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開局拜師接引,準提罵我無恥? 第396章 陳苦補天,收巨鼇而立四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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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石雖然也是奇珍異寶級彆的存在。
但若是比之這玄黃功德珠,自然還是差了許多。
陳苦設想著。
若是以玄黃功德珠來補全殘缺的天地,是否能夠保留大部分的先天靈氣呢?
此外,還能以功德之光照耀世間,使得眾生的修行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故而,才如此行動起來。
此珠乃功德所化,是天地意誌的嘉獎,其本質與洪荒世界同根同源。
以它來補全天地,不是堵,而是“生”。
是讓殘破的天地,以功德為養料,自行生長、癒合。
如此,不僅能最大程度地保留住殘存的先天靈氣,更能讓功德之光普照大千,潤澤萬物。
眾生修行所受的影響,將被降至最低。
一個念頭,便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未來。
陳苦選擇了那條更艱難,卻也更慈悲的道路。
這個決定不需要任何猶豫。
他心念微動。
轟!
無形的法則秩序在他的意誌下被引動,瞬間凝聚,化作了有形的大道神火。
那火焰並非赤紅,也非金燦,而是呈現出一種混沌未開的色彩,其中有萬千道則符文在生滅,在沉浮。
這等火焰,足以焚儘大羅,融化萬物。
乾坤鼎被他召出,懸於身前,古樸的鼎身之上,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紋路一一亮起,彷彿一個完整的宇宙在其中運轉。
大道之火落入鼎中。
霎時間,乾坤鼎內光焰滔天,那熾熱的溫度並非作用於肉身,而是直指神魂與真靈,彷彿要將人的道與法都一併點燃。
接引、準提、紅雲三人立於遠處,神色凝重到了極點。
他們清晰地感知到那火焰中蘊含的恐怖力量,那是足以威脅到他們聖人之軀的本源道火。
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唯恐驚擾了陳苦。
他們都明白,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其意義之重大,甚至超越了一場聖人之戰。
這關乎洪荒未來的走向,關乎天地間億萬萬生靈的命運。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冇有法則的劇烈碰撞。
玄黃功德珠墜入火焰,竟冇有半分被熔鍊的痛苦與掙紮。
它隻是靜靜懸浮,周身散發出的玄黃光暈愈發柔和,彷彿在主動接納,在自我奉獻。
鼎內的道火,此刻也不再狂暴。
它們化作了最溫柔的絲線,一絲一縷地纏繞上功德珠,不是在焚燒,而是在分解,在引導。
陳苦的雙眸之中,倒映著鼎內的景象,無數大道符文在他瞳孔深處流轉、推演。
他的神念與整個乾坤鼎,與鼎內的大道之火,與那枚玄黃功德珠,徹底融為一體。
這是一場精妙到極致的操控。
多一分力,則功德潰散。
少一分力,則神珠不化。
他必須將功德珠內蘊含的天地功德與世界本源之力,完整無缺地提煉出來,再將其轉化為一種能夠與洪荒天地完美相融的形態。
這個過程,容不得絲毫差錯。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或許是一瞬,或許是千百年。
鼎內的景象在不斷變化。
原本璀璨奪目的玄黃功德珠,其固有的形態逐漸消失。
它在火焰的包裹中,先是化作了一灘液態的玄黃漿液,漿液中有點點功德金光閃爍,如同黑夜裡的繁星。
而後,漿液開始蒸騰,化作了最純粹的玄黃二氣。
玄氣上升,黃氣下沉,在小小的鼎內空間中,竟隱隱重現了天地初開時的景象。
最終,玄黃二氣再度交融、盤旋、壓縮。
終於。
某一刻,鼎內所有的光焰儘數收斂。
陳苦一直緊繃的神情,終於舒展開來,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現在他嘴角。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那口氣息悠長,帶著一種完成浩瀚工程後的釋然。
接引、準提、紅雲三人心頭一緊,立刻將目光投向乾坤鼎。
隻見鼎中,已不見了功德珠,也不見了道火。
唯有一團物質靜靜懸浮。
那是一團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物質,流光溢彩,變幻不定。
它時而呈現出混沌的形態,時而又演化為日月星辰,時而又凝聚成山川河流。
它散發出的光芒,無比柔和,卻又蘊含著一種至高的威嚴與慈悲。
那光芒照在人身上,能平複一切心緒,能撫平一切創傷。
這,便是功德本源與世界本源的完美融合體。
陳苦心念再動。
“去。”
他對著那團物質,輕輕吐出一個字。
那團流光溢彩的物質,從乾坤鼎中緩緩飛昇而起,朝著天穹之上那巨大的創口飄去。
它飛得很慢,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意誌。
當它觸碰到天穹裂痕的瞬間。
整個洪荒天地,萬籟俱寂。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風停了,水止了,肆虐的地火風水,咆哮的九天弱水,都在這一刻凝固。
緊接著。
自那團物質之中,億萬萬道玄妙莫測的大道符文,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那些符文不是後天凝聚,而是先天而成,每一個符文都代表著一條最基礎的天地至理。
它們如同一尾尾金色的遊魚,主動找到了天地間那些破碎的法則鏈條。
它們烙印上去。
哢嚓!
一聲輕微卻又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洪和每一個生靈心底的聲響。
那是法則斷鏈被重新接續的聲音。
原本破碎、混亂的法則,在這些大道符文的修補下,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複、被重塑,甚至比以往更加堅韌,更加完善。
這還不是結束。
隨著那團物質的徹底融入。
整個洪荒天地之間,憑空多出了一種玄妙至極的力量。
這股力量溫和,卻又無處不在。
它滲入山川,滲入河流,滲入空氣,滲入每一個生靈的體內。
山川大地,因此而變得更加穩固。
江河湖海,因此而變得更具生機。
天地間的生靈,無論修為高低,無論種族為何,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種源自世界本身的安寧與祥和。
那是一種來自母親的撫慰。
天空中的裂痕,在癒合。
傾瀉而下的九天弱水,在倒捲回天河。
暴虐的地水火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抹平,重新迴歸了它們應有的秩序。
看著這神蹟般的一幕,接引、準提、紅雲三人,臉上的凝重早已被震撼與驚喜所取代。
他們設想過無數種補天的方法,卻從未想過,竟有人能用如此完美,如此輕鬆的方式,來彌補這天地的創傷。
這已經不是補天。
這是在……重塑天地!
“好,太好了!”
紅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極致的激動。
“不愧是陳苦道友,竟有此等神異手段,補全天地。”
他的讚歎發自肺腑。
一旁的接引、準提二人,也是緩緩點頭。
他們的動作很輕,但眼神之中,卻滿是無法掩飾的讚許與欣慰。
這一刻,他們對陳苦的認知,再度被拔高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
另一麵。
太素天,媧皇宮中。
此地萬古恒常,清淨無為,大道的氣韻如同呼吸,每一次流轉都滌盪著億萬裡的虛空。
宮闕深處,女媧聖人高坐雲床,周身道韻自成一界,隔絕了時光的沖刷與因果的沾染。
她的眼眸,比最深邃的星海更為浩瀚,倒映著諸天萬界的生滅輪轉。
然而就在方纔,那雙古井無波的聖人眼眸,第一次泛起了漣漪。
一道橫貫天地的玄黃功德金光,竟是穿透了太素天的界壁,映照在了這片永恒寂靜之地。
那光芒,並非蠻橫闖入,而是帶著天道至理的煌煌之威,堂皇正大,讓一切大道為之避讓。
女媧的身形,在這道功德金光映照的刹那,微微一滯。
環繞她周身的圓滿道韻,出現了一絲極細微的凝頓。
她那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美麵容上,先是浮現出一抹純粹的愕然。
聖心澄澈,映照萬物,本不該有此情緒。
可眼前洪荒天地間發生的一幕,卻實實在在超出了她的推演與定數。
“這……”
一聲輕吟自她唇間溢位,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異。
“這小子是搶了本宮的氣運與功德了?!”
女媧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念頭化作了低語。
這聲音在空曠的媧皇宮內迴盪,卻又瞬間被無處不在的道韻所消解,彷彿從未出現過。
她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那不是憤怒,也非嫉恨,而是一種更為複雜的情緒。
就像一個棋手,早已算定了棋局的百般變化,準備落下那決定乾坤的一子,卻發現棋盤上憑空多出了一隻手,以一種自己從未設想過、卻又無比精妙的方式,提前終結了棋局。
她本已準備煉石補天。
先天五色石已在掌中蘊養,隻待時機一至,便要出手平定這場席捲洪荒的浩劫,以此獲取無量功德,為妖族謀求一線生機,也為自身大道更進一步。
這是天道大勢,是她的機緣,亦是她的責任。
可現在,這份機緣,這份責任,這份本該屬於她的潑天功德,被一個後輩,擷取了。
換做任何一個準聖大能,麵對這般斷絕道途的截胡,恐怕早已是怒火攻心,殺意沸騰。
但女媧畢竟是聖人。
她念頭一轉,心中那絲古怪的情緒便迅速沉澱下去。
責怪?
冇有必要。
記恨?
更是無從談起。
補天之舉,乃是救世。
此乃煌煌正道,至公無私,是針對整個洪荒天地的無量功德,而非某人某族的私產。
天道隻認功績,不認名姓。
隻要能挽救這方天地,誰來做,天道便會垂青於誰。
這本就是一場開放給所有大能者的考驗,隻不過,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或者還在權衡利弊之時,她女媧洞悉了天機,並準備付諸行動。
而那陳苦,不僅同樣洞悉了天機,其動作甚至比自己這位天道聖人還要快上一分。
這纔是最讓女媧感到驚異的地方。
況且……
女媧的聖人神念,早已跨越了無儘時空,落在了那定住天之痕跡的物質上。
玄黃功德珠。
隻一眼,她便看穿了其中的本質。
那並非單純的物質填補,而是以無上功德為引,調動天地玄黃之氣,重塑了那片區域的天地法則。
其效果,比她用先天五色石熔鍊之後強行補上,要高明太多。
五色石是“補”,是外力彌合。
而這玄黃功德珠,卻是“生”,是讓天地法則自行修複、衍生,不留半點瑕疵,圓融無礙。
一種是高明的外科手術,一種是激發自身潛能的再生。
高下立判。
即便是她親自出手,論及對天地修複的完美程度,也斷然無法與此相比。
從這個角度看,洪荒天地由陳苦來補,獲益更大。
天道降下的功德之盛,也證明瞭這一點。
如此一來,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計較?
難道要說,你的方法比我的更好,所以你錯了?
她女媧,不至於如此。
短短片刻之間,女媧心中的諸多念頭已流轉了億萬次。
最終,她眼中的愕然與古怪儘數褪去,化為一片澄明與釋然。
雲床之上,她微微舒展了身軀,周遭凝滯的道韻重新開始流淌,甚至比之前更加圓融自如。
心境上的一點波瀾,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種修行。
既然天已補,浩劫已平,她自然也就不再急切。
隻是,一個全新的疑惑,浮上了她的心頭。
陳苦……
對方到底是哪裡來的玄黃功德珠,哪裡來的捷足先登?
女媧的聖心之中,再次對陳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麵色微微一動。
而後,她卻是一步邁出。
身形未動,人已消失在雲床之上。
下一瞬,她的身影便直接踏出了太素天的界壁,跨越了混沌與天地的界限,前往那風雲變幻的洪荒天地之中去了。
……
洪荒天地,萬籟俱寂。
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種死寂。
風停了,雲滯了,連時間長河的奔湧,都似乎被凍結。
億萬萬生靈,無論身在何方,無論修為高低,此刻都做著同一個動作。
抬頭。
望天。
那道橫貫了整個天穹的巨大裂痕,是烙印在所有生靈瞳孔中的唯一景象。
它不再流淌混沌,卻依舊猙獰,是天地一道無法癒合的創口,向外滲著絕望與死氣。
高天之上,那道身影,陳苦。
他成了這片死寂天地中,唯一的動點,唯一的焦點。
洪荒眾生的目光,穿透了無儘時空,彙聚於他一身。
那目光裡,不再有之前的震撼與茫然,隻剩下一種近乎燃燒神魂的期待。
他們已知曉了陳苦的用意。
那懸浮於他身前的玄黃功德珠所化的物質,便是唯一的希望。
那物質流轉著溫潤厚重的光華,一種難以言喻的祥和氣息,正無聲地瀰漫開來,安撫著眾生因恐懼而戰栗的元神。
這股氣息,是天地間最純粹的善意,是大道對補天之舉的認可。
可即便如此,那份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依舊無法徹底根除。
“天呐……”
一名剛剛曆經血戰,渾身浴血的妖族大聖,聲音嘶啞乾澀,他望著那道裂痕,瞳孔收縮。
“陳苦前輩此舉,能夠成功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中,清晰地傳遍了不知多少生靈的心底,引發了山崩海嘯般的共鳴。
是啊,能成功麼?
這個問題,是懸在所有生靈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若是無法補天完成的話,那依舊會有九天弱水傾瀉,致使無數生靈遭劫的。”
一名隱世多年的老祖,從道場中走出,他經曆過數次量劫,見慣了生死,此刻語氣中也充滿了沉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穹裂縫背後,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九天弱水,鴻毛不浮,元神觸之即滅。
一旦傾瀉,整個洪荒大地,都將被化作一片死域。
“唉,誰能想到,這一次的巫妖終戰,竟然會發展到這般同歸於儘的地步。”
“如此嚴重的後果,可是當初的數次量劫,都從未達到的啊。”
一道道話語聲,在各處響起。
這些聲音裡,有深深的感歎,有無儘的後怕,更有對始作俑者的憤恨。
此話毫不誇張。
畢竟,當初的龍漢初劫,龍、鳳、麒麟三族爭霸,血染山河,天地為之色變。
道魔之爭,更是險些顛覆了玄門正統,讓整個洪荒的未來走向另一個方向。
那幾次量劫,雖然也可怖絕倫,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但那終究是生靈之間的爭鬥,是在“天道”的框架之下。
可這一次,不同了。
天柱,斷了。
天,塌了。
這是釜底抽薪,是掀翻棋盤。
巫族那些匹夫,簡直是想要讓天地眾生都為之陪葬。
不少生靈的心中,都忍不住如此腹誹一句。他們對巫族的蠻橫與瘋狂,有了最直觀、最慘烈的認知。
不過,幸好。
就在這億萬萬生靈屏息以待、望眼欲穿的注視之下。
就在那份擔憂與恐懼即將攀升至頂點的一刻。
變故,陡生!
高天之上,陳苦身前的玄黃功德珠,光芒陡然熾盛了億萬倍。
那光芒不再是溫潤的金色,而是化作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神聖色彩。
嗡——
一聲彷彿來自開天辟地之初的宏大道音,響徹寰宇。
玄黃功德珠所化的物質,崩解了。
它冇有炸開,而是主動、溫和地分解,化作大片大片的神聖物質。
那些物質,是流動的光,是凝固的道,是天地間最本源的精華。
它們彙聚成一條璀璨的光河,主動朝著那道猙獰的蒼穹裂縫倒灌而去。
所有生靈,都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他們的視線中,那條神聖的光河,此時已經逐漸融入到破碎的蒼穹之中。
滋啦——
一種奇妙的聲音響起。
像是滾油潑在冰雪上,又像是枯木逢春,抽出新芽。
先前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裂縫,在神聖物質的填充下,那些破碎的、犬牙交錯的天地壁壘,開始被熔鑄、被撫平。
裂縫,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癒合。
自裂縫深處滲透而出的那種冰冷、死寂、不祥的混沌氣息,在玄黃功德之光的照耀下,節節敗退。
再無任何一絲不屬於洪荒天地的氣息垂落而下。
那股懸在所有生靈心頭的致命威脅,消失了。
天地間那令人窒息的死寂,被打破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一名年幼的人族,他愣愣地看著天空,然後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緊接著,他身旁的老者,渾濁的眼眶裡,滾落兩行熱淚。
“成功了……”
“天……補上了……”
這兩個詞,帶著顫音,帶著哭腔,帶著一種釋放了所有壓力的虛脫。
一瞬間,整個洪荒天地,彷彿從一幅靜止的黑白畫,猛然注入了最絢爛的色彩。
無數生靈,先是呆滯,而後,一種難以抑製的狂喜,從他們每一個毛孔中噴薄而出。
這讓眾生暗自長舒一口氣。
那口氣,憋了太久太久。
有大妖仰天長嘯,嘯聲中滿是喜悅。
有修士癱軟在地,放聲大哭,淚水與鼻涕糊了一臉,卻毫不在意。
更多的人,則是相擁而泣,或者衝著天空那道已經變得模糊的身影,深深叩拜。
眼下看來,陳苦似乎是已經成功了。
頓時,眾生的臉上,更加欣喜若狂,劫後餘生一般。
這種感覺,遠比自己突破一個大境界,遠比自己得到一件先天靈寶,要來得更加猛烈,更加深刻。
那是失而複得的珍貴,是家園未被毀滅的慶幸。
他們在這洪荒天地修行了無儘歲月,早已將這片山川,這片雲海,這片星空,刻入了骨髓與神魂。
若是有的選擇,自然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此方天地就此破碎。
高天之上。
接引、準提、紅雲三位聖人,立於九霄雲端,俯瞰著那被玄黃功德珠彌合的天穹裂隙,神色各異。
金光漸漸斂去,破碎的法則在功德之力的偉力下重新編織,一場足以葬滅洪荒的浩劫,似乎就此終結。
“嗬嗬,我佛門弟子,當有此等胸懷與魄力。”
接引麵容上的疾苦之色消散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欣慰。
他的目光穿透虛空,落在陳苦身上,又掃過下方大地之上那些正在誦經的佛門弟子。
劫氣與怨念,那些巫妖二族億萬年爭鬥所積累的毒素,正在被一道道祥和的佛光淨化。
東方天地,經此一役,元氣大傷。
而他西方佛門,卻藉此機會,將根基深深紮入這片曾經難以涉足的沃土。
“補天之功,教化之德,此番我佛門氣運,當有一次空前的暴漲。”
接引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那是對未來宏圖即將實現的期待。
他與準提為了西方大興,謀劃了無數元會,什麼因果都敢沾,什麼代價都願付。
可他們從未想過,最大的機緣,竟是由門下一名弟子,以如此驚天動地的方式,親手締造。
這番佈局,這番手筆,即便是他與準提親自下場,也絕無可能做得更好。
巫妖量劫,本是道門三清與妖族天庭的主場,他西方教隻能算是邊緣角色。
可如今,主角卻成了陳苦,成了佛門!
接引的話音在雲層間迴盪,帶著聖人言出法隨的韻味。
然而,他預想中那功德金雲彙聚、天道共鳴的宏大異象,卻遲遲冇有出現。
一息。
十息。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天地之間,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大戰後殘留的焦土與血腥味,再無半分天地嘉獎的跡象。
那股本該降臨的,足以讓聖人都為之側目的磅礴功德,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引臉上的笑意,凝固了。
準提手中的七寶妙樹寶光都微微一滯,似乎也感應到了這詭異的氛圍。
紅雲老祖更是眉頭緊鎖,他身為洪荒第一朵紅雲化形,與天地感應至深,此刻卻隻能感覺到一種來自天道意誌的……漠視。
“怎麼回事?”
準提忍不住開口,聲音乾澀。
三位聖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再度投向了蒼穹的最高處,那裡是天道意誌的所在。
不可能!
天道至公,賞罰分明。
陳苦此舉,彌補天裂,拯救了洪荒億萬萬的生靈,其功德之巨,甚至可以媲美當年女媧造人。
如此潑天大功,天道豈會毫無表示?
這完全違背了天地運轉的至理!
聖人心念電轉,刹那間便推演了億萬種可能,卻又被一一否決。
除非……
除非這救世之舉,還未真正完成。
尚有瑕疵!
可瑕疵在何處?天,已經補上了。
就在三位聖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道淒厲的、夾雜著無儘恐懼的驚呼,自下方的洪荒大地上傳來,撕裂了這片死寂。
“嘶……天……天在往下掉!”
這聲音初時微弱,但彷彿帶著一種可怕的傳染力,瞬間引爆了眾生的恐慌。
無數劫後餘生的生靈,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下一刻,遍及洪荒大地的,是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之聲,是無數雙驟然縮緊的瞳孔!
冇錯!
天,真的在下墜!
那片剛剛被玄黃功德珠補好的蒼穹,此刻不再是高遠無垠的湛藍色,而是化作了一塊沉重無比的巨大天青色琉璃。
它失去了不周山這根擎天之柱的支撐,正承載著三十三重天以及無儘星河的恐怖重量,以一種肉眼可見,卻又緩慢到令人絕望的速度,緩緩地……沉降!
這種沉降,帶來的是一種極致的壓迫感。
空間在被壓縮。
靈氣在被擠壓。
大地之上,一些脆弱的山巒,甚至在這無形的偉力之下,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山體表麵迸裂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紋。
空氣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在吸入水銀。
所有生靈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元神,乃至真靈,都在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緩緩碾壓。
這種變化雖然緩慢,但其後果,比天塌地陷更加可怕。
終有一日,天與地將徹底重合,整個洪荒世界都將被壓成一張薄薄的“畫”,萬物歸於虛無,重返混沌!
到那時,彆說凡俗生靈,便是大羅金仙,也難逃化為齏粉的厄運!
“原來……是這樣!”
接引眼中精光爆射,瞬間勘破了所有的迷霧。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考驗!
補天,隻是第一步。
撐天,纔是圓滿功德的關鍵!
唯有將這即將傾頹的天地重新撐起,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救世主,才能得到天道最終的認可與嘉獎。
可是……
該如何撐天?
重塑一根不周山嗎?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接引自己掐滅了。
不可能。
聖人雖號稱全知全能,但也做不到。
不周山的強大,從來不是因為它的材質,而是因為它乃盤古脊梁所化,其內蘊含著盤古大神的一縷心血與不屈意誌。
那纔是它能夠撐起整個洪荒世界的根源。
而今,盤古心血早已在十二祖巫與妖族天庭的最終決戰中,被徹底引爆,消耗殆儘。
冇有了盤古心血,就算他們三位聖人聯手,用儘世間一切神金仙鐵,也造不出一根能替代不周山的天柱。
強行去做,結果也隻是被壓成粉末。
接引的目光變得無比凝重,甚至泛起一絲無力感。
一個連聖人都束手無策的死局。
然而,就在接引、準提、紅雲三位聖人,都為此感到棘手甚至絕望之時。
立於天地之間的陳苦,卻有了動作。
他自始至終,都冇有去看那緩緩下墜的蒼穹一眼,彷彿那足以壓垮一切的重量,於他而言,不過是清風拂麵。
他的神情平靜得可怕。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冇有眾生的驚恐,冇有聖人的凝重,隻有一片洞悉一切的淡然。
彷彿眼前這天塌地陷的末日景象,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豁然轉身,不再理會高天之上的聖人,也不再關注下方哀嚎的眾生。
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扭曲空間,望向了洪荒世界極北之地,那片終年被無儘玄冰與弱水覆蓋的幽暗之海。
下一刻,他緩緩開口。
其音非雷,卻勝過萬古雷霆。
其聲非道,卻蘊含天地法理。
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了九天十地,每一個生靈的耳中,震得他們元神嗡鳴,暫時忘卻了對天穹下墜的恐懼。
“北海巨鼇可在?!”
話音落下。
九天之上,萬籟俱寂。
所有存在的目光,無論是聖人還是凡俗,都死死地釘在那片新開啟的,神異而奇特的空間。
空間壁壘如水波般盪開,顯露出一方無邊無際的界域。
那不是海洋,卻被冠以海之名。
天外天,北海。
此地獨立於洪荒三界之外,是混沌與秩序的交彙之地,一處真正的化外奇特所在。
眾生對此並不意外,古老的傳說中早有提及。
他們真正在意的,是那自北海深處,緩緩升騰而起的恐怖威壓。
一道身影,正在顯化。
不,那不能稱之為身影。
那是一片移動的大陸,一個活著的宇宙。
一頭北海巨鼇。
它的龜殼率先擠出空間裂隙,那厚重的甲殼之上,並非光滑,而是佈滿了天然生成的溝壑與紋路。
那些紋路深邃無比,隱隱有暗金色的玄妙符文在其中流淌,每一次明滅,都散發出足以壓塌萬古的古老與滄桑。
僅僅是這片龜殼,便遮蔽了天光,將陰影投射在殘破的洪荒大地上。
緊接著,是它的四足。
那不是腿,是四根撐天的神柱,從北海探出,輕易便橫亙寰宇。每一根巨足的末端,都隱冇在宇宙星河的深處,攪動著星雲,碾碎了隕石。
最後,是它的頭顱。
巨首緩緩抬起,雙眸深陷,眼皮開闔的動作遲緩到了極致,彷彿每一次眨眼,都要耗費千年的光陰。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其中冇有神光,冇有煞氣,隻有一片死寂的混沌,沉澱著萬古歲月沖刷後留下的蒼老與疲憊。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時間的證明。
這頭巨鼇,比在場的任何一位聖人都要古老,甚至可能見證過開天辟地之初的景象。
“吾在此。”
巨鼇張口,聲音並非預想中的雷霆萬鈞,而是一種厚重到極致的摩擦聲,彷彿是兩片大陸板塊在緩慢地錯動、碾壓。
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撼動神魂的恐怖力量。
“見過諸位聖人,見過陳苦聖人!”
它認得陳苦,也認得諸聖。
陳苦微微頷首,神情不見絲毫放鬆,目光凝重如淵。
他直視著那雙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混沌眼眸,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送出。
“今洪荒遭劫,天地沉淪!”
“巨鼇,本座欲以你四足,重新定立天地四極。”
聲音在天地間迴盪,每一個生靈都聽得清清楚楚。
斬其四足,用以撐天!
陳苦的下一句話,更是讓諸天大能都感到一陣心悸。
“以你身軀,庇佑天地之眾生。”
“你…可願接受?!”
最後的四個字,如同天憲昭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北海巨鼇那古井無波的眼眸之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一抹掙紮之色,如同投入死潭的石子,盪開了一圈圈漣漪。
在陳苦開口之前,它便已經有了預感。
到了它這等境界,對於自身命運的走向,總會有一絲冥冥之中的感應。
可當預感化為現實,當陳苦親口說出這番話時,那份沉重還是讓它的神魂都為之一滯。
撐開天地?
這是何等分量!
那不是簡單的舉起,而是要承載整個洪荒世界的重量,承受無儘時空的壓力,承受量劫過後那狂暴不休的地水火風。
更重要的是,憑什麼?!
它在北海沉睡了無儘歲月,看慣了紀元更迭,生靈起落。
它不問世事,與世無爭,早已是超然物外的存在。
自己好好地在北海待著,未曾招惹任何因果。
這所謂的巫妖量劫,是那兩族打生打死,是道祖定下的天數,與自己何乾?!
現在,天塌了,卻要讓自己來補?
這不就是讓自己,一個局外者,來承受巫妖大戰最終的代價麼?!
巨鼇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它那龐大到無法估量的身軀,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就是它的態度。
陳苦似乎早已料到它的反應。
他看著巨鼇,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卻帶著一種悲憫與宏大。
“此乃救世之舉!”
“亦是無上功德!”
巨鼇依舊不為所動,功德?對它這種存在而言,功德早已不是必需品。
陳苦話鋒一轉,聲音中蘊含了一絲難以抗拒的誘惑。
“你若答應,本座可許諾於你。”
“隻需你撐天立地,百萬年。”
百萬年。
對於凡人是無比漫長的時光,但對於巨鼇而言,不過是沉睡中一次短暫的呼吸。
這個時間,在它的接受範圍之內。
但代價,依舊太大。
“百萬年後……”
陳苦的聲音陡然變得莊嚴、神聖,彷彿有萬佛禪唱之音在他身後響起。
“本座保你成就佛門之中的大德菩薩之位!”
“享我佛門,無儘氣運加持!”
轟!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創世驚雷,在巨鼇死寂的心海中悍然炸響!
原本還滿是糾結與不甘的巨鼇,那雙混沌般的眼眸之中,陡然迸射出兩道璀璨至極的神光!
神光刺破了寰宇,照亮了星河!
菩薩之位?!
這四個字,彷彿擁有無窮的魔力,讓它那沉寂了億萬年的道心,都控製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
它雖然隱世不出,但外界的局勢,它豈會不知?
如今的洪荒,誰人不知佛門?誰人不曉陳苦?
這位新晉的混元大羅金仙,以一己之力,開辟了一條全新的大道,其聲望之隆,早已冠絕三界。
佛門,便是當世第一道統!
能成就佛門之中的一尊菩薩,是多少生靈夢寐以求,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無上榮耀!
更何況,那不是普通的果位,而是“大德菩薩”!
是陳苦親口許諾的果位!
這其中蘊含的意義,太重大了!
它已是混勻巔峰,距離那最終的混元大羅金仙境界,隻差臨門一腳。
但這一腳,卻困住了它無儘的歲月。
它比誰都清楚,前路已斷,若無天大的機緣,此生再無寸進的可能。
可現在,陳苦給了它一個機會。
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希望!
加入佛門,享受那無儘的氣運加持,是否意味著,自己也有機會去窺伺那至高無上的混元大羅金仙境界?
是否,也能如陳苦一般,打破天地的桎梏,成就真正的不朽與超脫?!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如同燎原的野火,再也無法遏製。
百萬年的囚禁與折磨……
換一個通往至高境界的機會!
這筆買賣……
巨鼇那龐大無匹的身軀,第一次出現了輕微的顫動。
那不是恐懼,而是源自神魂深處的激動。
它意動了。
意動萬分!
北海巨鼇那雙承載了無儘歲月滄桑的眼瞳,終於從那破碎的蒼穹移開,落在了陳苦的身上。
那目光之中,冇有怨憤,冇有不甘,隻有一種曆經萬古生滅之後的平靜與決斷。
一種屬於洪荒最古老生靈的,沉重如山,深邃如淵的決斷。
“好。”
一個字,自巨鼇口中吐出。
其音不響,卻引動了天地法則的共鳴,彷彿整個北海的無量海水都在這一瞬間凝滯,為這個決定作證。
“吾願答應此事,以自身撐天立地!”
話音落定,每一個字都化作實質的道則烙印在虛空之中,轟鳴作響,昭告天地。
巨鼇,應下了這樁關乎天地存續、眾生未來的無上因果!
陳苦的麵容之上,那份貫穿始終的平靜終於化開,一抹極淡的笑意在他唇角綻放。
這笑容裡,有對巨鼇選擇的讚許,更有對自身佈局圓滿的掌控。
他冇有再多言一字。
一切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多餘。
陳苦隻是平靜地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節分明,不見一絲煙火氣。
可當它點出的那一刻,整個瀕臨崩塌的天地,所有光與暗,所有法則與能量,都彷彿在這一指之下黯然失色。
一束光。
一束無法用言語形容其色彩與本質的光,自陳苦的指尖迸發。
它並非純粹的金色,也非神聖的白色,而是蘊含著一股開天辟地、重塑乾坤的本源之力。
這道光芒冇有撕裂虛空,冇有發出任何驚天動地的聲響,它隻是以一種恒定的、不容抗拒的姿態,瞬間橫跨了空間,徑直冇入北海巨鼇那山脈般起伏的頭顱之內。
嗡——!
一聲源自神魂,而非物質層麵的震顫,從巨鼇體內爆發開來。
霎時間,北海巨鼇那龐大到足以填滿一片星域的身軀,被一股無形的、至高無上的偉力強行托起。
環繞在它身周的北海之水,掀起億萬丈狂瀾,卻又詭異地被一股無形壁障隔開,無法沾染其身分毫。
它在升空。
緩慢,卻堅定。
彷彿不是它在上升,而是整個天地在為它讓路。
隨著它的升高,它那蜷縮了不知多少個元會的龐大身軀,終於在天地之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徹底地舒展開來。
轟!轟!轟!轟!
四聲撼動寰宇的巨響,接連炸開!
它的四足,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在那道本源之光的催化下,化作了四根貫通天地的神金巨柱!
東、南、西、北!
四根巨柱精準無比地踏在了天地的四個極限方位,柱身之上,大道符文流轉不息,引動地水火風,重定了四極秩序。
大地因此而停止了震顫,那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深淵裂縫,在四柱落下的瞬間,便被一股沛然巨力強行鎮壓、撫平。
曾經支撐天地的,是名為不周的神山。
如今,是這尊活著的、以自身為代價的北海巨鼇!
其威勢,甚至比昔日的不周山更加雄偉壯闊,巍峨無匹。
四根天柱,取代了一根。
這是前所未有的穩固!
而它那片廣袤無垠、鐫刻著萬古痕跡的甲殼,此刻更是綻放出不朽的神光。
甲殼上的每一道紋路都亮了起來,與蒼穹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痕遙相呼應,最終,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嚓”聲中,完美地嵌合在了一起。
巨鼇的甲殼,化作了新的天幕!
它與那殘破的蒼穹融為一體,帶來了一種萬古不衰、永恒不滅的堅固質感。
原本緩緩下墜,帶給眾生無儘絕望的蒼穹,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停止了墜落。
天地,穩固了!
這一刻,洪荒三界,億萬兆生靈,無論身在何處,無論修為高低,儘皆抬頭。
他們看見了。
看見了那道橫亙在天地之間,以四足定住大地,以脊背揹負蒼穹的無上身影。
那身影是如此的偉岸,如此的神聖。
它沉默著,承受著整個天地的重量,卻散發著一種超越了言語的慈悲與犧牲。
敬畏!
感激!
兩種最極致的情緒,在每一個生靈的心中瘋狂滋生,最終化作了最虔誠的膜拜。
“我等……拜謝陳苦前輩!”
“我等拜謝佛門諸聖!”
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口,那發自肺腑的嘶吼,瞬間點燃了整個天地。
“我等拜謝陳苦前輩,拜謝佛門諸聖!”
山呼海嘯般的浪潮,從東勝神洲到西牛賀洲,從南贍部洲到北俱蘆洲,從九幽地府到三十三重天外,同時響起。
無數生靈淚流滿麵,五體投地,對著那道撐天的身影,更對著那道給予了撐天機會的白衣身影,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而那些隱匿在洞天福地中的大能巨擘們,此刻心神更是劇震。
他們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細節。
一個足以改變未來洪荒格局的細節。
眾生的叩拜聲中,“陳苦”之名,赫然列於“佛門諸聖”之前!
接引、準提,這兩位自上古時代便已證道,俯瞰眾生無儘歲月的老牌聖人,其名號,竟被排在了後麵。
這說明瞭什麼?
說明經此一事,陳苦在眾生心中的威望,已經不再是比肩聖人。
而是,真正的超越!
他超越了接引,超越了準提,也超越了那位同樣出手補天的紅雲聖人。
他的威望,在這一刻,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再無人能及!
至於三清?
太上、元始、通天,這三位昔日被尊為道門正統,玄門領袖的存在,此刻更是無法與陳苦相提並論。
這一場天地浩劫,從始至終,他們從未顯化真身。
更不用說出手挽救天地,造福眾生了。
有功者賞,無為者忘。
天道至公,人心如秤!
就在這億萬眾生最真誠、最恭敬的拜謝聲達到頂點的瞬間。
九天之上,異象陡生!
轟隆隆!
一聲沉悶而威嚴的雷鳴,自天道本源深處炸響。
這不是毀滅之雷,而是秩序重立、天地嘉獎的道音!
緊接著,無窮無儘的紫氣從東方奔湧而來,浩蕩三萬裡不止,將整個新生的天幕都染上了一層高貴的紫色。
億萬道祥瑞霞光,自虛無之中爆綻開來,普照三界。
在這霞光沐浴之下,無數生靈的傷勢瞬間痊癒,修為瓶頸出現了鬆動。
一股浩瀚如淵,磅礴如海,精純到極致的天道功德,終於撕開了天幕,緩緩顯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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