著焚天朱雀。
他們比誰都清楚,今日俯首稱臣的姿態,明日便會傳遍整個凡界。
但他們願意臣服,無人缺席。
傅筠寒靜立眾人之後,素白醫袍在凜凜鐵甲中如雪落烽火台。
若論守護明月之心,他不遜於任何人。
他腕間契紋灼燙,這浸透神血的契約,早將他的命運與她係成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