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動乾坤 第99章 異界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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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骨舟渡界
黎明前的藥穀廢墟，血腥味未散。
劉雲軒背靠半截焦木，胸口新生的青火緩慢修複著傷勢。青跪坐在旁，指尖青光繚繞，為他接續斷裂的經脈。她眉心藥王印記已然消失，換來的是劉雲軒鼎紋中那簇不滅青焰。
"還能感應到藥靈嗎？"劉雲軒沙啞問道。
青搖頭，唇角掛著苦笑："印記給了你，我現在...比藥童還不如。"她撫摸腰間空蕩蕩的藥囊，"但值得。"
遠處傳來嘈雜人聲。倖存的藥穀弟子正在集結，其中不乏大長老的親信。更危險的是，天罰爪牙隨時可能捲土重來。
"該走了。"劉雲軒強撐站起，右眼青焰跳動，"你可知跨界之法？"
青從懷中取出枚骨片："藥王墓裡的。"骨片上刻著星圖，"需要...血祭。"
骨舟藏在藥穀禁地——腐骨淵。穿過毒瘴，淵底靜臥著艘慘白小舟，由某種巨獸肋骨雕成。舟身刻滿星紋，中心凹槽形如掌印。
"以血為引..."青劃破手掌按上凹槽。
鮮血滲入星紋，骨舟緩緩浮空。劉雲軒效仿，鼎紋青火順血液流入星圖。霎時星光大盛，骨舟擴大三倍，舟首浮現猙獰獸首虛影。
"快上來！"青拽住劉雲軒。
二人剛躍上骨舟，追兵已至崖邊。紫箭如雨射來，骨舟獸首突然咆哮，聲波震碎所有箭矢。星紋全亮，空間開始扭曲。最後一瞥中，劉雲軒看到個紫袍人影淩空撲來——是新的天罰使者！
"抓緊！"
骨舟如離弦之箭射入虛空裂縫。天旋地轉中，劉雲軒死死抱住青。骨舟在空間亂流中顛簸，獸首不斷髮出痛苦嘶鳴。舟身出現裂紋，星光從縫隙中泄出。
"要散了！"青驚呼。
劉雲軒將青火注入舟體，勉強穩住。但亂流越發狂暴，骨舟最終不堪重負，在刺目白光中解體...
第二節：修為儘失
刺骨的冷。刺眼的光。
劉雲軒在雪地裡醒來，半邊身子埋入積雪。青不知所蹤，骨舟殘骸散落四周。他掙紮爬起，立刻察覺異常——鼎紋沉寂如死，青火微弱如風中殘燭！
"這是...哪？"
環顧四周，茫茫雪原不見邊際。天空飄著青雪，遠處有座冰晶城池。更詭異的是，體內靈力運轉滯澀如陷泥潭，連最簡單的法術都無法施展。
"修為壓製？"他喃喃自語。
右眼青焰自動啟用，視野中浮現能量流動。此界靈氣充沛，但蘊含某種極寒屬性，非本土功法難以駕馭。每呼吸一次，寒氣就侵蝕經脈一分。
"必須先找到青..."
收集骨舟殘片當柺杖，他蹣跚前行。冇走多遠，雪地突然塌陷！劉雲軒墜入冰窟，摔在堅硬冰麵上。抬頭看，窟頂雪層已重新封死。
"倒黴..."
冰窟幽藍，四壁嵌滿發光晶體。深處隱約有水流聲。劉雲軒拄著骨片探路，突然聽到微弱的咳嗽聲。
"青？"
循聲找去，在冰隙中發現昏迷的青。她麵色慘白，唇瓣結霜，腰間還插著截骨舟碎片。更糟的是，寒氣已侵入心脈，呼吸弱不可聞。
"堅持住..."
劉雲軒拔出碎片，撕下衣角包紮。觸碰間發現她體內藥靈全失，經脈被寒氣凍結。必須儘快找到熱源，否則...
"嚓、嚓..."
細微腳步聲從洞窟深處傳來。劉雲軒警覺轉身，看到個佝僂身影逼近。那是個裹著獸皮的老者，鬚髮結冰，眼眶裡跳動著幽藍火焰。
"活人？"老者聲音如冰碴摩擦，"難得。"
他枯爪般的手突然抓來！劉雲軒本能閃避，卻因凍僵慢了半拍。肩膀被擦中，頓時如墜冰窖，半邊身體失去知覺。
"不錯的反應。"老者詫異，"凡人能躲開我？"
第二爪更快如閃電。劉雲軒勉強用骨片格擋，"哢嚓"一聲，骨片斷裂，他被餘力震飛撞在冰壁上。脊椎劇痛，喉頭湧上腥甜。
"有意思。"老者嗅著空氣，"你血裡有東西..."
他再次逼近，劉雲軒已無路可退。危急關頭，青突然睜眼，將某物塞進他手中——是藥王骨片！殘餘星力啟用，爆發出刺目青光！
"啊！"老者捂眼暴退，"星族遺物？！"
劉雲軒趁機背起青，衝向洞窟深處。身後傳來老者怨毒的咒罵："跑吧！冰屍會找到你們..."
第三節：冰城賤民
洞窟儘頭是地下暗河。
河水刺骨，但彆無選擇。劉雲軒抱著青跳入急流，瞬間如萬針紮身。暗流將他們衝進隧道，最終拋到某處冰湖。湖麵已結薄冰，遠處可見城池輪廓。
"青...堅持住..."
拖著凍僵的身體爬上岸。青再次昏迷，氣息更弱。劉雲軒用斷骨鑿冰生火，卻連火星都擦不出。此界法則壓製下，他比凡人強不了多少。
"必須進城..."
揹著青蹣跚前行。每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凍傷的腳掌滲出鮮血。城門近在咫尺時，一隊騎兵攔住去路。他們騎著冰晶戰獸，鎧甲上紋著雪花徽記。
"賤民！"為首騎士厲喝，"滾開！"
劉雲軒強忍怒意："求醫，我朋友..."
"醫修？"騎士冷笑，"你也配？"突然注意到青的容貌，"不過這女人...可以留下。"
長矛橫掃，將劉雲軒打翻在地。騎士俯身抓向青，劉雲軒發狠抱住馬腿！戰獸嘶鳴抬蹄，將他踢飛數丈。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鮮血染紅雪地。
"找死！"騎士舉矛刺來。
劉雲軒翻滾躲避，仍被劃破大腿。絕望之際，懷中骨片突然發燙！青光如箭射出，擊碎騎士麵甲。麵甲下是張腐爛的藍臉，眼眶裡跳動著與老者相同的幽火！
"冥修？！"騎士們驚呼，"是冥修混進來了！"
混亂中，劉雲軒抱起青衝進城門。街道行人紛紛避讓，彷彿他們是瘟疫。轉過幾條暗巷後，終於甩開追兵，蜷縮在某間破屋簷下。
青渾身冰冷如屍，僅存微弱心跳。劉雲軒自己也到了極限，視線開始模糊。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雙綴滿補丁的布鞋停在麵前...
第四節：爐邊奇遇
暖意。久違的暖意。
劉雲軒在爐火旁甦醒，身上蓋著粗毯。屋內簡陋但整潔，藥香瀰漫。窗前站著個少女，正研磨藥材。聽到動靜轉身，露出張滿是疤痕的臉。
"醒了？"聲音意外地清脆，"你們差點凍死。"
劉雲軒警惕環顧："青呢？"
"裡屋。"少女指向布簾，"她傷得更重。"
掙紮起身檢視。青躺在簡陋床榻上，蓋著厚被，臉色仍蒼白如紙。但至少呼吸平穩，體表冰霜已化。
"謝謝。"劉雲軒真誠道，"請問..."
"我叫霜。"少女打斷，"你們是外界人吧？"
見劉雲軒沉默，她輕笑："彆擔心，我也是。"挽起袖管，露出手臂上的奴隸烙印，"十年前被賣到冰魄城的。"
她端來藥湯："喝了。能緩解寒氣。"
藥湯苦澀難嚥，但入腹後化作暖流，暫時驅散經脈寒意。劉雲軒這才發現，霜體內有微弱靈力流轉，竟能抵抗此界壓製！
"你怎麼..."
"秘密。"霜狡黠一笑，"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被冥修追殺。"
交易達成。霜坦言她偷學過《冰魄訣》殘篇，勉強保留三分修為。作為回報，劉雲軒透露了天罰相關情報。
"冥修...就是天罰爪牙？"霜若有所思，"難怪最近失蹤的人..."
她突然扒開劉雲軒衣領，盯著黯淡的鼎紋："你需要火種。"翻出本破舊筆記，"我師父的記載，外界修士想在此界生存，必須融合本地火種。"
筆記顯示，冰魄城地下有座古修洞府，藏著"冰髓火"。但那裡現在是冥修老巢，去等於送死。
"彆無選擇。"劉雲軒看向昏迷的青，"她撐不了多久。"
霜猶豫片刻："我可以帶路...但有個條件。"
第五節：冰髓火種
條件很簡單：帶她一起走。
"成交。"劉雲軒毫不猶豫。
霜的路線很巧妙。從廢棄水井潛入，經排水渠抵近核心區。地道陰冷潮濕，青被安置在安全屋，由霜的啞巴師弟照看。
"前麵有守衛。"霜壓低聲音，"得解決掉。"
拐角處站著兩個藍袍人，眼眶跳動著幽火。劉雲軒觀察片刻，發現他們每十息會同時轉身。間隙隻有三秒，足夠突襲。
"我來。"他摸出骨片，"你準備接應。"
骨片雖殘，但足夠鋒利。守衛轉身刹那，劉雲軒如獵豹撲出！第一擊割喉，第二擊穿心。動作乾淨利落，但殺冥修顯然冇那麼簡單——
"嗬..."被割喉的守衛竟不倒，反手掐住他脖子！
霜及時擲出藥粉，藍霧籠罩守衛。他們這才僵直倒地，化作灘腥臭藍液。劉雲軒劇烈咳嗽："這...是什麼？"
"屍傀。"霜拽他前進，"真正的冥修在裡麵。"
最深處是圓形冰廳，中央祭壇上懸浮著團蒼白火焰。火焰周圍跪著十幾具屍體，正被抽離藍光。祭壇旁站著黑袍人，正是洞窟老者！
"果然來了。"老者陰笑，"等你多時。"
他袖中飛出藍鏈，如毒蛇纏來。劉雲軒閃避不及，被纏住左臂。瞬間，刺骨寒意順臂而上，左臂凍結成冰！
"小心！"霜灑出藥粉，藍鏈稍緩。
劉雲軒趁機砸碎左臂冰層，劇痛鑽心但保住肢體。老者冷笑："螻蟻掙紮。"彈指射出三枚冰錐。
勉強躲開兩枚，第三枚刺入大腿。寒氣瞬間蔓延半身，劉雲軒跪地難起。霜想救他，卻被突然出現的冰牆阻隔。
"先煉化你。"老者枯爪按向劉雲軒天靈。
生死一線，懷中骨片突然發燙！青光爆射，逼退老者。劉雲軒福至心靈，將骨片擲向祭壇火種！
"不！"老者厲喝。
太遲了。骨片觸及蒼白火焰，竟將其一分為二！大半火種被骨片吸收，小半濺射向劉雲軒。他本能接住，火焰瞬間冇入掌心。
"啊！"
極寒與極熱在體內交鋒，如千萬鋼針攪動經脈。老者暴怒撲來，卻被霜拚死阻攔。混亂中，劉雲軒看到一線生機——分裂的火種導致祭壇失衡，屍體們開始暴動！
"霜！跑！"
他踉蹌站起，拖著半凍身軀撲向老者。抱住對方腰腹，全力衝向祭壇。老者驚恐掙紮："瘋子！你想..."
"轟！"
祭壇爆炸，冰廳崩塌。劉雲軒最後看到的，是霜拽著青逃向出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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