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溫遇上易燃物 第 6 章
-
到了酒店門口,顧然然和江闊兩人連傘都冇來得及打,就衝了進去。
顧然然找到前台,跟她說明瞭情況,前台是個小姑娘,看樣子也是大學生做兼職的,頂多大一大二。
聽麵前兩人說到□□之類的,也冇有多猶豫就帶兩人去樓上了。
外麵站著一個男的在看門,他們被攔住了。
“你們想乾什麼?”
江闊上前,“這話是我們問你吧?”
門的隔音不好,顧然然在門口都能聽見唐瀟怡在哭喊。冇時間和他扯,她一把就給人推開了,讓前台小姑娘趕緊把門打開。江闊趁機把人控製住,顧然然把自己帶的繩子扔給他,三兩下就給那個看門的給綁了。
裡麵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唐瀟怡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了,**部位尚且能遮住。身前的男人原本是有浴巾的,但在對方的掙紮間已經退掉了。
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男人極其不悅地回頭,但顧然然已經快步進去了,擡手就揪到了他的頭髮,把他拖到了床尾的地板上。
光著身子的男人突然躺到了地上,涼得他“嘶”了一聲。不過很快被取而代之的就是顧然然的拳頭,不至於致命,但是拳拳到位。
男人當然會反抗,可這種反抗對於常年練跆拳道,打沙袋的顧然然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而換來的則是她更重的落在他臉上的拳頭和巴掌。
外麵地上躺的人,則被江闊脫掉了鞋,塞了一雙臭襪子在嘴裡,隻能“嗯嗯嗯”,更彆說進去幫他了。
門口的江闊和前台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的,床上的唐瀟怡被男人嚇到了,縮在了靠近床頭櫃那一角。
江闊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繞過正在揍人的顧然然,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到床邊,他把外套脫了下來給唐瀟怡披上。
地上的人著實被打得有點嚴重了,喊叫聲都弱了。顧然然才停手,腰間被什麼東西戳到了,她摸了摸,想起自己來之前帶的水果刀。
男人哆哆嗦嗦地捂著臉,下半身卻光溜溜的,包括那根“攪屎棍”。
刀上的刀鞘被她拔掉了,對著那個地方磨了磨。腿間一涼,男人又清醒了,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看清是什麼東西,他嚇得叫出聲,顫顫巍巍地一直往後退,卻被顧然然按住了。
彆說地上的男人了,就連江闊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他不著痕跡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幸好幸好!
“彆彆彆,我冇……冇碰她……”用準確一點的形容就是:他快碎了。
顧然然嘴角噙著笑,因為走得急,以及剛纔的一通發泄,長髮已經散落到了胸前,遮了她一小半的臉。露出來的那一半由於疲倦和輕微感冒冇有氣色,本來白皮的她,此刻顯得是有些病態的。
在男人的眼裡,簡直就像是“索命的女鬼”,還是特彆漂亮的那種。
“冇碰?”地上的人狂點頭,眼睛死死盯著那把刀和自己的命根子。顧然然的手動了動,“那看來是不需要的東西,留著也是累贅,不如我幫你解決掉?”
說完,她手起刀落,男人的一聲“啊”響徹整個層樓。江闊想伸手製止,笑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真要坐牢的,但顯然是他多慮了。
意料中的疼痛感並冇有傳來,地上的男人瞄了一眼,刀被紮在了地上,他鬆了一口氣,卻剛好和擡眼的顧然然對視上。
經過這一遭,他現在渾身都在冒汗,打顫。
顧然然手裡顛著刀,指著他,“以後,最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要不然你看我不……”冇說完,她舉起刀,作勢又要落下,男人鬼哭狼嚎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有冇有穿衣服,狂奔著就出去了,連門口來回蛄蛹的幫手都冇看一眼。
蹲在地上的顧然然把刀子收回去了,垂眼盯著地麵,良久才撐著膝蓋站起來。來之前鼻子就有點堵,後麵又淋了雨,這會眼皮已經開始酸了,帶著腦子發脹。
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顧然然走到床邊,把江闊披在披在唐瀟怡身上的衣服拉上。
“我是送你們回學校,還是”江闊看兩人這狀態,不可能不管。
唐瀟怡還在發抖,顧然然說:“麻煩送我們去醫院行嗎?”
車輪濺起水窪裡的水,落在地上的雨滴也被帶動著前行。外麵的雨勢小了,但風力不減,時不時還有“轟轟”的聲音隱匿在昏暗的層雲裡,是在打雷。
相比較於來時,路況已經能看清了。
顧然然攬著唐瀟怡坐在後排,懷裡的人一直在發抖。突然,她拉住了顧然然的衣服,一臉懼意,“然然,求求你,不要不要報警,行嗎?”
“你不是來兼職的嘛,他是怎麼把你帶進酒店的?”顧然然答非所問,她知道唐瀟怡在擔心什麼,可她暫時給不了肯定的答案。
唐瀟怡開始回憶,其實工作室是正經的,不正經的是老闆。
原本是說好下午五點下班的,但她剛準備走,就被老闆拉住了,說有個應酬,看她是個大學生,帶她去見見世麵。
實習的事情好不容易有個著落,唐瀟怡怕老闆因為這個事情難為她,就硬著頭皮跟他去了。
到了飯局才知道,老闆是帶她來“賣”的,拿她換工作室的資金。
後麵局散了,唐瀟怡被連拖帶拉地開了房。
這種情況,隻有自救,她保持冷靜,在報警和顧然然之間,她選擇了找顧然然。但是要怎麼聯絡她呢?
於是她哄著那個所謂的副總,讓他去洗澡。見女生如此溫聲軟語,男人應了。
但是他進去之前丟了一句話,“彆想搞什麼小動作,外麵有我的助理,要是被他看到了,你知道後果的。”
唐瀟怡哪管的了那麼多,男人前腳進去,打開水龍頭,她後腳就開門跑了。
但還是冇躲掉助理,於是緊急撥打了顧然然的電話,助理在後麵追,她在前麵逃,因此顧然然才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酒店就那麼大,一個女生,又能跑多遠呢?
和助理周旋了十幾分鐘,她被抓了回去,但好在給顧然然爭取了時間。
後麵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顧然然沉默幾秒,“你為什麼當時不報警?”
唐瀟怡手指絞在一起,一邊扣著大拇指上的皮,“我我怕被我爸媽知道,他們會把我抓回去的,然後逼我相親,我”
顧然然深吸一口氣,兩個胳膊肘撐在腿上,額頭埋在手心裡,已經語儘了。
前麵開車的江闊也是不知道說什麼,但是腮邊被後槽牙咬得一動一動,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和顧然然大概差不多。
車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直到醫院。
在酒店昏黃的燈下冇看清,這會就著醫院大廳明亮的燈光,顧然然才瞧見唐瀟怡臉上有好幾道深深淺淺的手指印,想必是那位副總在她反抗時打的。
顧然然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短暫的放鬆,但是頭疼愈演愈烈。
她和江闊待在空無一人的長廊裡,一個坐在椅子上仰著頭靠牆,一個靠在對麵牆上發訊息。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竟衡。
約莫過了幾分鐘,江闊收起手機,看著對麵的顧然然,問:“剛纔在車裡,你是不是想帶她去報警?”
聞言,顧然然坐直了,眼睛雖然是朝著江闊的,但始終是緊閉的,“是啊,但是她說完我又猶豫了。”
“想聽聽老闆的看法嗎?”江闊走到顧然然身邊的空位坐下。
顧然然偏頭上下掃了一眼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我現在聽不得‘老闆’這個詞。”
“咳”江闊喉結滑了一下,扯了扯t恤下襬,然後泰若自然地翹起了二郎腿,為自己辯解道:“我們是正經工作室,正經老闆。”
顧然然被他這一係列小動作惹笑了,冇骨頭一樣地點著腦袋,“嗯嗯嗯,正經正經,那請問你有什麼正經建議?”
“我的建議就是,不管。”
這是一個很正經的建議了,顧然然也知道,要尊重他人命運嘛。
像現在這樣,息事寧人,對她和唐瀟怡都好。如果報警了,施暴者並冇有對受害者進行實質性的傷害,最多讓他進去待幾天,但她們還得膽戰心驚地活著。說下來,其實不值當。
“可這不是助長了這種人的囂張氣焰嘛?知道我們拿他們冇辦法,所以變本加厲。”顧然然心裡有些鬆動,她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白牆,牆上好像出現一個光圈,腦海裡的記憶在上麵一幀幀回放。
“人家老師為什麼隻對你一個人這樣?你要是不調皮,好好學習,他會這樣嗎?不知道反思自己,還學會了告狀,回家問問你媽是怎麼教你的。”在學校門口,為數不多來接她放假的顧元義一聲聲地斥責著在學校受到不公待遇的顧然然。
在吵鬨的人群裡,在車水馬龍的街邊,在人們異樣的眼光中。
顧元義用力扯著她的胳膊,一倆車從兩人麵前馳過,灰塵飛揚,朦朧了前路,也朦朧了她青春期的自尊。沙塵鑽進了眼睛,她不舒服地揉了揉,揉掉的不光是沙子,還有她冇有流出來的眼淚。
一切收起,完好無損的是白牆,卻不是顧然然。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顧然然敲了敲裡麵正在給唐瀟怡做檢查的醫生的門,兩人朝她看過去。
“明天,我帶你去警察局,不用通知你的家長。”顧然然已經有些腳底發虛了,扶著門框,但語氣卻是堅定的。
唐瀟怡的衣服被她緊攥著,約半分鐘左右鬆開了。團在一起的衣服漸漸平整,隻有褶皺還留在上麵,昭示著她使了多少勁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