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最後是遺忘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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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酸腐蝕了顧遠州的半個後背,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疤痕。
醫生說隻差一點,就傷到脊椎神經了。
白清淺也為自己的瘋狂付出了代價,蓄意傷害罪,足夠她在裡麵待上十年。
顧氏集團的股價因為這一係列醜聞而動盪。
最後在長輩的介入下,交由了職業經理人打理。
顧遠州這個名字,漸漸從公眾視野裡消失了。
這些,都是陸景後來告訴我的。
因為,我一次都冇有去醫院看過他。
五年後,我和陸景帶領的景泰科技,成功在納斯達克上市。
慶功宴上,陸景當著所有媒體和員工的麵,第三次向我求婚。
這一次,我笑著點頭。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台下掌聲雷動。
我的感情,不需要轟轟烈烈。
平淡、溫暖、細水長流的陪伴,纔是我最想要的。
又是一年清明,我母親的忌日。
陸景陪我一起,去陵園掃墓。
車停在山下,我們沿著石階,緩緩向上走。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那個身影。
他獨自一人,站在我母親的墓前。
五年了,他瘦了很多,鬢角竟然生出了刺眼的白髮。
他隻是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
我們的腳步聲,驚動了他。
他身體一僵,然後緩緩地,轉過身。
四目相對,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邊的陸景。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們交握的雙手和我無名指上的鑽戒上。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複雜,有悔恨,有痛苦,有祝福,也有認命。
然後,他對我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主動地,自覺地,轉身。
沿著另一條小路,蹣跚著離開了。
把這一片小世界留給了我和我的幸福。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青鬆翠柏之間。
內心一片平靜。
陸景握緊我的手,輕聲問:
“還恨嗎?”
我搖搖頭,笑了。
“不記得了。”
是的,不記得了。
不是原諒,隻是我不想再用他的錯誤來懲罰我自己的人生。
我和陸景祭拜完,轉身離開。
在我們走遠後,空無一人的陵園裡。
顧遠州才重新走回那塊冰冷的墓碑前。
他伸手用指腹輕輕拂去墓碑照片上的一片落葉。
動作溫柔。
他低著頭用隻有風能聽見的聲音,叫了一聲:
“阿姨”
“對不起。”
陽光穿過樹葉,斑駁地落在他身上。
而我,早已走向了屬於我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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