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457章 道心不穩
翠影婆娑,細碎的陽光透過扶疏竹葉灑落,在地麵灑下滿目躍動的金斑,恍若星河墜入凡塵。
風起時,竹濤陣陣,似情人間的低語呢喃。
阮輕舞循聲回眸,但見淩鶴卿踏著滿地碎金而來,眼底頓時漾開萬千星輝,勝過春江月明。
“小竹子!”
她的聲音清軟動聽,每個音節都浸透著難以掩飾的雀躍。
“這麼久你都沒有與我聯係,我很擔心你!”
裙裾旋開一抹煙紫色,發間銀白星月步搖隨之輕顫,在流光中漾開細碎清輝,彷彿將整個銀河都綴在瞭如雪發絲間。
淩鶴卿駐足凝望,向來清冷的眉宇間冰雪消融,化作一池春水。
他廣袖輕拂間,已是執起她纖白的手。
“小月亮,許久未見,讓你掛心了。”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繾綣。
指尖傳來的溫度讓阮輕舞耳尖微紅,卻見他微微傾身,丹鳳眼中掠過一絲複雜:
“回來之後,我便被舅舅送去了昆侖聖境閉關。舅舅說我修為尚淺,連站在你身旁的資格都不夠,他實在看不下去。”
竹影在他清雋的側臉上搖曳,他頓了頓,語氣裡染上些許無奈:
“畢竟……他不想我重蹈他的覆轍。”
阮輕舞眨了眨眼,靈動的眸光在淩鶴卿與遠處那座巍峨聖殿之間流轉,唇角抿起狡黠的弧度。
她彷彿已經看見那位執掌天機的聖主,在無儘歲月裡藏著的刻骨往事。
“看來葉聖主,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她歪著頭,青絲自肩頭滑落,已在心中勾勒出三十萬字的虐戀情深。
“你們先進聽竹居吧。”
淩鶴卿廣袖輕拂,渾天儀在掌心流轉出萬千金芒,在竹影間繪就周天星圖。
金光映照下,他眉目如畫,聲音裡帶著特有的清冷與溫柔:
“這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居所——天院三座彆院中最清幽的一處。”
竹徑通幽處,飛簷翹角若隱若現。
他親自引路,舉止從容如行雲流水。
這般殊遇讓其他學院的天驕麵麵相覷,卻再無人敢置喙——畢竟那雙丹鳳眼掃過時,帶著一股凜然威儀。
待行至竹扉前,但見匾額上“聽竹居”三字清逸出塵,兩側楹聯墨韻猶存:
“風搖翠影千竿玉,露滴清響萬斛珠。”
淩鶴卿指尖輕點,竹門應聲而開。
院內更有乾坤——紫竹為欄,青石鋪徑,一彎活水繞屋而過,水上漂浮著星星點的靈光。
東側竹林深處立著座琉璃亭,亭中瑤琴靜置;西側則是一片藥圃,珍稀靈草在竹蔭下吐納芬芳。
“往後你在此小住,若聞竹濤陣陣,便當是我在與你說話。”
他輕聲說著,為她拂開垂落額前的一縷發絲。
竹葉沙沙,彷彿在應和著這句未儘之言。
翠影婆娑的竹徑間,方纔的祥和已被凜冽氣息打破。
“哼,不過是仗著關係罷了!”
焚丹天宮的江綿綿揉著軟糯的臉頰,語帶鄙夷。
她懷中的藥爐騰起嫋嫋青煙,在空氣中彌漫開苦澀藥香,一如她的心緒。
“最看不上這等倚仗美色的女子,難道就不能憑真本事——”
“本事?”
淩鶴卿手中渾天儀驟然停滯,周天星辰的軌跡在這一瞬凝固。
他甚至不曾回頭,隻淡淡重複這兩個字,尾音裡凝著冰棱。
霎時間,浩瀚威壓如九天星河傾瀉而下,竹海為之低伏。
江綿綿頓覺呼吸困難,嬌軀一軟便癱倒在地。藥爐“哐當”滾落,三轉金丹散了一地,在青石上滴溜溜打轉。
“連這點威壓都承受不住,也配入住天院?”
淩鶴卿終於側首垂眸,陰陽道袍廣袖在靈風中翻飛,露出繡著星軌的銀邊。
他俯視著地上顫抖的少女,語氣清冷如九霄寒冰。
“沙沙沙——”
竹葉作響,彷彿在應和著這不容置喙的審判。
其餘學院的天驕們屏息垂首,連衣料摩挲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小竹子,我們進屋喝茶呀,何必理會犬吠?”
阮輕舞輕輕拉住他的衣袖,素白指尖在墨色衣料上綻開一朵山茶。
淩鶴卿周身的凜冽氣息漸漸緩和,轉身望向她時,眸光已化作春水潺潺:
“好吧,這就帶你去看看我親手栽種的月靈竹,我還給你備了你最喜歡的茶點。”
“來人。”
淩鶴卿的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在竹林間悠悠回蕩:
“將雲荒劍府與焚丹天宮的住處調換至凡院。”
他眸光淡掃過麵色慘白的江綿綿與神色各異的眾人,指尖在渾天儀上輕輕一點,金芒流轉間似有命運絲線被悄然撥動。
“他們在此,礙著我家小月亮的眼了。”
略作思忖,他繼續吩咐,每個字都帶著重塑規則的從容:
“啟明,去請琉璃天苑與亂星戰府遷入天院。這兩家弟子道心澄澈,更配得上天院清輝。”
“謹遵大師兄令。”
身著黑白道袍的東方啟明應聲而出,衣袂上的陰陽魚流轉生輝。
他朝著眾人執了一個標準的道禮,青銅爻卦徽章在日光下泛著古樸光澤,聲音溫潤卻暗含鋒芒:
“天道有序,萬物歸位。還請諸位道友配合聖院安排。”
竹影在他清俊的側臉掠過,當他抬眸時,眼底閃過推演天機者的從容。
“畢竟——這聽竹居外的每一片竹葉,都映著聖院守護的星軌,各位也不想被守護陣傷到吧?”
樓危劍眉緊蹙,玄色劍袍無風自動,周身劍氣激得竹葉簌簌落下。
他向前一步,青石板上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東方道友,貴院大師兄為紅顏一笑,就如此仗勢欺人,恐怕不妥吧?”
東方啟明廣袖輕拂,將迎麵而來的劍氣化於無形。他神色不變,語氣認真得彷彿在闡述天道至理:
“樓道友此言差矣。若是你們在這裡,讓大師兄道心不穩,滋生心魔,纔是真正的不妥。”
他頓了頓,清正的麵上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指尖陰陽二氣流轉生輝:
“諸位若心有不服,不妨在問道大會上與大師兄切磋論道。不過容我提醒——”
少年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幾分,卻字字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們大師兄雖專精天機推演,但對拳腳也略知一二。若不慎將諸位打傷,貧道略通醫術;若是不慎將諸位打死,貧道也略通風水;若是諸位死後不得安寧,貧道還略懂驅邪。”
竹海霎時寂靜,連風都停滯了呼吸。
“……”
樓危一時語塞,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他身後雲荒劍府的弟子們齊齊按劍,劍鳴聲卻帶著幾分遲疑。
“這天道聖院仗著自己神域之首的地位,簡直欺人太甚!這些臭道士——當真就沒個正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