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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394章 雲裳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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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斑駁的神殿深處,少年半倚在玉座上,銀線織就的縛神鏈自虛空垂落,卻難掩其絕代風華。

他以手支頤,流銀般的發絲如星河傾瀉,半掩著驚世容顏。

紅袍似火,其上銀紋若隱若現,恍若將整片星空鐫刻衣間。

最惑人的是那雙銀光流轉的眸子——眸光所及處,連時光都為之凝滯,偏偏又凝著三分與生俱來的傲慢。

“不語,今日你若應下,改契雲族新神女,族中即刻便解了這縛神鏈。”

枯竹長老立於三重簾外,蒼老的手指輕觸搖曳的燭火。

跳躍的火光映著他眉間深痕,聲音裡帶著千年風霜也磨不去的疲憊:

“言靈一族未來的興衰,係於你一念之間。當年若不是你執意要追隨淩家少主私闖下界,觸怒族長,又何至於被囚禁於此?”

鎏金香爐中青煙嫋嫋,纏繞著老人未儘的話語。

他曾是族中萬年來唯一天生便能言出法隨的天才,如今卻被枷鎖加身。

天機閣能由著他們的淩少主任性,可他們織音仙城可不行。

聞人不語連眼睫都未曾顫動。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垂落的一縷銀發,彷彿周遭一切不過是場無趣的皮影戲。

恰在此時,殿外雲海翻湧。

萬千流雲忽如蓮花綻放,一道倩影自九重天階翩然而降。

少女身著以黎明前最淡的紫色雲絲織就的裙裳,裙擺百合同心紋若隱若現,發間彆著的鮮活百合還沾著晨露。

雲裳

她步履過處,清芬漫溢,連縛神鏈都泛起溫柔漣漪。

“聞人少主,好久不見。”

雲裳在階前駐足,仰起那張純淨得不染塵埃的臉。

燭火為她周身勾出朦朧金邊,連聲音都甜得恰到好處:

“裳兒願以雲族秘法,為你凝聚言靈本源。”

她伸出手,掌心托著一枚流轉著月華的玉玨。

“隻要你與我結契,自然會得天道眷顧,氣運加身,為你言靈一族增壽。”

枯竹長老見狀輕歎,終是道出那句如鯁在喉的囑咐:

“不語,日後……還望你儘心侍奉神女。”

銀鏈忽的發出清鳴。

聞人不語終於抬眼,銀瞳裡掠過一絲譏誚。

他目光掠過少女精心修飾的容顏,最終停在她發間那朵過分潔白的百合上。

當年那個真正如百合聖潔的少女,早已隨著隕落的星辰,消散在時光深處。

神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少年驚世的側顏。

雲裳蓮步輕移,裙裾拂過冰冷的地麵,在他身前駐足。

她微微俯身,發間的百合散發出刻意栽培的香氣。

“聞人少主。”

她紅唇輕啟,嗓音甜美卻淬著不易察覺的毒。

“說句實話,我也不願搶月曇妹妹留下的東西呢。”

她刻意頓了頓,眼底沒有絲毫悲憫,反而漾開一抹淺笑,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意在激起他心緒的波瀾。

“可惜呀,她終究是……死了。”

“如今這南神境唯一的神女,是我。”

她語氣輕柔,卻字字如刀。

“你們幾位,畢竟是神域最優秀的天驕,即便我本心不願,為了雲族,也不得不將你們收歸裙下。”

她繞著玉座緩緩踱步,目光在他精緻的眉眼間流連,帶著審視與一絲病態的佔有慾。

“聽聞,當年月曇妹妹最是偏愛你和淩少主。我真是好奇……”

她聲音壓低,帶著刻意的曖昧:

“你究竟有何等——過人之處,能讓她那般傾心?難不成是天賦異稟?”

聞人不語銀色的眼睫紋絲未動,彷彿她隻是一縷令人厭煩的濁氣。

他徹底的漠視,終於刺穿了雲裳精心維持的偽裝。

甜美的笑容瞬間冰封,她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哼!不過是個說不出話的廢物!本神女肯垂憐於你,你彆給臉不要臉!”

尖銳的叱罵在神殿中回蕩,枯竹長老麵色一沉,上前一步:

“神女殿下,請您慎言。”

老人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楚。

他不由得想起從前,那位真正的小神女月曇來訪時,總會甜甜地喚他“竹爺爺”,看向少主的眼神永遠清澈溫暖,從不因他的沉默而有半分不耐,反而總會尋來各種新奇玩意兒,小心翼翼地放在少主身邊,希望他能開心。

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少主的心如同被冰封的湖麵,再也映不進其他任何人的影子。

“慎言?”

雲裳冷笑一聲,傲然揚起下巴。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指點本神女?”

她目光轉回聞人不語身上,帶著炫耀與施捨的意味:

“就連悟道聖地的溫少主溫如許,那個被奉為神域少女夢中情人的端方君子,都已應允成為我的神子。”

“你,一個被囚的廢人,還在高傲什麼?”

“她雲月曇的神子,最後,還不是要跪在我的腳下?”

聽到“溫如許”這個名字的瞬間,聞人不語一直靜如深潭的銀瞳,終於泛起了漣漪。

那並非動容,而是一抹深可見骨的、冰冷的譏誚。

溫如許……

那個慣會做戲的偽君子。

真是,令人惡心。

曾經是誰信誓旦旦地說:“小雲朵,知秋哥哥,永遠都是你的蒼天大樹。”

可如今,去特麼的大樹!

都綠到小雲朵頭上來了是吧?

神殿內的空氣彷彿凝滯,燭火在雲裳驟然拔高的語調中不安地搖曳。

“我能看得上你,已是天大的恩賜!一個口不能言的廢人,真以為自己能與溫少主相提並論?”

她的話語尖銳刻薄,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向座上一言不發的少年。

聞人不語銀睫低垂,麵容靜如深潭古井,彷彿那些傷人的言辭隻是拂過山石的微風。

然而,侍立兩側的言靈族人卻個個麵現怒容,尤其是聞人族長,他寬大的袖袍下,拳頭已悄然緊握。

當年,正是他狠心阻攔了年幼的兒子,未能讓其追隨淩家少主共赴墮神淵。

那時的不語,力量尚微,無法反抗族命。

可後來,當那盞屬於小神女的命燈徹底熄滅於魂殿之時,這孩子眼中最後的光,也彷彿隨之寂滅了。

他失去了所有抗爭的理由,卻也同時封閉了內心。

原本從小就自閉的聞人不語,如今更是沒有跟任何人交流過。

哪怕是他的父母和族人,他都不曾回應。

大抵還是怨恨的。

若是他當年能跟著淩鶴卿一起下界,有沒有可能救下小雲朵?

他的小雲朵那麼怕疼,那麼怕孤單,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

“雲裳神女。”

聞人族長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聲音沉痛卻堅定。

“不語他已非稚童,有權決定自己的契約。他既不願,此事……便作罷吧。”

“好,很好!”

雲裳臉上那偽裝的和善笑容徹底消失,隻餘下冰冷的怨毒:

“希望你們言靈族,將來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她袖袍狠狠一甩,帶著凜冽的寒意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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