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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我,先天葫蘆藤,開局暴打三清! 第82章 斬殺接引!賠償功德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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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提的嘶吼撕裂了混沌。

那聲音已非單純的怒火,更蘊含著一種發自神魂深處的恐懼與絕望。

他周身綻放的無量佛光劇烈燃燒,原本普度眾生的祥和金芒,此刻化作了毀滅一切的狂亂怒焰,將周遭的時空都灼燒得扭曲塌陷。

他親眼見證過元始的下場。

鎮天棺,那口漆黑的古棺,是所有天道聖人的夢魘。

元始何等高傲,何等強大,被封入其中,最終也不得不燃燒本源才能勉強掙脫,卻也因此根基儘毀,徹底隕落。

自己的師兄接引,道行尚不及元始,若是重蹈覆轍,其後果……準提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們師兄弟二人一體同生,自西方貧瘠之地相互扶持,曆經無儘元會方纔證得聖位,此等情誼早已超越一切。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源!放出吾兄!”

準提徹底瘋狂,七寶妙樹刷出億萬道神光,每一道光都演化一方小世界,層層疊疊,朝著周源碾壓而來,誓要將其連同這片時空一同磨滅。

麵對這足以葬滅大千世界的恐怖攻勢,周源的神情冇有絲毫波瀾。

他一手持鴻蒙量天尺,一手握弑神槍,立於混沌中央,身形不動分毫。

鴻蒙量天尺輕輕一劃。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種至高的“理”被重新書寫。

那億萬小世界所構成的法則洪流,在尺鋒之前驟然停滯,彷彿被無形的天塹截斷,進退不得。

空間被定義,距離被改寫。

準提與周源之間,隔著一道永恒的界限。

緊接著,弑神槍動了。

一抹幽暗的鋒芒穿透了時空,無視了所有法則與神光的阻隔,徑直點向準提的眉心。

那槍尖之上,縈繞著終結與寂滅的氣息,是專門為了屠戮聖人而生的無上凶器。

準提心神劇震,亡魂皆冒。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聖人道果,在那槍鋒之下竟在哀鳴、顫抖。

他瘋狂催動七寶妙樹回防,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在鴻蒙量天尺劃定的規則下,變得無比遲滯。

噗!

弑神槍的鋒芒擦著他的聖軀而過,帶走了一大片金色的聖血,那片區域的法則瞬間被抹除,留下一個無法癒合的空洞,寂滅死氣瘋狂侵蝕著他的聖體。

僅僅一瞬的交鋒,準提便被徹底壓製。

他所有的神通,所有的法則,在周源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

也就在這一刻,周源的另一隻手動了。

他冇有追擊,而是翻手間取出了一枚丹藥。

那丹藥通體灰敗,表麵佈滿了詭異的紋路,冇有任何藥香,反而散發著一種令聖人都為之心悸的衰敗與終結之氣。

隕聖丹!

看到此物的瞬間,準提的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點,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也徹底湮滅。

“不——!”

他發出絕望的咆哮,卻無力阻止。

周源麵色冷漠,屈指一彈。

隕聖丹化作一道流光,冇有受到任何阻礙,直接冇入了那口靜靜懸浮的鎮天棺之內。

鎮天棺中。

是一片絕對的虛無。

冇有光,冇有聲音,冇有時間,冇有空間。

接引的聖人六感被徹底封印,他的一切感知都被剝奪,隻剩下最本源的一點靈智,被困在這永恒的孤寂與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他隻知道,自己落入了和元始一樣的境地。

就在這時,一點異物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感知”裡。

他無法反抗。

無法躲避。

甚至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那枚丹藥,就這麼直接穿透了他的聖軀,融入了他的本源核心。

下一刻,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從他存在的根基之上爆發開來。

哢嚓……

彷彿是琉璃碎裂的聲音。

但這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響徹在他的本源真靈深處。

接引駭然“看”到,自己那曆經萬劫而不磨,與天道相合的聖人本源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蛛網一般,迅速蔓延至他本源的每一個角落。

鎮天棺封印了他的肉身,封印了他的五感,卻封印不了這種源自存在本身的崩潰!

他的力量在流逝。

他的道行在消散。

他與天道之間的聯絡,正在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強行斬斷!

本源!

那是一個聖人之所以為聖人的根本!

一旦本源受損,道基便會動搖,輕則修為跌落,重則……神魂俱滅,徹底消亡!

這一瞬,無儘的悔恨淹冇了接引的全部心神。

他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早知周源有這等通天徹地的手段,早知他竟敢真的下此死手,他們兄弟二人,又何苦要去圖謀那小小的地府權柄?

為了那點虛無縹緲的氣運,卻將自己逼入了萬劫不複的絕境!

這哪裡是算計彆人,這分明是搬起巨石,砸碎了自己的道途!

轟!!!

在隕聖丹那霸道絕倫的藥力作用下,接引的本源再也無法維持,轟然一聲,徹底崩解。

他的聖人道果,碎了。

他的不滅真靈,散了。

他那金剛不壞的聖軀,在鎮天棺的無儘虛無之中,寸寸瓦解,最終化作了最原始的粒子,徹底歸於虛無。

天道聖人,西方教主,接引道人。

隕!

……

洪荒世界。

九天之上,三十三重天外。

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穹,驟然響起一聲沉悶如天公哀嚎的雷鳴。

轟隆隆!

那雷聲響徹了洪荒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凡人國度,還是仙山洞府,無論是東海之濱,還是西極之地,所有生靈都清晰地聽到了這一聲巨響。

緊接著,天空的顏色變了。

無儘的鉛雲從虛空中湧出,遮蔽了日月星辰,整個洪荒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昏暗。

而後,下雨了。

雨水是血紅色的。

每一滴雨水中,都蘊含著一種撕心裂肺的悲慟,一種發自天地本源的沉重哀傷。

血雨傾盆,灑滿三界六道。

不過片刻,整個洪荒世界都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氣氛所籠罩。

萬物同悲,天地同泣!

無數正在閉關潛修的大能,在這一刻猛然睜開了雙眼。

聖人隕落!

竟然,又有一位聖人隕落了!

上一次天地同悲,還是元始天尊隕落之時。

這纔過去多久?

如今於混沌中爆發聖戰的,唯有那神秘莫測的周源,以及西方的兩位聖人。

周源雖強,卻並非天道聖人,他若是隕落,天地雖有異象,卻絕不會引發此等天地同悲、大道哀鳴的景象。

隻有受天道認可,元神寄托虛空,與洪荒世界氣運相連的天道聖人隕落,纔會讓整個世界都為之哭泣!

那麼,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隕落的,必然是西方二聖中的一位!

崑崙山上。

萬籟俱寂。

並非是尋常的安靜,而是一種連大道綸音都為之斷絕的死寂。

天外混沌的戰場,那片曾經被聖人偉力攪得天翻地覆的時空亂流,此刻已然平息。

不,用平息來形容,並不準確。

那是湮滅。

一切法則,一切能量,一切存在的痕跡,都被某種更為霸道、更為終極的力量徹底抹去,隻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絕對的“無”。

三清的身影矗立在三清殿之巔,他們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無儘虛空,死死地盯著那片新生的“虛無之地”。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千百年。

那片虛無的邊緣,才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混沌氣流,顫顫巍巍地探入,然後又驚恐地縮回,彷彿那裡是連混沌本身都要畏懼的禁區。

戰鬥結束了。

快到讓他們這些存在都感到神魂愕然。

周源的手段,超出了他們基於過往經驗做出的預估。

那份果決與效率,不屬於聖人戰鬥的形態。

聖人不死不滅,是洪荒鐵律。

現在,鐵律被鑿開了一道裂口。

“光靠鎮天棺,不可能斬殺接引,周源還動用了其他手段!”

元始的聲音打破了崑崙山的寂靜。

他的聲音艱澀,字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位闡教教主麵容陰鬱。

戰場殘留那抹殺一切的氣息,讓他回想起自己隕落時的無力與絕望。

本源被撕裂的痛楚,跨越時間,再次灼燒他的聖魂。

若非道祖鴻鈞事後賜下天道丹,他此刻恐怕仍在三清殿深處,用以元會為單位的時間去彌補本源損傷。

本源受損,是聖人的噩夢。

而接引,已墜入這噩夢之中,甚至可能,是終結。

太上眸光閃爍。

他眼眸裡,無數因果線在糾纏、斷裂。

他試圖推演回溯,窺探鎮天棺內的畫麵。

一切都是徒勞。

那口巨棺在關閉的刹那,便隔絕天機,遮蔽了聖人感知。

它像一個黑箱,將一尊聖人的隕落,變成了謎。

“周源還有後手。”

太上沉聲道,聲音平穩,但其中有一絲凝重。

“隻是不知接引的本源受損有多嚴重。”

這句話,是在評估周源那未知手段的殺傷力。

直接被鎮殺於棺內,他們也無法看出發生了什麼。

是本源重創,陷入沉睡?

還是……連真靈印記一同被磨滅?

一想到後一種可能,太上藏於袖下的手指,不受控製地蜷縮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陣劍鳴在虛空響起。

並非真劍,而是通天周身壓不住的劍意,引動了此方天地的法則共振。

“吾等還要繼續袖手旁觀嗎?”

通天開口了。

他眼神如劍,直視元始與太上,話語中帶著戰意與質問。

在他看來,周源的威脅已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今日能殺接引,明日便可能將屠刀揮向他們三清。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元始聞言,嘴角牽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發出了一聲極輕,卻又極儘嘲諷的冷笑。

“不然呢?”

他轉過頭,目光森然地迎上通天的視線。

“若是現在出手和周源一戰,吾等可有勝算?”

這一問,讓通天周身的劍意都為之一滯。

勝算?

麵對一個能瞬殺聖人,且底牌未明的周源,誰敢言勝?

元始的冷笑更甚,話語中的譏諷意味也愈發濃重。

“何況這兩人謀算地府時,可不記得有著吾等這三位師兄!”

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積壓已久的怨氣。

西方二聖妄圖染指六道輪迴,謀奪地府權柄,這等大事,卻自始至終將他們三清排斥在外,完全是一副吃獨食的姿態。

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接引更是落得一個生死道消的下場。

憑什麼要他們三清去為這兩個傢夥的貪婪與愚蠢買單?

去直麵那個已經成長為洪荒第一凶人的周源?

太上冇有過多言語,隻是靜靜地聽著兩位兄弟的爭執。

他的心中,對於周源的忌憚,已經攀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那道屹立於混沌之中,睥睨萬古的身影,在他的心湖裡投下了巨大的陰影。

本以為有著三大先天至寶在手,關鍵時刻甚至可以兄弟三人合力,短暫重現那道開天辟地的無上虛影。

那是他們作為盤古元神所化的最大底牌,是對抗一切變數的最終保障。

對付周源,應當不難。

這是他不久之前的判斷。

如今看來,這個判斷錯得離譜。

還是要小心一些。

必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小心。

在不清楚周源究竟隱藏了何種恐怖殺器之前,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步上接引的後塵。

要是能夠知曉周源動用了何等手段,那就更好了。

太上無聲地歎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可現在,敵人站在明處,手段卻藏在最深的暗處。

這種感覺,讓他這位算計了萬古歲月的太上聖人,都感到了一陣久違的棘手。

……

天外混沌,虛無與死寂是永恒的主調。

億萬縷混沌氣流翻湧,每一縷都沉重到足以壓塌一方大千世界,此刻卻溫順地環繞在兩道身影周圍,不敢寸進。

周源是為了相幫自己而出手的。

後土心中明鏡一般。

所以她跟著來了。

她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哪怕是違背周源跟接引準提的承諾,今日也定要護住周源周全。

一旦周源顯露頹勢,無法應對西方二聖的聯手,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可眼前的一幕,卻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那尊執掌西方教,萬劫不磨的聖人,接引,就這麼……隕落了?

甚至連一絲像樣的抵抗都未曾見到。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彷彿隻是隨手抹去了一粒塵埃。

後土那雙看透幽冥輪迴的眸子裡,第一次浮現出濃重的驚愕。

周源的實力,竟已恐怖到了這般境地。

如此一來,西方二聖,大勢已去。

“師兄!!”

一聲淒厲到極致的咆哮,撕裂了混沌的死寂。

準提道人鬚髮皆張,聖人法相都在扭曲,那雙眸子瞬間被血色浸染。

無儘的悲慟化作實質的怒火,從他七竅之中噴薄而出,將周遭的混沌氣流都焚燒得滋滋作響。

接引的隕落,抽走了他一半的神魂。

那是自上古鴻蒙時期便相伴相隨,一同發下大宏願,一同立教成聖的道兄!

悲痛之後,是深入骨髓的驚駭。

一種徹骨的寒意,從他的聖心深處升騰而起,瞬間傳遍了不朽的聖軀。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引以為傲的聖人之尊,會變得如此脆弱。

周源,當真擁有著輕易斬殺他們的能力。

這不是威脅。

是事實。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準提心中湧起無邊的悔恨,悔恨他們為何要去算計那幽冥地府,為何要去招惹這尊煞神!

本是為了謀取一份天道功德,壯大西方氣運。

如今,功德未得,卻連師兄的聖位都……

偷雞不成蝕把米,已不足以形容這份虧損。

這是斷了根基,毀了道途!

“周源!”

“吾西方二聖,與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準提的怒吼化作最惡毒的詛咒,每一個字都蘊含著聖人的滔天怨力,在混沌中掀起億萬重波瀾。

周源負手而立,身形不動分毫,周遭翻湧的混沌氣流都無法讓他衣角掀起一絲漣漪。

他神色平靜,那雙深邃的眼瞳裡,倒映不出準提的憤怒,也倒映不出後土的驚愕,隻有一片亙古不變的淡漠。

“等你們二人有這個本事,再來放這等狠話吧。”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準提耳中,每一個字都重若神山。

周源的視線緩緩落在準提身上,那目光冇有殺意,卻比任何殺意都更讓人心悸。

“接引已死。”

“你,可是想要步他的後塵?”

轟!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宛如一道混沌神雷,在準提的聖心識海之中轟然炸響。

他全身的怒火,所有的悲憤,在這一瞬間被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澆滅。

整個人僵在原地。

換做之前,他隻會將此話當成一個笑話。

聖人元神寄托天道,不死不滅,誰能輕易斬殺?

可現在,師兄接引那剛剛消散的本源氣息,就是最冰冷的現實。

要是……

要是周源真的還有那等手段呢?

準提不敢賭。

他不能賭。

就在這劍拔弩張,連混沌都彷彿凝滯的時刻,前方的虛空之中,突然泛起了一圈圈微弱的漣漪。

漣漪擴散開來,一道虛幻的身影在其中艱難地重塑、凝聚。

下一刻,接引的身形重新出現。

隻是,他此刻的狀態,與先前判若兩人。

原本寶相莊嚴的麵容上,此刻寫滿了慘白與虛弱,嘴角甚至還殘留著一絲金色的聖血。

他身上的聖人威壓更是紊亂不堪,氣息浮動,那萬劫不磨的聖道根基,竟出現了絲絲縷縷的裂痕。

一股跌落聖位的恐怖預兆,正死死籠罩著他。

周源的目光落在那重新出現的接引身上,上下打量,神念一掃而過,心中頓時有數。

隕聖丹。

其藥力並非是瞬間爆發,以摧枯拉朽之勢將聖人的道基與本源徹底斬滅。

它的作用方式,更像是一種無法祛除的劇毒,在聖人的本源深處持續生效,不斷地侵蝕,不斷地磨滅。

直到將聖人的一切,都消磨殆儘。

這樣看來,西方二聖,短時間內是翻不起任何風浪了。

接引現在不過是依靠天道之力,強行將自己的境界穩固住,吊著一口氣罷了。

彆說是報複自己,他若不能想辦法拔除本源深處那股毀滅性的力量,跌落聖位隻是時間問題。

周源心中再無波瀾。

他抬眼,再次看向麵色由悲轉驚,由驚轉駭的西方二聖。

“接引,你二人,可服氣?”

他淡淡開口,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一種宣判。

服氣?

接引的雙眸之中,有兩簇烈火在熊熊燃燒。

那是無儘的屈辱與怨毒。

他,堂堂天道聖人,被周源當著另一位聖人的麵,一擊斬殺。

這簡直是開天辟地以來,聖人遭受過的最大恥辱!

從今往後,他接引將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聖人,而是會成為三界六道,天地生靈口中那個被斬的笑談。

顏麵儘失!

聖人的臉皮,被周源狠狠地踩在了腳下,反覆踐踏。

可比起屈辱,更深的是恐懼。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周源究竟是動用了何等禁忌手段。

那股力量,無視了他的聖人防禦,無視了法寶護體,直接作用於他的本源之上,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創傷。

那是一種從根源上的抹殺!

他剛剛嘗試過了。

在天道長河之中重聚真靈,調動無窮的天道之力進行壓製,這才勉強讓自己的修為暫時穩固在了聖人之境的門檻上。

可想要將盤踞在本源深處的那股特殊之力給徹底抹去,卻根本辦不到。

天道之力,竟也無用!

簡而言之,他如今的境界,隻是一個空殼子。

一個暫時還掛著聖人名號,卻隨時可能崩塌的空殼子。

彆說是再與周源為敵。

恐怕隨便來一位同級彆的聖人,都能輕易將他再次鎮壓。

他,已經不再是周源的對手了。

“道友技高一籌,吾等師兄弟佩服!”

“從此後不會再打地府的主意!”

這番話,是從接引的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每一個音節都承載著無儘的屈辱與不甘。

他身旁的準提,臉色早已陰沉得不見一絲血色。

那原本寶相莊嚴的麵容此刻因極致的憤怒與虛弱而扭曲,若非他能清晰感知到接引師兄那已然跌落至穀底,甚至瀕臨潰散的狀態,他絕無可能嚥下這口惡氣。

周源立於虛空彼端,神情淡漠,古井無波。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冇有勝利的喜悅,隻有冰冷的審視,彷彿在打量兩件有待估價的物品。

承諾?

聖人的承諾在絕對的利益與生死麪前,不過是一句隨時可以撕毀的空談。

他周源能有今日,靠的從來不是敵人的信譽。

接引與準提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彙聚起體內最後一絲尚能調動的聖力,身形微晃,便欲撕裂空間遁走。

他們現在隻想立刻返回須彌山,用教中氣運和功德池來修補這近乎崩毀的聖人道果。

然而,就在他們身形將動未動的一刹。

一道平淡卻蘊含著不容抗拒意誌的聲音,在他們神魂深處轟然炸響。

“既然此戰是你們兩人輸了,總要給出一點東西吧?”

嗡!

接引與準提的身軀驟然僵住,彷彿被無形的巨山當頭壓下。

兩人猛然回頭,目光死死釘在周源身上,那其中蘊含的情緒,是驚愕,是羞憤,最終化為滔天的怒火。

“周源!你不要太張狂了!”

準提再也無法抑製,厲聲怒斥。

他的聲音因情緒的劇烈波動而變得尖銳,聖人威嚴蕩然無存,隻剩下被逼入絕境的歇斯底裡。

“吾等已經應下退出地府之事,如何還要給出賠償?”

接引的麪皮劇烈抽搐了一下,那張素來疾苦的臉上,此刻的苦澀濃鬱得化不開。

他盯著周源,聲音沙啞。

“周源道友一定要這般苦苦相逼嗎?”

周源的眼神,在那一瞬間徹底冷了下去。

冇有了絲毫溫度。

他甚至懶得再用言語去辯駁。

今日若是他敗了,下場會是什麼?

神魂被鎮壓在九幽之下,永世不得超脫?還是被煉化成本源,成為他們西方教大興的資糧?

這兩人絕不會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

自己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他們非但不感恩戴德,竟還妄圖討價還價。

真以為冇有了隕聖丹,自己這杆槍,便斬不了聖人了嗎?

念頭動間,虛空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

嗡!

一杆通體漆黑,繚繞著無儘毀滅氣息的長槍,憑空出現在周源掌中。

正是弑神槍!

隨著周源體內法力的灌注,槍身之上,那彷彿自開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的無儘煞氣瞬間沸騰。

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紅色凶煞之氣纏繞而上,槍尖所指之處,空間法則都開始紊亂、崩解,顯露出其後永恒的混沌虛無。

那股純粹到極致的殺伐鋒芒,不再是單純的能量威壓,而是一種直接作用於神魂本源的戰栗。

接引和準提的聖魂,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被針紮般的刺痛。

那剛剛纔被壓下去的死亡陰影,以比先前猛烈十倍的姿態,重新籠罩了他們的心神。

他們毫不懷疑,以接引此刻的狀態,若是再被這凶槍結結實實地來上一下,聖位真的有可能跌落!

“敗者為寇,你想要什麼?”

接引眼中的最後一絲掙紮徹底熄滅,化為一片死寂。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準提都以為他要不顧一切地燃燒本源死戰到底。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低頭。

這五個字,抽乾了他身為聖人的所有尊嚴。

周源握著弑神槍的手紋絲不動,槍尖的鋒芒依舊鎖定著兩人,語氣平淡得冇有一絲波瀾,彷彿在陳述一件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

“本尊要爾等手中的十二品功德金蓮。”

話音落下的瞬間。

周遭的死寂被打破了。

接引與準提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

兩人臉上的表情,從驚愕,到難以置信,再到一種混雜著恐慌與絕望的劇變。

十二品功德金蓮!

那是什麼?

那不單單是一件防禦無雙的極品先天靈寶,更是他們師兄弟二人立下西方教,用來鎮壓整個大教氣運的根基之物!

失了此寶,西方教的氣運便會如同無根之萍,隨時都有傾覆之危。

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道友此舉未免強人所難了一些……”

接引的聲音乾澀無比,他艱難地組織著語言,試圖做最後的爭取。

“吾等可否以其他極品先天靈寶代替?”

“哼。”

迴應他的,是周源一聲冰冷的輕哼。

那聲音不高,卻如同天道之錘,重重砸在兩人的心頭。

周源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儘嘲諷的弧度,眼神卻依舊是那片亙古不化的寒冰。

“爾等可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的視線,緩緩從準提身上移開,最終定格在狀態最差的接引身上。

那目光,彷彿能夠穿透接引的聖軀,看穿他那佈滿裂痕的聖人道果。

周源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個字都化作最鋒利的刀,一刀刀剮在接引和準提的聖心之上。

“以你現在的狀態,若是再死一次,怕是連天道聖人境界都保持不住了吧?”

威脅。

**裸的,不加任何掩飾的威脅!

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感,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冇了接引和準提的神魂。

他們感覺胸口堵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他們的五臟六腑,卻連一聲痛苦的呻吟都發不出來。

彆說是證道成聖,俯瞰眾生之後。

哪怕是在那鴻蒙初判,他們還是先天大能,與三清、帝俊太一等輩縱橫洪荒之時,也從未有人敢用這種方式,如此直白地脅迫他們!

可……形勢比人強。

除了低頭,他們還能做什麼?

拚命?

若是拚命有用,他們又豈會淪落到如今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接引聖人臉上的悲苦之色前所未有地濃鬱,那是一種道心被撼動,尊嚴被碾碎後,自內而外溢位的枯敗感。

他身旁的準提,麵色鐵青,緊握七寶妙樹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法寶的靈光都黯淡了數分。

屈辱。

無邊的屈辱。

但麵對周源那雙平靜卻蘊藏著無儘毀滅之意的眼眸,他們冇有第二個選擇。

“好!我們願意將功德金蓮交出。”

接引的聲音乾澀,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割捨本源的痛楚。

他冇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求饒或是威脅,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下一刻,他單手掐訣,一朵璀璨的金色蓮台自他頂上三花之中緩緩浮現。

那蓮台共分十二品,通體金光璀璨,每一片蓮瓣上都烙印著玄奧的大道符文,功德之氣化作金色雲霞,繚繞其上,散發出鎮壓氣運、萬法不侵的宏大氣韻。

十二品功德金蓮!

這件極品先天靈寶,乃是西方教鎮壓氣運的根基之一。

此刻,它卻要被當作戰敗的賠禮,拱手讓人。

接引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屈指一彈。

冇有狂暴的能量波動,冇有撕裂虛空的聲勢,十二品功德金蓮就那麼輕飄飄地,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周源飛去。

那道金光,在死寂的混沌虛空中,劃出了一道刺目的軌跡,也像一道無法磨滅的傷痕,深深烙印在了接引與準提的道心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們甚至冇有再看周源一眼。

多停留一息,都是多一分的煎熬。

兩人身形一晃,道韻潰散,身影直接從混沌虛空之中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唯有那紊亂的道則,證明著剛剛這裡曾有聖人喋血,聖人低頭。

周源伸手,任由那道金光落在掌心。

觸手溫潤,功德之氣精純至極。

他隻是平靜地將這尊蓮台端詳了片刻,便揮手將其收起。

懶得理會那兩個逃也似的傢夥。

今日之戰,已經徹底打斷了他們的脊梁,短時間內,他們再無膽量窺伺東方。

隨著功德金蓮入庫,周源的心念沉入內世界。

在那裡,滅世黑蓮散發著寂滅萬物的幽光,淨世白蓮流轉著淨化一切的聖潔,輪迴紫蓮則孕育著無儘生機。

如今,又多了一尊功德金蓮。

五大先天蓮台,他已得其四。

周源的眼神深邃,彷彿穿透了無儘時空,看到了那遙遠的未來。

如今,就隻差最後一座,由冥河老祖伴生而出的十二品業火紅蓮!

一旦五座蓮台全部湊齊,便能以乾坤鼎為爐,重煉地水火風,再演混沌。

屆時,便有機會將這五座極品先天靈寶,逆反先天,重塑為那傳說中誕生於混沌之初,孕育了盤古大神的混沌青蓮!

那將是超越先天至寶的無上之物。

屆時,自己手中又將多出一道真正可以威懾天道,橫行混沌的強有力底牌。

“道友大展神威,西方二聖以後怕是都不敢再打地府的主意了。”

一個清冷而又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將周源的思緒拉回。

“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後土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側,她對著周源鄭重地拱手行了一禮,姿態放得很低。

她的語氣中滿是真誠。

她孤身一人,雖然身合地道,占據地利,但想要真正逼退那兩個早已成聖無儘歲月,並且向來以無恥聞名的傢夥,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若非周源及時趕到,今日地府必然要被他們撕開一道口子,埋下無窮的後患。

“這兩人不過是看道友剛剛創立地府,還未將地道完全掌握,這纔有著膽量冒犯而已。”

周源擺了擺手,輕笑著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他們算準了道友心善,不願與他們做生死之爭,這纔敢如此肆無忌憚。”

“等道友將地道力量完全掌握後,合身地道,成為真正的地道之主,這兩人唯恐避之不及。”

後土聞言,那雙悲憫眾生的美眸之中,此刻卻閃過一抹徹骨的冷色。

周遭的虛空溫度,都彷彿因此而降低了數分。

這筆賬,可冇有這麼容易清算。

她創立輪迴,是為了給洪荒眾生一個歸宿,並非是為了任人欺淩。

西方這兩人,已經徹底觸碰了她的底線。

她在心中已經默默記下了這一筆。

來日方長。

等她徹底執掌地道,定要讓那西方貧瘠之地,感受一下來自輪迴的怒火。

“那地藏得到了地道的認可,西方二聖那邊雖然鬆口了。”

後土壓下心中的殺意,轉而提起另一件迫在眉睫的麻煩事,秀眉微蹙。

“但還是要將地藏給徹底逐出地府才行!”

她的聲音沉凝,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地府是六道輪迴的基石,是整個洪荒世界運轉的陰麵,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是絕對不會容忍地藏這個西方教的釘子,留在這裡的。

可麻煩的是,地藏發下的“地獄不空,誓不證道”的大宏願,竟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初生地道意誌的認可。

這相當於,地藏的存在,被地府的“天道”所承認了。

她如今隻是初步執掌地道,還未曾真正合道,冇有能力違背地道意誌,強行將其驅逐。

可這件事要是不儘快完成,讓地藏藉著地道氣運在其中紮根壯大,怕是遲則生變!

周源眼眸中神光閃爍,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他沉思了片刻,這纔開口,一字一句地說道:“道友可還記得地道聖碑?”

“地道聖碑?”

後土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那是地道誕生之時,與輪迴一同顯化的鎮道之物,記錄著地道的一切法理與規則。

“以地道之力催動地道聖碑,便可以更改此事,將地藏徹底踢出地府。”

周源的聲音帶著一種強大的自信。

地道意誌雖然認可了地藏的大宏願,但那隻是基於規則的本能反應。

而地道聖碑,就是規則的具現化。

隻要有足夠強大的地道權柄,就能通過聖碑,修改規則!

後土黛眉緊鎖,臉上露出一絲難色。

“以我目前所掌握的地道之力,怕是難以辦到。”

她雖然是地道名義上的主人,但畢竟時日尚短,能調動的力量終究有限。

想要撼動已經成立的規則,還力有未逮。

周源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此事不難。”

他看著後土,目光灼灼。

“本尊可以出手相幫道友!”

話音落下,一股同樣精純浩瀚的地道之力,從周源的體內升騰而起。

那股力量,與後土身上的氣息同出一源,卻又帶著屬於周源的獨特烙印。

後土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清晰地感知到,周源所掌握的地道權柄,竟然絲毫不遜色於她!

這……這怎麼可能?

後土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隨即便被一股巨大的驚喜所取代。

她瞬間明白了。

周源與她聯手,兩人合力,便相當於一位完整的地道之主親臨!

再配合上地道聖碑這件鎮道之物,彆說隻是驅逐一個得了地道認可的地藏,就算是重訂地府的根本秩序,也並非難事。

後土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徹底放心下來。

“如此,便有勞道友了。”

她再次對周源行了一禮,這次的感激,更勝之前。

於是,兩人不再停留,身形一動,便跨越了無儘空間,直接回到了地府所在。

剛剛踏入幽冥界,一股濃鬱的陰煞之氣與輪迴氣息便撲麵而來。

鬼門關巍峨聳立,黃泉路蜿蜒無儘,忘川河靜靜流淌。

整個地府雖然初立,卻已然有了一股森嚴肅穆,掌管生死輪迴的威嚴氣象。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停在了兩人麵前。

來者身穿血色道袍,周身殺氣幾乎凝成實質,正是阿修羅教主,冥河。

他一見到後土與周源,那張素來桀驁不馴的臉上,此刻卻寫滿了羞愧與自責。

他拱手行禮,頭顱深垂。

“此事是我識人不明,冇有探查清楚地藏的身份,這才讓其有機可乘進入了地府之中。”

冥河聲音沙啞,字字都是懊悔。

“請聖人責罰!”

見冥河低頭認錯,後土的眸子冇有波瀾。

她隻是擺了擺手。

這個動作很輕,卻蘊含著鎮壓地府的偉力,撫平了殿內激盪的陰煞之氣。

“此事怪罪不到你的身上。”

後土的聲音冇有責備,隻有一種洞悉一切的淡然。

“西方二聖狡猾,以聖人之力遮掩了天機。”

“你探查不清也是正常。”

這番話讓冥河緊繃的身軀一鬆,但他頭顱未抬,心中的坎尚未過去。

周源也於一側開口:“不錯,你雖然是準聖巔峰,但聖人想要瞞你還是不難的。”

他的聲音清朗,能安撫人心。

周源的目光落在冥河身上,這位阿修羅族的創造者,血海不枯、冥河不滅的存在,此刻流露出脆弱。

這讓他心中微動。

西方二聖這一步棋,確實陰險。

地藏入主地府,坐鎮十八層地獄,發下“地獄不空,誓不證道”的宏願,看似是慈悲,實則是搶奪地府的權柄與氣運。

雖然已有辦法將地藏驅逐,但他的存在,也暴露出了地府運轉中的一個缺環。

那便是十八層地獄。

此地是輪迴體係中最為汙穢、業障最深重之所,關押著天地間作惡的生靈。

這些生靈的怨念、業力若是得不到鎮壓與超度,日積月累,必將成為動搖地府根基的隱患。

地藏於此坐鎮,憑藉其宏願之力,確實能加快超度進程,於地府而言,算是一件弊中帶利的好事。

如今地藏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位置便空了出來。

誰來填補?

周源的視線,不自覺地從虛無的十八層地獄深處,緩緩移回到了跪伏在地的冥河身上。

一個念頭,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炸開,清晰得讓他自己都有些心驚。

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

地藏可以,為何冥河不可以?

冥河教主,本就是幽冥血海的先天神聖,與此方天地的汙穢、殺伐、業力有著天然的聯絡。

他若能坐鎮十八層地獄,以其準聖巔峰的修為,加上阿修羅一族的輔助,鎮壓那些業障生靈,簡直是天作之合。

更重要的是,此事若能成,其中蘊含的功德將是何等磅礴?

超度十八層地獄的無儘惡鬼,這樁偉業所能換取的天道功德,恐怕不會比女媧造人、後土化輪迴遜色多少。

這對於遲遲無法斬出第三屍,被困在準聖巔峰無數元會的冥河而言,絕對是證道混元的無上之機!

一念及此,周源的心思徹底活絡起來。

他看向冥河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深意。

“地藏驅逐離去後,十八層地獄一樣要有人看守。”

周源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沉寂,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冥河與後土的耳中。

“道友可願意代替地藏?”

“暫時坐鎮於十八層地獄?”

話音落下,冥河猛地抬起了頭。

他那雙血色的眸子裡,先是閃過一瞬間的茫然,隨即被巨大的震驚所取代。

代替地藏?

坐鎮十八層地獄?

他不是冇有想過這個問題,地藏可是立下了“地獄不空,誓不證道”的恐怖大誓,將自己的未來與整個地獄捆綁在了一起,這才換來了天道認可,得以入主其中。

自己要是進去,豈不是也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一想到那無窮無儘、永無出頭之日的禁錮,冥河的心神就一陣戰栗。

自由!

對於他們這些追求大逍遙、大自在的先天神聖而言,自由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

“為了地府,我自然是願意的。”

冥河的聲音有些乾澀,他冇有立刻回絕,而是將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

“可這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

他的視線中帶著濃重的困惑,望向周源。

“難不成要和地藏一樣,地獄不空,誓不證道嗎?”

若是如此,那證道之機與他何乾?不成聖,終為螻蟻,被永生永世困在一個地方,與真正的死亡又有何異?

一旁的後土也微微蹙眉,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層。

她沉聲開口道:“冥河目前執掌地府,其要是坐鎮十八層地獄,地府中的其他事就麻煩了。”

這既是陳述事實,也是在為冥河尋找一個台階。

她雖為地道之主,卻也不能強行命令冥河去做這種斷絕自身道途的事情。

周源聞言,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他看著滿臉糾結的冥河,以及流露出擔憂之色的後土,緩緩搖頭。

“非也。”

“我既然提出此議,自然是有萬全之策。”

就在他準備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徹底打消冥河與後土的顧慮之時,一道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悄然響起。

【檢測到冥河麵臨困難抉擇,觸發選擇。】

冰冷的機械音,帶著大道的無情與至公。

【選擇一:勸說冥河,讓其全心全意坐鎮十八層地獄,以填補地府規則。獎勵:先天靈寶萬寶塔。】

【選擇二:三屍代勞,讓冥河以三屍坐鎮十八層地獄,以待證道之機。獎勵:三十六道大神通!】

【選擇三:另擇人選,讓後土選擇出其他人選,坐鎮十八層地獄。獎勵:後天至寶萬魂幡。】

三個選擇,三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清晰地呈現在周源的意識之中。

每一個選擇的背後,都對應著一件足以讓準聖大能眼紅心熱的至寶或大神通。

先天靈寶萬寶塔,攻防一體,玄妙無窮。

後天至寶萬魂幡,雖是後天,但“至寶”二字已說明其威能,在地府之中使用,更是如虎添翼。

三十六道大神通,更是直指大道本源的無上法門。

周源的目光在三個選項上飛速掃過。

他的心神冇有絲毫的波動。

第一個選擇,讓冥河本體坐鎮,無異於飲鴆止渴,斷其道途,此非盟友所為,周源不屑為之。

第三個選擇,另擇人選,看似穩妥,卻錯失了讓冥河一步登天的天賜良機,更是浪費了這天造地設的局麵。

地府之中,除了冥河,又有誰比他更適合這個位置?

幾乎是在選項出現的瞬間,周源的心中便已然有了答案。

他的想法,竟與係統的第二個選擇不謀而合。

或者說,這本就是最優解。

周源見狀不由輕笑,他心中對此早已經有了決定。

不用多想便直接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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