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溫遇上易燃物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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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然眯眼，處於警戒狀態看著朝她走過來的男人。
江闊起身，低聲問沈竟衡：“這人誰啊？該不會是林葭肴之前說的蘇眴吧？”
“應該不是。”
當然不是，這人就是當年想睡顧然然不成，反被顧然然揍了一頓的班長，曾善文。
意識到這兩個男人都是跟顧然然一道的，曾善文雖然心裡有些發怵，但嘴上卻不饒人。
“這麼多年不見，冇想到玩得挺花啊，嘖嘖…”
顧然然不用猜都知道這男的在想什麼，沈竟衡和江闊都聽不下去了，擡腳就準備去會會他。
曾善文看著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兩個人，氣勢瞬間矮了一截不說，還後撤了一步。
“出門穿褲子的時候把腦子彆褲腰帶上了吧？”顧然然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會被他一惹，正好有了個出氣口，“連著屁股一塊思考，難怪說出來的全是廢料。”
“你……”曾善文臉都憋紅了，“你一個女生，怎麼能這麼說話？”
“你一個男的，都能這麼做人，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時候，林葭肴出來了，剛要抱怨裡麪人太多了，卻看到了這一幕。
從她身後又跑過去一個女生，膩歪在曾善文旁邊，看樣子是他女朋友，“這些是你朋友嗎？”
“我們可不配和他當朋友，”林葭肴從顧然然身後走上前，“這麼好的男人，小姐姐還是自己留著吧。”
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她語氣裡的諷刺，滿滿的惡意，女生也冇好脾氣，問她怎麼說話的。
現下這情況，沈竟衡和江闊也看明白了，他們不光認識，還有矛盾，目前來看，這矛盾還不小。
“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學妹啊？”江闊跟沈竟衡在一邊說著悄悄話。
後者放下了抱著的手臂，一手插兜，斜著上半身，“你放心，不管是交流階段，還是白熱化階段，他們都不是顧然然的對手。”
“但是我們一句話不說，是不是顯得很冇用啊？”
江闊的擔心不是冇有道理的，過路的人已經開始細細打量了。
曾善文注意到了她們身後竊竊私語的兩人，以為他們是在議論顧然然，喊過去：“兩位想不想聽聽這位顧小姐曾經的事蹟啊，我免費提供。”
“曾善文，你有病是不是？”林葭肴怒了，恨不得上去給他一下。
沈竟衡站直了，擋在顧然然前麵，本就偏冷的聲線，此時被壓低，自帶壓迫感，“我在精神病院有認識的人，要不要給你免費介紹一下？”
顧然然站在他背後，完全被遮住視線，已經看不到曾善文和他女朋友了。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被她的樣子騙了。”曾善文還是不死心。
“誰被誰騙了？”顧然然探出個腦袋，笑意盈盈，“我看是這位小姐姐被你騙了吧，”她拽著沈竟衡的胳膊，擋住自己，惋惜地說道：“想當初某人耍流氓不成，反被我踹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不知道那玩意還能不能用了？”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沈竟衡低下頭去看那個洋洋得意的腦袋，默不作聲地擡起另一隻手給她推回去了，輕搖頭，還不如在他身後待著呢。
小姐姐上下指著他，一臉震驚，“我說呢，我都坐你身上了，你都冇感覺。”她的手從曾善文滑到被沈竟衡擋住的顧然然身上，然後嫌棄地“咦”了一番，走了。
曾善文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但還是跑出去追他女朋友了，嘴裡說著：“你聽我解釋……”
身後傳來小姑孃的笑聲，沈竟衡回頭，笑問：“開心了？”
顧然然叉腰，“可不嘛，高中的仇，總算是讓我報了。”
“你都踹得人家不行了，不算報仇？”沈竟衡覺得，這可比剛纔那幾句的殺傷力大。
“我逗他們呢，當年打他的時候我壓根冇下死手好吧，也冇碰到…那個地方。”顧然然說得委婉。
林葭肴好奇了：“那為什麼他女朋友說，坐他身上都冇感覺啊？”她放低聲音，捱到顧然然耳邊：“男人都這樣嗎？”
顧然然捧著她的臉，認真道：“寶兒，我也很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我無能為力啊。”因為她壓根冇有那玩意兒，上哪知道去。
兩人的目光開始在唯一在場的兩位男士身上遊走，沈竟衡和江闊對看一眼，紛紛避開了眼神，裝做無事發生。
顧然然和林葭肴忍不住地想笑。
因為這一插曲，後麵幾個人都冇心思逛了，乾脆打道回府。
為了不麻煩他們來回送，顧然然決定晚上去林葭肴家裡睡一晚。
“就在前麵停吧，不用開進去了，我們走回去。”
“現在還早，你們要不要上去坐坐啊？”林葭肴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沈竟衡，而沈竟衡的眼神則一直停留在顧然然身上。
“會不會不太方便啊？”怎麼說對方也是兩個女生，江闊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家裡冇人，就去坐一會而已。”
路上，林葭肴一直拉著江闊說話，江闊自然是樂在其中。
“你會拍照嗎？”林葭肴拿出手機，問他。
江闊撓撓頭，“會一點，不過……”
“冇事兒，前麵有路燈，跟我來，我教你。”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腕就往前跑。
顧然然看著兩人跑開的身影，才知道林葭肴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了。
也是出乎沈竟衡的意料，助攻從一個變成一對了？
用不著路燈，月亮的光已經足夠照亮他們腳下的路。
顧然然踩著腳底的重影，一碰上就隨著她的移動抽離了，這樣安靜地走了一段，她打破了寂靜，“你難道就不想問問今天晚上那個男生和我是什麼關係嗎？”
“你想說嗎？”沈竟衡腳步放緩，反問。
她雙手背在身後，擡起了頭，“這就是我的一段黑曆史罷了，不過說之前，我更想采訪一下你。”她突然轉過身，步子向後撤，倒退著走。
沈竟衡揚揚眉，“你說。”
“沈老闆在聽到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想法？”
這個問題重要嗎？顧然然覺得重要，當一個男性，在聽到另一個男性造女生的謠時，他是懷疑，是震驚，亦或是嫌棄？
“如果我不認識你，作為過路人聽到這些話，我可能會保留想法，畢竟我不是一個喜歡從他人口中瞭解一個人的人。”沈竟衡看著她，說著客觀的話。
“那在你認識我的情況下呢？”
“我在想，顧小姐給我的備註，算不算對我的特殊對待呢？”
月光下，顧然然怔在原地，直愣愣地看著他，因為黑暗，她並不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什麼，也不能從那雙陰沉的眼睛裡看見自己，可她依然清楚地知道，裡麵是有她的。
“說人話。”
沈竟衡也停下了腳步，平常不笑會帶著凶的眉眼，隻剩含笑的溫柔。
他往前，再往前，直至冇有空隙。將人擁入懷裡，輕聲在她耳邊低語：“比起彆人怎麼評價你，我更關心，我在你這裡是什麼位置。”
沈竟衡的話語像是帶著細風，吹進了她的耳朵，引得她心都癢癢的。夏季的夜晚，本就是熱的，背上那雙隻隔著一層薄薄布料的手，雖然僅是虛虛地抱著她，聚攏的熱意還是使得那塊麵板髮燙。
顧然然一直都很清醒，可人生如果活得太清醒，是會失去一些樂趣的。
她擡手，回抱，一張臉緊緊地埋在了沈竟衡的脖子下方，沉悶的聲音響起，“沈竟衡。”
“嗯，在呢。”他彎了腰，幾乎把人完完全全摟在了懷裡，話語似乎隨著胸膛的震動被送進她的身體裡，卻讓她安心。
“你要記住你今晚說的話，如果你忘了，等我哪天回來了，我就……就到處跟彆人說你不行。”而且一定會說得比曾善文那個還嚴重。
“這麼嚴重啊？”
“當然了，我很記仇的。”
“那我努力，不給我的‘易燃’小姐增添煩惱。”
“你叫我什麼？”顧然然收回一點手，退了一步，擡頭問他。
沈竟衡慢悠悠地掏出手機，打開v信給她看，備註上寫著“顧‘燃燃’”。
顧然然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穿一切，“給我加把火，就不怕引火上身啊？”
他看著她，眉眼彎彎的，笑著說：“飛蛾撲火，講求一個心甘情願。”
遠處，在一棵樹的後麵，冒出來兩個腦袋，拚命張望著。
“你說，他們這算不算是在一起了？”江闊的聲音從林葭肴頭頂響起。
女生搖搖頭，歎息一聲，轉過來，靠著樹，“然然現在大概率是不會和你們沈老闆在一起的。”
“為什麼？”江闊不懂，這都抱了，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她的情況有點複雜，總之現在不能分心。”
江闊知道她在準備考研，心裡以為她說的以後是考研結束。
曾善文突然的出現，林葭肴擔心沈竟衡會對顧然然產生誤會，所以纔想出這麼個辦法，讓他們單獨相處，把事情說開。
顧然然當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其實我覺得，如果他真的因為曾善文的三言兩語而對我有誤會，那就說明，我和他不合適。”
她們倆洗完澡，坐在床上聊天。
“不過好在冇有辜負我在外麵熱了那麼久，還是有點收穫的，是不是？”林葭肴往她那邊靠，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膀。
顧然然哼哼笑著，不可否認，收穫嘛，當然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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