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冇 第11章 少爺打算什麼時間和小姐公開?
每次回憶起最初和陳最相處的那些日子,盛意都覺得不怎麼愉快。
他年少的時和現在一樣會裝。
在家人,老師,大部分同學麵前,他品學兼優,家世顯赫,即使在名流雲集的國際學校,也是天之驕子。
但私下的朋友局,大家都知道,陳最身邊從不缺女孩子投懷送抱。
他沒有公開過女朋友是誰。
校內活動,校外朋友聚會,盛意總能看到陳最身邊圍繞著不同的女孩子。
有的送水,有的點煙,有的拿外套。
陳最也十分配合她們,偶爾靠近女孩子壞笑幾句,即使隔著幾公分距離,也能讓女孩子變得臉紅嬌俏。
起初盛意很不理解,她們看不出來嗎?
陳最私下言語輕佻,行為縱意放蕩,活脫脫一個遊戲人間的浪子。
怎麼會有人喜歡這樣的壞蛋呢?
可那些事情隔得實在太久了。
久到她可以一頭栽進陳最的溫柔陷阱,輕而易舉被幾個吻俘獲,就忘記了想離開他的想法。
久到,她完全記不清,十五歲那年,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陳最有改觀的。
轉到了新學校,還是有錢人雲集的國際學校,教育方式和盛意之前在青岩鎮上的應試教育不同。
新的教學製課堂自由度很高,大家除了主科目,還有各種昂貴的興趣愛好。
盛意的成績單很不好看,但陳家沒人在意。
之前爺爺奶奶會為她的成績,未來操心,會告訴她,女孩子要好好學習,拿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
蔣琬不同,蔣琬隻會說,在學校裡要和同學們打好關係,好好學習陳瑾升為她安排的禮儀課,做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名媛淑女。
這樣將來嫁了人才能在豪門有好日子過。
至於她在學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朋友,老師重視不重視,沒人關心。
盛意覺得彆扭,那時她年紀小。
想不通是哪裡彆扭。
但她知道,昂貴的學費,名貴的校服,天價的課程,這些都是陳家給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天英文課,班裡恰好幾個女生都沒修完,大家選在了同一個教室。
盛意單獨坐在第一排,那幾個關係好的女孩子坐在最後麵。
英文課對於她們來說是最簡單的一門,小時候的雙語環境讓學校裡大部分學生都自小學開始就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老師讓自由作業時,那幾個女孩子開始竊竊私語。
“喂,你看那個女孩子背的是什麼包啊?”
“看不出來牌子,難道是什麼新出來的潮牌嗎?”
“你們不知道她嗎?從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小地方轉來的,第一節課老師點名,她連一句完整地自我介紹都講不出。”
“英文名字都沒有,好土哦。”
其中一個女孩子悄悄伸手指了指前麵的盛意。
不止盛意,班上很多人都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沒人幫她說話。
越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越懂得審時度勢。
陳瑾升每回派來接盛意的司機都停的很遠,他並不想在學校裡宣揚自己的新夫人又帶了個繼女。
所以也沒有學生知道盛意的身份。
除去校服,她沒有能拿得出手的首飾,包包還有鞋子,女生的小團體也根本看不上她。
冷暴力其實還算是善意,霸淩纔是最可怕的。
下了課,剛才那個小團體的女生直接把盛意叫住,和她搭話。
“盛意。”
盛意正在收拾帆布包,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名字,背著包走過去:
“有什麼事嗎?”
剛才叫她的是這門課上課第一天坐她旁邊位置的女生,叫sl。
sl先開始對她很熱忱,還送了她一小瓶從國外帶回來的香水。
聊到盛意爸爸的姓名後,sl有悄悄搜過,沒有百科,是個不上檔次的人物。
自那以後sl對她的熱情就煙消雲散。
過了不久,sl也找到了新的小團體。
“我們onna想看看你的包。”
sl用兩個指尖拽著盛意的帆布包,將她拉了過來,然後殷勤地看著旁邊的onna。
盛意愣愣地站在原地,接受onna的審視。
毫無疑問,onna是這群女生的中心人物。
她包包上的logo盛意即使沒用過,在學校呆了這麼久,也耳濡目染,知道一點。
很貴,要配貨一百多萬才能拿到一隻。
onna大方地將自己的包放在桌上:
“我挺喜歡你的包的,我們換著背吧?”
盛意搖頭:“你的包太貴了,我隻揹我自己的。”
onna和旁邊的女生對望了幾眼,笑得有些誇張。
sl直接了當:“我們onna背一百塊的包也能背出一百萬的效果,但是有些人呢,背一百萬的包,也就隻有一百塊的效果。”
onna點頭:“其實都無所謂啦,我隻是好奇這樣子的帆布包要怎麼用。”
周圍又是一陣鬨笑。
盛意這會兒就算是反射弧再慢,也明白她們故意把她叫到這裡,隻是為了羞辱她而已。
雖然她不理解為什麼隻是單單針對她。
她不好在學校惹事,蔣琬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歸結到她身上,說不定還要讓她和這幫女孩道歉。
這些人她得罪不起,也丟不起這個臉。
忍住心底的怒意和委屈,盛意轉身想要離開。
onna直接伸手拉住她的帆布包袋子往後拖了一步:
“你跑什麼啊,我一百萬的包換你一百塊的,不要不識好歹哦。”
盛意咬咬唇,低頭好聲好氣:
“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我背不起這樣的包。”
她在陳家的日子已經夠不好過了,不想在學校還與人結怨。
onna的笑臉突然變了:
“我最煩你這種女生,你這樣委屈乾什麼?我又沒有把你怎麼樣?”
她每天打扮妝造都要花兩三個小時,即便這樣,也仍然不及隨便穿個校服,紮個馬尾的盛意好看。
尤其是她一臉無辜,又受傷的表情。
還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行動,真是惹人憐愛。
盛意臉上已經沒了剛才那樣忍氣吞聲的表情,她出言警告: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針對我,但是請你不要太過分。”
onna終於破防說出了針對她的原因:
“你和alex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放學後可以乘他家的車?”
盛意立刻否認:“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麼alex。”
“你不認識alex?”sl直接笑了出來:“不過也對,alex隨便一支煙都夠你好幾隻帆布包了。”
“可能是alex家司機或者保姆的女兒咯,誰不知道他最近在跟我們onna在約會,你可能是這麼土的女生吧?”
“她要真和alex認識,怎麼會不明白近水樓台先得月?穿得這麼寒酸,說明本來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咯。”
旁邊也有女生附和,一堆女生將盛意圍在教室裡,偶爾有想來自習的同學,看見這樣的陣仗又飛快地走開。
盛意幾次求助地看著門外經過的學生,他們都冷漠地轉頭離開。
盛意突然明白,在這裡,她是沒有靠山的。
既然什麼都得靠自己,那有些賬當場就得算完。
盛意抬頭直視著onna,問:“確定不讓我出去?”
幾個女生圍在她麵前,笑著說:“路這麼多,你倒是走啊。”
盛意看著他們幾個,忽然笑了一下。
她本來就漂亮,這樣笑起來,又好看,又讓人覺得窩火。
onna越看越煩,這樣一個漂亮女孩坐上了alex的車,說不定還住在一起。
她想想就嫉妒:“你笑什麼?”
她話還沒問完,盛意已經快步走到她麵前,直接揚起手,抬手給了onna一巴掌。
“嗡——”
onna腦子直接宕機,她沒想過看起來一直乖巧溫柔的盛意會如此猝不及防地扇她耳光。
她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盛意:“你敢打我?”
旁邊的女孩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又想去鉗製住盛意。
但到底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動作沒有盛意利索。
盛意直接抓著onna的頭發,掐著脖子把她的額頭對準桌子角:
“誰敢過來動手?我就直接把她的頭磕下去。”
onna掙紮中,自己往桌角上撞了一下,疼得整個眼睛都紅了:
“盛意,你彆想在學校混了!”
sl也慌張提醒:“一會兒alex過來,看見你在打onna,一定會動手打你的。”
“盛意,你最好注意點分寸!”sl怕自己被誤傷,看著onna在旁邊不敢動手。
與此同時,教室外麵也響起來一些腳步聲,onna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喊著救命,想把同學都引過來。
盛意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隻是想當場還手,如果同學們都來了,她根本不占上風。
腳步聲不斷接近。
“砰”得一聲。
教室門被人關上了。
門外的學生畢恭畢敬地叫了聲:
“陳最學長好。”
陳最散漫低沉地聲音響起:“這教室被征用了,你們去彆的地方自習。”
盛意:“?”
陳最在門口幫她守門?
onna也難以置信地看著盛意,陳最居然幫盛意不幫她?
難道是陳最沒認出來她的聲音嗎?
onna放聲求救:“alex!我是onna啊,這裡有人打人了!”
盛意:“”不會吧,alex是陳最?
盛意沒再動手,她看著旁邊的幾個女生,帶著警告意味地說:
“你們也看到了,陳最在幫誰,以後管好自己的事。要是再敢來惹我,我下次下手絕對比這次更狠。”
幾個女生被她有些狠戾的眼神嚇到,互相推搡了幾下,才開門出去。
看到他們走了以後,盛意才鬆開onna,她因為緊張,自己把額頭撞紅,滿臉都是眼淚看向門口的陳最:
“alex!你為什麼不幫我?”
陳最斜靠在門邊,秋日的陽光劈開黃色梧桐葉,頭灑在他身上,還泛著金色的光暈。
“關我什麼事?”
他掃了眼盛意肩上的帆布包,視線回到盛意臉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扯著嘴角輕笑:
“沒想到你還挺能耐啊。”
還真是有意思,這姑娘還挺會裝。
onna哭喪著臉,她衝上去想抓陳最的手臂,被陳最輕巧避開。
她隻好指著盛意問:“你和盛意認識嗎?”
陳最雙手插兜,笑著點頭:“昂。”
onna臉上的妝很難看,剛才的姐妹團成員站在門口,儘力撇開自己的責任。
“我們可沒欺負盛意,隻是覺得新奇,想看看她的包而已。”
“蠢貨,閉嘴!”onna幾乎是衝sl罵了出來。
她鮮少帶臟字罵人。
陳最挑眉點點頭,“哦”了聲,站在盛意身後依然沒動。
onna摸不準他的意思,強撐著大小姐的姿態,理直氣壯地問陳最:
“不是說晚上有朋友生日,要帶我去玩?現在走嗎?”
她受不了陳最的眼神一直落在盛意身上。
“我改變主意了。”陳最聲線變得有些冷硬:“沒什麼意思。”
他伸手拉了拉盛意帆布包上的細帶:“走了。”
盛意站在原地,被他拉得愣了一下。
陳最在幫她。
盛意沒拒絕,順從地跟在陳最後麵。
沒走兩步,onna快步追了過來攔住陳最的路。
她眼睛有些紅,但是大小姐的驕傲讓她不可以像盛意那樣沒出息地哭出來:
“alex,她到底是誰啊?”
“她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陳最不耐煩地回答,伸手拉過盛意的胳膊,想繞開onna。
onna頓了幾秒,又抓住陳最的衣擺,睫毛輕顫,最終拋下自尊,放下所有的大小姐姿態乞求:
“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對她了,你彆和我分手好不好?”
周圍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他們都看著onna搖尾乞憐,妄想獲得陳最一分同情。
“分手?”陳最慣常帶著的笑意收起:“我們有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