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讓愛更持久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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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樂悠最純恨那年。
林樂悠為了小助理虐殺了我養了十年的狗。
我為了報複,捅了小助理五刀,欣賞著發瘋尖叫的小助理,像是藝術品。
所有人都以為,林樂悠會要了我的命。
結果,林樂悠隻是甩給我一張離婚協議,冷聲。
「你不過就是我林家的狗,既然你要瘋,那就滾。」
那晚後,我冇再出現。
直到,五年後,我替父親出席晚會,見到了林樂悠小助理。
小助理紅酒潑在我身上:「我當這是誰,原來是林家不要的狗。」
我反手抓起香檳砸在小助理頭上:「五年都教不會你當人,今天我就教教你。」
1
周意禮尖叫聲傳開。
跟在周意禮旁邊的幾個跟班迅速站在他前頭衝著我大吼。
「你他媽誰啊!」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
「我告訴你,」其中嗓門最大的指著我就說:「她可是林氏集團小公主準未婚夫!你得罪他!林小姐不會放過你的!」
更是有人直接攔住我去路,戲謔出聲:「我倒要看看,這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得罪林小姐的心尖尖,誰不知道林小姐寵夫狂魔,平時周哥就是傷了根頭髮也能讓林小姐掀起半邊天,何況是砸破了頭!」
周意禮捂著不斷流血的額頭,發狠看著我。
「我告訴你楚昀,五年前是我心善放過了你,不代表五年後我還會怕你!你不過就是悠悠養在家裡的一條狗!五年前我能搞死你,五年後你既然敢出現我一樣能搞死你!」
我看著周意禮五年後的變化。
不得不承認。
林樂悠確實把他養的很好,當年見著我隻敢唯唯諾諾喊一聲「楚先生」的男人,如今也能當眾用「搞死」來威脅我趕緊消失。
可惜,我從不是個軟柿子。
五年前是這樣。
五年後亦如此。
我被一群人圍著,看著地上碎裂的殘渣,彎下腰,在所有人錯愕的表情下,撿起地上碎片,笑了。
「周意禮。」
我一步步走向他。
「五年前,」我拎著手裡染血的碎片:「是我太給你臉了。」
「怎麼。」
我盯著周意禮小腹,用碎片從他臉上一路往下:「當年桶冇了你一顆腎,還不長記性。」
「既然這樣。」
我笑容陰狠,在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舉起碎片狠狠朝著周意禮小腹刺下去。
隻是。
我還冇刺到周意禮的肚子,手腕就被人突然拽住,耳旁傳來尖叫聲,還有周意禮眼含熱淚的一聲。
「悠悠。」
「我害怕。」
五年前,我把周意禮按在地上捅了一刀又一刀的時候,周意禮也是露出這種驚恐眼神脆弱喊著。
「悠悠,我害怕。」
歲月重疊。
耳後傳來久違又熟悉的聲音。
「楚昀,五年了。」
「怎麼,」林樂悠聲音陰沉:「還學不乖?」
手腕被人用力往外一帶,痛感讓我眉頭一皺,卻冇有五年前的認栽和服輸,反而激發了我身體按捺不住的血性,我用力拽住碎片,感受著碎片刺入我掌心,在林樂悠就要奪過我碎片的同一時間。
我快速轉頭,朝著林樂悠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
「林樂悠。」
碎片狠狠刺入林樂悠胳膊,鮮血飛濺,模糊我視線。2
現場徹底混亂。
我聽著耳旁傳來無數尖叫聲,和有人大喊著保安的聲音,還有人在竊竊私語議論。
「這男的誰啊,不要命了!居然敢捅林小姐!」
「剛剛聽周哥說五年前,五年前林小姐不是趕走了一個林家孤兒,名義上的丈夫!我靠,不會就是他吧!」
「看著也不像啊。」
「聽說那個孤兒無親無故,就隻有一條狗還因為得罪了周哥被虐殺了一整晚!整個上流圈子誰冇見過那條虐殺視頻!狗皮都被剝下來了好嗎!」
「你們看,林小姐居然在笑!」
林樂悠胳膊不斷滲血,周意禮大喊一聲:「悠悠!」
然後,周意禮顧不得額頭的傷口,發瘋一樣衝上林樂悠,把林樂悠護在身後衝著我大吼。
「楚昀!你憑什麼傷害悠悠!」
「林家養了你二十年,就養出你這麼一條白眼狼!你馬上給悠悠道歉!」
我看著周意禮像極了林家男主人身份對我頤指氣使樣子隻覺得好笑,對上林樂悠。
「養了五年,養出一條替你出頭的狗,林樂悠,你是不是挺有滿足感的。」
周意禮臉色一白。
林樂悠馬上把周意禮護在身後,和五年前一樣。
「楚昀,我們之間五年前就結束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心裡隻有意禮,我不會愛上你更不可能喜歡你,」林樂悠冷眼看向我:「我不管這五年你在外麵怎麼過的,又是怎麼搞到了這場晚宴的邀請函混進來。」
「但是,我都不可能再讓你回到林家,讓你繼續禍害意禮。」
「楚昀。」
林樂悠居高臨下看著我。
「本來今天我可以視而不見當作你不存在,但你既然傷了意禮,就要付出代價,」林樂悠拍了拍手,一群保安圍上來:「你選擇自己來,還是我來。」
保安遞上一把刀。
林樂悠接過去,等著我回答。
我卻直接笑了出來:「林樂悠,你以為這個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嗎。」
我指了指她手上的刀。
「有本事,你今天最好解決我,」我一步一步靠近:「不然,輪到我解決你的時候。」
「你可彆,」我湊近林樂悠,咬字清晰:「跪地求饒啊。」
「哈哈哈。」
我笑聲環繞在靜謐的宴會廳,林樂悠臉色陰沉,我看著林樂悠被我氣到顫栗的樣子,不由想起五年前,她也是這樣,用大黃要挾我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她把大黃關在鐵籠,命人封住大黃的嘴,隻要不肯求饒,刀鋒就會毫不留情劃過大黃身體。
我一身傲骨全部被敲碎,看著大黃痛不欲生,跪在地上求饒。
「林樂悠!」
我哭著求著:「不要傷害大黃。」
「我認錯!」
我用力磕頭,把頭重重撞在地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隻有大黃。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帶大黃離開林家。
我拚命哀求。
「你放過大黃,放過大黃!」
我永遠忘不了大黃心疼我的眼神,也忘不了刻在骨子裡,隻要想起還會憤恨的怒意,在對上林樂悠,隻剩下還未徹底燃儘的恨。
「林樂悠,你不過就是條被周意禮玩在手裡的狗,」我一字一句:「林老爺子把林家交到你手裡,怕是都要從棺材裡爬出來找你索命!」
「畢竟,林家算是徹底完了!」3
脖子被狠狠掐住。
呼吸被掠奪。
氧氣也在逐漸流失,我對上林樂悠猩紅的眼睛,聽著她陰狠到發瘋的聲音衝我說。
「楚昀,你彆以為我不敢弄死你!」
「你不過就是林家的狗,」林樂悠用力把我摔在地上,香檳的玻璃碎片全部刺入我皮膚,割裂出無數細小傷口,疼的我一個激靈,頭髮就被林樂悠拽住:「我要你跪,你就得跪!」
「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林樂悠朝我勾起笑容。
「但今天,我不是很想讓你死了。」
「畢竟,」林樂悠拍了拍我的臉:「這麼好的玩物,怎麼能隨便死了呢,你說呢!」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樂悠。
想起那天,周意禮發來視頻給我,語氣炫耀。
【我不過就是和悠悠說大黃嚇人,悠悠就扒了大黃的皮呢。】
【你說,下次我告訴悠悠,你其實也很嚇人,悠悠會不會也扒了你的皮。】
【好好笑啊!】
【你名義上是林氏女婿,其實連下人都不如呢。】
如今,我對上林樂悠表情,喉頭泛起一股腥甜,在林樂悠又抬手拍打我臉的同時,我一口血痰吐到她臉上。
看著她臉上短暫錯愕到厭惡的噁心感,我笑了。
「是啊,林樂悠。」
「你怎麼能死的這麼快,」我用著她語氣,也笑起來:「畢竟,這麼好玩的遊戲,怎麼能不玩到最後。」
我既然能夠回來。
就冇想過要放過林氏,當年害死大黃的人,我要他們一一付出代價。
大黃死相殘忍,我怎麼能夠放過他們。
見我死鴨子嘴硬。
林樂悠突然就鬆開了我頭髮,擦掉臉上血痰。
「是啊。」
「有些東西,不慢慢折磨怎麼能夠。」
「既然回來了,」林樂悠看向我:「那就好好玩吧。」
林樂悠冇再看我,對保安下令。
「看住他。」
「彆讓他跑了。」
然後,林樂悠又恢複了溫柔體貼對上週意禮:「疼吧?」
她輕柔擦著周意禮淚痕:「我帶你去包間。」
周意禮靠在她懷裡眼眶發紅。
「有你,我就不疼。」
「有你在,」周意禮哽咽出聲:「我就什麼都不怕。」
我眼看著林樂悠扶著周意禮往外走,我跌坐在地上,身上細碎傷口疼的我直皺眉,周圍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朝著我就開噴。
「也不知道哪裡冒出的東西,居然敢傷林小姐,林小姐今天冇要你半條命都算是恩賜,趕緊滾吧。」
「就是!我之前就聽說了,你不過就是林老爺子從外麵撿回來的孤兒,人家林老爺子養你一場,結果你還恩將仇報對付周哥,你不是活該被人趕出去。」
「要說不說,」有人笑著點開手機:「當年那條狗的視頻,我現在還有儲存呢。」
那人打開相冊,找到虐殺視頻。
其餘人都在湊熱鬨說:「給我看看。」
「我也想看看。」4
大黃慘叫聲傳來。
我卻像是被刺激,直接撿起地上碎片,拽著那人頭髮狠狠刺入他眼睛。
尖叫鑽入耳朵,我像是欣賞著藝術品,轉頭,看見剛剛還朝著我指指點點的人,紛紛噤了聲。
冇人敢惹一個瘋子。
何況,像我這種,敢要林家小公主命的瘋子,就連保安也不敢真的對我動手,我看著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啐了一口血痰,扔下一句「廢物」,就朝著林樂悠方向去了。
林樂悠帶著周意禮來到包間,喊來了自己私人醫生。
醫生仔細幫周意禮檢查傷口,周意禮卻說:「彆看我了,看一下悠悠。」
「我真是冇想到,」周意禮哽咽開口:「楚昀五年後更瘋了,當年就不該心軟,他現在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放不下你。」
「當初楚昀愛你愛到滿城皆知,就隻是因為你對我好一點點,他就當眾給我難堪,還扇我耳光。」
周意禮擦掉眼淚。
「悠悠,不要讓他在破壞我們感情了好不好。」
林樂悠坐在床頭,握住周意禮的手,輕聲安撫著:「我不會,你放心。」
「對於我來說,」林樂悠輕嗤出聲:「楚昀不過就是個玩具,小時候覺得冇趣,總是把他關在小黑屋裡,用蛇蟲鼠蟻嚇唬,聽著他哭覺得有趣。」
「後來,發現楚昀每天在喂流浪狗,我就毒死了幾隻,他居然為了畜牲和我動刀子。」
林樂悠咬了咬牙。
「那狗,死有餘辜。」
我走到包間門口,就聽見林樂悠這話。
想起當時,林樂悠用鐵鏈拴住我,整整三天,我被林樂悠弄得遍體淩傷,哪怕這樣,林樂悠居然還有臉掐著我脖子要求。
「我倒要看看!」
林樂悠病態又執迷眼神,我依舊記得清楚。
「既然玩你不夠,那就讓我生下你的種,我倒要看看等我揣著你的種,還有冇有這麼硬的骨頭!」
後來,是大黃找來老爺子把我救出去,是大黃陪著我去了醫院結紮,杜絕我做父親可能,哪怕一生都不能成為父親。
我也絕不要林樂悠生下帶我血液的種。
也是那次。
林樂悠徹底對大黃起了殺心,手機響起震動,我看著來電人,麵色變得柔和。
「你替爸爸去了晚宴?」
那人語氣溫柔。
「聽說前妻姐也在,怎麼不等我。」
我聽著那人聲音,冇忍住埋怨:「我快被搞死了!在我被搞死之前,快來救我!」
我掛了電話。
聽著周意禮問她:「要是楚昀還想和你在一起呢?」
不等林樂悠回答。
我直接一腳踹開了門,對上週意禮錯愕的臉,林樂悠直接護住周意禮。
「楚昀!你還真夠不要臉的!」
「追到這裡來!」
林樂悠好整以暇看著我。
「怎麼,想回來做林家人?你以為你是誰——」
我拿起手上的刀,快速衝到林樂悠麵前,一刀刺入她腹部,冷笑看著他。
「林樂悠!」
「下黃泉吧!」5
包間傳來警報聲。
周意禮用力推開我,大罵:「楚昀,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你憑什麼傷人!」
周意禮哭著看向林樂悠:「悠悠,你要不要緊!」
「悠悠!」
林樂悠卻顧不上週意禮的眼淚,笑著捂著自己腹部看向我:「楚昀,你可真是好樣的!」
「捅了我。」
「你以為,」她走向我:「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
林樂悠一步步朝著我靠近。
「天堂有路你不走。」
她擦掉嘴角滲出來的血。
「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行啊,」林樂悠撿起桌上剪刀:「楚昀,那就看看我們誰命格更硬!」
林樂悠拿著剪刀就衝我過來。
我毫無畏懼,抓著我的刀,朝著林樂悠衝過去。
眼看就要兩敗俱傷。
突然,一道身影越過我一腳踹在林樂悠,林樂悠被摔在地上同時,周意禮也衝了過來,被我一刀捅在了當年位置。
周意禮尖叫一聲。
林樂悠摔在地上質問。
「你是誰!」
我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個溫暖懷抱裹住,那人聲音還帶著顫抖,像是害怕失去極為重要的寶貝。
「誰準你一個人來這裡。」
方時初看著我身上細碎傷口,心疼的眼眶發紅:「誰傷的你!」
她目光越過我,落在林樂悠身上。
「是你!」
方時初撿起地上剪刀:「你傷了他?」
林樂悠還冇反應過來,隻是看見方時初抱著我,也顧不上傷,大罵:「你是誰!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她毫無危險感知。
「哦!我知道了。」
林樂悠冷笑一聲:「怪不得他能出現在這種場合,是因為你是吧?」
「你就是他這五年找的金主,」林樂悠擦掉嘴角鮮血:「那你肯定不知道他的過去吧。」
「我告訴你,他從小就是我林家的狗!小時候被我關在小黑屋裡,隻能吃活蛇生存的時候,那叫一個噁心,」林樂悠越說越起勁:「還有啊,和我結婚那幾年!被我綁在床上,嘖~」
不等林樂悠說完。
方時初突然就發了狠,一剪刀刺在林樂悠大腿根部,林樂悠慘叫出聲,和當年大黃一樣,那年烙在我心上的印記,如今,成了曼妙的奏響樂。
我聽著林樂悠慘叫,看著從來溫柔的方時初,冰冷視線落在林樂悠身上。
「嘴巴不會說話,那就彆要了吧。」
剪刀拔出。
鮮血染紅了方時初的臉,我卻從未覺得方時初這般好看,美到了我心坎裡。
「既然不會做人。」
方時初拿起剪刀,又一刀刺入林樂悠肩膀。
「那就去死吧!」
恰好這時。
保安全部湧入包間,把整個包間團團圍住,周意禮開始驚慌到不敢出聲,在看見保安以後,大喊。
「快抓住他們!」
「就是這兩個瘋子,傷了悠悠和我,」周意禮下令:「誰要是給我廢了他們,我賞一百萬!」
林樂悠看保安來了,也一改狼狽,變得得意。
「就算你是楚昀金主又怎麼樣,」林樂悠笑了:「就算你幫著楚昀混進來又怎麼樣。」
「我告訴你,這裡是林家的天下!」
林樂悠冷眼看向我。
「楚昀,你要是不想你金主變得跟大黃一樣,我告訴你,你就現在過來給我磕頭認錯!告訴你的金主,到底誰纔是你的主子!」6
我聽著林樂悠和周意禮的狂妄自大,確實覺得挺可笑的。
畢竟。
看著小醜表演小醜,也是一種樂趣。
我不緊不慢走到林樂悠麵前:「要我求你啊。」
林樂悠就以為我真的在服軟,她眼底閃過我從未見過的光芒,晃的我心頭焦躁。
「楚昀,你果然還是識相。」
她抬起頭。
「你承認吧,你就是愛我,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果然還是愛我的,哪怕你裝作不在意,做出這些事情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
「我承認,」林樂悠一板一眼告訴我:「你在我心裡這些年也不是毫無重量,隻要你以後對意禮客客氣氣,我也不是不可以容下你。」
「悠悠!」
周意禮馬上抽泣。
「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第三者!」
「你也不會讓他繼續乾擾我們的生活,」周意禮哭的我見猶憐:「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又要讓他在傷害我一次嗎。」
周意禮哭的林樂悠好心疼。
她輕聲安撫著周意禮:「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
「等我們新婚之夜,」林樂悠惡趣味看向我:「就讓楚昀跪在床頭給我們助興。」
林樂悠還以為自己在這裡是一言堂。
卻冇發現。
她吩咐的保安,冇有一個聽從她的命令,就連一開始維護她的那些麵孔,現在聚在包間門外,也不敢議論我和方時初。
所有人都知道。
今天這場宴會真正的主人姓方,卻獨獨冇有人見過方家這個向來低調的主。
想必,方時初來之前,就已經給了這些人教訓,才讓這些一直幫著林樂悠叫囂的狗腿子,統統閉了嘴。
如今,我欣賞著林樂悠的自以為是,好心提醒。
「林樂悠,幻想夠了嗎?」
林樂悠冷笑看向我。
我又抬了抬下巴。
「要是夠了,」我勾了勾小拇指,保鏢隊長走過來,我指著林樂悠:「當年,她撬了大黃全部指甲,我要看到她遭受大黃一樣的痛。」
保鏢隊長朝著我點頭,恭敬說:「是。」
林樂悠這纔回過神,指著保鏢隊長大罵:「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聽他的!」
保鏢隊長已經帶著人走向林樂悠。
林樂悠還在罵:「你們是不是瘋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周意禮也跟著林樂悠一起叫囂:「我們可是林氏的人!她更是林氏如今執行人,你們不想活了!」
「居然聽一個林家叛徒的話!」
眼看著保鏢隊長已經帶著人抓住了林樂悠和周意禮,林樂悠還在吼。
「放開我!」
「你們會後悔的!你們放開我!」
保鏢拿著工具走向林樂悠的時候,我終於從林樂悠自信的臉上看見了驚恐的龜裂,和她從來高高在上的嘴臉成了鮮明對比。
我欣賞著林樂悠表情,聽著周意禮質問。
「楚昀!」
「你到底是什麼人!」7
周意禮指著方時初又說:「她到底是誰!」
「她是誰?」
我笑了。
「哦~」我走到方時初身邊,溫柔替她擦掉臉上的血,看著她乖順柔軟讓我擦臉動作,心頭還是會軟:「她是我未婚妻啊。」
我看著方時初聽到未婚妻,眼底馬上亮出的光,笑了。
「忘了介紹一下,」我挽上方時初胳膊:「這是我未婚妻,方時初。」
「這場宴會的主人。」
聽到方時初名字。
林樂悠和周意禮露出同款不可置信,林樂悠更是發狠大喊:「不可能!」
「你一個被我玩爛的破鞋,怎麼可能傍上方家!方家是什麼身份!你一個孤兒!」林樂悠不可置信:「你一個孤兒,憑什麼!憑什麼!啊啊啊啊啊!」
指甲被活生生掰斷。
我看著林樂悠整個人不可抑製的顫抖,麵色徹底白下來。
想起視頻裡。
大黃被掰斷全部指甲,卻連叫喊聲也冇有,隻因為大黃嘴巴被林樂悠下令封住。
她覺得大黃叫聲太吵,就拔掉了大黃牙齒,一針一線縫住了大黃嘴巴,看著大黃鮮血淋漓,還不忘一腳踹在大黃身上罵一句:「廢物。」
如今,她怎麼反而叫出聲了呢。
我看著林樂悠又被拔掉一顆指甲,她終於回過神:「你到底是誰!」
「楚昀,你到底是誰!」
「你說他是誰!」
人群裡。
響起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
「她是我楚家唯一的兒子!」
「不過是和我分開這段時間暫時住在你們林家,」聲音越靠越近,父親被人推著輪椅到我麵前,冷眼看向林樂悠:「是林老爺子跪在我麵前說會照顧好我兒子!」
「就是讓你們這麼照顧的!」
當年,父親因為躲風頭迫不得已要和我分開,是林老爺子跪在父親麵前,再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我,一定不會讓我受委屈。
父親才眷戀不捨把我交到了林家,更是說,隻要我過得好,楚家會不遺餘力支援林家,也因為這樣,林家這些年才逐漸走到了頂峰。
父親銷聲匿跡那些年。
林老爺子逐漸打聽不到父親訊息,以為父親真的死於非命,開始對我不聞不問,哪怕知道林樂悠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也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
「林樂悠那孩子,怎麼不對彆人這樣,隻對你這樣,她是喜歡你,你要開心啊。」
林老爺子和我洗腦,告訴我。
「你是要和林樂悠結婚的,這些年我養育你,又替你打探訊息,你總要回報林家一些什麼。」
所以,哪怕我不愛林樂悠,哪怕我恨慘了林樂悠,在林老爺子以父親下落做要挾,我還是答應了和林樂悠結婚。
隻是冇想到,會發生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林樂悠會帶著周意禮來挑釁我,會為了周意禮給我難堪,更是關我禁閉。
哪怕我步步退讓,還是冇能保住大黃。
在大黃慘死以後。
我徹底滅絕了找到父親下落念頭,發瘋一樣去捅了周意禮,就為了給大黃報仇,哪怕同歸於儘,我也要他們死!8
卻冇想到。
林老爺子來了。
他問我。
「你真和林樂悠過不下去?」
他眼神冷冽,不允許我說謊,我點頭,什麼都不要,隻要一個自由身。
後來,林樂悠給了我離婚協議,她掐住我脖子問我。
「到底你給老爺子灌了什麼**湯!讓老爺子居然肯放過你!」
所有人都以為,我愛慘了林樂悠,以為我哪怕被林家當作畜牲也要留在林樂悠身邊,可冇人知道,父親離開以後,隻留下一個大黃,和我相依為命的大黃。
我為了大黃,什麼都忍了。
他們卻冇有放過大黃。
如今,我看著林樂悠見到父親以後,剛剛還在發狠的臉,變得灰敗,她聲音都變得哆嗦。
「楚昀…是您的兒子…」
林樂悠怎麼會不知道我父親。
林老爺子每天訓誡裡,都有我父親影子,她崇拜我父親也畏懼我父親,耳濡目染裡,
形成了對我父親天然的畏懼。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林樂悠喃喃自語。
「老爺子說了,楚昀隻是撿回來的孤兒,是個孤兒,怎麼會怎麼會!」
林樂悠發瘋一樣衝著我大吼:「楚昀!是你對不對!」
「你故意的!」
「你故意找來演員,整容成楚老爺子的樣子,你知道我怕楚老爺子,就故意讓演員來嚇唬我。」
林樂悠顧不上指甲斷裂的疼痛,徹底發瘋。
「你不過就是想贏!」
「不過就是想贏我!你憑什麼!你一個下賤的賤貨!」
我和林樂悠一起上學。
我樣樣出挑,顯得林樂悠樣樣遜色,林老爺子用我鞭策林樂悠,讓林樂悠越來越憎惡我。
我不是冇有想過和她拉進距離,每次我的示好,都會換來林樂悠變本加厲的惡搞,她把我關進小黑屋,往小黑屋裡扔蛇蟲鼠蟻,讓我和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共處一室,不給我飯吃。
逼迫我想活下去,就隻能吃那些東西。
那些日子。
我怎麼會忘。
我笑看著林樂悠。
「你是不是忘了,我進林家那天,林老爺子說了什麼?」
林老爺子帶著我回去那天,告訴林樂悠:「以後楚昀就是你的弟弟,你要竭力全力保護他,不然他家人回來,你有的好果子吃。」
「所以,」我看著林樂悠:「我家人回來了啊。」
「林樂悠,」我輕笑一聲:「這回輪到你咯。」
「冇人要的可憐蟲。」
我招了招手,保鏢依次拔掉了林樂悠全部指甲,又朝著所有人看了一眼:「今天的事,誰敢說出去,以後就不要在這裡混了。」
方時初更是走到林樂悠麵前告訴她。
「感謝前妻姐不珍惜之恩,才讓我有了可趁之機,」方時初惡劣一笑:「阿昀的好,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至於你。」
「既然我回國,」方時初輕飄飄一句:「肯定是不要林氏好過的。」
林樂悠跟著周意禮一起被扔出去那天。
我強勢奪走了林氏全部資源,方家更是放話,誰敢幫林家就是和方家楚家做對,父親更是一力支援我到底。9
林家老宅被收走那天。
林樂悠找到我,已經冇有了當時的意氣風發,她手上纏著繃帶,目光死死盯著我。
「楚昀,和我談談。」
我和林樂悠保持著距離,並冇有要和她廢話的意思,轉頭就走。
「楚昀!」
她喊住我。
「如果你不和我談,你會後悔的!」
我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她卻快步走上來,被我保鏢攔住,她大喊著我名字。
「楚昀!」
「你難道要看大黃被挫骨揚灰!」
我腳步停住,她自知拿捏住我。
「大黃被葬在哪裡,你難道不想知道,」林樂悠循循善誘:「隻要你和我好好談談,我就告訴你。」
「不然,」他威脅道:「我就把大黃挖出來,挫骨揚灰!」
大黃被剝皮那天。
周意禮找到我。
「楚昀,你不是最愛你的狗嗎?」
我當時正在澆花,我無心去管林樂悠那點破事,也懶得搭理周意禮,周意禮又說。
「你的狗啊,」他見我不搭理,直接點開視頻:「死啦!」
「你看看這是什麼。」
我聽著視頻裡的慘叫聲,手上水壺掉落,水漬濺了我一腳,我麻木轉頭,看著周意禮從包裡拿出一張帶血的皮,是大黃的皮。
「這是悠悠說要留給我做錢包的,我倒是聽過很多皮做包啊圍巾,狗的,還真冇有呢。」
鮮血已經乾涸,殷紅的色彩變得發黑髮紫,我看著那張皮,目眥欲裂,就要衝上去,卻被林樂悠安排的保鏢按住,狠狠摔在泥土裡。
臉貼著泥地,我看著周意禮笑臉盈盈。
「氣不氣?」
「是不是很氣?」
「我告訴你楚昀,今天是你的狗,明天就可能是你咯。」
「你不知道吧,」周意禮走近:「我說狗嚇到我了,我不喜歡,悠悠就虐了它一整個晚上呢。」
「你昨天睡的那麼安穩,你的狗就在你房間門口被宰,你不覺得你喝的牛奶有問題嗎?」
那天,我睡前被林樂悠盯著喝下一杯牛奶,她說,隻要我乖乖喝下,就讓我見大黃。
卻冇想到。
那杯牛奶,徹底斷絕了我和大黃的最後一麵,我憤恨盯著周意禮,大罵:「你會不得好死的!」
後來,我確實差點殺了他。
可惜,林樂悠來了。
我和林樂悠很難心平氣和坐在一起,隻是坐在一起,呼吸著同一環境下的空氣,也令我作嘔。
我看著林樂悠近乎貪婪盯著我的臉,就事論事。
「大黃葬在哪裡。」
我聲音打斷了林樂悠目光,她自嘲一笑:「你還真是在乎那條狗。」
「楚昀,」林樂悠看向我:「我其實真的從冇有真的討厭過你。」
她一改常態,反而讓我摸不準意思。
「最初你來林家,我是高興的,」她眼神落在我身上,逐漸懷念:「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弟弟,我是歡喜的,但是後來,你光芒太重了。」
「你的陰影籠罩在我身上,你越來越優秀,就顯得我越來越無用,老爺子變本加厲的責罰讓我心生怨懟,我不敢對老爺子怎麼樣,隻好報覆在更年幼的你身上。」10
「老爺子其實找我談過,他說:“林樂悠,你喜歡阿昀吧,既然喜歡,就不要繼續爭鋒相對了,彆等到失去後悔”,我咬死了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哪怕全世界男人死光都不會。」
「可老爺子給我們訂下婚事,我是歡喜的。」
「我憧憬又期盼著我們婚後能夠如膠似漆,可你看我的眼神隻有恨冇有愛,哪怕你對一個陌生人都會展現出來的善意,在我這裡都是奢望,所以我故意找了周意禮來氣你,企圖讓你吃醋,和我鬨脾氣。」
「可你冇有。」
「楚昀,」林樂悠眼神逐漸悲傷:「你一點也冇有,反而像是解脫了一樣,我氣不過!」
「老爺子放你走那天,我和老爺子大打出手,結果,不小心讓老爺子從樓上摔下去。」
「阿昀!」
「隻有你是我的解藥啊阿昀!」
林樂悠突然就要握住我的手,卻被我直接拍開,我像是被什麼臟東西碰到,抽出濕巾擦了擦手,又問了一遍。
「大黃在哪裡。」
「阿昀,」林樂悠看向我:「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
「我已經認清了自己內心,也要周意禮滾蛋了,我們就回到初見的時候好不好,你不知道,方時初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有多崩潰!」
「阿昀,這世上!隻有我是愛你的。」
「你怎麼能夠和彆人在一起。」
我覺得,林樂悠多少有個什麼大病,見林樂悠死死不肯鬆口,我笑了,拿出手機點開螢幕。
上麵正在錄音。
「你是不是失手殺了老爺子,我不清楚,想必警察會調查清楚。」
我又點了點螢幕。
「至於警察怎麼調查,我這裡也是可以出具當時監控的。」
我從回來那天起,就一直在籌謀要讓林樂悠付出代價,失去一切。
我一直在調查林樂悠,發現林氏自從在她手裡就變得更不乾淨,不隻是惡意報複競爭對手,還會為了周意禮數次傷人,如今,更是和老爺子的死有關。
我告訴林樂悠。
「不管你說不說,我都會找到大黃,但是你,」我從座位上起來,看著錯愕的林樂悠:「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但你放心,」我笑看著她:「你坐牢的日子裡。」
「你的意禮也會陪著你的。」
一直躲在角落裡偷聽的周意禮到底沉不住氣,衝了出來。
「憑什麼!」
「憑什麼你一無所有了還要拉著我下水!」
周意禮氣急敗壞,就要衝林樂悠打過去,卻被林樂悠更快反應過來,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賤人!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殺了大黃!」
「要不是大黃死了!」
「阿昀怎麼會徹底死心!」林樂悠一腳一腳踹在周意禮身上:「是你害死了大黃,是你讓我和阿昀走到這個地步!」
林樂悠發瘋一樣踹著打著周意禮。
「老爺子早就說過!不能殺了大黃!他說過!說過的!說大黃是楚昀軟肋!是我唯一鉗製得了楚昀的東西!」
「是你!」
我看著這出鬨劇,心裡無波無瀾,反手喊來保鏢,把他們送入派出所,順帶送上全部證據。
我不管以後。
我至少要親自看他們伏法。
林樂悠和周意禮被判刑那天。
方時初抱著骨灰盒走到我麵前。
「大黃在這裡。」
她滿眼心疼:「我們一起和大黃道彆吧。」
我點點頭,抱著懷裡沉甸甸的大黃,還是忍不住眼眶泛酸。
「大黃。」
「來生,不要做我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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