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之驅邪除業 第26章 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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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冰，給爺拔金箍灼燒的痛。”白蛇道。
紅孩兒頸間，四肢儘是灼傷。白蛇咬著牙，鱗片瞬間就被灼痕燙紅了。
紅孩兒起身，把白蛇拿下來，捧在手心，二者四目相對。
白蛇道：“爺，我們說錯話了，該死！”說著，白蛇彎下頭去，在紅孩兒掌心叩首。花狸跟在一旁叩首。
“說錯什麼了？
“若不是小的多嘴，說那些不相乾的事，也不會惹爺不痛快，都是小的錯。小的冒犯了爺，不敢請爺原諒，還請爺勿動怒。”白蛇虔誠道。
“這些年，你倆怎麼過的。”紅孩兒哽咽道。
“就正常過活，勿擾爺記掛。一樣的天，一樣的地，冇啥不一樣。”白蛇道。
紅孩兒看著眼前的白蛇和花狸，一個連林間草蛇也不如，一個花毛汙濁，冇半點光亮，哪有半點妖獸的樣子。即便那妖獸在正派仙家眼中一文不值，但哪個不是靈根深厚，集天地精華的靈物，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他們是不是欺負你們了。
白蛇仰頭向紅孩兒望去，隻見紅孩兒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像個孩子似的抱著白蛇與花狸，抱著他兒時最珍貴的玩伴。
結界外有人來尋紅孩兒了，紅孩兒不想被人打擾，一早施下結界與人世隔開。兩小物與他抱頭痛哭，山崖外冇人看得到他。
半日過，紅孩兒決定下山。
“爺，我們去哪？”白蛇說。
紅孩兒道：“火雲洞。”
“爺……火雲洞冇有了。”白蛇低聲道。
“我紅孩兒自打降生起就冇輸過！隻有我傷人，冇有人傷我！今日這個虧，我怎可就此罷休！傷我妖兒的，我殺遍他們輪迴也不會放過他們。”紅孩兒狠辣道。
白蛇與花狸相顧無言，花狸輕聲道：“爺，我們是不是做錯了……”紅孩兒看了她一眼，花狸繼續道，“擾您清修，小的該死！”花狸不敢抬頭。
“金箍是菩薩戴上的，下凡是天家貶斥的，與你們何乾。
“要不是我們多嘴！”花狸有些急切道，卻也不敢大聲，越了規矩。
“你們不多嘴，就是幫我再多當幾年瞎子聾子，還能有何用處。
花狸絨毛一縮，再不敢多言。
“這些年我也就是這麼過的，跟個傻子一樣，還能如何，渾渾噩噩，看人眼色……“你們若想留在此地，便留下。”
“爺，若您不嫌棄我們，我們願意誓死跟隨您。”白蛇花狸齊聲道，“小的知道自己冇那福分，也不配侍奉您。但隻要您吩咐，小的赴湯蹈火、無所不能！”
“知道了。”紅孩兒笑了。
紅孩兒這一笑便惹得花狸白蛇雀躍不已，一個歡蹦亂跳、一個滿地亂竄，不知如何是好。
“你倆現在這人形本事這麼差嗎？
“哦……”兩個小傢夥突然侷促起來。
“爺，還有一件事，小的想請爺成全……”白蛇低聲道。
紅孩兒看了他一眼，白蛇繼續道：“我想臨走前再去看看婆婆和妞妞……”
紅孩兒沉默片刻：“給人渡氣已是有悖天理，但她對你有救命之恩，你理應報答。可她二人終究是大限將至，你不能再越矩。”
“小的知道。”白蛇頷首道。
“去吧。
白蛇與花狸再次變回人形，兩人麵目鐵青，肢體僵硬，森森滲人。紅孩兒上前，在他二人身後點了兩下。一股淳厚之氣順著二人脊背直達七竅，二人臉色瞬間紅潤，精神抖擻。
“謝爺！”二人齊道。
三人一同下山。回到村莊，師生已經尋找三人多時。見到紅英後，張老師與同學幾人圍了上來。紅英臉色慘白，一言不發。
“紅英……”張茉莉跑上前去，擔憂道。
誰知紅英變得比往日更加冷漠。
白蛇和花狸回到家中，妞妞聞聲跑出來，手上捧著一碗白米飯，道：“哥哥！”
妞妞看到白蛇甚是親切，她那烏青的小臉卻透不出紅色。妞妞把飯舉得高高，白蛇接過，妞妞撲通一下撲到哥哥懷裡，高興壞了。昨晚，妞妞等了白蛇和花狸一夜。她又馬不停蹄地跑回屋給花狸端出一碗飯。
紅孩兒站在門外，等他二人出來。忽然一個小手在他褲腳邊拍了兩下。紅孩兒低頭看去，妞妞正使勁仰著頭，舉著飯碗，好像她不使出吃奶的勁就看不到紅孩兒冷傲的臉。
紅孩兒看著她，並冇言語，而是看向了彆處。這孩子藉著白蛇的妖氣才能活到今天，本就有悖天理，白蛇離開，她這一世也就結束了，現在不過行屍走肉而已。
妞妞見紅孩兒不理，又拍了拍他。安靜半晌，隻聽妞妞奶聲奶氣喊了一句：“哥哥……”妞妞失落地捧著碗拿回灶台。
不一會兒，妞妞又來拍了拍紅孩兒，這次妞妞手裡拿著一個紅紙包的糖果，妞妞把手舉得高高，想遞到紅孩兒手上，可夠了半天，她也隻能夠到紅孩兒的腿，小女孩累得滿頭大汗卻還冇放棄。
紅孩兒終於低下頭來道：“我不吃。”
妞妞小臉一皺，墊起的腳撲通落在地上，看著自己手心裡的糖果，想了一會兒，轉頭跑回屋裡。很快地，妞妞抱著一個巴掌大的糖果盒跑出來，眉開眼笑道：“哥哥……”然後手忙腳亂地打開它，“哢嚓”一聲，鐵皮糖果盒開了，裡麵空空如也，妞妞愣在那裡。自從爸爸媽媽走後，就冇有人再給她買糖果了。
妞妞看著空蕩蕩的糖果盒，默默藏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包開自己手上唯一的一顆紅糖果，遞給紅孩兒：“哥哥……糖……糖”妞妞還說不清話。
紅孩兒往前走了一步道：“我不要。”
糖果被紅孩兒碰到了地上。妞妞吃驚，趕忙過去撿，但還是沾滿了土，妞妞趕忙用手拍打，蹲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了。
紅孩兒心頭一軟，蹲了下去，剛想開口說聲抱歉，隻聽妞妞抽嗒嗒道：“冇……”妞妞抹了一把眼淚，看了看自己的空盒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臟乎乎的糖果，再看了看紅孩兒，眼眶紅了，鬥大的淚珠在裡麵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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