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手攜玉釵傲天下 第15章 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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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雖想取得地契,可他還是有忌憚之處。
那就是賈、薛兩家,這兩家在明麵上可是王雨的親戚,麵子肯定是要給的。
若不是礙於這兩家,他恐怕已經派人去強搶過來了,縱使報了官他也不怕,關不了他一下。
正想著,一小廝跑過來道:“老爺,外麵有人找您,說賈府的雨大爺約你今晚戌時去十裡長街的環采閣吃酒,有好看的給您看。”
“環采閣?好看的?”劉掌櫃砸吧著嘴,似乎在回味什麼,邪笑道:“正愁冇地方下手呢,這小子偏偏自己送上門來,那可就彆怪我了。”
另一邊的王雨正在采環閣挑選著房間。
這環采閣是長安十裡長街的一處青樓,之所挑選這地方,是因為劉掌櫃經常來這光顧。
十裡長街是長安最大的紅燈區,原址是在揚州,後來因為就業的人數愈加增多,揚州再容不下這麼多家青樓,他們纔來到長安發展,並也形成了和揚州一樣的街道。
這裡的青樓與彆處不同,每一個美女都是經過層層篩選下來的,樣貌是冇的說的,關鍵是這些美女還會進行後期培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些甚至能出口成章。
以至於各地的文人豪客,官員貴族都喜歡來這裡玩。當年還有詩人寫詩稱讚,比如張祜寫的“十裡長街市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杜牧的“春風十裡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長安的十裡長街雖比揚州的略遜色些,可消費一點都不遜色。
普通的包廂一個時辰就要2兩銀子,包夜至少也要15兩,這還不包酒水、陪酒服務等,要是加上一晚少說都要3-40兩。
普通人一年的花銷才20兩左右,那些官員權貴一晚就能花去好幾倍的錢財。
王雨選了個較為偏僻的房間,和老鴇議好價格,從袖中取出五兩銀子交付,裡麪包含了包廂和酒水。
這裡普通的酒水都比外麵高上許多,簡直就是古代ktv。
老鴇接過錢,舔著笑臉詢問王雨,“這位大爺,不再點個陪酒的美人嗎?”
“不用了。”
王雨擺了擺手就匆匆離開,隻等夜幕降臨。
老鴇鄙夷地看著他,到底是個客人,不好多說,隻在心中嘟囔幾句,“冇錢還來玩,給我這當酒樓用呢。”
戌時。
一更的鼓聲響起,王雨抱著個大盒子在環采閣門口等候劉掌櫃的到來,裡麵裝著的東西直接關乎到今晚的結果。
十裡長街掛起花燈,各大青樓的女子濃妝豔抹登場,琴聲、琵琶聲與歡笑聲相互交織,儼然一副醉生夢死的景象。
不到一刻鐘,王雨就從人群中看到劉掌櫃,他穿得十分華麗,有種枯木逢春的感覺。
見他穿得這般正式,王雨會心一笑,看來今晚的勝算很大。
“劉掌櫃,這!這!”王雨朝他揮手,很快就被他看到了。
“爺,讓您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那馬在路上絆了一跤,我回去換了衣服纔來。”劉掌櫃帶著歉意道。
“不打緊,我訂好包廂,請吧。”
兩人走進環采閣。
老鴇看到熟客劉掌櫃到來,屁顛屁顛就湊上去,“劉爺,您可算來了,花花姑娘可等了你好些日子。”
她又撇見站在身後的王雨,抱著個箱子,穿著半新的衣服,認得是下午來訂包廂的小子,因為全場就他出手最寒酸。
劉掌櫃搖搖頭,“今兒我有正事,且讓花花再等段日子吧,好生養著,彆讓她接客。”
掏出一袋銀子塞到老鴇手裡,莫約有百兩。
老鴇得了錢,笑逐顏開,恭維道:“自然,大爺不吩咐我也會這樣做。”
這一切都被王雨看在眼裡。
劉掌櫃打發了老鴇,同王雨來到包廂。
兩人對立而坐,冇一會酒水端上來,劉掌櫃殷勤地給王雨倒了杯酒,率先開口道:“爺說有好東西要給我看,不知是何物?”
王雨放下箱子,笑道:“都在裡麵呢。”
早在來時劉掌櫃就已注意到這箱子,心中好奇裡麵裝著何物。
待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裹著紅布的物品,拆開紅布,翠色的花瓶展露在眼前。
看樣子,此物十分貴重,劉掌櫃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仔細檢視。
王雨在旁補充道:“劉掌櫃,這花瓶可是我花大價錢買的。我聽聞你對古董有所研究,特意來考考你眼力,你看看是哪個朝代的。”
“此物”劉掌櫃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爺您花多少錢買的?”
“100兩。”
劉掌櫃放下花瓶,捋了捋鬍子道:“爺,我不怕傷到您,您這是新的,毫無爭議的新。”
“什麼?你再說一遍。”王雨滿臉的不可思議。
“新的,毫無爭議的新。”
王雨聽到這話,整個人都焉了,他閉起眼睛,不想去麵對現實,自言自語道:“那可是我花了全部家當買的啊,全部家當,我甚至還借了二十兩,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劉掌櫃見他這般,心下一動,勸道:“爺,您彆這樣,凡事都要看開點,玩古董走了眼那是常有的事,怨不得您,要怨就怨那賣假古董的,您想想,您不是還有張地契嗎?何不賣了換些錢生活。”
這老東西終於按捺不住了嗎?王雨暗喜,那花瓶不過是他隨手從家裡拿的。
本來還怕這花瓶太新,說100兩買的會被懷疑,冇想到這老東西比自己還急,這麼快就露出尾巴了。
他假裝不肯,搖頭道:“掌櫃的莫要說笑了,那東西豈是我敢賣的?”
“人都要活不成了,還在意這些?”劉掌櫃急得團團轉,苦口婆心道:“爺,您把地契交給我,我準能給您賣個好價錢,到時薛家的問,你就說賣了,他們家在長安不知多少店鋪,哪會在意這一間?”
“再說,您是他家的親戚,又救過他們家祖上的命,一張地契算什麼?他們若告官,你就嚷起來,叫長安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是如何忘恩負義的。”
這樣子與在香料鋪中唯唯諾諾的形象截然相反,進了青樓,他就成爺了,那些規矩在利益麵前簡直不堪一提。
王雨將他按在位子上,倒了杯酒道:“劉掌櫃,這事我考慮考慮,我們邊喝邊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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