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褪儘舊時名 6
-
6
裴墨卿被打的頭偏了一下,齊雨煙連忙溫柔的摸著他的臉,“你怎麼能對裴教授動手!”
“發泄完冇?覺得不夠還可以繼續。”
“你的情緒不穩定我可以理解你,你犯病了我也可以理解你。”
“但是煙煙是無辜的,你必須給她道歉!”
裴墨卿眼睛猩紅的看著許今昭。
那個跟自己從小到大一路走來的裴墨卿。
那個告訴自己不論發生什麼都會相信自己的裴墨卿。
那個因為自己生病自責的流淚的裴墨卿。
這些裴墨卿都慢慢變成了眼前這個為彆的女人討個公道的裴墨卿。
許今昭眼睛有些酸澀,她忍住眼淚笑著看著對麵的兩人。
“讓我道歉,除非我死。”
“我看你中氣十足,你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一樣是裝的。”
裴墨卿脫口而出後,又有些後悔。
他想解釋隻是氣話,伸手想拉住許今昭。
許今昭不再管這兩個人,推開門轉身就離開。
她走了一路,天空中慢慢飄著雪花。
今年的第一場雪。
她站在天橋上看著熙熙攘攘的車流,剛忍住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昭昭,我很喜歡你,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喜歡。”
“是想跟你走完這一生,還想跟你有來世的那種喜歡。”
“不論發生什麼,我都站在你身後等著你,等你來選擇我。”
裴墨卿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一個初雪。
他抱緊自己,說以後都有他。
可許今昭現在才發現,以後的風雪,都是他給的。
裴墨卿,喜歡你真是我做過最後悔的事。
離開前,許今昭去了父親的墓前。
她輕輕將積雪撥開,擦拭著父親的照片。
“爸,彆擔心我,我不會再尋死,更不會因為一個男人不愛自己而舊疾複發。”
“我是被你的愛灌溉長大的,隻有你的離開纔會讓我崩潰。”
“我會走更遠的路,害你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他。”
許今昭將花放在了墓碑前,輕輕鞠了一躬。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那個國外的神秘叔叔。
“昭昭,我剛好回國有些事情,你來找我吧,機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我們一起走。”
許今昭握緊了電話許久才說了一句,“好,小叔。”
男人嗓音清冽溫潤,“我跟你爸爸雖然是忘年交,我也隻是大了你八歲,算不得叔叔,地址我發給你了,你先去吧。”
許今昭按著地址來到酒會,卻看到了兩個不想看到的人。
裴墨卿正帶著齊雨煙跟行業內各路大佬相互攀談。
果然是他的得意門生,這種場合也要帶在身邊。
裴墨卿一回頭顯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許今昭,走過來一把拉住她。
“你昨晚為什麼冇回來?”
“今天是x先生宣佈我項目啟動的酒會,聽說還要公佈他的接班人,這種場合你就不要在鬨了!”
她的手被攥緊,許今昭回了神,將手抽了出來。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想嫁給你,我去哪跟你有什麼關係?”
裴墨卿皺著眉頭,“你那麼愛我怎麼會不想嫁給我,不然怎麼會追到這裡?”
許今昭懶得再解釋。
齊雨煙看到遠處的兩個人,眼裡閃過一絲怨恨,大聲的朝著那個方向問了一句,“師母怎麼來了不早點說,我好幫你準備晚禮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許今昭身上。
抄襲事件,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
著名設計師要誣告學生剽竊自己的作品,已經在圈子裡傳開了。
“學生的作品也要占為己有,不會之前的獲獎都有貓膩吧?”
“那誰說的準,聽說她還體罰貧困生,說不定真是嫉妒才華。”
“她爸我記得也是設計師啊!這招不會是祖傳的吧?”
許今昭冷冷的看著房間內的人,攥緊了拳頭。
自己可以被侮辱,但是父親不能。
“要說就站在我麵前說,在後麵蛐蛐什麼?像個蒼蠅。”
眾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可又不敢真的跟許今昭撕破臉。
今天是x先生的主場,裴墨卿又是他麵前的紅人。
畢竟一個小小教授突然被無償資助這麼多年,很難不猜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門又被推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我是先生的管家,今天來宣佈的隻有兩件事。”
“一是停止對裴墨卿的所有資助。”
老人說完頓了一下,看向了一邊的許今昭。
“二是先生覺得讓小姐等了這麼久,以表歉意,國內所有公司都歸於小姐名下。”
“許小姐,先生等你很久了,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