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57章 魂河詛咒
他們的速度很快,徑直飛向了南域王的王府。
“陛下,您來了!”
老管家恭恭敬敬地,向帝君行了一個禮。
當他看到站在裴清衍身後的阮輕舞之時,瞬間就紅了眼眶。
“哎喲,我的大小姐呀!您可算回來了!家主他——他快不行了,他一定想見您最後一麵的,快跟小的來。”
老管家老淚縱橫,拉著阮輕舞就往屋裡狂奔,那速度快如閃電,裴清衍禦劍才能追上。
“雲老,彆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哥哥不會有事的!”
阮輕舞溫柔的嗓音,瞬間就撫平了雲老不安的心情。
裴清衍見到驕傲的小鳳凰,此刻溫柔的模樣,還真是有些意外。
她之前可凶得很!
現在回想一下,她是急著趕回來,被他攔下了,才會那般生氣。
如此,倒是他的不對了。
她十萬火急,趕回來見哥哥最後一麵,若是被他耽誤了,那他真的罪大惡極了。
大廳之內,眾人寂靜的坐著,氣氛無比壓抑。
見到阮輕舞出現,他們都齊齊紅了眼眶,擠出了難看的笑容。
“扶風,他在裡麵等你。”
他們不知道阮輕舞會回來,但他們都知道,扶風一直撐著,是放不下她。
“陛下,謝謝您特地來一趟,那臭小子,給您添亂了。”
主座之上的阮族老祖,後背一下子就佝僂了幾分,顯得格外蒼老。
“祖爺爺,哥哥會沒事的。”
阮輕舞快步衝向阮扶風的臥房,推開門,來到了他的床前。
容色極妍的俊顏,此刻蒼白如紙,渾身每一寸肌膚都遍佈著咒印。
他的氣息極其微弱,彷彿一盞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阮輕舞坐在床邊,伸手牽起了他垂落的手,溫柔至極的輕輕喚了一聲。
“哥哥!我回來了!”
床榻之上那幾乎沒有任何生氣的男子,手指輕輕顫了顫。
裴清衍見到阮扶風此刻的模樣,眼底浮起了深深地痛惜。
整個南域已經想儘辦法,也沒能解開魂河詛咒。
阮輕舞手握著替命銀鈴,逆轉了其中的符文。
她刺破阮扶風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在替命銀鈴之上。
隨著血色光芒亮起,逆轉大陣啟動。
阮輕舞赤足坐在地上,將替命銀鈴,戴在了腳腕。
一縷縷彷彿有生命的咒印,就從兩人交握的手上,朝著她的手掌蔓延。
“你瘋了!”
裴清衍親眼看到了阮輕舞,逆轉了替命銀鈴,將阮扶風身上的魂河詛咒,引向了自己。
這飛蛾撲火般的自殺行徑,讓他大驚失色。
“噓!”
阮輕舞玉指放在唇畔,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一道道咒印,妖異至極,宛如藤蔓纏繞在她的肌膚之上,卻有種驚心動魄的詭譎美感。
她麵容恬靜地坐在海藍色紗帳旁,屋裡橘黃色的燭光,將她的身影照耀得無比柔和。
兩人相握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她微笑著看向阮扶風,目光是那般澄澈。
魂河咒印覆蓋她的身軀,阮扶風身上的咒印,完全消失了。
裴清衍忽然就明白了,南域王為何會為她瘋魔至此!
她從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決定了,替命。
魂河詛咒無解,卻可以轉移。
但不是隨便哪個陌生人都能轉移魂河詛咒的,必須是雙方相處多年,彼此氣息相融,有契約相連之人,才能轉移。
他記得她在見到憂心忡忡的南域王府眾人的時候,都是非常肯定的告訴他們。
“哥哥不會有事的。”
因為,會有事的是她!
他以前覺得扶風太傻了,為了一個小丫頭,那麼拚命做什麼?
可這一刻,他卻覺得這個小丫頭真傻呀!
她明明知道會死,明明知道詛咒無解,還是義無反顧,從未猶豫過。
阮輕舞取出一顆丹藥,塞進了阮扶風的口中。
在丹藥出現的時候,滿室都是異香。
“勞煩陛下幫我護法,莫讓外人打擾。”
“好!”
裴清衍站在外間,中間隔著一層紗帳。
阮輕舞放下一個陣盤,佈下了隔絕結界,她將神識融入了阮扶風的靈海之中。
阮扶風還在深度昏迷之中,靈海自行護主,他的神識感受到是阮輕舞的神識之後,立刻就放棄了抵抗。
阮輕舞用神識,一寸寸小心翼翼地將他靈海之中的黑霧驅散,在他的靈海之中,留下了一輪月華之靈凝聚的明月。
她撤回了神識,與他的神識交融在一起的時候,他極其克製,絲毫不敢動彈。
全程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任由她的神識在他的靈海之中綻放光華,他對她無限包容,無條件信任她。
即便,他的意識都還沒有恢複過來,他潛意識都不會傷害她。
“哥哥,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她在他的耳畔,緩緩地說道。
“多謝陛下,此事務必為我保密,不然您也知道我哥哥的性子。指不定會把天都捅破!我現在這樣子,不方便見家人,辛苦您幫忙轉告一下,我回學宮了。”
收回陣盤之後,她朝著裴清衍道了聲謝。
“作為答謝,送您一個劍穗,可好?”
阮輕舞從空間內取出了一個雪白銀絲流蘇的劍穗,中間是一彎弦月冰晶,其中蘊含著月華之靈。仔細看去內部彷彿有月光在流轉,在黑暗之中,瑩瑩生輝。
裴清衍看著少女那雙清亮的眸子,寫滿了央求之色,他心頭一軟,答應了下來。
“好!”
阮輕舞蔓延著咒印的雙手,拿著劍穗遞給他。
“放心,咒印不會沾染於外物之上。”
裴清衍猶豫了一下,接過了劍穗,免得她以為自己是怕沾染上魂河詛咒,才沒接受她的謝禮。
“剩下的就交給陛下了,哥哥交給您,我很放心。您是個好人,之前的話是跟您開玩笑的,還望陛下莫要放在心上。外麵說的,您是喜歡我哥哥,才終身不娶的事情,我其實是不信的!嗯嗯!真的!”
阮輕舞認真地說道。
聽到她的話,裴清衍怎麼覺得她是深信不疑?
她那俏皮靈動的語氣,似乎是在開解他,讓他不必為她難過。
“我走啦!”
“再見,哥哥!”
“再見,陛下!”
此次一彆,或許,後會無期了。
她淺笑盈盈地朝著他揮了揮手,從敞開的窗戶利落地跳了出去,乘著裂空蝶消失在裴清衍的麵前。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的心底不知為何格外沉重。
他看了手中的弦月劍穗一眼,將它係在了禦塵仙劍的劍柄末端。
阮輕舞離開了,看著床上躺著的阮扶風,他也有些頭疼。
他此刻隱瞞他們,日後阮扶風若是知道了真相,可能會把他的帝宮都掀翻了。
“陛下?您來了!”
南域王阮扶風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睛,望向了帝君。
“嗯,你小子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朕不得來看看嗎?”
裴清衍真的是很氣,他和謝雲止都攔下鬼帝風燼了,結果他卻還是命懸一線。
冥界真特麼都是一群陰險的魑魅魍魎,不是人待的地方。
哪怕路過一下,都得脫半層皮。
“命大,死不了。”
阮扶風靠在枕頭上,感覺除了虛弱了一點,沒什麼大問題。
“陛下莫要聽他們亂傳謠言,他們什麼都傳的。”
“比如,朕和你的私情?”
裴清衍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跟南域王在世人眼中是一對的。
帝君積威甚重,他身邊的人,誰有膽子告訴他這種謠言的?
“那倒不是,據說是陛下思慕臣,求而不得,故而空置後宮,終身不娶。畢竟世人皆知,輕輕纔是臣的心上月。陛下怎能及得上我的輕輕?”
阮扶風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都能跟他開玩笑了。
“朕,自是及不上你的輕輕的……”
裴清衍見他還能笑得出來,那是他還不知道真相。
他還當自己命大呢?
他家輕輕換來的!
“輕輕是不是回來過?這個時候學宮應該出不來,定然是我的錯覺吧?”
阮扶風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雪玉山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