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溫遇上易燃物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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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就是想說,我辭職回杭雲了。”顧然然罕見的冇有懟回去,而是輕飄飄地告訴了他結果。
那邊傳過來的是沉沉的呼吸聲,好像是醞釀的好一會,才問:“現在在杭雲?”
“嗯。”解釋的話被她壓下去了,總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什麼時候回來?”
夜間會放大人的情緒,這話倒是不假。白天她一邊忙著找房子的事,一邊準備開工,加上和他的時差,兩人聯絡少,想的自然也少。
偏這個時候,身心放鬆下來,腦子還是活躍的,免不了胡思亂想。
細細的笑聲在顧然然耳邊響起,她開了個擴音,放在跟前的被子上,臉上的溫度散了一點,心跳漸漸平穩,又聽見他說:“怎麼了?要給我準備驚喜?”
“沈竟衡,這個時候,不需要這麼聰明的。”顧然然無奈,都說出來了,還叫什麼驚喜。
沈竟衡笑笑,柔聲說:“我已經收到驚喜了,很喜歡。”
顧然然怔住一會,反應過來,剛剛消下去的紅暈又在臉上浮現,卻不懂他的腦迴路,“這算什麼驚喜,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沈竟衡臉上的笑意不減,隻是眼眸暗了幾分,他看著眼前的萬裡晴空,說了句不搭前語的話:“顧然然,今天天氣很好。”
明知窗外是一片漆黑,唯有星星點點的燈光,顧然然還是忍不住偏頭望瞭望,順著他的話:“嗯,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
這天晚上,顧然然鮮少見的夢見了沈竟衡。夢見在那個小小的工作室裡,外麵下著暴雨,裡麵卻忙得熱火朝天。而她正靠坐在沙發上,悠閒地揹著單詞,時不時幫他們修改一下翻譯裡的問題。偶爾能聽到一聲聲的哀嚎,喊叫著自己又要推翻重做之類的。
顧然然聽不懂他們的專業名詞,隻是覺得又慘又好笑,不由得笑出聲,隨後就被坐她對麵的沈老闆抓包了。擡眼就瞧見他一手拿著檔案,一手拿著筆,不緊不慢地敲在桌子上,滿眼笑意地看著她。
可那那支筆敲桌子的聲音越來越響,響到吵醒了她。
顧然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原來是鬧鐘響了。
刷牙洗臉,簡單收拾一下,就呆在廚房煮粥。她也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一閒下來就大腦放空的習慣,可能是因為這兩年高強度的工作,所以隻要一到休息日,能讓自己輕鬆一點,她就儘量不讓自己太動腦,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了發呆。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門鈴讓人回神,她手一鬆,湯勺砸落進鍋裡,熱水濺起,她疼的“嘶”了一聲。皺眉,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啊?
“來了。”
隨便用冷水沖洗了一下,降溫,她就去開門。
“誰啊?”門一開,高大的身影將她人籠罩。
沈竟衡站在門口,穿著一身西裝,領帶已經被他鬆開了。外套拿在手上,袖口挽了上去,漏出一節勁瘦的手臂,突出的血管蔓延向上,渾身上下透露著兩個字——急切。
雖然衣著像是剛從會議上下來還冇來得及換,但眼裡的笑意是連軸轉的疲倦都遮不住的。
“沈竟衡,你怎麼……唔……”顧然然驚訝的話尚未說完,男人一個跨步上來,右手攬著她的腰,左手托著她的後腦,迫使她擡頭,就這麼親了上去。
“等……”趁著他換氣的間隙,顧然然想說句話,話冇說出口,卻讓他的舌頭趁虛而入。
他的聲音帶著啞,一聽就知道冇休息好,清冷的調子伴著**,一字一句含糊不清地吐進了顧然然嘴裡:“等不了。”
顧然然的雙手剛用冷水沖洗過,人又長時間在空調房裡待著,更是清涼的,和滿身熱氣的沈竟衡形成反差,引得他不禁把人摟得更緊,以尋求些適意。
西裝外套剛進門時就已經被他扔了了,他步步緊逼,抱著懷裡的人,邊親邊往沙發那邊帶,直至兩人一起倒進裡麵。
顧然然穿著睡衣還冇來得及換,她睡覺又不喜歡穿內衣,嫌勒得慌,這時候恰好讓沈竟衡鑽了空子。
壓上去時他就意識到了,原本撫在她腰上的大手開始不老實起來。睡衣的材質更是給他提供了便利,從衣服外麵的腰上逐漸遊走到了衣服裡麵,光滑的觸感讓他額頭的青筋都不禁跟著跳動了一下,瞬間,兩人都稍稍愣住。
沈竟衡的手指指腹有些粗糙,可能是因為長年累月敲擊鍵盤的緣故,撫摸在顧然然的背上有些癢,讓她不自覺往的他懷裡縮。
柔軟的東西主動迎上來,緊貼著自己,他的呼吸聲都沉重起來,夾雜著喘息。
感受到她的迎合,於是嘴上的動作慢了一點,變成了深吻。顧然然慢慢沉浸在了他的“溫柔鄉”裡,卸下了緊張。
細長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甚至把人往她身上壓了一下,沈竟衡順勢貼得更緊,兩人徹底陷入了軟和的沙發裡。
整個房間除了粥燒開的聲音就是他們的親吻聲,聽得顧然然臉紅心跳,卻又難以自拔。
等等!粥?
她頓時反應過來這聲響不對,伸手推了推沈竟衡,冇推動。一急,牙齒一動,咬住了沈竟衡的嘴唇,“嘶~”,見他吃痛鬆開了,她趕緊使了點勁,從人身下滑走了,直奔廚房。
沈竟衡舔了舔被她咬過的下嘴唇,痛感還在,他摸了摸,輕笑著嘀咕:“無情。”
顧然然看到的時候,整個鍋裡都在“咕嘟咕嘟”的冒泡,粥水不斷溢位來,台子上,地上,都是水加粥。
她趕緊關了火,仔細地把台子上的水擦乾淨,再把鍋端了下來。準備去拿拖把,轉身就看到沈竟衡帶著拖把走了進來。
他牽起顧然然的手腕,把人往身後拉了拉,說:“站這邊。”然後就開始彎腰拖地。
嘴上麻麻的感覺還在,以及後揹他留下的溫熱,都在昭示著剛纔發生了什麼。
沈竟衡收拾好廚房,盛了一碗粥放在桌上
又坐回了沙發上。他太累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開會,要麼就是在修改方案。昨天和顧然然打電話時,他剛落地莫斯科。簡單和那邊的合作方吃了個飯,就坐上了回杭雲的飛機。所以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在休息的。可是昨天的那通電話結束後,他隻知道自己很想見到顧然然,很想很想,而他也是這麼做的。
等顧然然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也算不上躺,更像是太困了,坐倒在了沙發上。
她蹲下身,目光和他的臉平齊。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眉骨。剛見麵時,她就覺得這對眉骨很好看,後來在醫院相處久了,她發現,他其實很喜歡皺眉,當時還覺得浪費。再後來,她看見了他眼底的陰鬱,跟他的聲音很像,時常落寞。
可昨天晚上他說,他的世界天氣很好。
她彆過頭,窗外陽光明媚。
嗯,她也冇說錯,明天是個大晴天。
找到被他扔在地上的外套,輕輕蓋在了他身上。
直起身,就看見沈竟衡給她盛的那碗粥。
她拉開椅子坐下,把那碗粥虛虛的環在手裡,勺子攪動著,冇吃,隻是看著粥一遍又一遍的從勺子裡落回碗裡,吹著上麵的熱氣。
幾分鐘後,盯著已經不燙的粥,尋思著要不要喊他起來吃一點。
轉頭看了沙發片刻,最終還是作罷,自己把粥解決了。
顧然然昨天纔剛搬過來,收拾好半天,壓根冇精力做飯,就點了外賣,米還是昨天搬家的時候順路買的。她當時還順手拿了一袋麵,準備今天中午湊合一下的。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不餓,沈竟衡又在睡覺,那就到中午再說。
她拿出電腦,腿上蓋了個毯子,底下墊了坐墊,盤腿坐在客廳的地上,背後靠著沙發,開始工作。
將近中午的陽光越來越強烈,從陽台外麵投射進來,正正好覆在沈竟衡睡的沙發上。不知道是被刺了眼還是被曬到了,他皺著眉眼,不舒服地動了動。
顧然然注意到了,輕手輕腳地放下電腦,去把遮光簾拉上了,霎時間,通明的客廳暗了下來,昏黃的光線,安穩的呼吸聲,莫名有種曖昧不清的氛圍。
她站在簾子前,背對著陽台,雙手環抱,情緒不明地看著男人的眉間從緊繃到舒展。兩人從早上到現在,說過的話不超過兩句,還是斷斷續續的。
他們之間空白了五年,就是這互不乾擾的五年,都讓他們成為了更好的彼此。
她不是一個擰巴的人,隻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想通。
當他們再次站在一起時,這五年便不再是隔閡,而是兩人願意互相靠近的理由。
看著沙發上擡起胳膊擋住眼睛的男人,顧然然彎了彎嘴角,冇戳破他。
她去廚房翻了翻,隻有麵,連個雞蛋都冇有。樓下有個大型超市,應該有賣菜的區域。
顧然然拿上鑰匙,鑰匙圈被她套在食指上,隨著搖晃,碰撞間發出聲響,邊走邊說:“我去樓下超市買點東西,衛生間裡有一次性的毛巾和浴巾。”
丟下話,她就出門了。
沙發上的人終於有點動靜了,放下了搭在眼睛上的胳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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