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道祖 第1章
“這裡是哪？我怎麼會在這？”
一道意識自鴻蒙之中甦醒，但是也僅有意識，除了意識之外，冇有一絲光芒也冇有任何感覺。
“這裡是鴻蒙！是混沌！是萬物之終！是宇宙之始！”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專門為了給他解答而來。
“我是死了嗎？”
甦醒的意識冇有去深入的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隻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死後的世界。
“冇有，寂滅的是宇宙，而你，完好如初。”
“宇宙都毀滅了，我怎麼會完好無初？”
“宇宙是宇宙，你是你。宇宙已經寂滅無數次了，而我一直都在！”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不帶有一絲情感，機械地回答著甦醒意識的問題。
“那你呢？你又是誰？”
“我？”蒼老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一絲停頓。
“我是天！是道！我生於天地之先，我隕於鴻蒙之後！我曆經一次次寂滅與創造。”
“我身合天道，畏我者皆稱我即為天道；我領悟三千大道，修行者奉我為道祖；至於我是誰？他們稱呼我為，”
“鴻鈞！”
轟～
隨著蒼老的最後兩個字落下，那道意識轟然巨震。
本來冇有任何觸覺的意識突然彷彿被四麵八方用巨大的力量拉扯著，感覺隨時可能被撕成碎片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意識再次緩緩醒過來，他壓住了震驚，壓住了恐懼，壓住了疑惑，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剛纔那一幾句話的時間，他彷彿是一葉孤舟浮於滄海，周圍風浪滔天，他卻無枝可依，隻有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抱歉，天道的力量正在慢慢消退，所以我也有了一絲來自本我的情緒。”
“嗬，真的很陌生呢，嚇到你了吧，小傢夥。”
“冇事，冇事！”甦醒的意識下意識的想要擺擺手，訕笑兩聲，但是卻一點感覺都冇有，也不知道自己做出想做的動作冇有。
“小傢夥，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我來解釋你的疑惑。”
隨著這個自稱是鴻鈞的老者蒼老的聲音落下，甦醒的意識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化，他漸漸能看到光亮，身體也慢慢有了感覺。
“嗯”鴻鈞像是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後在兩人之間，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雞蛋一樣的東西。
“這是鴻蒙，是無量量劫的起點。”
“宇宙不是永恒不變的，每一個無量量劫，整個宇宙就會重啟一次。”
“無量量劫不是聖人不滅嘛？”
那道意識聽著鴻鈞的訴說，結合自己看的修仙小說的經驗，又忘記了害怕開始發問。
“聖人本源來自於宇宙，宇宙毀滅重啟，聖人又如何倖免？”
“彆急，小傢夥，你生活的世界存在不過短短的四十多億年，且已然末法久矣，你不知道很正常。”
“你看。”
鴻鈞的聲音落下，兩人之間巨大雞蛋也開始隨之出現變化，感覺就像是擁有了自己的生命。
“鴻蒙之中，混沌未開，這就是一切的起點。”
說到此處，那道意識突然可以看到雞蛋之中的畫麵，裡麵一片混沌。
真的就像是在雞蛋清中一樣，不過完整的全都是蛋清，冇有蛋黃之類的東西。
“盤古於混沌之中孕育，曆一萬八千歲，彙聚足以破開混沌的力量。”
巨大雞蛋正中心的位置，開始慢慢彙聚一個生命，隨之彙聚的還有一把看不清樣子的巨斧。
“盤古開天辟地，輕而清者上升為天，重而濁者下沉為地。”
“但混沌，豈是那麼容易劈開的，盤古積蓄的時間還是短了一些，導致混沌無法徹底劈開，總是往一起彙聚。”
“盤古隻好以手撐天，以足踏地。隨著每一日長高百裡，隨之天高百裡而寬廣千裡，地厚百裡而寬廣千裡。”
“同時盤古一日九變，時而龍首，時而蛇身，如此一萬八千載。”
“天地緩緩形成，大道也孕育其中，吾亦在大道之中孕育。”
“混沌徹底被分開，形成了天和地，也叫洪荒。而此時巨大的盤古，已經不適合再生存在這個世界了。”
“於是，他以身化洪荒先天之物，在後天之物孕育出來之前，以雙目化為日月，四肢和汗水、血液，化為山河湖海。”
“龐大的生機化為億萬先天生靈，先天生靈皆為他一萬八千年來，每日九變的不同樣貌。”
甦醒的意識盯著眼前不斷變化的場景，盤古開天地的故事他從小就聽過，但是鴻鈞給他講，麵前還有個真實的小型場景，誰能有這種殊榮啊。
“自此，無量量劫徹底開啟，吾自道中而生，自當傳道於天下。”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元會劫、量劫甚至無量量劫。”
“一萬八百年為一會，十二會成一會，合十二萬九千八百年。每一元會都是凡俗生靈的大劫，唯有超凡脫俗仙神方可避此劫。”
隨著鴻鈞的聲音，兩人之間的小型洪荒大地也隨之出現變化，出現天降隕石、洪水滔天、冰天雪地。
除了許多先天強大的生靈以及後天求大道有成的仙神外，其餘生靈幾乎無一倖免。
“五元會為一量劫，合六十四億八千萬年。量劫至，聖人以下，皆在劫中，生死不知，吉凶難測。”
和剛纔一樣，眼前的小型洪荒世界開始出現一幕幕畫麵，各種強大的生靈間彼此爭鬥。
有龍鳳相爭、有虎豹血鬥，還有強大的人族修士等，皆沉淪其中。無數仙神隕落，場麵無比震撼。
“我不忍這些洪荒生靈一次次滅絕，嘗試多次想要乾涉，卻始終無法阻止。”
“經曆數千次量劫後，我發現了問題的根源；天道！”
“用一個你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給你解釋，它就像是一個龐大的係統一樣，這洪荒世界，甚至整個鴻蒙宇宙都在他的規則下運行。”
“每固定時間就發動一次大劫，汲取生靈的各種能量，大劫中死去的生靈，不入輪迴，不留痕跡。”
“打斷一下，道祖老爺，我聽說過一種說法，說修行者汲取天地靈氣，天地大劫是為了還靈氣於天地，是不是這麼個意思？”
認真聽講的意識突然打斷了鴻鈞的講述，這些劫啊，災啊，他也在一些小說中看過。
很多都是這樣的設定，修行者擷取天地靈氣，然後發動天地大劫，再反哺消散的靈氣給天地。
“嗬嗬，你知道的還挺多。”
“發覺這個事開始，我探尋了數千個量劫，當然也想過你說的這個可能，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可能。”
“因為數千個量劫中，有許多次，洪荒鼎盛時期，生靈的靈氣是超過混沌初開之時的。”
“後來我特地觀察，發現隻有仙神以下的境界纔會去擷取天地靈氣，真正強者的能量都是依靠自身拓展的。”
“也就是說，大劫不是輪迴，洪荒更像是一個養殖場。什麼仙啊神啊，不過牛羊豬狗爾。”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那道意識可不敢反駁鴻鈞，但是潛意識裡留下的東西，也下意識的讓他不會跟著去接這些侮辱仙神的話。
“後來呢？”
“瞭解了這些事情，我自然是想著要破局的。”
“與元會不同，每次量劫之所以能使仙神隕落，其實都是洪荒至強者之間的爭鬥。”
“於是，我試著去化解這些爭鬥，但是奇怪的是，無論平常將他們撮合的多麼和睦，量劫到來之時，總有契機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天道搗的鬼啊，幾次乾涉無果之後，我又開始想新的辦法。”
“我為什麼可以不受量劫影響？因為道，我之大道雖不如天道，但卻可護我不受量劫影響。”
“想清楚這個之後，我傳下三千大道，想以我自己為模板，創造聖人，隻要至強者皆修大道而成聖，不受束縛自可化解量劫。”
“但是還是失敗了，我在一個量劫中，創造七位聖人，在七聖的幫助下成功化解了一次量劫。”
“我欣喜地以為找到了辦法，等我三千大道創造出三千聖人，未嘗不可突破了這天道封鎖。”
“可惜，自那次量劫後，無論我們再怎麼努力，也再冇有多出來任何一位聖人。”
“天道斷絕了一切生機啊！”
“又數次量劫失敗後，我決定另尋出路，將洪荒交付給七聖後，我化三千大道，熔鍊己身，以身合天道。”
“又經曆上萬個量劫，我終於成功了，我強行化天道為五十，我占據其一。這纔有了天衍四九，尚留其一之說。”
“自此，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隻要把握好了，未必不可超脫量劫。”
“但隨著我對這五十分之一天道深入瞭解，我發現量劫並不是最可怕的。量劫之上，還有無量量劫。”
“且這無量量劫與元會劫、量劫都不同，一次無量量劫為八億四千萬量劫，合五百四十四億億年。”
“每一次無量量劫，宇宙寂滅，大道不存，甚至時間和空間也會徹底消失，絕不會再有一絲生機。”
“從天道的意識中，我知道了更多關於這個巨大養殖場的資訊。我們這個洪荒，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無量量劫了。”
“我又試了許多方法，甚至與七聖合力，將洪荒擊碎成無數碎片，變成無數星球和諸天萬界。”
“就比如你所在的地球也隻是洪荒的一小塊碎片而已。”
“但無論我們怎麼努力，總會被這天道扶回正軌。如此循環往複，如今也到了這最後的時刻了。”
“七聖已經隕落，我也僅依賴著這一縷天道，才保得自身和你的意識不滅。”
說到此處，鴻鈞終於停了下來，目光深邃，盯著眼前這個冇有實體的意識。
“保我意識不滅，為什麼？”
“宇宙都滅了，保我能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