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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383章 魚躍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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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台之上,裴清衍望著幾乎凝成實質的漫天靈光,各界獻禮的華彩將整片天穹染成流動的瑰色星河。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禦塵劍柄,想起當年自己繼位時各界使者敷衍的姿態,唇角不由泛起無奈的弧度。

“諸位界主如今這般熱情,倒讓朕懷念起當初各位桀驁不馴的模樣了。”

雖已將凡界權柄交予阮輕舞,這位昔日人皇仍保持著凡界之主的威儀。

隻是此刻他含笑的調侃裡,帶著幾分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意。

“裴清衍,你喜歡有何用?”

魔尊紫夜宸廣袖翻飛,指向那堆粉色禮盒時紫瞳灼灼。

“本尊要的是小月亮喜歡——”

他話音未落,裴清衍忽然輕叩劍鞘:

“怎不見令弟同來?莫非是有人奪弟所愛,無顏相告?”

這句話如冰錐刺進紫夜宸心口,他周身的魔氣瞬間紊亂。

那些被刻意掩藏的情緒在眼底翻湧,最終隻化作一聲冷哼:

“人皇,本尊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這滿目粉晶莫非真是魔尊的聘禮?”

裴清衍乘勝追擊。

“是又如何!”

紫夜宸惱羞成怒,發間魔角綻出暗芒。

“你又不是南域王,管得著本尊的心意?”

始終靜立一旁的阮扶風驟然抬眸,玄甲在靈光中泛起寒霜:

“來人,將魔尊的聘禮單獨清點,原樣奉還。”

他踏步時整片雲台為之震顫,字字如冰刃:

“連謝天帝都未曾開口求娶,你也配肖想本王的輕輕?”

一直靜觀局麵的謝雲止微微側首,金蓮在他指尖悄然合攏。

那雙洞徹天機的銀瞳深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黯然。

他不提——

難道是因為不願麼?

雲台間霎時靜默,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魔尊驟然緋紅的俊顏上。

紫夜宸不自覺地攥緊袖口,玄色魔袍上暗繡的焰紋隨著他急促的呼吸明滅不定。

“誤會……都是誤會!”

他慌亂地擺手,紫晶魔角尖端沁出細碎星火。

“本尊方纔隻是說笑,這些……這些自然都是賀禮。”

那雙總是盛著燎原烈火的紫瞳,此刻竟漾起少年般的無措。

他尚未將深藏的心意訴諸於口,怎能讓笨拙的試探毀掉精心準備的禮物。

“小月亮……”

他輕聲喚著,像觸碰易碎的晨露。

“這些賀禮,你會收下的,對嗎?”

每一隻粉晶禮盒都浸著他的心血——蝴蝶結用幽冥蛛絲與朝霞織就,緞帶上綴著的淚形寶石是他親手打磨,連纏繞的角度都反複調整過千百回。

阮輕舞指尖撫過禮盒上顫動的蝶結,帝袍廣袖流雲般拂過他緊繃的指節:

“玄焰哥哥的真心,輕舞怎會辜負?”

魔尊驟然鬆了氣力,險些跌坐雲座。

若當真被當眾退回賀禮,他怕是真要成為六界笑談,連魔域邊境的噬魂花都會嘲笑主君的失意。

“這些蝴蝶結……打得很是精巧。”

女帝俯身細看,發間步搖掠過他灼熱的耳尖。

“有十幾個是本尊親手係的!”

紫夜宸脫口而出後立即掩唇,眼尾卻已揚起歡欣的弧度。

見她並未計較失儀,反倒抿唇輕笑,那笑聲似月下風鈴搖碎滿池星光。

“玄焰哥哥竟連這般細致的活計都做得如此出色。”

她每聲“哥哥”都像蜜糖浸透的羽箭,精準射穿魔尊經年築起的心防。

紫夜宸扶著額角搖搖欲墜,隻覺得周身魔氣都要化作粉色的雲霞。

什麼魔界威儀、什麼界主較量,此刻都抵不過她一句軟語溫言。

圍觀的鬼帝漫不經心撥弄彼岸花,天帝指間金蓮悄然重綻。

而始作俑者仍含笑望著神魂顛倒的魔尊,如明月照徹永夜。

群星璀璨

雲台之上忽陷入微妙的寂靜,諸位界主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凝在那些顫動的粉色蝶結上。

緞帶在靈風中輕輕搖曳。

謝雲止指尖的金蓮忽然散作萬千金絲,在虛空中學著編織結扣。

他凝眉沉思的模樣,比推演星辰軌跡時更專注:

“曇兒若喜歡,我可令天族織女改製朝霞為緞。”

歲燭袖中飄出的雪花凝成笨拙的冰結,龍族帝君向來淡漠的眉宇間泛起困擾:

“孤征戰八荒時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敗給一條緞帶。”

風燼掌心的冥火倏地化作赤色綢帶,彼岸花纏繞著緞麵綻開赤色紋路:

“本帝打的結,定要比魔尊的更精巧。”

月滿衣忽然側首,紫晶耳墜掠過弟弟深藍的衣襟:

“潮笙可會打靈族特有的雙生花結?”

“會。”

月沉璧廣袖中漫出瑩藍水光,瞬息編出綴著珍珠的活結。

“幼時為你係冠帶練就的。”

靈帝唇角揚起得意的弧度,傳音裡浸著海風的空靈輕盈:

“那就好,咱們可不能輸給魔界那兩個呆子。他們兄弟還互相內訌,防著對方呢,肯定比不過我們兄弟同心。”

“哥說得有道理。”

海皇月沉璧望向雲台儘頭。

“玄幽此刻還在雲上學宮煉製他那盞星燈呢。”

被蒙在鼓裡的魔界太子爺,完全不知兄長早已帶著整支魔軍來下聘。

霞光流轉間,各界至尊暗中較勁的模樣,倒比六界會盟時更認真幾分。

九霄雲台上的萬丈霞光漸次收攏,阮輕舞輕抬廣袖,冕冠玉旒在暮色中碰撞出清越聲響。

她望向身側始終靜立的人皇,眸中流轉著女帝的威儀與從容:

“禦蒼,繼位大典既畢,可否開宴?”

裴清衍玄色龍袍在晚風中獵獵作響,他執劍為禮,聲徹雲霄:

“恭請諸位界主移步瑤光殿——今日當以九天玉露,酬謝六界盛情。”

隨著他抬手引路,諸位界主相繼化作流光掠向宮闕。

謝雲止踏著金蓮拾級而下,風燼的玄鐵王座碾過雲層時帶起星火,雪千澈的紫花在暮色裡鋪就虹橋,靈帝兄弟則攜著潮音踏浪而行。

阮輕舞獨立雲台,神識如溫柔的潮水漫過堆積如山的賀禮。

萬千珍寶在神光中化作流螢,井然有序地沒入她袖中天地。

正埋頭登記的星淚與九曜隨之化作晶芒,在空間裡繼續清點這潑天的富貴。

傍大款果然是最溫柔的劫富濟貧方式。

他家主人,這是將各界之主都劫了一遍啊!

偏偏還是他們心甘情願,踏入的情劫。

“女帝陛下起駕回宮——”

禮官唱喏聲裡,紫金帝袍在晚霞中綻開絢爛光暈。

原計劃入宮赴宴的各族族長們駐足宮門外,望著界主們遠去的身影相視苦笑。

百裡族長撫過鬢邊明珠,藥王穀長老收起藥箱。

在六界至尊麵前,他們連入席的資格都成了僭越。

“能親眼見證九鐘鳴響,已是三生有幸。”

徐家老族長望著宮門上浮現的結界光華,眼中滿是敬畏。

“這位女帝尚未展露鋒芒,便已讓萬界垂首。”

瑤光殿外,千年梧桐的枝葉在晚風中簌簌作響,灑落滿地碎金。

阮族老祖扶著南域王的手臂踏上玉階,蒼老的手指因激動微微發顫。

身後跟著的阮族子弟們個個眼含熱淚,他們昨夜通過傳送陣匆匆趕來,錦衣上還沾著跨越千山萬水的風露。

“祖爺爺,輕輕特意在禦座旁為您設了座。”

阮扶風低聲說著,小心攙扶著老人跨越雕著雲紋的門檻。

殿內琉璃燈盞映得老人滿頭銀絲熠熠生輝,他望著禦座上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渾濁的眼中泛起水光:

“好……好!我的小乖寶,當真長出翅膀了……”

他想起那個總愛蜷在海棠樹下看書的小孫女,如今竟成了受六界朝拜的女帝。

南域阮族這尾困於淺溪的錦鯉,終是借著這道東風躍過了天門。

“輕舞姐姐比天上的星辰還耀眼!”

梳著雙髻的少女抓緊兄長的衣袖,指尖微微發白。

“輕舞姐姐她好厲害呀!”

“哥,輕舞姐姐身邊的那些人,都好強大,你會不會要失戀啦?”

一個身著紫色南域王族服飾的少年,擔憂地看向了阮扶風。

“臭小子,少烏鴉嘴!”

“……”

南域王阮扶風的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禦座方向。

那裡,龍帝歲燭正俯身與女帝低語,手中凝聚出冰晶花朵。

謝天帝親自為女帝撫琴,雪月鳳凰琴,音如天籟。

鬼帝風燼的玄鐵王座開出了漂亮的彼岸花。

妖神雪千澈親自為女帝斟酒。

各族使節在殿外,遠遠望著這幕,竊竊私語如春蠶食葉:

“阮家這是得了怎樣的造化……”

“聽說他們家後山的梧桐林,今晨全都開出了金花!”

“何止!南域邊境的枯井一夜湧出靈泉,這分明是天降祥瑞!”

阮族老祖聽著老友們的豔羨之詞,忙用袖口掩住上揚的嘴角。

可那笑紋早已爬上眼角,連拄著的蟠龍杖都在地上敲出歡快的節奏。

他望著禦座上從容應對萬邦來朝的孫女,忽然覺得殿外那株千年梧桐,今夜格外枝繁葉茂。

“若當不成孫媳,那也還是我們阮家的乖寶。”

阮族老祖笑著說道。

“祖爺爺!您可彆亂說……”

阮扶風沒好氣地看了祖爺爺一眼。

他的輕輕,不會不要他的。

若是她真敢棄他,那他就把她藏起來,可由不得她不要。

瑤光殿內,琉璃盞中盛著千年瓊漿,玉碟裡擺放著靈果。

禦座上的紫金身影忽然起身,阮輕舞迤邐的帝袍在琉璃燈下漾開華光。

她穿過列席的各界至尊,綴著日月紋的廣袖拂過玉階,來到白發蒼蒼的老祖麵前微微俯身。

“祖爺爺!”

這一聲呼喚褪去了麵對六界時的威儀,恍若還是那個在阮府海棠樹下撲蝶的小女孩。

她伸手攙住老人顫抖的手臂,帝冕垂落的玉旒與老人發間的銀絲輕輕相觸。

“快請上座。”

阮族老祖布滿皺紋的手輕輕覆上她的手背,像在確認這不是一場幻夢。

他望著阮輕舞氣色紅潤,聲音裡帶著哽咽:

“我們乖寶出息了!”

渾濁的淚滴落在繡著雲紋的袖口,他想起那些寒冬深夜,這個孩子蜷在藥爐邊咳嗽。

自小承受著靈海破碎的痛苦,艱難地活著,隨時都可能死去。

全族為她懸著一顆心。

如今這株曾經柔弱的幼苗,不僅長成蒼天大樹,還撐起了阮氏一族的榮光。

阮輕舞指尖凝起溫潤的靈光,輕輕拭去老人眼角的淚痕。

這個動作讓在場幾位界主都不自覺地柔和了目光——原來執掌乾坤的女帝,依然保留著最柔軟的牽掛。

“我備了您最愛的雲霧茶。”

她攜著老人走向禦座旁的席位,聲音如春風拂過新柳。

“還有南域新貢的蜜餞,都說是祖爺爺年輕時最惦唸的滋味。”

老祖在鋪著軟絨的座榻落座時,禦座旁的九轉蓮燈恰好投下溫暖的光暈,他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還是我們乖寶最貼心!”

阮輕舞忽然側首,帝冕垂落的玉旒隨著她的動作漾開碎光。

她朝阮扶風輕輕眨眼,唇角揚起的弧度帶著少女時的嬌憨,彷彿仍是那個總愛拽著兄長衣袖討要糖果的小丫頭。

“哥哥,祖爺爺就交給你照顧啦。”

這句輕語穿過繚繞的沉香,清晰地落在阮扶風耳畔。

他凝視著她眼角未散的俏皮,玄甲下的心口驀地柔軟。

心中那股想把她藏進銀月天閣獨占的陰暗念頭,此刻皆被這縷春風般的笑靨滌蕩殆儘。

“好。”

他低沉應聲,寬厚手掌已穩穩扶住老祖顫巍巍的手臂。

目光卻仍追隨著那抹紫金身影——看她轉身時帝袍在琉璃燈下鋪展如鳳凰羽翼,發間步搖在穿過鮫綃屏風時敲出清越的聲響。

阮扶風指節摩挲著流光玉笛,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教她吹笛的清晨。

那時她柔弱得連玉笛都握不穩,如今卻已執掌了整個凡界的山河命脈。

他低頭為老祖斟茶時,玄鐵護腕與白玉茶盞輕輕相碰。

氤氳水汽中,他終是揚起釋然的微笑。

既然他的明月註定要照亮蒼穹,那他便做永遠托舉著月亮的山巒。

“小月亮,我敬你一杯。”

阮輕舞所過之處,正在品鑒仙釀的各界至尊皆舉盞致意——連最桀驁的魔尊都收斂了周身焰光。

殿外明月漸升,將女帝的身影投在蟠龍柱上。

那道纖長影子掠過之處,連照殿的夜明珠都為之黯然。

眾星捧月

瑤光殿外白玉廊下,裴族幾位核心成員望著天際未散的祥雲,臉上皆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這個執掌凡界權柄萬載的皇族,此刻終於窺見了人皇深意的一角。

太後輕撫著腕間傳承千年的翡翠玉鐲,鳳冠垂珠在她額前輕顫。

“觀瀾,非白,你們日後可要好好爭寵。”

她頓了頓,化作一聲輕歎。

“罷了,你們兩個還是保住性命就好。”

兩位身著親王服的小王爺,順著祖母的目光望去,正看見魔尊為女帝拂開垂落的花枝,天帝以金蓮為她鋪就階梯,鬼帝始終保持著守護的距離。

裴衿墨忍不住握緊腰間玉佩:“皇祖母就這般不看好孫兒?”

太後指尖掠過廊柱上雕刻的蟠龍,那龍目中的明珠恰似她此刻洞悉一切的眼神:

“咳,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莫說是你們,便是你們小皇叔,都不見得爭得過……”

她未儘的話語懸在暮色裡,比直白的評判更令人心驚。

那些界主凝視女帝時的目光,哪個不是藏著燎原星火?

偏偏個個還都手握重權,風姿絕世。

“您可真是孫兒的親祖母。”

裴衿墨與裴臨淵相視苦笑,這刀紮得又準又狠。

自家人的吐槽最致命。

始終沉默的裴臨淵忽然抬頭,月光在他眼底燃起灼灼火光:

“非白不必灰心,就算是當個陪嫁,隻要能陪在輕舞身邊,我都願意。”

“大不了——讓小皇叔爭點氣!”

“咱們現在是爭不過他們,但再過幾年,我們未必沒有勝算——讓輕舞多看我們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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