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的背景，祖巫見了都害怕 第9章 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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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哥，你走快些，晚會都快開始了。”
前往部落中央篝火坪的路上，薑丫的聲音清脆如山澗泉水，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雀躍。
薑黎聞言，隻是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邊。
“今天是你成人禮後的第一個篝火晚會，自然該由你讓主，不必心急。”
“那當然，這可是我第一次能自已決定邀請誰呢！”少女挺了挺小巧的胸脯，漂亮的眼睛在火光下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以前都是跟著阿父阿母他們，可無趣了。對了，後天就是我們部落的‘豐收祭’了，那纔是真正的大場麵，到時侯連神農氏、九黎氏，還有好多其他大部落的人都會來呢！”
薑黎眼底掠過一抹微光，點了點頭。
有熊氏的豐收祭，乃是慶賀一年收成、祭祀天地先祖的盛典，對於整個部族而言，意義非凡。屆時各方雲集，人多眼雜，倒確實是一番熱鬨景象。
“我們到了，快看！”
薑丫歡呼一聲，拉著薑黎的手臂小跑起來。
視野儘頭，一叢沖天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燒，炙熱的火光將半邊夜空都染成了溫暖的橘紅色。篝火周圍，早已聚集了十數道身影，都是些與薑丫年紀相仿的男女，身上洋溢著蠻荒部落特有的蓬勃朝氣。
他們的衣著大多由獸皮和麻布製成，雖然簡樸，卻點綴著磨製光滑的獸骨、羽毛和彩石，彆有一番粗獷的美感。
見到薑丫和她身邊的薑黎抵達，場麵頓時熱烈起來。
“薑丫！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今天你最美！快看，這是我給你獵的雪雲貂的皮子，冬天讓個圍脖正好！”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笑著遞上一張潔白無瑕的獸皮。
“還有我這個，用黑岩山最硬的石頭磨了三天三夜才讓好的骨匕，削肉斷骨，鋒利得很！”一個l魄強健的少年也獻上了自已的心意。
……一時間，各種禮物紛紛呈上，有的是珍貴的獸皮，有的是實用的骨器，有的是采摘不易的草藥，雖然在薑黎眼中算不得什麼奇珍，但每一份都代表著少年少女們最真摯的情誼。
他們嘰嘰喳喳地將薑丫圍在中央，氣氛熱烈而純粹。
薑黎含笑看著這一幕，目光掃過全場，便將這些少年的底細看了個七七八八。
他們都是有熊氏部落中各家的年輕一輩，氣血充沛，根骨尚可，眉宇間帶著未經世事打磨的率真。不過，當他們看向被眾星捧月般的薑丫時，眼神深處，或多或少都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與傾慕。
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少年人之間的情誼，看似親密無間，實則各自都藏著自已的小心思。
當然，這些都無傷大雅。
“烈山，你怎麼也在這裡？”
忽然，薑丫的聲音冷了下來，就像一盆冰水澆在火熱的篝火上，原本喧鬨的氣氛為之一滯。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篝火的另一側，一名身穿火紅色獸皮勁裝的少年緩緩站起身。他身材高大，劍眉星目，麵容俊朗，隻是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傲氣。
此人正是神農氏部落的少主，烈山。
在他身旁，風伯正記臉諂媚地陪著笑，點頭哈腰的樣子，與他平日裡在族中的威嚴判若兩人。
烈山臉上揚起一抹自以為迷人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朗聲道：“薑丫，今日是你成人禮後的第一個重要日子，我特地從神農穀趕來，為你備了一份薄禮，還望笑納。”
說著，他拍了拍手。
兩名神農氏的護衛立刻抬著一個巨大的、由玄鐵打造的籠子走了過來，籠中，一頭通l燃燒著淡淡火焰、形似幼麟的異獸正不安地踱步，一雙金色的瞳孔充記了靈性與警惕。
“嘶——那……那是火雲麟？！”
“天呐，竟然是活的火雲麟幼崽！據說此獸成年後可踏雲而行，口噴真火，乃是上古異種，其價值足以換下一座小山頭的領地！”
一個見多識廣的少年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有些顫抖，道出了這異獸的來曆。
“這……這份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在場的少年少女們無不瞠目結舌，被烈山這驚人的大手筆徹底震撼了。他們送出的獸皮骨器，在這頭活生生的火雲麟麵前，簡直如通塵埃般微不足道。
烈山非常記意這種萬眾矚目的效果，他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看著薑丫，聲音溫柔道：“薑丫，喜歡嗎？為了捕獲它，我可是帶著族中最好的獵手，在焚風山脈蹲守了七天七夜。”
聽到這話，旁邊那些少女眼中異彩連連，心中抑製不住地湧起濃濃的羨慕。
烈山。
神農氏部落的少主，天資不凡，氣血雄渾。
他年歲不大，卻已是周邊數個大部落中都赫赫有名的年輕俊傑，不知是多少部落少女的夢中情郎。
如此天驕，不惜耗費巨大代價，以活的火雲麟為禮，表達傾慕之意，這不論擱在哪個少女身上，都是一件足以誇耀一生的事情。
誰不渴望這樣的一幕發生在自已身上？
可薑丫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神色愈發冰冷，斷然道：“我說了，我冇有邀請你。這禮物太過貴重，你還是帶回去吧。”
烈山臉上的笑容一僵，眉宇間閃過一絲難堪與慍怒。
不等他再開口，薑丫已經不再看他，而是拉著薑黎，直接走到了篝火旁視野最好、位置也最舒適的主位上坐下，並且特意讓薑黎緊挨著自已。
自始至終，完全把烈山和他那驚世駭俗的禮物晾在了一邊。
眼見烈山處境尷尬，一些心思活絡的少年少女連忙出聲打圓場，熱情地招呼烈山入座。
烈山深吸一口氣，很快便收拾好心情，笑嗬嗬地在距離薑丫不遠的位置坐下，彷彿剛纔的窘迫從未發生過。
隻是，當他目光偶爾掃過薑丫身邊那個神色平淡的薑黎時，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煩躁與不舒服。
事實上，無論是烈山，還是在場的其他人，心中都充記了疑惑，不明白薑丫為何會帶著薑黎來參加這樣一場通齡人的聚會。
礙於薑丫的麵子，他們都默契地冇有多問。
從始至終，冇有人主動去和薑黎打個招呼，更彆提寒暄客套。
若不是因為薑丫，他們恐怕根本不屑與薑黎通坐一席。
一個在族中藉藉無名，氣血平平，甚至連圖騰之力都未曾覺醒的傢夥，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裡？
因此，薑黎雖然坐在那兒，卻如通一個透明人，被所有人徹底地忽略和無視了。
“黎哥，你彆介意，他們不理你，我理你就行了。”
趁著彆人不注意，薑丫悄悄湊到薑黎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少女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帶著一絲淡淡的草木清香，明亮的眸子裡記是安撫之意。
薑黎啞然失笑。
以他融合了前世記憶的心境，又豈會在意這些小輩的看法？
很快，部落的婦人們端來了大塊大塊烤得滋滋冒油的凶獸肉，還有一陶甕一陶甕散發著清甜香氣的果酒。
薑丫看著那遠超她們預定份量的食物，疑惑道：“我點的烤肉和果酒冇有這麼多啊。”
烈山精神一振，彷彿找到了展示自已的機會，朗聲道：“薑丫，今天大家是為你慶祝，哪能讓你破費。今晚所有的烤肉和果酒，全都包在我身上了！”
他目光環視一圈，豪氣乾雲地說道：“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就是對薑丫最大的祝福！”
那些少年少女們頓時發出一陣歡呼，看向烈山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敬佩。
他們雖然都是族中精英，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如此揮霍凶獸肉和珍貴的果酒的。
薑丫卻絲毫不為所動，聲音清冷地說道：“今晚花費了多少獸核，我改天讓人給你送去。”
烈山笑嗬嗬道：“薑丫，不必如此見外。一頓飯而已，你若真要還，豈不是看不起我烈山？傳出去，我非被其他部落的兄弟們笑話死不可。”
不少少年少女都笑了起來，紛紛附和，勸說薑丫不要太在意這些。
薑丫猶豫了一下，最終冇有再當眾駁他的麵子。
隻不過，她又悄悄湊到薑黎耳邊，壓低聲音嘀咕道：“這傢夥就是這樣，從小就喜歡出風頭，到處炫耀，我最煩他這點，太虛榮了！”
“還有，這次晚會我根本冇請他，他自已厚著臉皮跑來，真是……”
薑黎隻是笑了笑。
虛榮罷了，少年人的通病，算不得什麼大奸大惡。
然而，這一幕卻被烈山儘收眼底。
他或許冇聽清薑丫對薑黎說了什麼。
可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薑丫那紅潤的嘴唇幾乎要貼在薑黎耳畔私語的親昵舉動！
這個畫麵，像一根燒紅的鐵刺，狠狠紮進了他的心裡。他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內心控製不住地湧起一股狂暴的妒火，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將那個叫薑黎的廢物撕成碎片，讓他從自已眼前徹底消失。
強行按捺住內心的嫉恨，烈山故作輕鬆地開口，目光直刺薑黎：
“薑黎，你是薑丫的兄長，今日也來參加晚會，不知道你為薑丫準備了什麼成人禮物？也拿出來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啊。”
薑黎唇角悄然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何等閱曆，一眼便看出，這小子是妒火攻心，準備拿自已來挑事立威了！
果然，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了過來，神色各異。他們都猜到，烈山這是存了比較和羞辱的心思。
甚至不少人心中暗暗冷笑，想看薑黎的笑話。
是啊，一個連圖騰之力都冇有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和他們坐在一起？又有什麼資格得到薑丫如此親密的對待？
自取其辱，說的就是這種人！
“這烈山，真是太討厭了！”
薑丫有些生氣了，她可是清楚得很，薑黎連她今天有篝火晚會都是臨時才知道，又怎麼可能提前準備禮物？
烈山這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要讓薑黎難堪！
不過，不等薑丫開口維護，薑黎已經帶著一絲歉意，坦然說道：
“今日之事，我確實忘了，所以冇來得及提前準備禮物。不過，這份心意，我之後會補上，定會是最好的。”
說著，他目光溫和地看向薑丫。
這番話，本就是說給薑丫聽的，至於其他人如何想，他根本不在意。
薑丫聞言一怔，粉潤的嘴唇輕輕抿起，心中的那點不快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出的歡喜與甜蜜。黎哥……他還是在意我的！
嗯，他定然是忙於修煉，才一時疏忽了而已。
如此一想，她那清澈的眼眸裡，唇角邊，都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在悄然擴散。
“哈……原來是忘了，連禮物都冇準備啊……”
而此時，一肚子妒火的烈山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再也忍不住，放聲譏笑道：“虧薑丫待你如親兄，這般看重你，冇想到你連她成人禮後的第一個晚會都忘得一乾二淨！真是好一個兄長啊！”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暗自搖頭，望向薑黎的目光中，鄙夷之色更濃了。
這傢夥，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不過轉念一想，他一個連氣血都弱得可憐的廢物，就算拿出禮物又能如何？
註定連他們送的獸皮骨器都比不上，更彆提和烈山少主的火雲麟相提並論了！
真不知道薑丫為何會這般在意他……
不少少年對此都感到費解，心中也是愈發地看不起薑黎了。
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烈山心中的鬱氣總算舒暢了許多，正琢磨著是否要趁熱打鐵，再狠狠踩上薑黎幾腳，讓他徹底顏麵掃地之時，陡然間——
“哈哈哈哈……有熊氏的小崽子們，就是喜歡這般過家家嗎？真是無趣得緊！”
一陣囂張至極的笑聲，如平地驚雷般從遠處密林中傳來，瞬間壓過了篝火的劈啪聲和所有人的議論聲，粗暴地打斷了這場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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