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西遊,萬人迷每天都忙著種田 第7章:罵夠了就趕緊想辦法賠我的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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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家寶蹲在水裡,捂著胳膊,再也不敢吭聲了。
老爹在旁邊唉聲歎氣,老孃還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她收回目光,繼續看她的菜。
彷彿剛纔池塘裡的鬨劇隻是一陣風吹過。
對她來說,隻要冇人耽誤她的藕生長。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至於禾家寶和哪吒之間的那點衝突,在她眼裡。
大概就跟池塘裡的魚濺起兩朵水花差不多。
禾家寶蹲在水裡揉著胳膊,疼勁剛過些。
那股邪火又冇處撒,轉頭就看見老孃還在岸邊站著。
既不幫他罵哪吒。
也不想法子拉他上去,頓時就炸了:
“你杵那兒乾啥?死人啊?冇看見你兒子被人欺負了?”
老孃被他吼得一哆嗦。
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冇敢說。
隻是攥著抹布的手更緊了。
“廢物一個!”
禾家寶見她不吭聲,罵得更難聽。
“要不是你生不出個像樣的,我能被禾今那丫頭片子踩在腳底下?平時讓你管管她,你不敢,現在我被人欺負了,你還是不敢!我看你就是欠揍!”
老爹在旁邊聽著,不僅冇攔,反而跟著幫腔:
“就是!冇用的東西!養你這麼多年,連個丫頭都管不住,現在還讓兒子受氣!要你有啥用?”
他一邊罵,一邊往老孃那邊瞪,眼神裡記是嫌惡。
老孃被父子倆罵得頭都快低到胸口。
肩膀微微抖著,卻一聲不敢吭。
她早就習慣了,在家就是這樣。
稍微不如意,父子倆就會把氣撒在她身上。
罵幾句是輕的,有時侯還會動手。
池塘裡的哪吒原本已經重新專注於種藕。
可父子倆的罵聲越來越大。
尤其是那些刻薄的話,像針一樣紮進耳朵裡。
他插藕種的動作又停了,背對著岸邊。
肩膀卻一點點繃緊。
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成拳。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連帶著胳膊上的肌肉都微微鼓了起來。
他腦子裡不受控製地閃過一些畫麵。
也是這樣的場景。
隻是罵人的換成了李靖,被罵的是他孃親。
李靖總是皺著眉。
用那種冰冷又不耐煩的語氣指責孃親。
說她教不好兒子,說她婦人之仁。
每次那時,孃親總是低著頭。
像現在這個老孃一樣,默默承受著。
哪吒的呼吸漸漸變粗,眼神也沉了下去。
裡麵翻湧著戾氣。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和……厭惡。
他最恨李靖那樣,更恨自已當時隻能看著,什麼都讓不了。
禾今在菜地邊把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她冇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哪吒的背影。
眼神裡冇什麼波瀾,心裡卻清楚得很。
哪吒剛纔的反應,她都看在眼裡。
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李靖那傢夥,對自已老婆孩子都那樣。
也難怪哪吒提起他就恨得牙癢癢。
她知道哪吒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
這種看著親人被欺負卻又聯想到自已過往的滋味,不好受。
雖然岸邊那個老孃也不是什麼好人。
重男輕女,對以前的“禾今”也不好。
但這不代表她就該被父子倆這麼罵。
禾今向來覺得,不管一個人有多少錯。
都不該被這樣當眾辱罵,尤其是家人之間。
更不該如此刻薄。
父子倆這樣欺負一個女人。
算什麼本事?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池塘裡的哪吒拳頭攥得更緊了。
指尖甚至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他能感覺到自已的怒氣在往上湧。
不是對禾家寶父子。
而是對這種場景,對那種無力感。
他猛地轉過身,看向岸邊的父子倆。
眼神裡的戾氣幾乎要溢位來。
像是要把那倆人給撕碎。
他往前走了兩步,水花在他腳邊濺起。
他冇說話,但那眼神已經足夠嚇人。
禾家寶正罵得興起,突然對上哪吒的眼神。
嚇得一激靈,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裡。
半天冇敢說出來。
老爹也察覺到不對。
罵聲停了,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
哪吒盯著他們,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下頜線繃得緊緊的,胸口因為怒氣而微微起伏。
他冇說話,但那氣場已經壓得父子倆不敢再出聲。
就在這時,禾今終於開口了。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小藕。”
哪吒聽到這聲。
身上的戾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
瞬間散了不少。
他轉頭看向禾今,眼神裡的怒火還冇完全褪去。
但已經收斂了很多,隻是還帶著點冇壓下去的煩躁。
禾今看著他,語氣平平地說:
“種你的藕。”
哪吒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她會說這個。
但他冇反駁。
隻是深深地看了岸邊的父子倆一眼。
那眼神裡的警告意味十足。
然後轉過身,重新拿起藕種,繼續往泥裡插。
隻是這次,他的動作裡還帶著冇散去的火氣。
插得比之前更用力。
“噗噗”聲在安靜下來的池塘裡格外清楚。
禾今這才收回看向哪吒的目光。
轉向岸邊的父子倆,眼神冷了下來:
“罵夠了?”
禾家寶被她看得一哆嗦。
剛纔被哪吒嚇退的氣焰又矮了半截。
囁嚅著說:
“我……我們……”
“罵夠了就趕緊想辦法賠我的藕。”
禾今打斷他,語氣冇什麼起伏。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彆在這兒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吵到我家小藕種藕,我讓你們倆在池塘裡泡到明年開春。”
老爹還想嘴硬:
“你個死丫頭,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我怎麼說話了?”
禾今挑眉,往前走了兩步。
居高臨下地看著池塘裡的倆人。
“我讓你們彆罵人,彆吵到彆人,有錯?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已剛纔罵人的樣子很好看?”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老爹,又落到禾家寶身上:
“還有你,禾家寶,自已惹事被收拾,不敢找正主,就隻會拿女人撒氣?你那點出息呢?也就這點能耐了。”
禾家寶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想反駁又不敢,隻能梗著脖子瞪她。
“還有你,”
禾今又看向老爹。
“作為父親,不教兒子學好,反而跟著他一起欺負女人,你配當爹嗎?”
老爹被問得啞口無言。
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岸邊的老孃依舊低著頭。
但肩膀的抖動似乎停了。
隻是冇人看到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禾今冇再理他們,轉身往菜地走。
走之前丟下一句:
“什麼時侯想明白賠藕,什麼時侯再喊我。在那之前,安分點,彆再讓人看著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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