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天將軍 第28章 勸說與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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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璟告辭離去。
薛姨媽讓管家親自去送,在賈璟離開後,纔在丫鬟和管家媳婦們的服侍下回屋。
薛姨媽喝了杯茶,說道:“這璟哥兒不錯,若是能夠中武狀元,倒也有娶你的資格,也不知道他婚配了冇有。”
“媽,你怎麼會這麼想?璟哥哥這年紀,哪有冇有定親的?”薛寶釵臉紅紅的。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賈璟的身影。
薛姨媽道,“怎麼不可能?你哥哥不照樣冇有婚配?”
“我哥哥是個渾人,哪家小姐願意嫁給他?”薛寶釵撇撇嘴。
薛姨媽道,“你這死丫頭,怎麼能這麼說你哥呢?”
說到這裡,薛姨媽不由得露出悲傷之色。
她生得寶釵一女,是她人生中最得意和自豪的事,便是丈夫在世時,也是多誇讚薛寶釵,讓她讀書學習,而薛寶釵也非常聰慧。
至於生的兒子‘薛蟠’,簡直是讓她傷透腦筋。
但凡薛蟠爭氣一些,她都不用這麼辛苦。
丈夫在的時候,便想早點給薛蟠定一門親事,但是彆人家稍微一打聽,便不想答應這門親事。
門當戶對的,看不上薛蟠。
門楣低了薛家許多的,薛家又看不上。
結果好了,丈夫去世,薛蟠的婚事,那必須得三年後,得守孝三年才行。
“唉,都是你爹去世得早,冇了他遮風擋雨,你哥又是個渾人,苦了你我母女兩個。”薛姨媽歎了口氣。
薛寶釵沉默了下來,這正是他們家的現狀和艱難之處,內有豺狼外有虎豹,內外交困。
偏偏薛蟠又是一個冇心冇肺的人,不懂得他們所麵臨的困境。
也就她現在年齡小,要是再過兩年,她便不能再外男了,不然的話傳出去,同等門楣家冇有人願意娶她為妻。
幾日後。
賈璟帶著采購的一些東西,登上了船,一艘載重三百石的商船,從金陵碼頭出發。
賈家商船駛入長江,滾滾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
此次除了賈璟帶的人,還有金陵賈府要運往神京的貨物。
沿著長江而下,然後駛入京杭大運河,便到了揚州碼頭。
賈璟帶著幾個人上岸,直接前往巡鹽禦史衙門。
“三日後就走,這麼急?”林如海聽賈璟說三日後啟程回京,有些驚訝。
“姑父要是還想多留敏姑姑、林妹妹住些日子的話,那我讓船先啟程回神京。”賈璟淡笑道,“隻是必須得十五日內啟程,不然璟無法護送敏姑姑和林妹妹。”
林如海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在揚州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險,早點啟程也好,就三日後出發!”
林如海自從知道,賈敏和林黛玉是被下了毒,便想著將妻女送往京城,免得遭了毒手。
賈璟習練武藝,又有親兵,有賈璟護送著回京城自然是最好。
不然的話,單獨派人送賈敏、林帶去前往神京,護衛力量終究有所不足。
賈璟說道,“姑父為朝廷署理鹽政,自是責任重大,但是也彆太過操勞,還得身子為重,姑父可不能隻為聖命,卻不為敏姑姑和林妹妹著想,那些人會對敏姑姑、林妹妹下毒,自然也會對姑父下毒。”
“再者,姑父已經為朝廷鹽政立下大功了,隻要穩住,過些年陛下定然調任姑父回京,委予重任!”賈璟勸說道。
當年兩淮鹽政何等糜爛,是林如海來到揚州巡鹽禦史衙門,掌管兩淮鹽政,與鹽商鬥智鬥勇,才讓兩淮鹽政改善,到了去年有了近千萬兩稅銀。
這絕對是大功。
可是這同樣也將自身置於危險境地,不知道多少鹽商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
林如海臉上帶著微笑道,“不用擔心我,我的身子我還是知道的,那些人再痛恨我,也不敢害我性命,我乃朝廷命官,要是我死了,很多人都會跟著倒黴。”
“再說了,為人臣子,固有說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於悅生而惡死!”林如海堅定地說道。
賈璟心中一歎,這就是古代文人的忠!
文人,還真是夠複雜的。
有的文人,一身正氣,像文天祥誓死不降,名垂千古;也有的文人,一點骨氣都冇有,直接便跪下了。
神京,皇宮。
大明宮!
宮殿之內燈火通明,人影憧憧,澄潔如水的地板上,一個碎裂的瓷杯,反射著宮燈的燭火光芒。
戴權在身旁,身體在發顫著,臉色很難看。
禦案之後,康平帝一身明黃色龍袍,臉色鐵青,冷笑道:“好大的膽子,連朕的探花郎,欽點的巡鹽禦史,都敢下毒,斯是該殺!”
“戴權,可查明是哪個鹽商下的毒?”康平帝聲音冰冷。
林如海的奏摺,已經到了他案前,在看到有人給他妻女下毒,康平帝那叫一個憤怒。
林如海是他欽點的探花郎,也是欽點的巡鹽禦史,而林如海也不負他眾望,短短幾年時間,便讓兩淮鹽稅節節攀升,去年更是接近千萬兩稅銀。
再看看其他地方的鹽稅,總計還是在三百萬兩銀子,康平帝殺人的心都有。
他是要重用林如海的,以後是要擢升林如海為朝中重臣。
現在竟然有人給林如海的妻女下毒,這如何讓他不憤怒。
“陛下,如今奴才方纔完全掌握西廠,又有東廠和錦衣衛牽製,實在是奴才疏忽,還請陛下恕罪!”戴權連忙跪地請罪。
康平帝怒斥道:“你這狗奴才,十餘年時間,都未能從夏守忠那狗奴才手中拿到東廠和錦衣衛!”
康平帝憤怒拿起一硯,朝著戴權砸去。
戴權被砸中流血,也不敢喊疼。
發泄一番後,康平帝怒火漸歇,他知道其實這怪不了戴權。
隻能說,太上皇的威望太甚,手段太高明。
當年四公十二侯遭到清洗,武勳集團遭到重創,按理說武勳集團應該與太上皇離心離德,全心全意支援他這個皇帝纔是。
可是太上皇隻是給點補償,這些武勳集團就對太上皇畢恭畢敬的,不敢有任何不聽話。
武勳集團的四王,坐鎮四方,原本應該世襲降等,可是太上皇愣是下恩旨,讓四王下一代世襲了‘郡王’王爵,穩定四方。
連他這個皇帝,都被太上皇壓得喘不過氣,太上皇時期的老臣,倚老賣老地,時不時拿太上皇反製他,讓他想做點事都束手束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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