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立地道,鴻鈞坐不住了 第四十章 天地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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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宮內,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彷彿凝固,連混沌氣流的湧動都停滯了。
三清與女媧,四位未來的天道聖人,此刻皆是心神不寧,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是將所有的希望與疑問,投向了那高坐於雲台之上的身影。
他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能穩住他們道心的解釋。
良久,鴻鈞那緊閉的雙眸,終於緩緩睜開。
那雙眼中,冇有眾人預想中的驚怒與慌亂,隻有一片萬古不變的幽深與淡漠,彷彿地道聖人的出世,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未能在他心中掀起半分波瀾。
隻有鴻鈞自己知道,他方纔在那一瞬間,心中已然推演了億萬次,掀起了何等驚濤駭浪。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是道祖,是天道的代言人,是這洪荒棋局的執棋者。
棋手,永遠不能讓棋子看到自己的失態。
“慌什麼。”
鴻鈞的聲音平淡響起,不帶絲毫煙火氣,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三清與女媧的心頭,讓他們那躁動不安的元神瞬間為之一清。
元始天尊張了張嘴,還想再問,卻被太上老君一個眼神製止了。
“天道之下,自有定數。地道出世,亦在數中。”鴻鈞的聲音再次傳來,聽不出喜怒,“此乃天地圓滿之兆,亦是對爾等的一次考驗。”
考驗?
三清麵麵相覷,心中愈發迷糊。
自家老師這話說得雲裡霧裡,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卻讓他們不敢再多言。
唯有女媧,在聽到“考驗”二字時,嬌軀微不可查地一顫,她想起了當初與蘇玄的交易,想起了對方那份從容不迫的自信。
或許……老師早就知曉了這一切?
她心中不由得如此猜測,看向鴻常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莫名的安定。
鴻鈞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冷笑。
知曉?我知曉個屁。
我差點連道心都給整不穩了。
但他麵上依舊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緩緩說道:“地道雖出,根基尚淺。天道為尊,此乃大勢,不可逆轉。”
“老師,那……我等應當如何?”通天教主性子最直,終究是按捺不住,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他腰間的青萍劍嗡嗡作響,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會一會那位地道聖人了。
“不急。”鴻鈞搖了搖頭,目光掃過三清,“地道初立,氣運鼎盛,鋒芒正勁,此時與之為敵,非智者所為。”
“爾等三人的成聖機緣亦在眼前,當靜心感悟,切不可因外界變數,亂了自身道途。待時機成熟,吾自有法旨。”
此言一出,三清心中皆是一凜。
對啊!
他們還在糾結那什麼地道聖人,卻險些忘了,自己馬上也要成聖了!
一旦證道,同樣是萬劫不磨,不死不滅的存在,又有何懼?
老師說得對,穩住自身纔是根本。
一時間,三人心中的焦躁與不安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成聖的無儘渴望與期待。
“弟子明白了。”太上老君率先稽首,神色恢複了往日的無為與平靜。
元始與通天也齊齊行禮:“謹遵老師教誨。”
“去吧。”鴻鈞擺了擺手,再次閉上了雙眼,彷彿不願再多說一句。
四人不敢叨擾,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紫霄宮。
走出大殿,四人皆是鬆了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老師不愧是道祖,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元始天尊撫了撫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還以為天要塌下來了,現在看來,不過是虛驚一場。”
通天教主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什麼虛驚一場?那蘇玄證道,可是實打實的。我看老師的意思,是不想現在就撕破臉皮。不過也好,等我證道成聖,定要持誅仙劍陣,去他那九幽走一遭,看看他那地道,究竟有幾分斤兩!”
他眼中戰意升騰,顯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太上老君隻是搖了搖頭,冇有說話,腳踏祥雲,徑直回崑崙山去了。
元始與通天也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化作流光,緊隨其後。
唯有女媧,落在最後。
她回望了一眼那座籠罩在無儘混沌中的紫霄宮,又想了想那神秘莫測的九幽之地,那雙聖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這個洪荒,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有趣得多了。
……
紫霄宮內,一片死寂。
待所有人都走後,高坐於雲台之上的鴻鈞,那張萬古不變的臉上,終於緩緩浮現出一抹陰沉。
他攤開手掌,一絲幾不可見的金色血跡,在他掌心凝聚,散發著聖人獨有的道韻。
“蘇玄……”
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的殺機,幾乎要將整個紫霄宮都凍結。
與天道平起平坐?
他絕不允許!
巫妖量劫,本是他親自佈下的棋局。
其目的,便是削弱勢大的巫、妖二族,使其兩敗俱傷,最終讓人族這個他選定的、孱弱卻又充滿無限可能的種族,登上天地主角的舞台。
到那時,他便可通過人族,徹底掌控洪荒的氣運流轉。
可現在,這個蘇玄,這個該死的地道聖人,橫空出世,直接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
人族主角的地位,已然出現了巨大的變數!
想重新掌控洪荒,就必須讓天道徹底壓製地道!
但地道與天道一樣,同為洪荒根基,想要從根本上動搖它,尋常手段根本無用。
除非……
鴻鈞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
除非,動用量劫之力!
以天地量劫產生的無儘煞氣與因果業力,去衝擊、汙染、動搖那剛剛建立的地道根基!
而眼下的巫妖量劫,無疑是最好用,也是唯一的一枚棋子。
“哼,地道初立,氣運鼎盛?”
鴻鈞發出一聲冷笑,那雙俯瞰眾生的眸子裡,再次恢複了古井無波的淡漠。
鼎盛又如何?
越是鼎盛,在量劫的洪流麵前,摔下來的時候,纔會越慘,越徹底。
他緩緩收起掌心的血跡,整個人的氣息再次與天道相合,變得無情而又高遠。
他望著九幽的方向,彷彿穿透了無儘時空,看到了那個同樣在執棋的對手。
良久,一聲幾不可聞的呢喃,在空曠的紫霄宮中,悠悠響起。
“羅睺啊羅睺,冇想到與你鬥了那麼久,到頭來,還要和你這個小輩,再鬥上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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