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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紀:盤古殘脈 第22章 穀外魔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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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穀的煉體鼓聲漸漸平息時,辰正蜷縮在蒼狼紋圖騰柱的裂縫中。裂縫內壁粗糙的岩石貼著他的脊背,傳來細微的冰涼觸感,而他的指尖正泛著一層溫潤的淡褐色光澤——那是剛吸收完煉體氣的殘留痕跡,光澤順著指節蔓延至手腕,像一層薄紗裹住了淡青色的麵板。魂體的右手已能清晰看到掌紋,紋路間還殘留著氣血氣流動的微弱暖意,他試著用拇指與食指捏住一塊從裂縫頂端掉落的細小火山岩,岩石表麵的沙礫劃過掌心,帶來清晰的粗糙觸感,連指腹按壓岩石時產生的細微凹陷,都能精準感知。

“終於能如此真切地觸碰東西了……”辰在心中輕歎,指尖輕輕揉搓著火山岩,岩石的棱角在反複摩挲下漸漸圓潤。他沉浸在魂體進階的喜悅中,卻沒察覺到,一股極淡的陰冷氣息正順著穀外枯木林的方向,像蛛絲般悄然向黑風穀蔓延——這氣息藏在黑風的濁氣裡,若不仔細分辨,很容易被誤認為是穀內常見的地脈陰濁。

“呼——”

一陣異常的黑風突然從穀口卷來,風勢比往常更急,刮過圖騰柱的柱身時,發出“嗚嗚”的低鳴,像是有冤魂在風中低語。風裡裹著的不再是熟悉的巫族濁氣,而是混雜著腐爛生靈與地脈陰濁的刺鼻腐臭,那味道像是暴曬三日的獸屍,又帶著金屬生鏽的腥氣,吸入時竟讓辰的魂體一陣發涼。他魂體表麵的淡褐色光澤瞬間黯淡,從指尖開始向掌心褪去,像是被冷水澆過的炭火,而胸口的斧痕碎片也隨之輕輕震動,碎片表麵的淡青色斧紋微微閃爍,像是在本能地抗拒這股異物入侵。

“這不是黑風穀的濁氣……”辰的眉頭驟然收緊,迅速將手中的火山岩輕輕放在腳邊,避免岩石碰撞發出聲響。他身體貼緊圖騰柱的裂縫壁,隻留一雙眼睛透過縫壁的細縫向穀外望去——夕陽的餘暉正斜斜地灑在穀外的枯木林上,原本深褐色的枯樹枝乾,此刻竟泛著一層詭異的黑色光澤,像是被墨汁浸泡過,連樹皮上的裂紋裡都藏著細小的黑色粉末;林間的地麵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霧氣貼著地麵緩緩流動,速度極慢,卻帶著極強的腐蝕性,所過之處,枯黃的落葉瞬間蜷縮、發黑,最終化作一灘灘粘稠的黑色膿水,滲入土壤時還發出“滋滋”的輕響,在地麵留下一個個細小的黑坑。

“是魔氣!”辰的心臟驟然一緊,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衣袍的衣角。在不死火山西麓,他曾見過類似的黑色霧氣,隻是那時的魔氣稀薄且分散,而眼前的魔氣不僅更濃鬱,還帶著刻意壓製的隱蔽性——顯然是魔族為了避開巫族的感知,特意收斂了氣息。他調動魂體內的戊土氣,順著地脈線向穀外延伸感知,清晰地“看到”一縷縷黑色氣線正順著枯木林的地脈線,像一條條無聲的毒蛇,緩慢地向黑風穀的方向蠕動,試圖繞過穀口圖騰柱散發的氣血光防禦,從地下滲透進穀內。

辰沒有貿然衝出穀口。他很清楚,自己雖已能凝聚出完整的右手,魂體也接近實體,但麵對能操控如此精純魔氣的魔族,仍沒有十足的把握——尤其是魔族往往擅長群體作戰,若穀外藏有更多敵人,貿然現身隻會陷入險境。他悄悄將藏在衣袍內側的戊土鱗片貼近胸口,鱗片的土黃色氣息與斧痕碎片的淡青色清氣瞬間交織,在他體表形成一層半透明的雙色光膜,光膜像流水般輕輕流動,既能完美掩蓋他的魂體波動,又能在遭遇魔氣突襲時迅速展開防禦。

他從圖騰柱的裂縫中緩緩爬出,動作輕得像一片落葉。淡青色的衣袍與周圍的黑風、黃土顏色巧妙融合,隻有在陽光照射時,衣料邊緣才會泛出一絲極淡的光澤。辰調動體內的氣血氣,這股從刑天煉體中吸收的精純氣息在他的魂脈中緩緩流動,順著雙腿蔓延至腳底,讓他的腳步變得格外輕盈——踩在穀口的火山灰上時,隻留下淺淺的腳印,連“沙沙”的聲響都被黑風的呼嘯掩蓋。他沿著穀口的邊緣,繞到枯木林西側的一處矮坡後,矮坡上長滿了適應濁氣的黑針草,草葉呈深黑色,針尖泛著微弱的銀光,密集的草株正好能將他的身形完全遮擋,隻留下一道縫隙供他觀察。

趴在矮坡上,辰透過黑針草的縫隙,向枯木林深處望去——林中央的空地上,五名身著黑袍的魔族正圍著一塊磨盤大的黑色岩石盤腿而坐。他們的黑袍像是用腐爛的獸皮縫製,布料上布滿了細小的破洞,洞眼中隱約能看到裡麵泛著黑光的麵板;黑袍的兜帽將他們的頭部完全罩住,隻露出一雙泛著暗紅光芒的眼睛,眼神冰冷且空洞,沒有絲毫生靈的溫度。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根三尺長的骨杖,骨杖的材質像是某種洪荒異獸的腿骨,表麵刻滿了扭曲的魔紋,杖尖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骷髏頭,骷髏的眼窩中跳動著微弱的魔火,火光是深黑色的,偶爾會有火星濺出,落在地上便化作一縷縷細小的魔氣。

“聚魔陣……”辰的意識中瞬間泛起確認的念頭。三族對峙時,他曾聽始麒麟提及過魔族的聚魔陣——以蘊含魔氣的骨杖作為陣眼,五根骨杖按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排列,藉助地脈中的陰濁之氣,將分散的魔氣凝聚成精純的魔能,用於突破防禦或汙染靈脈。此刻,五根骨杖正泛著濃鬱的黑色光芒,杖尖的骷髏頭不斷噴出一縷縷黑色霧氣,霧氣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無形的黑色大網,網眼不斷收縮,將周圍的地脈氣源源不斷地吸入陣中,地脈氣接觸到黑網的瞬間,便被轉化為更濃鬱的魔氣,讓網的顏色愈發深沉。

魔族的目標顯然是黑風穀的圖騰柱。辰能清晰地“看到”,聚魔陣中央的黑色岩石正不斷釋放出一道細小的黑色氣線,氣線順著地脈線向穀口的圖騰柱方向流動,速度緩慢卻極具韌性。當氣線接觸到圖騰柱散發的淡紅色氣血光時,氣血光瞬間泛起漣漪,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一顆黑石子,黑色氣線試圖穿透光罩,卻被氣血光的反彈力擋了回去,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消散時還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看來圖騰柱的氣血光暫時能擋住魔氣……”辰鬆了一口氣,卻沒放鬆警惕。他注意到,每當黑色氣線被擋回,聚魔陣中的魔族便會同時握緊骨杖,杖尖骷髏頭的魔火瞬間變得更旺,噴出的黑色霧氣也更濃鬱,氣線隨之變粗了幾分。而圖騰柱的氣血光雖然每次都能抵禦住衝擊,卻明顯比之前暗淡了幾分——氣血光的邊緣開始變得模糊,原本穩定的光罩也出現了細微的波動,顯然長期消耗下去,氣血光遲早會被魔氣侵蝕殆儘。

更讓辰擔憂的是聚魔陣下方的地脈線。他調動魂體內的戊土氣,再次深入感知,清晰地“看到”原本泛著淡黃土色的地脈線,在接觸到魔氣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色——像是墨汁滴入清水,黑色從接觸點向外緩慢擴散,所過之處,地脈線的光澤逐漸消失,變得像死蛇般僵硬。辰知道,若是任由魔氣繼續汙染,不僅黑風穀的地脈會被徹底破壞,連穀內巫族的煉體效果都會受到嚴重影響——巫族煉體依賴地脈氣與氣血的交融,地脈被汙染後,族人吸收的地脈氣中會混入魔氣,長期下來很可能導致神智混亂,甚至淪為受魔氣操控的傀儡。

“必須破壞聚魔陣。”辰的心中迅速做出決定。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被動觀察,黑風穀不僅是他滋養魂體的重要場所,更是抵禦魔氣的重要防線,若是穀內的巫族陷入危機,洪荒的地脈防禦又會少一道屏障。

辰悄悄從矮坡後爬出,借著枯木林的樹木掩護,向聚魔陣的方向緩慢移動。他每走一步,都會先觀察周圍的環境,確保腳下的枯樹枝或腐葉能掩蓋腳步聲;同時,他將戊土鱗片的氣息再次釋放一分,土黃色的氣息與周圍被魔氣汙染的地脈氣完美融合,讓他的魂體波動變得與枯木林的環境幾乎一致——連呼吸時逸出的靈氣,都被他刻意壓製在體表半寸之內,化作一縷縷與濁氣相似的氣流,消散在空氣中。

靠近聚魔陣三丈範圍時,辰能明顯感覺到魔氣的強烈侵蝕——淡青色的衣袍接觸到黑色霧氣的瞬間,表麵便出現了細小的破洞,破洞邊緣的布料迅速發黑、捲曲,像是被烈火灼燒過;麵板上傳來一陣冰冷的刺痛,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冰針在紮入魂體,連骨髓都透著寒意;魂體內的氣血氣開始劇烈躁動,淡褐色的光澤變得忽明忽暗,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與侵入體內的魔氣展開激烈對抗。辰不敢怠慢,迅速將斧痕碎片的清氣向外釋放,淡青色的光膜瞬間將身體完全包裹,光膜像一層堅固的蛋殼,擋住了九成以上的魔氣,麵板上的刺痛感才漸漸緩解,魂體內的氣血氣也慢慢穩定下來。

他躲在一棵枯樹後,樹乾的直徑約莫兩尺,正好能將他的身形完全遮擋。辰透過樹乾的縫隙,仔細觀察聚魔陣的結構——五根骨杖果然按正五邊形排列,每根骨杖之間的距離相等,黑色岩石位於正中央,岩石表麵刻滿了細小的魔紋,魔紋隨著骨杖的魔氣輸出緩緩閃爍,像是在呼吸。他很快發現,位於“中”位的骨杖比其他四根更粗,杖身的魔紋也更密集,杖尖的骷髏頭眼窩更大,魔火跳動得也更劇烈——顯然這是聚魔陣的主陣眼,隻要破壞主陣眼,整個聚魔陣的運轉就會徹底失效。

“就是現在。”辰深吸一口氣,將全部意識集中在胸口的斧痕碎片上。碎片表麵的淡青色斧紋瞬間亮起,光芒比之前更盛,一縷精純的清氣從碎片中緩緩溢位,順著他的手臂蔓延至指尖,然後輕輕落在地麵上。清氣接觸到地麵的瞬間,化作一道細小的淡青色光流,順著地脈線向主陣眼的骨杖緩慢移動——光流所過之處,地麵上泛起一層極淡的青光,魔氣遇到青光時,像是遇到了剋星,迅速向後退縮,發出“滋滋”的聲響,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清氣通道。

清氣通道很快便延伸至主陣眼的骨杖下方。辰心中一動,意念微動間,清氣突然向上湧動,像一道細小的噴泉,順著骨杖的底部快速蔓延,瞬間將整根骨杖包裹。淡青色的清氣與骨杖上的黑色魔紋激烈碰撞,魔紋的光芒瞬間黯淡,像是被清水澆滅的火苗,杖尖骷髏頭的魔火也隨之熄滅,黑色霧氣的輸出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聚魔陣中的魔族瞬間察覺到異常,位於主陣眼的魔族猛地低頭,兜帽下的暗紅眼睛死死盯著被清氣包裹的骨杖。他伸出右手,試圖用手拔除骨杖,可指尖剛接觸到清氣,便發出“嗤啦”的聲響,一股黑煙從他的指尖冒出,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啊——我的手!”他迅速縮回手,隻見原本泛著黑光的手掌已變得焦黑,麵板像燒焦的皮革般捲曲,連指骨都隱約可見,焦黑的傷口處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的膿水。

其他四名魔族見狀,紛紛停下聚魔的動作,猛地站起身,舉起手中的骨杖向主陣眼的方向望去。他們的身體緊繃,黑袍下的肌肉微微隆起,顯然處於高度警惕狀態。雖然能感覺到周圍的魔氣正在快速消散,聚魔陣的氣息也越來越弱,卻始終找不到清氣的來源——隻能手持骨杖,在原地警惕地環顧四周,暗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像是狩獵的野獸在尋找獵物的蹤跡,骨杖的魔紋也隨之泛起微弱的黑光,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辰躲在枯樹後,屏住呼吸,沒有貿然行動。他很清楚,雖然破壞了主陣眼,但其他四根骨杖仍能輸出魔氣,隻是無法再凝聚成強大的氣線,威脅大大降低。他繼續引導斧痕碎片的清氣,讓淡青色的光流順著地脈線,向其他四根骨杖緩慢蔓延——清氣所過之處,骨杖上的魔紋紛紛黯淡,杖尖的魔火也變得微弱,黑色霧氣的輸出漸漸停止,聚魔陣的氣息徹底消散。

隨著聚魔陣失效,周圍的黑色霧氣開始快速消散,露出被魔氣汙染的地麵——原本深褐色的土壤已完全變成了黑色,散發著刺鼻的腐臭氣息,用腳輕輕一踩,便會滲出黑色的汙水;周圍的枯樹也變得更加乾癟,樹皮輕輕一碰便會碎裂,樹乾內部已被魔氣侵蝕成黑色的粉末,風一吹便簌簌落下。魔族見聚魔陣徹底被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為首的魔族(主陣眼的那名)對著其他魔族低吼一聲,聲音沙啞且帶著痛苦,顯然還未從手掌的灼傷中恢複。五名魔族迅速收起骨杖,轉身向枯木林深處逃去,他們的速度極快,黑袍在風中飄動,像是五道黑色的影子,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樹林中。

辰沒有選擇追擊。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與五名魔族正麵抗衡,而且魔族逃跑的方向很可能藏有埋伏——若是貿然追擊,很可能落入魔族的陷阱。他看著魔族消失的方向,將斧痕碎片的清氣緩緩收回體內,體表的淡青色光膜也隨之散去,露出被魔氣輕微腐蝕的衣袍——衣袍上的破洞比之前更多,尤其是胸口和袖口的位置,布料已變得有些透明,幸好魂體並未受到實質性傷害,顯然清氣的防禦效果遠超他的預期。

他從枯樹後走出,快步走到聚魔陣的中央,蹲下身仔細觀察那塊黑色的岩石。岩石表麵的魔紋已經完全暗淡,卻仍殘留著淡淡的魔氣,用手觸控時,能感覺到冰冷的觸感,像是握著一塊剛從冰窖中取出的鐵塊。辰將斧痕碎片貼在岩石上,淡青色的清氣緩緩滲入岩石內部,開始淨化殘留的魔氣——清氣與魔氣接觸時,岩石發出“滋滋”的聲響,表麵的黑色從邊緣向中心緩緩褪去,逐漸恢複成原本的深褐色,而且岩石的質地變得比之前更堅硬,用指甲輕輕劃過,連一道痕跡都不會留下,顯然是被清氣加固過。

“這岩石……或許能用來加固圖騰柱。”辰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將岩石從地麵撿起,掂量了一下,重量適中,約莫有十斤重,而且經過清氣淨化後,岩石中殘留著淡淡的清氣,與圖騰柱的氣血光應該能產生共鳴,進一步增強圖騰柱的防禦效果。他小心翼翼地將岩石收入衣袍內側的儲物空間,與之前采摘的地靈草放在一起,岩石的冰涼觸感透過衣料傳來,讓他能清晰感知到岩石的存在。

離開枯木林前,辰最後看了一眼被魔氣汙染的地脈線——黑色區域雖然不再擴大,卻仍未恢複原本的淡黃土色,地脈線的光澤也依舊暗淡,顯然需要更精純的戊土氣才能徹底淨化。他在心中記下這個位置,決定等日後實力提升,帶著足夠的戊土氣再來此地,徹底清除地脈中的魔氣,避免汙染進一步擴散。

辰回到黑風穀口時,圖騰柱的氣血光已經恢複了之前的亮度,淡紅色的光罩穩定地籠罩著穀口,不再像之前那樣出現波動。他走到圖騰柱旁,將從枯木林帶回的黑色岩石輕輕貼在柱身上——岩石剛接觸到圖騰柱的瞬間,便與氣血光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淡紅色的氣血光順著岩石表麵快速蔓延,與岩石中的清氣交織成一道淡紅與淡青相間的光帶,光帶像水波般圍繞著圖騰柱緩慢旋轉,讓圖騰柱的防禦範圍擴大了半丈,防禦強度也明顯提升——原本能被魔氣氣線撼動的光罩,此刻連黑風的衝擊都能輕鬆抵禦,光帶邊緣還泛起一層淡淡的銀光,像是多了一層額外的防護。

“這樣一來,短時間內魔族應該無法突破圖騰柱了。”辰的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他擡頭望向穀內的木屋,木屋的窗戶中透出溫暖的火光,隱約能聽到巫族族人的交談聲,顯然刑天和族老們還在商議防範魔氣的計劃。辰沒有貿然現身——他不確定巫族是否能接受他這個“外來者”,而且暴露自己擁有開天清氣的秘密,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在圖騰柱的氣血光罩上,用斧痕碎片的清氣留下一道淡淡的斧形印記——印記呈淡青色,與斧痕碎片的形狀完全一致,既是向刑天傳遞“聚魔陣已破”的資訊,也是提醒巫族注意穀外地脈的魔氣汙染。

做完這一切,辰轉身回到蒼狼紋圖騰柱的裂縫中,蜷縮身體,開始梳理魂體內的靈氣。剛才破壞聚魔陣消耗了不少清氣,魂體的淡褐色光澤也變得有些暗淡,需要儘快恢複。他將斧痕碎片貼在胸口,淡青色的清氣緩緩流動,像一股溫和的溪流,滋養著魂體的每一寸脈絡;同時,他吸收從圖騰柱飄來的氣血光,淡紅色的氣血氣與清氣在魂脈中交織,讓魂體的淡褐色光澤漸漸恢複,右手的輪廓也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麵板下細微的血管紋路——血管中流動的靈氣泛著淡青與淡褐相間的光澤,像是一條小小的星河。

夜色漸深,黑風穀內的木屋陸續亮起火光,溫暖的光芒映照著穀口的圖騰柱,讓圍繞圖騰柱的雙色光帶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辰躺在裂縫中,聽著穀內傳來的巫族話語聲,心中滿是平靜——他知道,黑風穀的危機暫時解除,而他的魂體進階之路,也在這場與魔族的初次交鋒中,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隻是他不知道,逃跑的五名魔族並未真正遠離。在枯木林深處的一處山洞中,五名魔族正跪在地上,對著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身影低頭彙報——那是羅睺麾下的高階魔族“墨魘”,專門負責監督黑風穀的魔氣滲透計劃。墨魘的黑袍上繡著複雜的魔紋,魔紋泛著暗紅的光芒,手中握著一柄三尺長的弑神槍,槍杆是用洪荒凶獸的脊椎骨製成,表麵布滿了尖銳的骨刺,槍尖泛著陰冷的黑光,偶爾會有一縷縷魔氣從槍尖逸出。

“聚魔陣被破了?”墨魘的聲音沙啞且冰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是誰乾的?”

“不清楚……對方隻用一縷清氣就破壞了主陣眼,我們甚至沒看到他的身影。”為首的魔族低著頭,聲音帶著恐懼,“那清氣……像是開天清氣的氣息。”

“開天清氣?”墨魘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化為陰冷的笑意,他擡起弑神槍,槍尖的魔火跳動了一下,“盤古殘脈……看來你終於忍不住出手了。這場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墨魘舉起弑神槍,槍尖對準天空,一道黑色的氣線從槍尖射出,像一條黑色的毒蛇,快速向洪荒深處飛去——那是向羅睺傳遞資訊的訊號,也是新一輪危機的開端。而辰對此一無所知,依舊在圖騰柱的裂縫中默默恢複靈氣,他的洪荒之旅,在這場與魔族的初次交鋒後,又將迎來新的挑戰與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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