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最後是遺忘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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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的車裡很安靜。
他冇有追問我和顧遠州的關係,隻是默默地調高了暖氣溫度,放了一首舒緩的純音樂。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飛速倒退。
我看著那枚戴在無名指上的銀戒指,若有所思。
陸景是個溫柔的人,也是個好上司。
我不該用謊言去麵對他的善意。
車快到我住的小區門口時,我讓他停了車。
“陸總。”
我轉頭看他,路燈的光透過車窗,在他清雋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影子。
“今晚謝謝你解圍。”
“冇什麼。”他笑了笑,“你是我們的人,我自然要護著。”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摘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手心。
“還有,關於這個”
我輕聲說:
“這枚戒指,是我母親的遺物。戴上它,隻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值得被坦誠相待。
陸景看著我手心的戒指,眼神裡冇有絲毫意外,反而流露出一絲瞭然和心疼。
他冇有追問。
他隻是把車停穩,鄭重地對我說:
“沒關係。你的過去,我無權過問。”
“我隻知道,我看到的你,專業堅強,並且值得被尊重。”
他的目光很真誠,冇有一絲雜質。
“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
“但如果你冇準備好,我可以等,彆有壓力,嗯。”
他溫和地笑笑,像春風拂過湖麵。
“作為朋友,或者上司,我都會在你需要的時候支援你。”
尊重。
原來被人尊重,是這種感覺。
我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謝謝,陸總。”
我低聲說。
“叫我陸景吧。”
我下了車,陸景一直等到我走進樓道,才驅車離開。
然而街角的陰影裡,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已經停了很久。
後座上,顧遠州死死地盯著手機螢幕。
螢幕上,是我和陸景在車裡相談甚多,陸景甚至還抬手,溫柔地為我拂去鬢邊一縷碎髮的畫麵。
照片是李助剛剛用長焦鏡頭拍下的。
“顧總”
李助的聲音有些顫抖,“還要繼續跟嗎?”
顧遠州冇說話,隻是把手機螢幕按滅。
車廂裡的氣壓低得可怕。
第二天一早。
李助拿著一份調查報告,站在顧遠州的辦公桌前。
“顧總,查清楚了。”
“她冇有未婚夫,戒指其實是她過世母親的遺物。”
“那個陸景,是景泰集團創始人的獨子,前不久剛從國外回來接手家族企業,目前單身。”
顧遠州背對著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他以為,我拒絕他,是因為攀上了陸景那根高枝。
可現在,他發現那是個謊言。
他竟然冇有感到絲毫輕鬆,反而被遭到愚弄的憤怒和扭曲的佔有慾所吞噬。
我寧可用一個謊言來搪塞他,也不願意接受他的迴歸。
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緩緩轉過身,撥通了公司投資部總監的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恭敬。
“顧總,有什麼吩咐?”
顧遠州看著桌上,那張我摘下戒指的照片。
“通知下去。”
“啟動對景泰科技的收購計劃。”
總監在那頭愣住了,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總景泰的盤子不小,惡意收購的話,我們自身的股價也會受到巨大沖擊,預計會蒸發掉至少十個億的市值。”
“我不在乎。”
顧遠州打斷他,手指在照片裡我的臉上輕輕劃過。
像是在撫摸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計成本,我要它三天之內,資金鍊斷裂。”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我要讓她知道,誰纔是能決定她命運的人。”
“我要她”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勢在必得的瘋狂。
“跪著,回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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